作者:倾碧悠然
就连乔家夫妻,都不敢相信自己面对的一切。他们目光一转,看向了边上的女婿。
女婿已经不是当初村里那个老实干活的庄稼汉了,肌肤白皙,气质卓然,乍一看,比杨天成还更像是主子。
“大河,帮帮我们。”
顾秋实嗤笑:“乔绿花几次害我,恨不能把我弄死。我又不是不生气的圣人,你们好自为之。”
三人都惊呆了。
而杨老爷还在催促:“马车准备好了,你们走不走?”
要么跟着马车回乡,从这一场富贵梦里醒来。要么就去衙门告状,继续和杨天成死磕。
问题是,乔绿花做的那些事情不能拿出来说,她哪里敢到公堂上去说自己为了银子陷害同床共枕几年的夫君?
真要是去说了,反而是自己有罪,那是自投罗网。
乔绿花发现,她根本就没得选。
第334章 穷子归家 十九
杨老爷再次问:“别不吭声, 回不回点应一句啊!你们要是不走,车夫还有别的事呢。”
言下之意,再不上马车, 回头就自己想法子回乡。
乔绿花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捏着鼻子离开。
“回!”
她目光落在杨天成身上,心中恨极,却不敢表露分毫。好在……之前她送了不少礼物回家, 这一次的百两银子大部分都买了东西。
那些东西是可以变现的,即便是折了价,也能卖几十两!
不算白跑一趟!
三人是这样安慰自己, 但一想到那几十万两银票和自己没了关系, 就特别郁闷。
*
乔家三人离开之后,杨天成冷笑一声:“几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刁民,居然想找我的麻烦, 呸!”
杨老爷愿意帮着儿子,却不代表他就赞同儿子的做法, 看到儿子不觉得自己有错, 反而还洋洋得意, 他气得一巴掌甩了出去。
“混账!我是这么教你的?”他扭头看向白姨娘,“让他好生反省,本老爷没有这种蠢儿子!再有这种事, 我就把他逐出家门。”
语罢,杨老爷气冲冲走了。
顾秋实也慢悠悠起身准备离开,杨天成伸手捂着自己挨了打的脸,满腔愤慨, 忍不住质问:“你满意了?”
“你这话说的,又不是我逼你做的。”顾秋实摆摆手, “自己蠢,居然跑来怪我不乖乖不算计,你当自己是老天爷的亲儿子吗?”
他走到了门口,又回头笑道:“杨天成,其实我还挺期待你继续算计我的。再来一次,父亲就会把你扫地出门……”
“你想得美!”杨天成满脸恶意,“爹只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不可能不要我。我们父子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无论我做错了什么,父亲都会原谅我。还有,家里的生意最后肯定都是我的,你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好男不吃分家饭。”顾秋实满眼鄙视,“只有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指着从家中长辈那里接手钱财。明天我的酒馆就要开张了,已经有不少酒楼来找我定货,家里的这点儿生意,只有你才会当成命根子一般护着。”
他冷哼一声,缓步离开。
杨天成看着他从容不迫的背影,心中嫉妒不已。
“姨娘,我也要学做生意。”
白姨娘面色复杂:“天成,冷静一点,做生意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不信我?”杨天成恼怒不已,“一个从乡下回来的庄稼汉都可以,我会不如他?娘,我知道你那里攒了有一些银票,拿出来给我。最近爹已经不让我去铺子里帮忙,刚好趁着这段时间我做出成就,好让他对我刮目相看。”
他一门心思做生意。白姨娘劝都劝不住,只能妥协。
杨老爷手头的银子很多,但平时花不了多少,除了衣食住行外,杨老爷没什么爱好,对自己都不舍得花银子的人,对外人也大方不到哪儿去。即便白姨娘是他最喜欢的女子,他也只是每个月给个几十两,遇上特殊情形才会多点。
白姨娘为了让自己的处境好些,对下人一直都挺大方,只要帮她做事,她就会给出丰厚的酬劳。因此,二十多年了,总共也才攒五千多两银子,她回屋取银票,杨天成嫌少,干脆把整个匣子都抱走了。
手头常年捏着大把银子的人,如今手头突然空了,白姨娘很不习惯,她有心想要去把银子追回来,奈何儿子跑得太快,她累得气喘吁吁,还是很快就看不到儿子的身影了。
“快点,去把公子追回来。”
杨天成出门后,直奔街上。他很快选了一间合适的铺子,花了几千两银子买下。其实他做生意只是一时兴起,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接手杨府生意,从未想过要凭自己白手起家。
因此,铺子买下了,他却不知道卖什么货。杨天成现如今知道的那些方子,都是杨家本来就有,并且铺子里也在卖的东西。
他思来想去,决定酿酒。
昨天他就听姨娘说过,吴大河酿的酒几乎有一半的酒楼和茶楼都定了货,光是定金,就收了上万两。
酿酒还不简单吗?
