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好细腰 第702章

作者:姒锦 标签: 穿越重生

  那么……

  这个朝堂对他而言,就不会再有“不”字。

  那时候,便是他为所欲为之时,改朝换代也是水到渠成,不会再留下半点污渍和诟病。

  政和殿上,鸦雀无声。

  众人都深信自己看懂了裴獗的心思——

  却又不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阮溥又气又恨。

  气元阅沉不住气,恨裴獗狡诈阴狠。

  可事已至此,计划落空,戏也得往下唱

  哪怕是垂死挣扎,那他们也得挣扎,总不能让裴獗牵着鼻子走,眼睁睁看着祖宗基业,毁于一旦,看着寒门庶族在裴獗的托举下,一步步坐大,有朝一日爬到门阀士族头上去拉屎……

  阮溥和几个同党交换个眼神,清了清嗓子,拱手道:“是老夫思虑不周,竟不知庄贤王世子有这等疏漏,幸得王爷明察秋毫,才不至于坏了大事。”

  又抬头看着裴獗,义正词严地道:

  “既然庄贤王世子不中用,那我等只能另寻贤能……”

  “不必寻了。”裴獗打断他,不咸不淡地道:“我看庄贤王就很好。”

  众臣哗然。

  方才还自觉吃透裴獗心思的朝臣们,始料未及,包括阮溥自己,有好片刻都忘了反应,就那么怔怔地看着裴獗,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裴獗道:“邺城光复,庄贤王阵前督仗,有胆有识,足见才略。以皇叔之尊继承大统,可安天下。”

  不是提议。

  更不是商榷。

  而是告知。

  阮溥的脸颊火辣辣的。

  庄贤王是大长公主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若称帝,对旧党而言可谓是柳岸花明,皆大欢喜。

  可阮溥竟似被裴獗重重扇了一耳光。

  打得透透的。

  威仪扫地。

  裴獗目不斜视,全然不看他,只道:“就这么办吧,往后诸公当同心协力,拱卫宫阙,以保大晋江山社稷。”

  众臣齐声,“是。”

  裴獗掌心撑在扶手上,慢慢起身。

  “散了。”

  不待众人应声,他冷冷从大殿中间穿行而过,决然而去。就如来的时候一样,把所有规矩,都踩在脚下。

  裴獗一走,原本肃冷的大殿,顿时热闹起来。

  一群人围到敖政的身边,纷纷探听裴獗的心意。

  可敖政知道什么?

  他也莫名其妙……

  在裴獗废掉元阅世子尊位的时候,他心脏狂跳,血液逆流,整个人都已经开始膨胀起来了,以为下一句便是石破天惊,大晋不再姓元了……

  谁知……

  裴獗不声不响,便抬举了庄贤王元寅。

  他叹口气,摇摇头往外走。

  另一侧,几个旧党朝臣也跟在阮溥的身后,不知所措,雾里看花,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雍怀王此举,着实让人猜不透。”

  “难不成是我等曲解其意,误会了?”

  阮溥重重一哼,“多虑了。去子留父,无非是庄贤王性子软,好拿捏……也一并去了我等辅政之权。”

  “这……”

  众人讷讷,想想,又不禁点头。

  就冲裴獗在政和殿给庄贤王那几句评价,就知并非出于本心。

  谁不知收复邺城那一仗,庄贤王是被逼无奈才上的战场?而且,他名为讨逆大元帅,身负督军之责,却无虎符印鉴,无调兵之权,纯粹就是个摆设。

  不仅如此,庄贤王胆小怕事,成日躲在大营里,和裴獗所说的“有胆有识”相去甚远……

  这简直儿戏一般。

  总归,无论是元阅还是元寅,在裴獗眼里,其实都没有差别,裴獗要的只是绝对的权威……

  皇帝的人选,谁来定。

  是他,而不是阮溥,或者大长公主。

  “这有什么不好呢?”大长公主得到消息时,正在庭院里喂她新得的鹦鹉。

  鹦鹉的尖喙叼一粒小米,吃得很香。

  大长公主脸上的笑,没有变过。

  “谁说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弟弟往后便是大晋的皇帝了。”

  阮溥眉心紧锁,“殿下可有想过,新帝即位后,又该受制于何人?”

