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但这显然没用,虞廷又不是傻子,看他这一身烟紫掺杂着粉红的袄裙,还有满头闪闪发亮的珠翠,只觉火气蹭蹭往上涨。
虞安歌知道爹爹的脾气,不仅没劝,还将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乱嚎。
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家里,神威大将军料理人时从来不留情面。
叫得越惨,打得越凶,若有人在一旁劝说,就负连带责任,一起跪下挨打吧。
所以虞安歌此时出声,无疑雪上加霜,不仅帮不到哥哥,她也得被牵连。
虞安和一路哭喊被拖到祠堂,脚步踉踉跄跄,衣裙沾湿了雪泥,头上的钗环都掉落在地,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到了地方后,虞廷一个用力,就把虞安和甩到了地上。
虞安和红着一只耳朵,连忙跪到地上,委屈道:“我错了。”
虞廷居高临下看着虞安和,明明长着一张凶悍的脸,却带着浅淡的笑意,在祠堂这个烛火飘摇的氛围中,更显恐怖。
虞廷拍了拍虞安和的脸道:“好小子,快跟爹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虞廷的掌又厚又重,轻轻拍在虞安和脸上,他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虞安和手心冒汗,“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来,一双清澈的眼睛看向虞安歌,向虞安歌求助。
虞廷再次拽住虞安和的耳朵:“好小子,这么久不收拾你,规矩全忘了吗?求你妹妹没用,不如好好想想爹的问题。答对了挨一下,答错了就挨十下,乱喊乱叫挨打加倍。”
虞安和连忙收回视线,或许紧张之下,脑子转得就会快些,虞安和语气急促道:“我不该把知县儿子打了。”
虞廷道:“错了,十棍,先记着,一会儿一起打。”
虞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知县儿子调戏寡妇就该挨打,如果是虞廷自己看见了,下手只会更重。
虞安和听到十棍,腿都吓软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虞廷笑着看他:“好儿子,再想想,你究竟错哪儿了。”
虞安和颤巍巍又道:“我打完人不该跑的,我应该留在家里等爹爹巡边回来,要不是我逃跑,妹妹也不会女扮男装去应付盛京来使。”
虞廷微笑摇头:“不对,再加十棍。”
虞安和听到这个数,下意识哀嚎一声。
虞廷捏住虞安和的两片嘴唇:“又忘了规矩了,别嚎别求饶,现在得加倍了,四十棍,打在儿身,痛在爹心,你要明白爹爹的苦心。”
虞安和欲落不落的眼泪连忙收了回去,把所有哀嚎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虞安歌看着哥哥,头发凌乱,眼眶通红,下唇紧咬,好一个泫然欲泣的美人儿。
他整个人都要碎了。
虞廷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再猜。”
第310章 虞廷的巴掌
虞安和瘫坐在地,想哭但不敢掉眼泪,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眼看着虞廷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和蔼,虞安和委委屈屈道:“再也不敢了。”
虞廷问道:“再也不敢什么了?”
虞安和哪里知道,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究竟错在哪儿。
绞尽脑汁说的几个答案都被爹给否定了,再胡乱猜下去,得挨多少下打啊。
虞安和道:“真的再也不敢了,我以后都改。”
虞廷冷笑一声,知子莫若父,虞安和若是能改,早就改了。
虞廷道:“真是我的好儿子,连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再加二十棍。”
虞安和身子哆嗦了一下,棍子还没打下来,他就已经觉得浑身疼了。
但他也不敢反抗,只是瘫在地上,委委屈屈问道:“那我到底错在哪儿了?”
虞廷站直了身子,看着祠堂里的列祖列宗:“你错在身为我的儿子,你妹妹的兄长,不能担起家族重担,遇事只能让你妹妹去扛。”
即便虞安歌知道,爹爹教训人时,不喜欢别人插嘴,但这点她还真的要替哥哥叫一声冤。
她上一世经历过家破人亡,这一世想要改变家运国运,才会顶替哥哥入京,怨不到哥哥头上。
但虞安歌还没开口,虞廷就带着怒意看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给我闭嘴,你的账我还没跟你清算。”
虞安歌嘴都没张开,又闭了上去。
虞廷再次看向虞安和:“是,顶替你入京的主意是你妹妹先斩后奏,可你但凡长点儿志气,有点儿本事,你妹妹都不至于放心不下你,冒着危险女扮男装。”
虞安和刚才还有些委屈,如今听了这话却是低头认了。
是了,的确是他没本事没心眼儿,被人坑了还帮别人数钱,所以妹妹才铤而走险。
虞安和跪直了身板,心甘情愿对虞廷道:“孩儿知错,爹你罚吧。”
虞廷伸出手:“取军棍来。”
虞廷从来不用家法,氏族家法绵软无力,他教训儿女,从来都是军中那一套。
虞安歌取来军棍,放在虞廷手中。
虞廷没着急打,而是看向虞安歌道:“轮到你了。”
扑通一声,虞安歌直接跪了下来,干脆利落道:“女儿知错。”
虞廷握着军棍:“你错在何处?”
