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倾碧悠然
顾父无奈:“先吃饭吧,忙了一天,我好饿。”
这会儿确实有膳食摆上桌。
吃饭的时候,父子之间明显没了昨天久别重逢的热络,气氛有些沉默。
而就在这时,门口又来了人。顾秋实因为那些奇特的经历早已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一眼看到门口进来的周父,且周父进门后眼神四处搜寻,明显在找人。
“爹,我不在家住的理由,就在那儿。”
顾父背对着门口,一回头就看见了眼睛一亮的周父,他一脸惊讶:“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也就是办红白喜事时互相走动而已。”
说话间,周父已经过来了。
“顾秋实,你给我出来!”
周父衣服找人算账的架势,眼神很凶,双拳紧握,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认谁一看,都知道他来者不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顾父不想被人看笑话。尤其面前这姓周的一身酒气,应该是喝多了撒酒疯。
“周全富,有话好好说,别在这里闹。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要不要脸?”
“老子就不要脸了能怎地?”周父呵呵,“再怎么也比不过你儿子,欺负了我女儿,一甩袖子就想走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他一脸煞有介事,顾父一听,头皮都炸了。早就知道姓周的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往日相处着还行,他想着只要这人不混到自己面前,两家就可继续来往。结果,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用这种事赖上儿子。
这个世上,不光女人要名声,男儿也要靠着好名声存世。
尤其是这世上有些人仇富,儿子小镇出生,如今却做了富家公子,众人谁不羡慕?
普通人是羡慕一下就算了,但有脑子不清楚的就会嫉妒,见不得人好,在外编排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如今这姓周的找上门来说这种话,纯粹是给那些人递话柄。
这话都已经当着众人吼出来了,如果商人到外头去说,即便是澄清了误会,两人的名声也洗不清。顾父当即质问:“你把话说清楚。我儿子昨天才到家,才在家里住一宿,我家那么多人都能证明他是一个人住一间房,谁占你闺女便宜了?你闺女是在我家借住了一宿,但……老子活了半辈子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埋汰自己闺女的人。虽然盼盼不是你亲生女儿,但好歹你也养了这么多年,不是亲生也差不多,眼瞅着大闺女就能出嫁了,你张口胡说,这是要毁了她下半生啊,毒不毒啊你? ”
太过生气,顾父有些口不择言。
周父冷笑一声:“老子不管这么多。刚才盼盼回来哭诉,昨天晚上你儿子不做人,三个半夜摸到盼盼房里欺负了她,还不许她说出去。这事你认还是不认?”
顾秋实上辈子没怎么和周父打交道,不知道他怎么能耍赖,不过,这人是镇上公认的难缠。
“话不能乱说。”顾秋实似笑非笑,“你这是想把盼盼卖给我?”
周父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什么叫卖?那是个男人,该负起责任来,既然有了夫妻之实,就该把盼盼娶回家。”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蠢的人也知道了他的打算。
一时间,众人都怀疑地看向二人,不知道是他们之中谁撒了谎。
但大多数人都愿意相信顾秋实……或者说,他们不想看见一个出身小镇的姑娘被富贵公子娶走,从此后一跃成为人上人。
众人都觉得应该是姓周的不干人事,想要把女儿赖给顾秋实。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但也有人认为,顾秋实有时候看着性子不错,在名利场也是个大染缸,如果顾秋实到京城学坏了,喜欢拈花惹草欺负良家女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谁也没有跳出来帮忙劝解。
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姓周的说盼盼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 ,但这种事也不可能让盼盼来检查呀。
如今只看顾秋实胆子够不够大,能不能压服了姓周的,如果不能,大概就真的只能娶一个村姑回京了。
“你是想说周盼盼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夺走她清白的男人是我?人证物证呢?”
顾秋实怡然不惧,闹就闹,反正丢脸的不是他。
而这时,周盼盼已经出现在酒楼的门口,听到这话后,被打击得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白眼一翻,还真就晕了过去。
而周父眼看周盼盼被人扶起来了,便不再看那边,而是看向门口赶过来的其中一个中年妇人。
“这是盼盼的亲戚,平时就擅长看女子是否清白。她刚才已经查看过,盼盼确实是……”
查看女子是否清白确实是一份活计,这里面还有许多的细节,需要专门拜师学艺。
跟着周家父女来的这个妇人,就是这镇上仅存的会这手艺的人。
“盼盼确实不再清白。”
此话一出,众人轰然一声。
有时候证明一个女子清白,不只是看女子有没有和人圆房,只要是和男人不清不楚拉拉扯扯,同样对名声有损。之后再谈婚事,都不会那么容易。
而妇人的话,真是将周盼盼砸实在了婚前失贞这跟柱子上。
如果说方才还有人相信顾秋实是清白,此时大多数人都偏向了周家。
“盼盼方才都想寻死了,姓顾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顾秋实不仅不满的看向那个手艺人:“我觉得你姓李。”
李娘子点点头:“是!我经手查看的姑娘,有九成都是准的。”
当然了,平时也没谁会想到要查看一个姑娘家是否有失贞洁。而但凡请了李娘子,也不会把这事情闹出来。为了封住李娘子的口,就会多给好处。
这等于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顾秋实颔首:“其实周盼盼是否清白我并不太在意。我只问你,周盼盼这贞洁是否是昨晚上没的?”不等人回答,他自顾自强调,“我是京城来的,用你们的话说,那是见过大世面的。京城里的衙门和咱们乡下的不同,乡下衙门一年也升不了几次堂,但京城里多的是坑蒙拐骗各种案子,我平时闲来无事,也听了不少。你们不敢去公堂上与人当面对质,我可不怕。再说我舅舅可是尚书,你要是敢胡说八道,回头谁也救不了你。”
听到这些话,李娘子吓了一跳。
她今日会出现在此当面揭露一个女子是否清白,确实是拿了好处才来的 。
收了二十两银子!
