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了你奶瓶
长公主张开双臂,任由齐纵为她宽衣解带:“本宫看得出来,她不是个没有野心的纨绔。”
齐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回想到第一次见到虞公子的场景,能在那样难堪的情况下扳回一局,实在不简单。
长公主抚摸着齐纵的脸道:“堂堂神威大将军之子,又不是没本事,只当一个小小的云骑尉,实在是委屈了她。”
齐纵捉住长公主的手,颇为暧昧道:“长公主看着我,却不停说着别的男人,不怕我吃醋吗?”
灯熄灭了,房间里传来长公主的笑声。
“小小禁军都头,也委屈你了,不过你等着,就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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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歌从长公主府出来,那穿着虞府衣服的侍从就隐没在黑夜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虞安歌没有管,但是上马车前被府上侍女拦住,那侍女手里捧着一件披风道:“秋夜寒凉,长公主看虞公子穿得单薄,特意吩咐奴婢为您送上披风。”
虞安歌推辞道:“替我多谢长公主好意,只是我身体康健,不怕冷,这披风贵重,实不敢受。”
那侍女笑着道:“虞公子还是披上吧,毕竟是长公主的一番心意,不是人人都有的。”
话这么说,虞安歌更不敢要了:“虞府的马车里,备的有毯子。”
可是侍女挡在虞安歌前面,一副虞安歌不收,她就不走的架势,正如逼着岑嘉树拿赏钱一样,不给拒绝的余地。
虞安歌暗道长公主身边的人难缠,这披风一接过来,岂不又给了长公主再召她还披风的机会?
虞安歌冷下了脸,打定主意切断长公主的念想。
虞安歌在战场纵横,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那侍女看着她眼中的寒意,不由心里发憷。
左右为难之际,竹影跑过来道:“我家王爷惧冷,遣我过来问问,这披风可否能让给我家王爷。”
侍女有些许迟疑,毕竟长公主吩咐的是给虞公子。
商清晏将车帘掀开,轻轻咳了几声,还未说话,那侍女就一脸惶恐地把披风交到竹影手上。
若这位迎风咳血的爷因为没有这披风得了病,她一个小小奴婢可担待不起。
再说了,长公主对南川王多有怜惜,想必不会责怪她。
竹影心满意足地把披风带了回去。
两辆马车这才启程,在夜色的遮掩下,一前一后,往小路走去。
到了一处无人的巷子,虞安歌让鱼书停车,自己下马,钻入商清晏的车里,竹影并没有阻拦。
夜色浓郁,马车内只有一盏火光微弱的罩灯。
刚刚被商清晏讨去的披风,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马车正中央,还摆放着那盆昙花。
商清晏拿着一方帕子捂鼻,长公主钟爱桂花香,披风也是满满的桂花味儿,昙花的香气也不甘示弱,两相交杂,香是香了,只是让人难耐。
商清晏一向不太喜欢过于馥郁的香味,跟披风处在狭小的空间,只觉得鼻酸。
看到虞安歌过来,他一点儿也不意外,反倒往旁边坐了坐,示意虞安歌坐下。
虞安歌开门见山道:“王爷今日为何前往长公主府?”
商清晏掀了一下眼皮,语气冷淡道:“赏昙。”
虞安歌道:“那王爷倒是得偿所愿,不仅在公主府赏昙了,连昙花都带回家了。”
虞安歌一方面觉得商清晏大晚上去公主府是为了自己,毕竟那个以老夫人为由,唤她归府的人,是商清晏安排的。
可另一方面,虞安歌又觉得自己还没那么重的分量,竟劳动商清晏平白跑这一遭。
虞安歌道:“王爷为什么派人来唤我回府?”
商清晏没好气儿道:“本王不派人唤你回府,你还想留在长公主府,做长公主的入幕之宾不成?”
第111章 我们静待好戏便是
虞安歌眼皮子一跳:“那倒不至于。”
她若是执意要走,长公主还能强留她不成?
商清晏似乎猜到了虞安歌的想法,毫不客气道:“进昭宜长公主府的男人,少有全身而退的。”
虞安歌一噎:“少有?”
商清晏道:“齐纵,一开始也是一副坚贞不屈的姿态。”
这个倒是让虞安歌意外了,不管是秋狩上的剑舞,还是刚刚擂台上褪去上衣的相扑,齐纵怎么也跟坚贞不屈扯不上关系。
商清晏道:“习武之人,总归有点傲骨的,但是这点傲骨,面对被绕指柔捧上去的如意,自然就化成了一汪水。”
说着,商清晏那双琉璃目还上下打量了虞安歌:“不过是一场相扑,虞公子就看得心花怒放,虞公子的傲骨,又能扛到几时呢?”
虞安歌轻咳一声:“我怎么就心花怒放了?没有的事!”
