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兵卒不敢接这句话,只是道:“如今齐纵带人四处捉拿城中未随圣驾离开的大小官员,将其都押送到了长公主府,将军,您得拿出个章程来!否则就算凤翔将军没攻进来,您也再说不上话!”
前有一头凶狠的恶狼,后有一只四处生乱的母老虎,汪璐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能稳住局势。
就是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大喝:“先登者!卢霞!巾帼堂卢霞!岐州卢霞!”
汪璐脸色大变,顾不上传话的兵卒,迅速跑了出去。
旭日初升,烈火焚烧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滚滚硝烟之中,有这么一道身影,身后似有万丈光芒,让人望而生畏。
她强壮,她威猛,她无坚不摧。
她的背后背着一把破碎的弓,手中举着一柄大刀,及肩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鲜血从她身上的伤口蜿蜒流下。
她的眼中带着如狼似虎的凶狠,带着对权势地位的渴望,带着不畏生死的果敢。
她像一头强壮威猛的母狮,踏过荆棘,杀了无数敌人,最终锁定了自己的地盘。
先登者,足以封侯赏爵,直上青云。
没有人知道,她从一个被族人赶出家门的寡妇,走到这一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
但如今,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卢霞不断大喊:“先登者!卢霞!先登者!卢霞!”
浓烟烈火之中,所有人都看不真切,唯有这一声叫喊,响彻天地。
虞安歌站在城墙下,听到了这声呼喊,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我军已有先登!速速随本帅杀入盛京!”
喊杀声震彻天地,撞木也被抬上战场,厚重的城门被撞击得发出令人胆寒的闷响。
“咚——”
“咚——”
“咚——”
不似撞在城门,倒像是撞在汪璐心里。
他仰头看着滚滚硝烟,遮天蔽日,不禁在心中怀疑。
先登之功被一个弱质女流夺走,盛京也被一个女人率兵攻破,实在荒唐可笑。
莫非东殷果真气数已尽?
莫非果真帝星飘摇,天命难为?
“汪将军,圣上昨夜才从离开盛京,今晨城门可不能就破了啊!您别忘了,你的家眷可是随着圣驾一同离开的啊!”汪璐的副将在一旁紧张提醒道。
汪璐瞬间从自我怀疑中醒过神来。
盛京城门绝不能就这么被破了!
汪璐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派出五百皇城卫,前去城中镇压以齐纵为首的乱党!”
“再派五十兵卒搬出重木顶住城门,城门万不可破!”
而后他指向那个夺得先登之功的卢霞:“给本将杀了那个女人!”
手下人得令,城墙上脚步紊乱。
汪璐居高临下看着城外的场景,数千兵马蜂拥于此,其中有一道身影,哪怕隐没人潮,依然不容人忽略。
凤翔将军虞安歌。
叛将虞廷之女,南川王未过门的王妃。
汪璐曾与女扮男装的她打过几次交道,当时只道她六亲不认,出手狠厉,又聪慧过人。
哪里想得到,这么一个女人,竟敢带头造反,带兵一路杀向盛京。
与此同时,汪璐也没忘记虞安歌的功劳。
她曾在国宴百官受辱之时,站出来替大殷挽回颜面。
后来更是率兵击退凉国,反败为胜,接连夺下凉国数座城池,令凉人闻风丧胆。
功过在她身上都是那么明显,那么极端。
汪璐敬佩她的同时,不忘从盛京撤离的圣上和他的家眷。
乱臣贼子就是乱臣贼子!
无论她立下多大的功劳,从她举兵造反那一刻起,便都一笔勾销!
汪璐咬紧牙关,心中暗道:擒贼先擒王,杀了凤翔将军,便是盛京城破,也不足为虑。
日头高升,霞光渐散,天光刺目。
守城之战似乎接近尾声。
不知是谁大喝一声:“城门,城门要被撞破了!汪将军,守不住了!”
汪璐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里面似乎要渗出毒液:“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盛京城门沉重高大,可在撞木的冲击之下,一点点出现裂缝。
木头碎屑落在抵门的士兵上,不等他们逃离,这扇庞然巨物便轰然倒塌,将他们砸成肉泥。
“城门破了——”
两军守将,隔着城门倒下,激起的灰尘相见。
扬尘渐落,图穷匕见。
第621章 去,给孤杀了他!