正因为这么多的好处,她才愿意铤而走险。
谁都知道顾秋实昨天才到镇上,而周盼盼……是不是清白,李娘子不太清楚。她当时为了以防万一,执意要查看。
结果,周家人和周盼盼都死活不愿意。
这种抗拒,远不是因为周盼盼羞涩而拒绝。
李娘子心里明白,周盼盼不愿意让她查看,多半是不正常。不过,看在二十两银子的份上,她愿意跑来说一场瞎话。
可是听顾秋实说他亲舅舅是尚书,瞧这底气十足的模样也不像是开玩笑。一个弄不好,她会有牢狱之灾,自己的名声毁了不说,连交出来的女儿也会被砸了饭碗。
一次饱和次次饱,傻子不知道怎么选。
李娘子瞬间做出一副恍然模样,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哎呀,看我这个猪脑袋,一天天忙忙忙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你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你是昨天才到镇上……刚才我真的以为你占了周盼盼的便宜,一怒之下也来不及想太多,你别生我的气。”
换句话说,周盼盼不是被顾秋实欺辱……就差明摆着说周盼盼已经不是清白之身,而且不是昨天晚上出的事。
既然不是昨晚失了清白,那她哪怕是被人欺负了,这件事情也与顾秋实无关。
周父没想到会有这一场变故。在他看来,大户人家的公子都好面子,顾秋实如今风光回乡,应该怕被人议论……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接走就是了,即便是被逼着娶了,等带回京城去,谁知道他带回去的女子是妻还是妾?说不定只是个伺候人的丫鬟!
他瞅准了此事,笃定顾秋实为了名声会认下这件事。再说兄妹俩都说,昨天晚上明明事情已成,只是不知怎地被顾秋实逃掉了。
他要的就是顾秋实答应求娶……都想要娶媳妇,总不可能什么都不给。婚事办得风风光光,聘礼绝对少不了。
这件事情,继女自己也愿意。
她甚至说哪怕是给顾秋实做妾,也好过嫁给镇上这些年轻人。
原本被人扶起来半靠在墙上的周盼盼听到这话再也晕不住了。她身子动不动,缓缓睁开眼睛:“我……我这是怎么了?”
装得一脸虚弱,好像真不知情。
这种人太相信李娘子,又见顾秋实语气笃定,此时看向周盼盼的目光都不对了。
顾秋实看向周盼盼:“你刚才晕过去了。这大白天的说晕就晕,是不是有孕了?”
“你胡说什么?明明昨晚上才……”周盼盼说到这里,一脸的悲愤。
顾秋实似笑非笑:“李娘子说了,你可不是昨晚上失的贞洁。”
他看向了李娘子,等着她接话。
李娘子并没有查看过周盼盼,她只是凭着方才周家人的神情猜测,认为周盼盼在昨日之前就已经不再清白。
“你……”周盼盼瞪着李娘子,一脸愤怒:“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李娘子看她气成这样,别开脸。
周盼盼愤然:“顾秋实,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昨天晚上你明明……如今还买通了姓李的胡乱污蔑于我,你如果不想负责,我大不了当二婚嫁人,我从来就没有非要赖上你的意思!”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顾秋实冷哼:“这门手艺也不是只有李娘子一人会,如果有需要,现在就可以派人到周边的镇子或者是城里去请人,请谁都可以,全都由你指定。到时再看李娘子有没有冤枉你。如果有,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他一番话坦坦荡荡,又说让周家随便请人,这当着众人的面请来的人顾秋实想要收买也来不及呀。
周盼盼反应很快:“你……我不活了……”她说着就要去撞墙。
顾秋实冷笑一声:“哪怕是你死了,我也会找至少三十人来查看。大不了,我从周家把你的尸身买下!”
周盼盼瞬间就撞不动了。
她撞墙不是想死,只是想让众人以为她悲愤交加受不了顾秋实给的屈辱。
结果,死了都不能将自己与顾秋实赖上,那还撞什么?
“顾秋实,有银子了不起啊。我不嫁给你了。”
“当朝尚书的亲外甥,可不能随你们欺负。”顾秋实冷笑连连,“来人,去衙门报官,请大人务必查明我的清白,还我一个公道!”
周盼盼吓一跳,她脸色不太好。顾秋实悄悄捏碎了袖子里准备好的一枚药丸,然后朝着周盼盼那边一甩袖。
看似气急了挥袖,结果,孩子刚上身的周盼盼闻到这个味道,瞬间哇一声吐了出来。
吐了一口又是一口,霎时满大堂都是秽物的酸臭味。
众人纷纷捂鼻子,顾秋实看向人群里围过来看热闹的大夫:“麻烦你给她把一下脉,省得又说是被我给气着了,到时又来找我讨要赔偿……一般人干不出这种事,但是周家人可不一定。”
大夫喜滋滋接了墨汁给的银子,上前给周盼盼把脉,此时周盼盼吐得昏天暗地,压根来不及反抗。
而大夫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喜脉啊!”
第655章 如玉公子 四
众人:“……”
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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