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碧悠然
可是面前的梁昌平不同,他是那少有的不好色的男人之一, 原先跟白水灵做夫妻,他就洁身自好……不是装出来的伪君子,而是真的不将其他女人看在眼里。
周玉兰那时候就很羡慕白水灵命好。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险些成为自己姐夫的男人。在有妻有儿之后, 还会跑来娶她的姐姐。
心里难受,面上也带出了几分。但是周玉兰不想服输,她眼神一转:“桃花巷里的美景可不止我夫君一人喜欢, 之前他就说, 这天底下的男人,但凡是正常的,都不可能不喜欢桃花巷。梁姐夫这些年一直没去过, 该不会是……”不正常吧?
她说最后一句时,目光有意的扫向顾秋实全身。
言下之意, 梁昌平是身子不正常, 才不喜欢流年烟花之地。
顾秋实笑了:“这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呢, 就是人会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不是随时随地逮着个母的就发情。”
周玉兰:“……”
往日和梁昌平几乎没有相处过,今日她才算领教了这个男人的毒舌。真的是每一句话都扎人心窝。
这是骂她男人是畜生呢。
“那你最好别去桃花巷!”
顾秋实扬眉:“我当然不会去。”
周玉兰气冲冲瞪了一眼周玉宜:“姐姐, 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只会躲在男人后面。”
这话周玉宜可不服,她说是毁了清白名声,实则到现在只有梁昌平这一个未婚夫。什么时候躲在男人身后了?
“我未婚夫愿意护着我,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难道你的未婚夫不护着你?”
周玉兰确定了,这周玉宜真的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姐姐, 你什么时候回府?”
周玉宜还没想过这事:“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赶紧滚。
周玉兰怒气冲冲,心知自己今天是怎么都吵不过二人。主要也是她放不开,父亲那边已经打了招呼,不许再惹周玉宜。
所以,周玉兰从来不敢细谈当初周玉宜身上发生了哪些事,就怕梁昌平退亲。
她私心里巴不得周玉宜遇人不淑或者是干脆遇不上男人,但却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思。
婆家很不像样子,她和孔三夫妻感情不好,孔家这一代好几个儿媳妇,她夹杂在里面并不显眼,也不得长辈喜欢。因为管不住孔三,还时常被准备训斥。
若不是有娘家在,她日子会更惨。
所以,周玉兰不能失了父亲的庇护。哪怕再想搅和周玉宜的婚事,她也不敢做得太明显。
等人走了,周玉宜偏头看着坐在窗边的男人:“桃花巷里藏着什么美景?你知道得挺多的嘛。”
顾秋实握住她桌上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周玉宜的脸颊霎时红成了一片,从耳根到脖颈都是粉色。
“你做什么?我们还不是夫妻呢。”
“这里又没旁人,我做了什么别人也不知道。”顾秋实振振有词,“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对你情难自禁,也正常吧。”
周玉宜的脸更红了,想抽抽不回。
“桃花巷里的事,是我打听针对你们母女的人都有谁,无意中发现的。”顾秋实强调,“原先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梁昌平不与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乱来,但他谈生意时投其所好,也会将客人约在花楼。不过,他自己从来不会找女人过夜,桃花巷那边讲究个安静雅致,他还真没去过。
周玉宜脸颊更红,她一颗心怦怦跳,抬起另一只手灌了半杯茶,脸上的热意消退几分:“我想买点礼物送给万家夫人。过去那些年若不是她时常去探望我,敲打庵堂里的那些疯子,说不定我们母女早已没了。”
顾秋实自然有打听到此事,万家的夫人何娉婷,原先和周玉宜是手帕交,两人在闺中时感情很好,这些年来,何娉婷一直都有照拂住在庵堂中的母女俩。
周玉宜头上还有伤,难得来城里一趟,此次回到郊外之后,大概会等到伤势痊愈才会再次进城。她好不容易翻身,就想告诉小姐妹这个好消息。
“我们走吧。”
两人出门下楼,就如其他的未婚夫妻一样,不过很亲密,但也不会特生疏。
顾秋实处处照顾着她,临走时,还吩咐胡林多准备一些点心送回郊外的庄子上。
梁昌平名下有首饰铺子,生意还不错。顾秋实特意带了周玉宜过去,然后让人将最近新打成的首饰送过来。
女子就没有不喜欢首饰的,周玉宜这些年在郊外素净够了,看着这个也喜欢,那个也爱不释手,一样一样摸过去,又找了掌柜来问价钱。
掌柜在未来的当家夫人面前,不敢有丝毫隐瞒,说的都是底价。
周玉宜今日带出了三百多两银子,已经能买到很像样的首饰。但奈何好看的首饰太多,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顾秋实看了,笑道:“把这全部都包起来。”
掌柜答应下来,吩咐女伙计将首饰带下去。
周玉宜皱了皱眉:“我的银子不够。再说,我闲着没事买这么多首饰做什么?”
