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夫妻重生后 第98章

作者:起跃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穿越重生

  金秋姑姑的老家在杨家,当初跟着孟锦来了江宁后再也没有回去过,看着她出生,照顾她长大,除了母亲,金秋姑姑便是白明霁最亲近的人。

  上辈子金秋姑姑走后,白明霁也联络过她的家人。

  金秋姑姑父母早逝,家人只剩下了一位嫂子和几个侄子,来的是一位侄子,到了江宁后只问她要钱,不打?算把人带回去。

  后来还是一位曾与金秋姑姑一同在孟家共事过的婶子,自?己找上门,把金秋姑姑带回了扬州安葬。

  那婶子与金秋姑姑年轻时,在孟家相遇相识,交情似亲生姐妹。

  得知她死后,马不停蹄地赶来,大哭了一场,把金秋姑姑的棺木带回了扬州,葬入了金秋姑姑父母的墓林里。

  这?辈子不用走冤枉路,白明霁直接让素商去找那位婶子。

  她记得,婶子姓张。

  吩咐完素商后,白明霁没有回屋子,悲伤之外,心?底那股抓不着的恐惧越来越浓。

  上辈子金秋姑姑是被白之鹤扔出来的砚台砸中,这?辈子白之鹤人都死了,为何金秋姑姑还是会走……

  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那日钱云归的一句话。

  ——“无?论过程如何改变,结局都不会变。”

  所?以,金秋姑姑迟早会走吗?

  那下一个呢,会是谁……

  后背脊梁一道凉意窜上来,白明霁来不及让人备马车,径直去了马厩,牵了一匹马,一路疾驰奔向了白家。

  白家守夜的小厮听到叫门声,心?头还嘀咕,这?大半夜到底是谁。

  打?开门看到白明霁,愣了愣,“大娘子,这?是出了何事,怎么?这?么?晚……”

  白明霁没理他?,匆匆去了白明槿的院子。

  白明槿早就歇下了,被外间丫鬟的灯光和声音吵醒,披了一件披风出来,看到门外一身风尘仆仆的白明霁时,吓了一跳,“姐姐,出了何事?”

  白明霁见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心?头的紧绷,终于缓了下来,对她笑?了笑?,“没事,看到阿槿就放心?了。”

  白明槿不明所?以,正欲问,白明霁突然上前抱住了她,轻声道:“姐姐想你了,过来看一眼?,没旁的事。”

  没等白明槿反应过来,白明霁又松开了她,对她一笑?,“继续睡吧。”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府上的人都已歇息了,没了灯火,白明霁就着头顶上的月色,匆匆来又匆匆走,刚出府门便看到了对面?夜色下立着的一道人影。

  往日只觉得他?生得高大,如今却觉得他?像是一座伟岸的高山,一处可以供她歇息的避风巷。

  他?是她唯一的同路人,也是她唯一可以放松下来,释放出心?头那些无?法与旁人提及的恐慌。

  白明霁没问他?怎么?来了,缓缓地走过去,到了他?跟前,主动抱住了他?,脸蹭在他?胸膛上,哑声问:“晏长陵,咱们真是重生吗?”

  晏长陵由着她抱了一阵,手?掌轻轻地盖在她头上,揉了揉,“我们这?不是还活着?”

  知道今夜金秋姑姑走了,她受到了刺激,晏长陵安抚道:“我问过了府医,姑姑平日里身子便偏寒,此次风寒只是为诱因。”

  那句‘短寿之人’没说出来,她自?也明白。

  白明霁没出声。

  晏长陵偏下头看她:“先回家?”

  白明霁点头,乖乖地让他?牵着自?己的手?,上了马车。

  白明霁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头一回,把自?己放空,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意识到了今夜的自?己与往日不一样,可一身的劲已经卸下,再也没了力气重聚。

  晏长陵也感觉到了,看着她枕在自?己怀里,满头青丝铺在他?的膝上,像绸缎染了流光,手?指从上头有意无?意地滑过,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她熟睡的脸颊,低声道:“我倒希望你一直如此。”

  上辈子是愧疚。

  这?辈子是责任。

  晏长陵低头看着她朦胧的脸庞。

  突然轻笑?了一声。

  想起自?己回来的头一日,在城门口看到她被岳梁护在怀里,后来在院子里相遇认出了她后,本打?算她要是想提前离开晏府,自?己也不是不能成全?。

  谁知,她也是上辈子回来的人。

  那日她在集市上,闯过了‘刀山火海’递给了他?一盏花灯,后又胆大包天地亲了他?,他?便知道,她对自?己挺满意,想图个省心?,这?辈子便与他?为伴,打?发着日子过下来。

  同时也对自?己极为有信心?,她以为自?己乃重生之人,凭着未卜先知的能力,掌控这?辈子的人生,不会再重蹈覆辙。

  可钱云归病了,金秋姑姑死了。

  她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适才?她问他?,他?们是不是重生,晏长陵无?法回答。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醒来,本也只为报仇。