虞安歌道:“女儿不该瞒着父亲和哥哥,女扮男装,顶替哥哥入京。”
虞廷冷哼一声:“还有呢?”
看来这个是说对了,但还有什么,虞安歌想不到了。
总不会是爹爹看出来她的狼子野心了。
爹爹是个忠臣直臣,虞安歌不敢认这个,老老实实道:“女儿不知。”
虞廷先是道:“二十棍。”
虞安歌一脸肃穆,认了下来。
倒是刚刚一直瑟瑟发抖的虞安和主动道:“这二十棍我替妹妹来挨,我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但妹妹有职位在身,她不能带着伤去官衙。”
虞廷没有管虞安和,而是看着虞安歌道:“你错在岑嘉树上门时,你没有用你那双握剑的手,朝他脸上狠狠抽几耳刮子。”
虞安歌的脾气不好,这一点是遗传了她爹的。
她爹在军中,说一不二,但凡有始乱终弃者,他那双又厚又重的手,便会精准落到那人脸上。
记得有一年,城中有兵痞子仗着自己是军户,把城中一个卖灶糖的姑娘给睡了,那姑娘怀了孩子,可这兵痞子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直接随军出城走了。
那卖灶糖的姑娘也算坚毅,挺着个大肚子,徒步走了近二百里路,到军营来找那个兵痞子。
虞廷知道这事后,让各营士兵都集合,给姑娘一个个认过去。
最终姑娘找到了那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可那负心汉不要脸,非但不认账,还骂这姑娘水性杨花,肚子里不知道是谁的种。
那姑娘原也不想无媒苟合,只是生在贫户,父母早亡,哥嫂嫌她是个赔钱货,盘算着把她嫁给一个瞎眼地主做妾,换头能耕地的牛来。
姑娘大好年华,自然不愿意给老瞎子做妾,恰好她卖糖时遇见了这兵痞子,这兵痞子一开始花言巧语,说要娶她回家,当军户的妻子,以后再没人敢惹,于是这姑娘稀里糊涂就被诓进了庄稼地里。
现在这人非但不认账,还往她身上泼脏水,姑娘受不了这屈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想活了。
虞廷只对姑娘说了一句话:“看着,军爷给你表演抽陀螺。”
于是虞廷撩起袖子,露出爆着青筋的腱子肉,在姑娘没反应过来时,就一巴掌抽在了兵痞子脸上。
紧接着第二下,第三下...
这兵痞子真就像个陀螺一样,被抽得原地打转,就算倒地,也被虞廷揪着衣领站起来,继续抽,继续转。
原本觉得人生晦暗的姑娘,看着兵痞子被抽成这样,也破涕为笑。
虞廷把这兵痞子赶出军营,取消军户,知道这人必定怀恨在心,卖糖姑娘就算嫁给他,也不得好过。
于是虞廷承诺让姑娘生下孩子,军营来养。
值得一提的是,这姑娘生了一对龙凤胎,按年龄来看,只比虞安歌兄妹小一岁
虞廷给取的名,男孩儿名为鱼书,女孩儿名为雁帛。
他们在军营长大,虞安歌七岁到边关时,虞廷便让他们跟在虞安歌身边。
这是件很久的旧事了,再往前,他的巴掌还扇过庶弟虞迎。
向怡嫁入虞府,独守新房那日,也是虞廷将虞迎从小妾房中拖起来,扇了两耳光,送到向怡房中的。
若非如此,向怡也不会怀上宛云,她在虞府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
但这些都说明了虞廷的巴掌专扇负心汉。
而他的巴掌没扇到岑嘉树脸上,简直是对他这蒲扇大的手掌的羞辱。
第311章 扇在了岑嘉树细腻的脸皮上面
虞安歌抿抿嘴:“岑老太爷与父亲是忘年交。”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当时虞安歌刚重生回来,心里正窝着一团火,若是直接见到岑嘉树,虞安歌怕自己忍不住把岑嘉树碎尸万段。
再加上她当时已经决定女扮男装了,所以就放了岑嘉树一马。
虞廷冷哼一声:“忘年交又怎么样?忘年交他的混账孙子就能欺负我闺女了?”
虞廷越想越气,他这一双蒲扇大的巴掌,扇过无数负心汉,却没有扇到辜负女儿的人脸上,真是可笑。
虞安歌看着她爹的巴掌,弱弱说道:“我知道岑嘉树平时会去哪里,我可以给爹爹带路。”
虞廷大手一挥:“走!”
虞安歌道:“爹爹不休息一下吗?”
从望春城到盛京,路途遥远,且回京后,爹爹还往皇宫走了一趟,应付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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