天光破晓,便是御驾再舒服,这一路奔波,也远不比床榻。
商渐璞神色有些恹恹,在御驾上勉强睡了小半夜,依然浑身乏累。
吃不消的不止商渐璞一人,还有一干赶路护卫、官员、及其家眷。
商渐璞命人歇息一刻钟,吃点儿东西补充体力。
他又去辛太傅那里看了看,辛太傅还是病恹恹的,让商渐璞忧心不已。
就这么休息了片刻,商渐璞简单吃了点儿糕点和肉干,便再次让人上路。
只是大军还未走多远,斥候便惊慌失措跑了过来:“圣上!不好了,敌军在前拦路!”
商渐璞人坐在御驾之中,却是猛然一颤,惊慌失措地跑下马车,找到辛太傅道:“太傅!他来了!他来杀我了!太傅,你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太傅!”
辛太傅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当即道:“他不可能来的!他既在西殷称帝,怎么可能赶来堵你!”
商渐璞听了这话,勉强回了神:“不是他...”
商渐璞再次紧张起来:“那就是凤翔将军虞安歌!虞安歌跟他感情甚笃,虞安歌也不会放过我的!她六亲不认,何况是我?”
辛太傅将手搭在商渐璞肩膀上,安抚道:“先别慌!凤翔将军此时该在攻打盛京才是,不可能率兵前来堵你。”
商渐璞六神无主,辛太傅撑着精神对匆匆追过来的斥候问道:“前方是谁的兵马?”
那斥候也说不清楚,很快,又有人来报:“圣上!是戾太子!是戾太子带兵前来!”
“绝不可能!”
辛太傅和商渐璞一起否认。
“戾太子不是在贺州时,就被凤翔将军生擒了吗?他怎么可能在此围堵!”
可前面派出的斥候又回来了一个,语气肯定道:“圣上,千真万确,就是戾太子!”
不是商清晏和虞安歌,让商渐璞稍稍安了心。
辛太傅也道:“戾太子当是在凤翔将军离开贺州后,逃出来的。既是逃出来的,他所带兵马必不会多。圣上稍安勿躁!”
那斥候也肯定了辛太傅的答案:“戾太子所带,唯有五六百人。”
商渐璞脸色稍霁:“我军足有五千余人,便是除却官吏及其家眷,也有两千精锐兵马,戾太子唯有五百残兵败将,不足为虑!”
辛太傅皱紧眉头:“还是让人小心为上。”
他总觉得,戾太子出现在此地甚是蹊跷。
外面喊杀声一阵阵传来,或许是五千余人对上五百人,所有人虽有惊诧,却并不见多少惶恐。
商渐璞也从辛太傅的马车中退出来,召集领将前来回话。
正说着,便有前线的人过来道:“戾太子部下五百余人不足为虑,只是他身边有一高手,武功奇高,以一敌百,一直往圣上这边杀来,圣上,臣护送您往后方去。”
队伍后方,以妇孺老人为主,护卫并不多。
商渐璞担心撤回后方,反而被人从后包抄,便问道:“两千精锐,还拦不住一个人吗?”
那兵卒一脸焦急:“那人身法诡谲!非常人能敌!”
犹豫之际,那人竟然护送着戾太子往这边杀来。
兄弟二人也隔着混乱的战场,遥遥相望。
商渐珩目光穿过无数战斗着的兵卒,落到商渐璞身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孤的好四弟,见了兄长,为何不过来请安?”
若说几个兄弟之中,他最怨的是谁,那定非商渐璞莫属。
这个什么都不会的蠢货,偏偏因为辛淑妃的缘故,受尽父皇宠爱。
他和老二斗了那么多年,谁也没想到,都是在给老四这个废物做嫁衣。
真是荒唐!
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不过是托生了个好胎,竟能恬不知耻坐在皇位上,祸害江山。
商渐璞看到商渐珩,心猛然一跳,下意识退了半步。
这是他们兄弟二人,自围场惊变后第一次相遇。
从前他便对这个邪肆霸道的兄长有些敬畏,如今明明是他占优势,可是看到兄长那势在必得的眼神,还是让他心底发寒。
商渐珩看到他的反应,在心里骂了一声“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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