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 第351章

作者:倾碧悠然 标签: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白母却不允许,冲进门来递给她一碗饭, 饭上有几块油亮的肥肉,还有一大堆鸡皮。

  “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 不能任性, 再生气也要吃饭, 你不吃,孩子也要吃。”

  丁香玉满腔怨恨,哪里吃得下?

  还有, 像肥肉和鸡皮,往日她是碰都不碰的。

  “我不想吃。”

  白母怒极:“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她冲上前去,狠狠将丁香玉摁在地上, 肥肉和鸡皮狠狠往她嘴里塞。

  丁香玉想要反抗,可是力气不够, 只能认命往下咽,但她一想到那些东西就觉得特别恶心,咽不下去不说,好不容易咽下去的也吐了回来。

  白母过惯了苦日子,看不得她糟蹋粮食,于是将她的嘴摁住,逼迫她将那些吐回来的东西再次咽下去。

  一顿饭喂完,婆媳俩都精疲力尽。丁香玉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似乎还动了胎气,她肚子痛得厉害,额头上满是汗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白母没注意到她的变化,转身出门去吃饭。一顿饭都吃完了,没看到儿媳妇从厨房里出来,她又开始骂:“快点来把碗筷收了去洗,一天光吃不动,到时候不好生。”

  厨房还是没动静,白母怒气冲冲跑进去,正准备叉腰骂人,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儿媳妇一动不动,面色煞白,身下蔓延开了一大片殷红。

  白母吓一跳,算算时间,这个孩子才六个月。

  都说七活八不活,还没到七个月的孩子,生下来多半是死胎。

  她心里有些后悔,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救人,虽说丁老爷跟女儿断绝了关系,但如果女儿被白家虐待至死,丁老爷可能会出手教训他们。

  “康儿,快去请大夫。”

  白康知道出了事,也想去救人,奈何他身上有伤,压根动不了。

  还是白母亲自去街上请了大夫,她也想过请旁人帮忙,可帮忙的人肯定会知道丁香玉胎死腹中……即便此事瞒不住,她也希望消息传得越慢越好。

  大夫来得很快,看到丁香玉的模样,急忙配药救人。

  白家母子还试图保住孩子的命,但已经太迟了,等到丁香玉醒过来,摸到的就是扁平的肚子。

  孩子没有了!

  其实她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感情很复杂,一开始知道孩子的存在,她是惶恐又欢喜。未婚先孕,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遇上心狠一些的长辈,可能会直接一碗药清理了门户。即便父亲心善,做不到毒杀亲女,也很可能会把她送到庄子上落胎,之后远远发嫁。那时候她对白康的感情很深,不舍得和他分开,也想护着孩子。所以,宁愿断绝关系脱离丁府也要和他在一起。

  后来她发现白康对自己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情深,又见识到了生活的苦,见识到了白母的刻薄。她就已经后悔留下这个孩子……甚至怨恨着孩子为何要投到自己腹中。

  如果没有孩子,她不至于沦落至此。

  现在孩子没有了,丁香玉的心也空了。

  “大夫怎么说的?”

  白康不在,边上只有白母。

  白母手里端着一碗鸡汤,没好气地道:“说你气性太大,孩子没了,还说你伤了身子,以后想要生孩子,得花好药好生调理两年。”她特别后悔自己对儿媳妇下手太狠,那是个已经成了型的男胎。

  孩子没能活下来,她试着问大夫需要多少银子调理身子才能让儿媳妇再次有病,结果……那么多的银子,她见都没见过。

  到了此刻,白母已经不想要这个儿媳,但儿子骗了丁府的女儿,如果敢把人抛弃,母子俩承受不起丁老爷的怒火。

  丁香玉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白康到傍晚时才过来安慰了几句。

  “香玉,你别太难受了,反正我们都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丁香玉睁开眼睛,认真看着他:“这一次落胎,不是我气性大。而是被你娘给伤着了,她将我摁在地上,非要逼我吃肥肉和鸡皮……我从来都不吃这些,看了就恶心。都吐出来了她还让我咽……白康,我要你给我一个公道!”