有银子也不是这种花法。
“这些首饰很是精巧,应该会很好卖……”
顾秋实笑了:“这些首饰是独一份,全部都属于你。”
周玉宜低下头:“我……感觉像做梦似的。”
她没有拒绝这些首饰,对于梁府而已,这些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而她本身是周家的嫡长女,原先在家拥有的也不止这些,若是要出嫁,嫁妆里也会添上许多,倒不至于觉得太过贵重了不好意思收。
她感动的是梁昌平这份不计一切讨她欢喜的心意。
这些首饰一看就是才出的新样式,对于生意人而已,东西卖的就是新奇。他完全可以把这一批卖掉,再给她重新做。而如今,他不卖了,全部送给她,只因为她喜欢。
“这不是梦。”顾秋实握住她的手。
*
白玉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和他同住一个院子的白力,没有和他报团取暖,反而还欺负他。
抢他的饭食和衣物就算了,居然连送过来的药也抢。
白玉身上的鞭伤很重,好好治都会留疤,若是不及时上药,伤口会变得又红又肿,别说痊愈,拖下去因此丢命都有可能。
饭菜衣物被抢,白玉可以忍耐,毕竟他现在被家主厌恶,闹事会惹的白老爷更加讨厌他。万一白老爷生气了,不给他派大夫,那他能不能活命,就真的只看天意。
可药是他的底线,药没有了,他就没活路了。
要么说这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白玉养尊处优多年,按理说,受了这么重的伤该挪都挪不动,只能趴在床上养伤。但是,这个院子里只有一人伺候他们两人。
此处偏僻,那人还喜欢偷懒,不管去取什么,一去就是半天。若是白玉不动弹,被饿死都是可能的。
因此,他拖着这么重的伤,竟然也能行动自如。一开始是爬来爬去,这两天已经能扶着墙走了。
“白力,把药还我。”
好在这院子小,白玉走不了多远。
白力呵呵,眼神不屑:“什么药?我没看见你的药,少攀扯我。”
“你……”白玉以前从梁府回来,那都是家里的贵客,像白力这样的庶子,都不配出现在他的面前,连讨好他的资格都没有。
“你再是庶子,也是白府的公子,眼皮子怎么就浅成这样?偷人东西那是贼,你也不怕毁了名声?”白玉满脸愤怒,“你如此作为,会给白府蒙羞。”
“羞什么?”白力满脸嘲讽,“论拖后腿,谁比得过你?咱们白府在这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结果你干的那些事,直接拖累得府里连祖宅都要保不住,也就是你被关在这院子里不能见人。否则,其他兄弟早就来弄死你了。”
白玉有些心虚,辩解道:“那些事情又不是我想做的,当初我被换走的时候还是这个襁褓里的婴儿,谁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现在东窗事发,所有人都来怪我……你们应该怪当年促成此事的人。”
“可是明明不会事发!”白力情绪激动不已,他是个庶子,分家时得不到多少家财,但只要白府还在,哪怕只是虚假繁荣,他也很可能配得上城里那些数一数二的富商家中庶女。
出身富商家中,哪怕是庶女也会有大把的嫁妆。当下律法规定,出嫁女的嫁妆夫家不得挪用。也就是说,他妻子的嫁妆都是他们这个小家的。
现在好了,白府祖宅不在,虚假的繁荣都维持不住。等到搬出这院子,他大概不是和人共住一院,运气好点也自己的屋子,运气差点,可能都不能单独住一个房。
连自己的屋子都没有,能娶一个商户女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妄想娶到富商的女儿?