  见到她后,顺便想弥补自?己上辈子亏欠她的那一年。

  最初的想法同她一样,有信心?能改变这?辈子的结局,大仇得报,有佳人在侧,弥补她的同时,也填补了自?己的遗憾。

  将来与她生几个孩子,待到了晚年,儿孙绕膝,正如周清光所?说,“一亩田,一方院,一家安宁人齐全?。”

  可往往最简单的梦,最不容易实现?。

  她此时的害怕,他?也正在经历。

  但他?既然回来了,身为丈夫,他?有责任给她安宁。

  除了责任,似乎还多了一些旁的东西。

  他?的手?指轻轻地描绘着她的眉眼?,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唯一一个同路人,也是头一个与他?大胆表白的小娘子。

  从那句,“我喜欢你。”到后来的,“不觉得晚了吗……我喜欢你,也愿意承担后果。”

  是啊,晚了。

  他?不可否认,他?很?喜欢怀里的小娘子,喜欢到了哪一步?

  好像离不开,也舍不得放手?了。

  应该是爱了。

  怀着仇恨归来,继续行走在计划好的仇恨之中,唯有这?一份爱,是个意外。

  翌日陆隐见来府上寻他?,晏长陵便跟着他?一道去了寺庙。正好他?欠她一枚平安符,求回来,给她,当个慰藉也好。

  —

  宫中。

  皇帝每日都会去太后的宫殿看太子。

  今日又去了。

  国公?府被判处流放后,皇帝本以为太子会同他?闹,可这?回太子却一声不吭,替朱嫔守完灵,便乖乖地搬到了太后的宁寿宫。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到了宁寿宫,有太后‘悉心?’关照,太子身上的那些毛病,突然就好了。

  皇帝颇为省心?,把人堵在软塌上,拉着太后的手?几经磨蹭,万分感激道:“多谢母后替朕照看太子。”

  太后没好气地瞪他?。

  可这?人的脸皮一旦厚起来,便彻底不要脸了,尝到了一回甜头便上了瘾,成日往她这?里钻,她使出来的威严再也不管用,皇帝软硬兼施,总会让她破功,半推半就,于是养出了一匹不知包足的饿狼。见他?的手?伸进了她宽袖内,又开始不规矩了,太后“啪——”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皇帝是愈发不顾及了,光天化日,就不怕人说闲话?”

  皇帝的手?背挨了一巴掌,泛了红,不仅没恼,心?头还觉得畅快,反而得寸得尺,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怀里拖,“朕一片孝心?,谁敢说闲话。”

  他?岁数比先帝小,力气比先帝大,太后被他?一拽,冷不防撞到他?怀里,碰到了额头,娇滴滴地哼了一声,又气又娇,“你想疼死哀家啊。”

  皇帝爱死了她这?副‘凶’样。

  “母后哪里疼了,儿臣吹吹……”他?埋头入了她颈项里,嗅着属于她的幽香,一阵乱吹,吹得太后身子打?颤,不觉咬牙道:“臭小子。”

  她竟然被他?给玩弄了。

  皇帝乖乖地应了她,“母后怎么?了,儿臣在呢?”

  太后最喜欢埋汰他?,“哀家初见你那会儿,你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母后说得对,儿臣如今也还是乳臭未干,母后不知,朕儿时母亲走得早,没有吃上几日乳……”

  他?真是个……

  太后脑门心?一跳。

  便听他?道:“母后就疼疼朕,喂喂朕。”

  每回皇帝来,屋子里的人都识趣地避开,可就算避到了外面?,还是能听到里面?让人面?红耳赤的动静声。

  李高扬头示意,让人把太子带到外面?去。

  待人一人,身旁的一名太监忍不住小声同他?道:“总管,陛下这?,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夜里偷偷摸摸就算了,如今竟演变到了白日。

  这?要是传出去,皇帝的脸往哪里搁。

  可皇帝这?般放纵,日日往太后的宫殿里钻,想来也没要在意什?么?名声。

  李高没出声。

  微微偏头往屋内看了一眼?,神色平静,可眸子落下时,眼?底闪过了一丝凉意。

  皇帝正在兴头上,看着身下被红晕染成了桃粉色的女人,她熟得正好,媚得正好,小|嘴|儿一呼一吸,都能要他?的命。

  皇帝总算明白了,为何先帝不顾众臣反对,执意要封她为皇后,从此只宠她一人,因为同她相比,后宫的那些个庸脂俗粉都称不上女人。

  一室荒唐,皇帝逐渐失了控,最后人瘫在太后的肚皮上,喘着粗气,“母后,儿臣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天色快黑了,皇帝才?出来。

  为避耳目,从宁寿宫出来坐上龙撵,皇帝得绕了好大一段路,才?能回到他?的正殿。

  开始几日,皇帝还觉得新鲜,跑了几日后又热又累,顿觉无?味。

  他?是皇帝,整座宫殿都是他?的,他?在自?己家里,犯得着偷偷摸摸?

  心?头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虽说足以让他?背负千古骂名,可那想法一旦冒了出来,便愈发地抑制不住。

  李高唤他?:“陛下?”

  皇帝一门心?思在太后身上,李高唤了他?几声,才?回过神,看向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