  白康哑然。

  “那是我娘啊!我能怎么办?”

  丁香玉一听这话,怒火就忍不住,吼道:“那我还是你的妻子,死了的那个是你的亲生儿子呢?你娘是亲的,我们就不是吗?”

  “香玉,你别这么大声,坐小月子呢,太大声会伤了嗓子。”白康一脸无奈,“我让娘给你道歉,这总行了吧?”

  道歉?

  丁香玉哈哈大笑:“轻飘飘几句道歉就能赔偿一条命?白康,我看错你了,从今日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闭嘴!”白母板着脸出现在门口,“闹什么?这么大嗓门,生怕外人听不见,不嫌丢人么?”

  “反正我已经丢够了脸面。未婚先孕,无媒苟合,为了个男人跟亲爹娘断绝关系,外人眼中,我就是个笑话。”丁香玉一脸心如死灰,“白康,我以为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不管付出什么都值得。但……我后悔了。你不想倒霉,就好生送我离开。”

  白康跪在了床前:“香玉,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原谅我吧。”

  白母搭腔:“我儿子都跪下了,你还要怎样?丁香玉,你还是个女人,不要太过分了,受男人的跪拜,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

  丁香玉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神里满是失望。

  这个男人毫无担当,婆媳之间都夹杂了一条人命,他不舍得教训母亲,也不舍得放她离开,还在和稀泥。

  “我只恨自己眼瞎,起开!”丁香玉说着,就去取边上的衣物,她要回家!

  她相信,回家之后不说认祖归宗,只让父亲帮自己说媒远远嫁走,应该能如愿。

  白康不放她走,一把将人抱住。

  “你要去哪儿?”

  丁香玉没什么力气,挣脱不开,苍白的脸气得通红:“放手!”

  白康不放:“香玉,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你不要生气,先冷静一下……”

  白母还在边上劝:“香玉,康儿身上还有伤,为了求你原谅,他连身上的伤都顾不得,这会儿走路还是瘸的。夫妻之间就是要互相体谅,这一次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给你道歉。之前你爹派人把康儿打成这样,我们也没有不依不饶啊。你别太任性了。”

  任性?

  丁香玉想走走不了,留下又觉得恶心,越想越怒,心中戾气横生,她忽然转身,手狠狠朝着白康身下某处抓去,她发了狠,下手特别重。只一瞬,屋子里就响起了白康的惨叫声。

  白康痛得不行,急忙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

  白母站在门口,不知道夫妻俩之间发生了什么,看到儿子满脸痛苦,她急忙上前去扶。

  而丁香玉没有立刻离开,她看着白康脸上的泪,却还觉得不够,她不顾肚中疼痛,几步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白母,对着白康那处又狠狠补了一脚。

  白康的惨叫声几乎掀破屋顶。

  白母都傻眼了,又想去扶儿子,又想去请大夫,一时间不知道该顾哪一头。

  而丁香玉已经不管不顾跑了出去,她一路跑一路穿衣,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引得路人纷纷观望。她不顾旁人眼光,取下藏着的一个耳坠拦下了马车,用耳坠做酬劳,请马车把自己送回家丁府。

  她没有跪在门口求双亲原谅,直接上前砰砰砰敲门,然后,她“晕”在了地上。

  如果不晕,她进不了丁府的门。

  顾秋实听说白康受伤了,伤得很重,站都站不起来,并且,以后再也不能让女子有孕,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

  白母找上丁府,让他们交出丁香玉,还让丁府赔偿。丁老爷烦不胜烦,只说女儿没有回来,并且再一次强调,他已经与女儿断绝了关系。若是白母想要找丁香玉赔偿,可以直接去衙门告状。

  告状?