想到此,白力心中满腹怨气,“别以为我不知道,原本你的身份不会暴露。都是你贪得无厌,不愿意娶梁家主的女儿,才把事情弄成现在这样。堂堂梁府的嫡女,哪里配不上你了?我们想娶还娶不着呢。白玉,你明明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想着好好珍惜你所拥有的,却贪图更多。你不光害了自己,还害了我们。若我是贼,你更是偷了整个白府荣光的畜生!”
他情绪激动不已,骂得口水都喷了出来。
白玉愤然:“你天天窝在这院子里,能知道什么?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白力声音比他更大,“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你干的那些事情,早已在府内传开了!都怪你一意孤行不肯娶明月,若不然,梁家主看在女儿的份上,都不会对你和白府赶尽杀绝!”
“这不是我的错。”白玉否认,“如果有错,当年两家结亲就是错的,如果没有那些算计,白府不会变成这样。”
“若是没有当年姑母嫁给梁家主,白府早完了!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就是因你上进明月,那些真相才被翻了出来。”白力越说越生气,又见白玉死不认错,气冲冲上前,狠狠将他推了一把。
白玉身上有伤,本就是勉强站着,哪里经得起这一推?
他受不住力,整个人摔倒在地,又压着了身上的伤,痛到满脸狰狞。最近这些天他已经学会了忍耐,痛到惨叫根本就不会有人心疼他,还会被人讨厌……之前帮他上药的那个大夫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给收买了,他越是叫,大夫下手越重。
躺在地上的白玉心中一片绝望,他真的感觉自己留在白府没有活路。可要是离开……他又能去哪儿呢?
从记事起,他就是梁府的少东家。认识的那些友人亲戚,全都是因为他少东家的身份才和他来往。
如今他不再是梁府少东家了,那些人也跟消失了一样……想也知道,即便是他求上门去,也不会有人帮他的忙。
“白水灵回来了,就在隔壁!”白力冷笑,“你想不想知道她的下场?”
白玉讶然:“她不是去庄子上了吗?”
之前他还挺羡慕来着。
留在府里会被人针对欺负,如果去了庄子上,里面全部都是下人,只有他一个主子,恶奴再过分也有限。总不可能和白力一样抢他的药。
白力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压低声音:“她逃了,因为……庄子上有人要杀她。”
白玉吓一跳:“他们怎么敢?再是管事,甚至是庄头,那都只是下人而已。”
“是啊,下人又怎么会敢谋害主子呢?”白力嗤笑,“你太天真了。白水灵被人下毒,是因为府里有人想让她死。她逃掉了之后又跑去见梁家主,以为能求得庇护,结果……梁家主转头就把她送来了府里。”
他眼神意味深长,“祖父可是跟梁家主亲口保证,不会再让白水灵出现在梁家主面前了的。你以为她还能活几天?”说到这里,他弯腰轻佻地拍了拍白玉的脸,“你最好乖一些,不然,你以为谁会在乎你的死活?真死了,说不定祖父还省事了呢。”
闻言,白玉活生生打了个寒颤。
“杀人触犯律法,我可不是有卖身契的下人。”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大,既是告诉白力,也是宽慰自己。
白力哈哈大笑。
恰在此时,有管事进来,脸色阴沉无比:“二位,主子有令,明儿搬家。”
白力笑不出来了,忙追问:“搬去哪里?那边院子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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