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步云端
押入天牢前，那些狱卒都会搜查身上衣服，别说是毒药包了，就算是一根针，藏在衣服里，这天牢的狱卒，都能给翻找出来。
很明显，霓凰在狱中服用的毒药，是由人后来送入天牢的。
究竟是谁，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让霓凰畏罪自杀呢？
除了他的这位好皇后，还有萧家，他想不出来，还有第三个可疑的人选。
第843章 谁是凶手
梁文康有些接受不了梁霓凰去世的消息，他有些失态的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到萧皇后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哑声吼问。
“萧黛……你给朕说实话，霓凰她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你是不是怕霓凰会影响到你们萧家的荣华富贵，所以你就大义灭亲，不寻求朕的同意，就擅作主张，杀了霓凰灭口。”
萧皇后咬着唇瓣，眼眶里泪水涟涟，她哭得很是伤心可怜。
她摇着头，声音满是哽咽：“陛下，难道臣妾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狠心的人吗？霓凰是臣妾十月怀胎，历尽千辛万苦才生下的亲生孩儿……臣妾怎会，出手要她的命呢？”
“有皇上全力保她，臣妾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与陛下背道而驰，辜负陛下的一番心血啊？”
梁文康看她泪流满面，极为伤心的模样，他心里的疑惑，不由得消退了几分。
“真不是你让人对霓凰动的手？”
萧皇后扑入梁文康的怀里，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陛下，难道在你心里，臣妾是那种心狠手辣，毒杀自己亲生孩子的蛇蝎女人吗？”
“你怎么能这样怀疑臣妾啊。霓凰死了，臣妾比任何人都要心痛，都要难受。你怎么能这个时候，还要拿刀子，狠狠地捅臣妾心啊。”
梁文康眼底满是悲痛，他愧疚不已：“黛儿，看来是朕误会你了。”
他确实不该怀疑皇后，再怎么说，霓凰都是她唯一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想要杀死自己唯一的女儿，让自己绝后呢。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这样做的。
所以，他彻底地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开始哄着萧皇后。
萧皇后眸光微闪，见梁文康相信了自己，她也渐渐地停止了哭泣，不过，没多久，她便嘤咛一声，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梁文康立刻让人去宣太医。
太医诊脉后说道：“陛下，皇后娘娘这是伤心过度，所以才情绪激动昏了过去。”
梁文康握着萧皇后的手，心里满是愧疚。
刘公公在旁边看着，忍不住低声问了句：“陛下，既然不是皇后下的毒，那究竟是何人，毒死了公主呢？”
“老奴是不信，公主是自尽的。”
梁文康思及此，眉头紧皱。
他满身都是戾气：“去查，让大理寺以最快的速度，查出真凶。朕不管最后查出来的凶手是谁，一定要替霓凰报仇，让她瞑目。”
刘公公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若让大理寺介入，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查出结果。老奴倒是觉得，端看霓凰公主死了，到最后对谁最有利，或许谁就是凶手。”
梁文康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梁羽皇的样子。
他的脸色猛然一沉：“或许霓凰的死，和太子有关？”
刘公公静默，再没多嘴。
梁文康越想越觉得，梁羽皇的嫌疑最大。
他当即便扭头看向刘公公：“你去，传朕的口谕，宣召太子入宫。朕当面质问他，究竟是不是他害死了霓凰。”
霓凰是他最疼爱的孩子。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霓凰被人害死，而让凶手逍遥法外，无论如何，他都得给霓凰讨回一个公道。
刘公公应了，立马派人去传话。
梁文康紧紧地握着萧皇后的手，声音染了几分暗哑。
“黛儿你放心，朕不会让我们的女儿不明不白地死去。朕一定要查出真凶，为霓凰报仇。”
大概一个时辰后，梁羽皇接到皇上口谕入宫。
他刚刚踏入盘龙殿，梁文康就冷冷地训斥道：“逆子，跪下。”
梁羽皇抬眸，目光淡漠地看着梁文康。
而后，他一言不发，屈膝跪地。
“儿臣给父皇请安。”
梁文康的脸色铁青，他疾步冲到梁羽皇面前，二话不说，就揪着他的衣领，给了他一个拳头。
梁羽皇没有躲闪，生生挨了这个拳头。
他眼睛极为寒凉地看着梁文康：“父皇不分青红皂白，就出手打儿臣，这是何道理？”