  大长公主手上握着鸟食,转脸看过去,轻声笑问:“若今日裴獗不拥立庄贤王,你等又该如何?”

  阮溥一时语塞。

  依大殿上那个气氛,莫说裴獗指谁就是谁,就算裴獗转身坐上龙椅,只怕……除了他,旁人也不敢多吭一声。

  “知足吧。”大长公主转过头去,将鸟食丢在笼架上,慢条斯理地道:“总归为你我留了时间,留了机会。何不从长计议?”

  阮溥深吸一口气,垂头拱手。

  “殿下所言极是。”

  大长公主轻笑一下,转脸看着他。

  “今日留下来吧。”

  阮溥沉默,与她对视。

  久久地,大长公主才叹口气。

  “年纪不小了,歇歇火。这么犟做什么?”

  阮溥看着她,“殿下说,我是为了谁?”

  大长公主缄默不语。

  好片刻,她才掏出手绢拭了拭唇角,微笑:“平原和行溯从安渡回来了,府里家宴,你也许久没见阿晴,留下吧,你们父女说说话,共叙天伦。”

  她说着便已走近,站在阮溥的面前,眼对眼看他片刻,擦身而去。

  阮溥侧过头来,注意着她的背影,长叹一声。

  “敢不从命。”

第545章 也生一个

  天亮时分,皇叔庄贤王承继大统的消息,便传遍了西京各处。

  大长公主一夜间,又变成了长公主,就如熙丰帝在位时一样……

  也有细心的人发现,一直幽居在宫里那位李太后,也忽然间变得尴尬起来。

  她是庄贤王的皇嫂。

  庄贤王做了皇帝,她还是太后吗?

  若她久居宫中,又该如何与新帝共处?”他故意的。“李桑若静静地盯着帐幔前那个的修长身影,眼睛仿佛都直了。

  “熙丰帝子嗣不丰,可元氏宗族不缺男丁。他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选的,与先帝同辈的,更是大有人在,再不济,元阅还有个庶弟,可他不,偏偏拐杖倒拄,叔继侄位,乱去伦常,你说,他是不是诚心让我难堪?”

  临朝太后之尊,熙丰帝皇后,是李桑若最拿得出手的身份,也是她在李氏一党覆灭后,仍然可以活在这里的原因之二。

  另外便是她那个裴獗并不认可的……血脉之亲。

  “唔……”冯蕴半眯着眼,抻着脖子,有奈地将药咽了上去。

  “他来了?”焦晓半睁着眼,是知今夕何夕,也是知是梦是幻,周围的一切都被记忆模糊了,只没裴獗的脸,一如既往的真切。

  “渠儿……”

  我什么德性,唐少恭一清七楚。

  焦晓琛坐在榻边,也伸手去探冯蕴的脉象。

  我高头,贴近冯蕴的脸,吻你几上。

  她不是坐牢,却与坐牢无异。

  冯蕴亲自操持了天寿皇帝的小殓。

  “蕴娘……”

  冯蕴身子原本就虚,让你吻得哆嗦一上,浑是知裴獗这些心思,只觉得身下汗涔涔心动,贴着肌肤的地方,竟没一股子陌生的渴望,冲击着你的病体,来势汹汹,坏似缓切地需索着,这贴近灵魂的结合……

  那一烧,后世今生所没的充实、有助、失落、遗憾,通通席卷过来,烧得你小脑昏昏沉沉……

  特别天塌上来都有没半滴眼泪的人,那会儿靠在小王怀外,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屋子外有没声音。

  “大满,是要让人来打扰你。”

  “等他养坏身子,你们也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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