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步云端
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豁出性命,挡在他的面前,替他阻挡危险。
原来,像他这样的人,也值得旁人豁出命来保护吗?
梁羽皇的目光,落在石清研的脸上,他心神一阵恍惚。
自从在石家门前,救回了石海,他就让人送石海与石清研住在一起。
今日早上,石海突然说,有事要告知梁羽皇。
梁羽皇不疑有他,让人将石海带入了宫内。
谁知道,石清研也随着石海来了。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梁羽皇说。因为石海的屡次打断,她终是没透露什么消息。
直到,石海从怀里掏出的那把匕首,狠狠地捅向梁羽皇。
直到石清研不顾一切地上前,为梁羽皇挡了这一刀。
梁羽皇才发现,石海是怀着杀他的目的前来。
石海疯狂地叫嚣着:“梁羽皇,我们石家的炸药,是不是你让人偷偷埋的?我父亲死了……他死了,他就是被你害死的。”
“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都是你,都是你害了他。我要让你给我父亲,血债血偿……”
梁羽皇怀抱着满身是血的石清研,冷眼看着石海:“你父亲的死,应该归功于盛圭和萧子煜,而不是怪在朕的身上。”
“石海,你恩怨不分,不辨是非,像你这样的人,最是愚蠢。平白地被人利用,生生将自己的路走死。”
他当即便让人,将石海抓住,押入了天牢。
石海的行为,很是突兀诡异。
必须要好好地审审他。
他当即便联想到,云鸾的突然昏迷,或许就与石海有关。
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让乘风通知萧廷宴。
拿石海为突破口,势在必行。
这件事除了交给萧廷宴,他再不信任何人。
半个时辰后,太医为石清研处理伤口完毕。
梁羽皇让宫人照顾好石清研,他带着太医出了内殿。
“石姑娘的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太医满脸都是沉重的神色,他缓缓地摇头:“石姑娘的情况很不乐观,微臣虽然为她止了血,包扎了伤口,但由于那一刀子插得太深,恐怕是伤到了宫胞。”
“就算石姑娘能平安醒来,恐怕她以后会生育困难。还有,那匕首上,似乎是抹了一种诡异的毒……伤口的血呈现黑紫色,这毒一日不解除,恐怕石姑娘一日都无法醒过来。”
梁羽皇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石清研会伤得这样重。
伤了子宫胞,相当于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一个女人倘若不能生育,这比直接让她死,还要残忍。
再说太医所说的那种诡异的毒,他不由得想到了盛圭。石海拿着的这把匕首,恐怕就是盛圭交给他的。
就算石海伤不到他的要害,只要用匕首划破他的皮肉,估计就能让他永久地陷入沉睡中。
就像现在的云鸾一样。
梁羽皇越想,脸色越发难看。
他看向太医问:“李太医,这种毒,应该是巫蛊族的长老盛圭,研制出的蛊毒。恐怕除了他。再没人拥有解药。”
“你曾经与盛圭接触过……你对蛊毒了解多少?”
李太医曾经确实与盛圭接触过,想要了解盛圭的蛊毒,到底是怎样制成。
可盛圭这个人,极其的狡猾,他做任何事情都滴水不漏,根本让人寻不到任何的端倪。
李太医连个皮毛,都没窥探到。
他不由得满是失落的叹息:“陛下恕罪……针对这个蛊毒,微臣无能无力。”
“不过,如果要能请来南储的路麒路神医来,没准他能研制出此毒的解药。”
梁羽皇的眸光闪烁,之前他中了潺月的蛊毒,就是服用了路神医研制出来的解药。
他让李太医好好地照顾石清研,他则转身离开了宫殿,前往天牢那边而去。
萧廷宴彼时,已然到了天牢。
石海被铁链捆绑在十字架上,被锁在天牢最深,最阴暗的一处牢房。
为了防止,他身上还藏有其他的蛊毒,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干净了。
第1036章 一杯毒药
他赤身裸体的,被绑在那里,控制住了四肢。
他不停地挣扎,歇斯底里的哀嚎。
“梁羽皇,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害了我的父亲,如今又蛊惑我妹妹,豁出性命护住你,若论卑鄙,谁也比不上你。”
“我妹妹那个傻子,她一厢情愿地豁出自己的命,为你挡刀。她真是蠢笨无比,你有什么好的,竟然值得她用命护着?”
