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的人生 第569章

作者:倾碧悠然 标签: 快穿 轻松 穿越重生

  贺香莲心弦一颤,对于让女儿去做这种事,一开始他的心里就很不安,后来的事情不成,贺香莲就已经特别后悔。

  此时猜测女儿可能是因为无法面对镇上和村里的人而离开,贺香莲简直是毁断了肠。

  若早知道会害了女儿,当初就是咬着牙自己辛苦把那些银子还上,她也绝对不会答应这种馊主意。

  陈婆子也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最要紧的是她不能将孙女失踪这件事情跟儿子扯到一起。本来儿子儿媳之间的感情就已经很不好,要是孙女再因为儿子走了,儿媳怕是这辈子都再也不会和儿子和好。

  他们年纪很大了,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在他们走了之后,儿子身边还是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比起外头那些寡妇,老两口当然更喜欢贺香莲。

  “香莲,老大的话有道理,可能阿秀就是这么想的。你也别太着急,回头我就让虎子兄弟俩去城里找人,如果能找到最好,若是找不到,那也是阿秀自己的命。”

  贺香莲知道事情只能这么办,可心里还是特别难受,她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这傻丫头,有事怎么不跟家里讲?”

  她原本可以早发现女儿身上的不对劲,就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地里太忙,所以才忽略了去。

  村里男丁多的人家根本就不让家里的女人下地。而她之所以要去地里忙活,说到底,都是因为陈皮这个混账。

  如果陈皮不是满心想着寡妇,而是老老实实去地里干活,哪里轮得着她忙活?

  如果她不忙,你肯定早就发现了女儿身上的异样,进而把人拦住。

  *

  顾秋实又去城里进货。

  原本他是想带着高大丫一起,但高大丫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满三个月,大夫说,这时候尽量不要颠簸,否则容易动胎气。

  高大丫不想冒险,又觉得家里的铺子需要人看着,主动要留下。

  顾秋实也没有勉强 ,他打算拉了货就回。

  如果家里准备马车,那还要养马,顾秋实不想折腾,打算搬去城里之前都不养畜生。

  家里没有马车,想要进城,就只能去租别人的。顾秋实原本打算找一架马车直接走,奈何今日镇子口没有多余的车夫,有一个车夫,马车里已经装了几个人。

  看见顾秋实过来,车夫都已经准备启程,陈家兄弟追了来,贺香莲累得气喘吁吁跟在后头。

  这银子都送到面前了,车夫是肯定要赚的。于是他让把车里的人挤一挤,给三人腾个位置出来。

  顾秋实本来就坐在最外面……其实这车厢里面有里面的好,外面也有外面的益处。

  比如冬天坐里面比较暖和,不会被风吹,但是坐门口就会有许多尘土,如果是冬日,门口也不够保暖。所以,坐马车就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到地方不要选位置,该坐哪儿就坐哪儿。

  这时顾秋实还不换位置的话,身边就只能做母子三人。

  他一脸坦然,并不打算刻意避开。说到底,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凭什么他要躲着?

  真有人要躲,那也是陈家母子躲着他才对。

  最后是陈阿志坐在了他的旁边,母子俩坐到了对面。

  马车里有人认识三人,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几人之间的态度。

  贺香莲看到了熟人,也没打招呼,还用手挡住了脸,主要是怕熟人问他们进城做什么。

  他们想去打听女儿的行踪……陈阿秀跑了的事情村里和镇上的人都已经听说过,一看他们要进城,就知道他们的目的。

  “虎子,你们这是进城去?”

  陈阿志真的很不愿意遇上熟人,但人家都主动问了,又是年纪比他大的人,就算不是长辈,他不打招呼也不好。

  “是,我们想进城去找点生意来做。”

  换了旁人,听了这话肯定就不会多问了。但坐在马车上的这个人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奇问:“听说你妹妹不见了,找着了吗?”

  天大地大,上哪儿找去?

  陈阿秀走的时候又没有说自己的行踪,那个挑货郎来村里也没几次 ,都没人知道他家住哪儿。

  一家人完全跟没头苍蝇一样。

  陈阿志一开始还挺担心妹妹,如今就变成了厌烦。

  说起来,陈阿秀也不是三岁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又天天跟亲娘睡在一起。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真喜欢那个挑货郎,非要跟人一起离开,也可以跟家里人商量呀。

  他们都知道陈阿秀出了那种事,名声已毁,想要在这附近找个好人家不容易,如果挑货郎家境不错,人又机灵的话,这门婚事也不是不可以谈,怎么就非得悄悄跑呢?

  现在好了,全家都沦为镇上人的笑柄。

  顾秋实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实在是昨晚上睡得太好,这会儿一点都不困。

  贺香莲忍不住问:“胡大锣,你是不是在看我的笑话?”

  顾秋实一脸惊奇:“你们家有什么笑话值得我费心看?我和你早就分开,现在我都已经娶妻即将做爹,你清醒一点,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贺香莲羞愤不已。

  陈阿伟性情比较冲动,看到母亲受辱,立刻出声:“胡大锣,你他娘的……”

  顾秋实抬脚就踹。

  陈阿伟坐在最边上,顾秋实出脚迅速,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生生挨了这一下,又因为偷懒没有抓紧马车边缘,一个跟头就栽到了马车底下。

  贺香莲都吓傻了,反应过来后,急忙让车夫停一下。

  从正在走到马车里摔到地上,多半会受伤。要是运气不好摔到了脖子,可能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马车里的其他人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此时马车停下,车夫从前面跳了下来,顾秋实不紧不慢也下了马车。

  马车上的其他人纷纷奔过去查看陈阿伟身上的伤。

  陈阿伟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陈阿志急忙过去扶弟弟,贺香莲害怕儿子受伤很重,心里一慌,腿就有些软,她回过头,满脸悲愤地质问:“胡大锣,你凭什么打人?”