  白母也想去告状,让她知道自己理亏,儿子干的那些事情上不得台面,真闹到了公堂上,白家会沦为笑话。更何况,儿子变成了一个废人,再也不能让女子有孕,这种事情可不宜让太多的人知道。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丁府多赔偿一点银子。

  丁府不肯赔偿,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两日后,顾秋实收到了消息,丁府有一家普通的马车去了郊外的庄子上,并且,丁老爷有一个旁支侄女,被他嫁去了隔壁府城给一个小富商做继室。

  那个小富商才二十岁,妻子是因为生了双胎难产,母死子活,急需人照顾。

  从那之后,顾秋实再也没有见到过丁香玉。

  *

  最近姜南北有点倒霉。

  不知道苗氏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世,一天气鼓鼓的,火气足得很。夫妻俩天天在家吵,苗氏还表明了要针对他。说小厮就要有个小厮的态度,让他恭恭敬敬干这种杂事。

  之前因为他是姜德和的“侄子”,苗氏心里不高兴,也没有把他当下人使唤。如今不同,压根儿不让他上桌,非得等夫妻俩吃完了之后将剩菜“赏”给他。

  大部分的时候,姜南北都能避开,今日运气不好,避不开,看着苗氏送到面前的半盘子被戳得不成样子的豆腐,他往后退了一步。

  “伯母,我不饿。”

  “哎呀,这孩子还挑嘴。”苗氏满脸讥讽,“当初你在村里长大,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次豆腐,如今居然还嫌弃。”

  姜南北抿了抿唇:“我不是嫌弃,是真的不饿。刚吃了点心……”

  吃点心不过是托词,谁知苗氏听到这话后,瞬间勃然大怒,把手里的盘子都砸了。

  “你一个下人,居然偷吃家里点心,胆子忒大了。”苗氏说着捡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人。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姜德和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上。

  “你们闹够了没有?”

  姜南北被吓着了,但是苗氏没有,她怒气冲冲:“姓姜的,这不是当初你求着我低嫁的时候了,原先说过的话就可以当放屁一样不存在吗?你说过对我一心一意,除我之外再不找其他女人。这混账从哪儿冒出来的?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姜德和心中一突,故做满脸意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去外头找其他女人了?是不是谁跟你胡说了什么?”

  “你敢说这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苗氏原想着不戳穿,毕竟儿子生不下孩子,算起来是她没能为姜家开枝散叶,可她这暴脾气忍不住了,“你那么多的侄子,为何对这个刚认祖归宗的那么好?姜德和,不要把我当傻子糊弄!”

  姜德和看她嗓门越来越高,脸色沉了下来。

  “小点声!”

  苗氏愤然:“你都冒出这么大一个儿子了,还不许我说话?不如直接掐死我,那样也没人约束你,到时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冷静一点。”姜德和脸色铁青,“事已至此,我不想多说什么,就是你以为的那样,南北是我亲生儿子。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血缘关系抹不了。当年是我的错,跟南北没有关系,你要怪就怪我,不要为难南北。”

  苗氏险些被他这厚脸皮气疯了。

  “姜德和,你怎么对得起我?你读这么多年的书,从来没有赚过一个子儿,都是我的嫁妆在供你。你哪里来的脸皮对我大呼小叫?就不怕我去公堂上戳穿你吗?”

  “是是是,我对不起你,身为秀才确实不能有外室子,你去告啊,去戳穿啊!”姜德和一步步逼近,一字一句道:“我讨不了好,你也好不了。”

  苗氏面色乍青乍白,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才没有去告,只敢在家里闹。

  本以为男人做错了事,会对她态度好一点,至少道个歉,乖觉一段时间吧?结果,他错他有理,简直气死个人!

  姜南北看着夫妻二人争锋相对,好奇问:“按理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伯母从哪儿听说的这些隐秘?”

  算起来,应该只有姜二爷知道内情。

  苗氏沉默。

  姜德和也觉得这件事情很要紧,如果是二弟说的还好,如果不是,那等于有个外人捏住了他的把柄。这消息要是传到知府大人耳中,秀才功名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你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说啊!我平时与人为善,但也保不齐有人看不惯我,万一让那些针对我的人得知此事,我们一家子都要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