虞安歌的情绪一向内敛,轻易不表露出来,但商清晏目光如炬,岑嘉树一次又一次被齐纵狼狈放倒时,商清晏还是从虞安歌微扬的眉眼中看出她心情愉悦来。
商清道:“究竟是多大的仇,让虞公子看到岑公子倒霉就乐得合不拢嘴。”
这是一直以来萦绕在商清晏心中的问题。
岑嘉树和宋锦儿都尝到了跟虞府退婚的苦果,下场凄惨,虞安歌实在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虞安歌道:“我与岑、宋之仇,不共戴天。”
商清晏转着佛珠,状似不经意道:“看岑嘉树倒霉你就这么开心,若是谁杀了岑嘉树和宋锦儿,岂不是对你恩同再造?”
虞安歌冷声道:“若有人能杀了岑嘉树和宋锦儿,我把我这条命给那人都是值当的。”
商清晏半眯着眼,昏黄的灯光下,他想要探究虞安歌这话的真假,却发现虞安歌眼中一派认真,毫无半点儿作伪。
商清晏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努力忽视掉:“我知道了。”
虞安歌不想把话题留在岑嘉树和宋锦儿身上,商清晏的眼神太毒,万一被他看出来点儿什么,总归不妙。
虞安歌道:“话说回来,长公主那些义子,虽然是凭着长公主的势上位,但也的确有些本事。”
商清晏道:“长公主喜欢上的人,都不是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譬如齐纵,虽然只是个小小都头,但他的武功并不弱于普通武将,只因齐纵出身微寒,迟迟没有晋升之路。
而现在有长公主出手,只怕齐纵很快就能一展抱负了。
商清晏看着虞安歌道:“怎么,是区区云骑尉,也让虞公子感到委屈了吗?”
虞安歌直言不讳道:“的确。”
她被封云骑尉以来,至今没被安排做什么事,更别说去深入了解江南盐政了。
商清晏撇过眼,不去看她:“若虞公子肯对长公主折腰,长公主会帮你达成你想要的。”
长公主看不上绣花枕头,这些年举荐的能人贤才不少,在朝中已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虞安歌想到长公主放在她身上的眼神,不禁有些头疼:“不行。”
她的语气坚决,把商清晏逗笑了,想来他的担心还是有些多余,虞安歌的确不是会为美色和权势轻易打动的人。
商清晏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交到虞安歌手上:“好了,不提她了,这个给你。”
虞安歌翻开来看,里面是几个人的名字:“这是什么?”
商清晏道:“跟恒亲王来往密切的官员名字。”
虞安歌眼神一凛,语气颇为危险地对商清晏道:“你派人监视我?”
虞安歌是要把恒亲王拉下水,也在着手做这件事。
她这个云骑尉当得实在憋屈,原以为比上辈子哥哥的官职高了许多,就能改变现状,可她任职以来,没有被安排做任何事情,每日除了点卯,就是闲耗时间,虚度光阴。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但她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怎么可能不急?
好巧不巧,秋狩那日,恒亲王刚好撞了上来,让她想起来恒亲王上辈子对宛云做的事情,更明白了圣上对这个弟弟的厌恶。
她为官第一功,就打算用恒亲王当踏脚石。
她自认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目前为止,她的网甚至还没撒到恒亲王身上,就连鱼书雁帛都不知道她的打算,可为什么商清晏会给她这个?
商清晏摊开手,颇为无辜道:“天地良心,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废太子,手底下哪儿有那么多人调用?”
虞安歌死死盯着他。
商清晏老实道:“我只不过是知道你的为人,秋狩上恒亲王那般难为你,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虞安歌反问道:“我为人怎么了?”
商清晏道:“睚眦必报,阴险小气。”
虞安歌拳头咯咯作响。
商清晏笑道:“不过也算是恩怨分明,侠义心肠。”
虞安歌轻哼一声,扬着纸条道:“谢了!”
商清晏道:“待虞公子事成之后,再谢我也不迟。毕竟圣上虽然不喜恒亲王,却也留恒亲王在盛京放肆这么多年。”
虞安歌又看了一下纸条上的人名,然后借着灯盏里的烛火,把纸条点燃:“好。”
商清晏送来的这些人名可谓雪中送炭,她的计划会方便实施许多。
虞安歌对商清晏一拱手:“王爷告辞!”
商清晏道:“好走不送。”
虞安歌趁着夜色的掩盖,重新回到自己的马车上,马车与商清晏分开,往虞府行去。
竹影这时探进头来:“主子,这份名单,您就这样轻易交出去了,万一虞公子有半分邪念...”
商清晏斩钉截铁道:“她不会。”
竹影一时语塞,说实话,他也觉得虞公子不是那种两面三刀之人,但他家王爷一向小心谨慎,对一个刚认识不过半年的虞公子,就交付这么多的信任,还是让竹影十分意外。
商清晏道:“她的确是个恩怨分明,侠义心肠之人。走吧,我们静待好戏便是。”
恒亲王是个惹人厌烦的毒瘤,早该遭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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