梁文康满眼都是怒意，他死死地盯着梁羽皇，一字一顿厉声问：“朕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现在坦诚招认，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梁羽皇勾唇，不由得轻笑一声。
“父皇想要儿臣招认什么？”
“儿臣实在不知，父皇你是什么意思。”
梁文康咬牙切齿地看着梁羽皇，他狠狠的将他推开，抬起脚来，就要踹向梁羽皇。
“混账……”
梁羽皇这次没有逆来顺受，他动作敏捷地躲开了梁文康朝着他肚腹踢来的那只脚。
梁文康扑了个空，差点没摔倒。
他脸色青白一片，愤恨无比的看着梁羽皇：“你居然还敢躲？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梁羽皇重新跪在那里，他低着头，声音带了几分凄楚。
“儿臣倒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惹得父皇这样大的怒气？”
“父皇可否，解答儿臣的疑惑？”
梁文康冷笑一声。
“你说为什么？难道你没听说，霓凰被毒死的消息吗？你和朕说实话，毒死霓凰的，是不是你？”
梁羽皇猛然抬起头来，看向梁文康。
他眼底的温度，彻底变得冰冷无比。
“你是在怀疑，霓凰是儿臣杀的吗？父皇，敢问你可有什么证据？”
梁文康满眼都是戾气。
他的眼睛似刀，恨不得立刻将梁羽皇给千刀万剐了。
“这还用什么证据吗？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霓凰死了，对你来说，就是少了一大阻碍。放眼整个梁国，谁还能有资格，与你争夺帝位？”
“梁羽皇……你已经害得霓凰，被打入天牢，褫夺了公主之位了。你怎么还不知足，一定要杀了霓凰，你才肯罢休呢？你们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难道，你就这样恨她入骨？”
梁羽皇的眼底，满是嘲弄。
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寒凉至极。
他从小到大，梁文康就宠爱霓凰，冷待于他。
他时常对自己说，你是太子，朕不能对你太过宠爱……你要放宽胸怀，做个能够海纳百川的仁义之君。
第844章 一份大礼
所以，他不能恨，不能怒，只能将所有的委屈，吞入肚子里，刻骨勤奋读书，做一个他眼中，心胸宽广，对任何人都温和宽厚的太子。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父皇对他的期许。
可这么多年，无论他做得有多好，从来没得到父皇的一句夸奖与表扬。
在他眼里，无论霓凰做什么，他都喜欢，他都毫不保留地奖赏她，赞扬她。
而他，无论做得多好，立了多大的功劳。
父皇都不会给他一个笑脸。
如今霓凰被人毒害，他甚至都不去查，就将那罪名，盖在了他的头上。
这让他如何不愤怒，如何还能忍得下去？
梁羽皇攥着拳头，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看着梁文康，嘲弄地笑着。
“是不是，无论儿臣说什么，你都已经认定了儿臣的罪名？”
梁文康冷嗤一声：“难道，朕说错了吗？”
“梁羽皇你敢发誓吗？就以你母后来发誓？”
梁羽皇气的，一双眼睛泛红。
他死死地瞪着梁文康：“我母后都死了多少年了，你居然还要我拿她来发誓？父皇，你怎么能这样残忍？”
“这些年来，我自问，没有做错过一件事。你为什么，对我却越来越冷漠？我和霓凰都是你的孩子，你扪心自问，你对我有过宽容，有过慈爱吗？”
梁文康沉默不语，他攥着拳头，胸膛控制不住地剧烈起伏着。
他盯着梁羽皇许久。
梁羽皇将眼眶里，欲要涌出的泪意，死死地压了回去。
“儿臣可以问心无愧地回答你，霓凰的死，与儿臣无关。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可以让人去查。但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儿臣，儿臣立即卸任太子之位，在金銮殿上，以死谢罪。”
“还有一点，父皇，从一开始，不是儿臣要置霓凰为死的，而是她一次次的，想要害死儿臣。儿臣命大，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躲过生死大劫。儿臣不过是想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惩治罪人罢了，儿臣又有何错？”
“霓凰她就算不被人毒杀，她也是该死的。十多万的人命，那么大的一笔罪孽，如果她不死，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父皇为了霓凰，连梁国百姓的民心都顾不得了……再这样下去，你这个皇位还能坐稳吗？”
梁文康气急败坏地看着梁羽皇：“你，你竟敢对朕这样说话？梁羽皇，你是想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