他虽然不懂得酿酒的流程,但他有银子啊,找几个酿酒的老师傅,把物件和粮食准备好,很快就会有酒了。
不过短短半天,杨天成就决定好了此事,他以前就听说过有几位师傅的手艺不错,一一亲自上门去寻,有三位不愿意见他的面,有两位倒是愿意见,但开的价钱很高,张口就要三千两!
杨天成手头的银票不多,还要整修铺子请伙计呢,不过,他认为老师傅是整门生意中最重要的,试着砍了砍价,眼看砍不下来,一咬牙就答应了。
其实他心里还有个想法,父亲每个月给他花不少银子,他虽然没攒着,但手头从来也没有缺过钱花。母亲跟了父亲这么多年,又特别得宠,不可能才攒这点儿银票。
狡兔三窟,母亲在别的地方应该还藏有银子,几万两于她而言,应该不难。
既然还有几万两银票打底,那三千两银子就不多。
新做一门生意,杨天成忙得脚不沾地,当天半夜了才回。
白姨娘跑到了儿子的院子里等着,想着无论如何也要跟儿子好好谈一谈,但是,天黑后不久,老爷去她的院子了。
虽然从儿子那里拿回银票很重要,但哄好老爷更重要。别人对于杨老爷喜欢哪个女人不太清楚,但白姨娘心里明白,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杨老爷和她就像是真正的夫妻一般,跟夫人之间夫妻感情名存实亡。可最近这段时间,老爷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主院歇着,对她是越来越不耐烦。
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都没有白姨娘这一个月之内挨的骂多。
白姨娘以前敢闹闹小脾气偶尔不搭理老爷,如今绝对没有这个胆子。
*
顾秋实这已经一心扑在生意上,酒馆开张,因为他的酒味道特别好,一点都不辣口 ,价钱也合适。酒质分为七等,嫌弃价钱贵就可以买低一等。
喝酒的人比读书的人多,酒馆一开张,顾秋实又忙得脚不沾地。
杨老爷都过来帮忙,不过确切的价钱还是需要客人和儿子亲自谈,他只在边上负责接待。晚上回府时,他看见账册上儿子今天进账一万二千两。
即便这是自己儿子,他心里也生出了几分酸意。
这银子也太好赚了。
顾秋实出酒馆时,已经是深夜,他喝了一点酒,浑身热呼呼,整个人有点晕,又感觉马车里很闷,于是他沿着路慢慢往回走。
走着走着,路口忽然冲出了一个身着薄纱的姑娘,看到他后,如见救星。
“公子救命!”
顾秋实生意越做越大后,遇见过两次这种事,都是有女子急需帮忙求到他面前。不过,他知道那些都是作戏,目的就是为了他伸出援手之后借着机会靠近他。
此时顾秋实有些微醺,以为又有人算计自己,不过,他向来看不惯欺男霸女之事,还是下意识将那个姑娘挡在自己身后,结果,刚刚伸手一拉,姑娘就软倒在地,并且,掌下的肌肤特别烫人。
这是中了药?
顾秋实一脸惊讶,垂眸就看见了地上女子满脸是泪,他对上那样的眼神,惊讶道:“玉宜?”