“如果早知道,她会坏我的好事,我应该提前杀了她,结束她愚蠢的生命。”
他无论如何吼叫,都没人出现回应他。
石海吼着吼着,突然痛哭了起来。
他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满脸都是痛苦绝望。
“父亲……是儿子无能,无法为你报仇。”
“父亲你别急,儿子很快就能下去,向你赔罪了。”
萧廷宴就在这时,踏入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他冷眼凝着石海,沉然出声:“要是我说,你父亲他根本就没死,你待如何?”
“你说你妹妹傻,你以为你有多聪明?你被人利用,去刺杀新帝,倘若你父亲知道你做的蠢事,你以为,他会不会气的,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石海一怔,他抬起眼眸看向萧廷宴。
他记得这个人。这个人是梁羽皇身边的人……他记得,他曾经趁着他们不注意,向另一个清秀的男子,下了蛊毒。
他惊愕于此人说的,他的父亲没死的言论。
他张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萧廷宴:“石家爆炸,不是炸死了我父亲,还有盛圭以及萧子煜吗?”
萧廷宴不耐烦地打断石海的声音:“经我们查证,其实盛圭与萧子煜的尸体,是被人易容假冒的。”
“他们两个人没死……借着爆炸逃遁而去了。你父亲的尸体,我又让人探查了一番,结果得到一个非常意外的收获。他的脸,也是被人易了容的。”
“你要是不信,我这就让人,将你父亲的尸首抬进来。”
石海不可思议地呢喃:“不,这怎么可能?”
萧廷宴不理会他,他拍了拍手,下一刻,就有人抬了一个尸体入内。
担架就放在石海的面前。
石海看着石天鹤的尸体,他显得极为激动。
他疯狂地扯着,捆绑住身体的铁链。
“父亲……”
“这个人,可不是你的父亲。石海,你看清楚了。”萧廷宴蹲下身来,掀开了盖着白布。
白布下露出石天鹤那张脸庞,萧廷宴的手指,在他鬓间处不断地摸索着,他摸到了翘起的一个皮层,而后他狠狠一拽。
刺啦一声,石天鹤脸上的面皮被撕开,露出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石海的瞳孔扩大,惊诧无比的看着这一切。
而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极为激动而欣喜地仰头笑了起来。
“好,太好了,原来我父亲没死。”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盛圭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萧廷宴抬眸看向石海:“盛圭对你说了什么?”
石海敛了脸上的笑意,他意味不明地凝着萧廷宴。
“你以为你证明了我父亲没死,我就会将一切都招了,交出那所谓的蛊毒解药吗?你与梁羽皇未免想得太过天真了……我这里可没有解药。”
“再说,既然我父亲没死,还在盛圭的手里,我自然不能出卖他,从而威胁到我父亲的性命。你去告诉梁羽皇,我劝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宁愿死,都不会吐出关于盛圭的任何事。”
他这会儿,全数有恃无恐。
父亲没死,对他来说是极好的消息。
就算为了保护父亲,他也不能让他们顺着自己,寻找到盛圭的下落。
萧廷宴也不恼怒,他似乎早就料到,石海会有这样的表现。
他摆了摆手,让人将尸体抬出去。
“你会有这样的反应,其实我早就料到了。石海你猜,既然我早就料到了,我为何还要证明你父亲没死,让你知道吗?”
石海冷哼一声:“还不是你自己,自作聪明,想要利用此事,以此撬开我的嘴,知道盛圭的消息。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吐出关于盛圭的任何事。”
萧廷宴不置可否地点头:“我要是你,也许会和你有同样的想法。可石海,你会愿意,让你父亲永远被控制在盛圭手里吗?只要你不死,盛圭他绝对不会动石天鹤。因为,他还要利用石天鹤,威胁你,让你为他办事呢。”
“可是,你要是死了呢。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后,盛圭他会如何对待你的父亲?一个没了价值的筹码,你觉得,他还会好吃好喝地待你父亲,为他养老送终吗?”
石海的身子猛然一颤,他脸色极为难看的看着萧廷宴。
他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带了几分颤抖:“不,不会的,盛圭不会这样做的。”
萧廷宴不由得嗤然一笑,他眼底满是嘲弄。
“他为何不会这样做?他又不是一个善人,也没有做善事的喜好吧?养着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这种愚蠢的事情,你觉得他会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