  “我打的就是他。”顾秋实振振有词,“老子在你们家当牛做马十年,虽然拿到了工钱,但我对他们是真心疼爱,他们兄弟的婚事我也帮忙张罗了,结果这个混账还骂我娘……不知感恩的东西,难道我还要对他客气?”

  工钱是工钱,但胡大锣付出的可不是十年的人工,他在发现贺香莲对他不错之后,加上贺香莲平时话里话外的暗示,他就已经打定主意一辈子留在陈家。

  后来贺香莲一直没有身孕,又说真心换真心,胡大锣原本也不是什么狠辣的人,他对这三个孩子,不说是当成如自己亲生的一般,也是掏心掏肺。

  反正,他对家里的侄子和侄孙,都没有对陈家兄弟这么热心。

  陈阿伟一条胳膊有些不方便,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车夫提议去城里治伤。

  一行人回到马车上,马车重新启程。陈阿志真的是越想越不甘心:“你故意把我弟弟踹到马车底下害他受伤,我们可以不告你,但是你必须要帮他治伤。”

  顾秋实呵呵:“不治!有本事你们就去告我。”

  就凭着陈家兄弟对胡大锣的算计,这一脚是陈阿伟应得的。

  接下来的一路,马车里气氛格外沉闷。

  到了城里,众人立刻四散开来。顾秋实当然是去进货,而陈家母子没有去找女儿,而是先去了医馆。

  陈阿伟的胳膊受伤不重,只是有些被扯着,需要养一段时间。

  顾秋实很快就进好了货物,第二天押送了货物回镇上。

  至于陈阿秀的行踪,他懒得打听。

  都说人离乡贱,但凡是在家乡日子难过,都不会跑去做挑货郎。

  换句话说,做挑货郎的人手头或许有点本钱,但家境好不到哪儿去。陈阿秀跟着这样的人,多半不会有好日子过。

  *

  顾秋实回到镇上十天后,陈家人才从城里回来,忙活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

  兄弟二人认为,他们对陈阿秀已经仁至义尽。陈阿秀自己作死,他们找也找了,对得起这份兄妹之情。

  但是贺香莲特别自责,如果她不是专心忙地理的事,而是抽空关心一下女儿,或许就不会弄丢了女儿了。

  母子三人回到家里,陈皮已经能行动自如。

  陈家二老还是希望儿子儿媳和好,于是,看见贺香莲回来了,陈婆的一盆水泼到了孙女睡的那张床上。

  在陈阿秀走了后,那间屋子就是贺香莲一个人睡。如今床铺连同被褥全部湿透,根本就没法再睡人。

  除非贺香莲愿意睡地上,或者是跑出去借宿在别人家,否则就只能去和陈皮一起睡。

  在城里忙活了这么多天,吃不好,住也住不好。贺香莲整个人疲惫不堪,再加上担忧女儿,她甚至急出了病来,到家后就想好生睡一觉。

  再说,她始终认为,在这个家里,她的功劳很大。除了两个老人之外,家里的人都得让着她。

  于是,贺香莲坦然回了屋子,躺在了陈皮身边。

  她实在太过疲惫,根本不管陈皮的推攘,扯了被子就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贺香莲是第二天中午才醒的,外面日头很高,贺香莲还是很困倦,翻了个身继续睡,发现身边陈皮不在,她也没有多想。

  一直睡到夕阳西下,贺香莲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这才起床出门去找吃的。

  陈婆子心情很好,看到儿媳出门,立刻就送上了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两个菜,还有两碗粥,也有一大碗馍馍。

  乍一看,就知这是两个人的饭菜。

  贺香莲有些疑惑,顺手接了过来:“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陈婆子白了她一眼:“老大也辛苦,你不能光让人干活,不让人吃饭呀。”

  贺香莲听了这话,又看到婆婆眼神里的笑意,瞬间察觉到了不对:“陈皮辛苦什么?他到现在还没吃饭吗?”

  陈婆子:“……”

  她想到了什么,立刻奔到房里,看到床上空空如也。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陈婆子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似的,整个人往下滑落,软软瘫坐在地上。

  贺香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陈皮又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你还好意思问,这么大一坨人躺在你身边,人都不见了你也不知道问一问。”陈婆子情绪很是激动,她立刻翻身而起,扑过去揪住儿媳妇的衣领,“都怪你!光长一张好脸,没长勾引男人的手段,你要是对老大上心一些,他又怎么会离开?”

  陈婆子越想越愤怒,狠狠摇晃着儿媳妇。

  贺香莲好几次想要扯开婆婆,她的力气已经很大了,但却根本就扯不开。

  婆媳两人纠缠在一起,还是兄弟二人来将她们分开的。

  陈婆子瘫软在地,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贺香莲眉头紧皱,听到婆婆又在那里骂狐狸精……这是骂外头的女人。但随即又骂儿媳妇不争气,勾不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