女子比他还惊讶:“公子认识我?”
顾秋实弯腰将人抱起,送进了旁边的马车之中,而追着姑娘过来的七八个人见状,也不管顾秋实身边的随从和护卫,瞬间挤了上来:“这是我们楼里的姑娘,公子想要救人彰显自己的狭义,怕是找错了人。”
“我是被人给陷害的。”马车中的女子哭着,她本是大家闺秀,不习惯穿着这么薄的衣衫站在这么多陌生男人面前。此时她露出了一个头来:“我已经跟你们东家商量好了赎身之事……”
为首之人皱眉:“那些银子又不是你的,东家要还给人家!”
说完后冲着顾秋实一拱手:“公子,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位姑娘,可以去楼里跟东家商谈。我们是百花楼。”
顾秋实看了一眼马车:“这会儿她身子不适,不是谈事的时候,明天我会登门。”
“那你总要给个凭证,小的们回去才好交差。”为首之人一脸为难。
顾秋实伸手一指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酒馆,“大河酒馆,我开的,若是没记错,你们东家娘子也在我这里进过货。”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有人认出顾秋实,于是再次行礼后,飞快退去。
他们没有纠缠,倒在顾秋实的意料之中,毕竟铺子还在这里,他又是杨府的大公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马车中的女子这才放心的晕了过去。
顾秋实把人带回家中,吩咐管事是准备一间置的院子安顿姑娘,这边才把姑娘送进房间,杨夫人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大河,那姑娘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我怎么听说,人是出身花楼?”
花楼中的女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和良家女子大不一样。顾秋实经历了那么多,自然认得出,玉宜身上没有那股风尘气。
“她是从花楼里逃出来,被人给陷害了进去的,不是花楼中的姑娘。”
杨夫人听了儿子的解释,有些不相信,追进了门去。
此时屋中的丫鬟正在帮玉宜洗漱,杨夫人瞅了一眼,面色古怪的退了出来。然后看向儿子,上下打量。
顾秋实觉得奇怪:“娘,为何这样看我?”
“里面那一位是高家的姑娘,就是城里的高府。”
杨夫人坐下后,喝一口茶继续说,“你这几天忙着做生意,可能没有听说高家的奇葩事,说起来和咱家也差不多。高家的女儿在生下来不久后就被人给调换了,说是养在身边多年的高玉宜不是亲生的,外头刚回来的那个高小雨才是亲骨肉。”
顾秋实有听过一耳朵,说是高夫人很生气,怜惜自己女儿在外受苦多年,当场就要把养在身边多年的姑娘送出去吃苦。
杨夫人摇摇头:“玉宜我是见过的,脾气好,性子温柔,长相也好,之前好多人家都有意上门提亲,一直没定下,是高家夫妻舍不得女儿。只是,没想到高夫人疼的时候把人疼到骨子里,翻脸就把人送去花楼!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孩子本身又没有错,她怎么忍心的?”
各人是各人的想法。
可能是那位回来的高姑娘受的苦太多,所以高夫人才这样生气。
杨夫人又守了一会儿:“大河,你回去睡,这里交给我。”
顾秋实没有离开,就在院子里守了半宿。
杨夫人不愿意让儿子和姑娘单独相处,也跟着守在旁边。到快天亮了,高玉宜醒了过来。
她身上确实中了药,白天才到花楼之中,什么规矩都还没有学,当天夜里就要接客。她从高家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银票,那是高老爷发现她不是亲生之后特意给她的,说是父女情断,让她以后好自为之。
上千两银子,高玉宜认为足够为自己赎身,东家娘子明明都收了,转头却又把她安排进了一间燃着甜腻熏香的屋子,没多久还安排了一个客人进来。
客人肥头大耳,又老又胖,浑身都是酒气。进来就扑人,根本不听高玉宜解释。
高玉宜没办法了,从二楼跳了下来,也好在她窗户外面有半截廊桥,她跳出去后身子被拦了一下,摔到地上只是扭着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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