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凰万岁 第68章

作者:扬了你奶瓶 标签: 穿越重生

  大皇子道:“还有呢?”

  宋锦儿庆幸,自己在现代时爱看小说,穿越者的技艺,看得多了,多少也学会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宋锦儿清楚大皇子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所以不遗余力想要抓住:“我还会做胭脂水粉。现在的胭脂水粉,就算是宫里娘娘用的珍品,也含大量铅粉,这种东西虽然白皙,但对女子身体有害,轻者会逐渐变成黄脸婆,严重者甚至会中毒而亡,啊——”

  大皇子听到这话后,钳住宋锦儿的手指倏然缩紧,宋锦儿吃痛,叫了一声。

  大皇子放开手,站了起来,也给方内侍使了一个眼神,方内侍换了一副面孔,诚惶诚恐地把宋锦儿搀扶起来。

  大皇子道:“你做出来的胭脂水粉,难道就无毒吗?”

  满宫皆知,周贵妃每年光花在胭脂水粉上的金银,都有几万两,饶是如此,周贵妃也无法抵御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

  现在周贵妃用的胭脂水粉,经御医验证,多少对身体有些不利,但周贵妃没办法停用。

  圣上虽是个念旧的人,但后宫还有个更为貌美的旧人,更别说每三年一次选秀,后宫永远不缺美色。

  宋锦儿斩钉截铁道:“无毒无害!且胭脂水粉的细腻,远超当今最好的胭脂匠。”

  大皇子坐在椅子上,对宋锦儿的话七分信,三分存疑。

  “胭脂水粉,你需要什么就告诉院子里的人,让她们去准备,我要尽快见到成品。”

  宋锦儿紧张地攥住衣袖:“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方内侍不着痕迹地看了宋锦儿一眼,旁人帮大皇子做事,都是求之不得的,这个宋氏女竟还敢提条件。

  大皇子今天心情好,没有跟她计较:“什么条件?”

  宋锦儿深呼吸了几口气,眼中闪过许多复杂情绪,表情一会儿悲戚,一会儿怨怼,一会儿愤恨,最终她流着泪道:“我想,我想出去。”

  她不想被困在这一方小院里,虽然这里比家庙好上太多,但也不得自由,院子里的人等闲不跟她说一句话,她每天都难受得很。

  大皇子想知道宋锦儿说的那些东西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敢这么戏耍他,他定然让宋锦儿吃不了兜着走。

  若是真的...

  大皇子眼中含笑,那就更不能放宋锦儿离开了,否则她身负绝技,被旁人利用了,岂不是损失。

  大皇子道:“宋小姐可知外面是怎么传你的?”

  宋锦儿脸色一白。

  大皇子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没数,于是道:“不守女德,放荡淫贱,有辱门风,气死生母...”

  “够了!”宋锦儿眼中蓄满了泪,她紧紧捂住耳朵,疯狂摇头。

  大皇子等她稍缓了一些,才道:“我放宋小姐出去,旁人一口一个唾沫星子,也能把宋小姐淹死。就算宋小姐隐姓埋名,你一个弱女子,若是在外面碰上一个坏人,哪里有反抗之力呢?”

  宋锦儿明显想到在青楼发生的事情,害怕地身子一颤。

  她心中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的该何去何从,忽而,她的眼神落在了大皇子身上。

  宋家留给她的阴影太深,但也让她明白了一点,她需得站得高些,再高些,高到旁人只能仰望她,而不能践踏她。

  大皇子生得邪魅艳丽,又身份尊贵,甚至以后还会继位,若是她攀附在大皇子身上,旁人就不敢再欺负她了。

  宋锦儿眼中闪烁泪花,她冲着大皇子盈盈一拜,空洞的眼神浮现出媚色:“如果我把胭脂水粉制出来,我想让大皇子帮我报仇。”

  宋锦儿不知道的是,大皇子自知事以来,身边无数莺莺燕燕对他露出过这种神情,且那些女人的神情,远比宋锦儿更加自然,更加妩媚。

  不过大皇子只当不知,问道:“怎么帮你报仇?”

  宋锦儿想了想,捂住脸哽咽道:“宋夫人命人打死了我姨娘,还求大皇子为我做主。”

  大皇子勾唇一笑:“好。”

第118章 那她要当那个最尊贵的!

  大皇子走后,宋锦儿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又开始喃喃自语起来:“我为你报仇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方姨娘死后,宋锦儿总是会梦到方姨娘死前的惨状,满屋子的血腥味,还有那双冲她索命的手。

  宋锦儿时常从噩梦中惊醒,哭得不能自抑。

  她用手指在地上写着字,李爷,宋夫人,宋侍郎,这些压在她头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的人物,在大皇子眼中,只是可以随便碾死的蝼蚁吧。

  还有...

  宋锦儿迟疑了一下,在地上写下虞安和的名字。

  这个人,在空山雅集上害她才名尽失,在青楼时,更是把她推入深渊。

  她不过是劝岑嘉树反抗包办婚姻,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罢了,岑嘉树跟虞安歌退婚,虞安和何至于把她推入地狱?

  宋锦儿写完这些人的名字后,又用手掌全部擦去。

  她要让这些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

  如果这个世界注定要分尊卑,那她要当那个最尊贵的!

  过了好一会儿,宋锦儿才擦干眼泪,唤了侍女进来,她让侍女将她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

  应当是有大皇子吩咐,那些侍女对宋锦儿多了几分尊敬。

  宋锦儿在心中默念着大皇子这三个字,胸中不由涌起一股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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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在心里涌起热意的人还有向怡,她从当铺二楼走下来,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前段时日的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信心和底气。

  来不及回虞府,向怡径直去了向家铺子,她写了一封信,召来一个小厮道:“快马加鞭,把这封信送到向家。”

  小厮看向怡的表情严肃,不敢耽误,连忙去办。

  虞安歌连日阴郁的心情总算有所好转,但这份好心情,也只持续到回到虞府。

  虞安歌实在没想到,二房三房现在一个忙着应付卫元明,一个忙着应付“恒亲王”,甚至兄弟隐隐有反目倾向,竟然还有精力作妖。

  她的脚刚踏进家门,虞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就过来道:“大公子,老夫人身体不适,请您过去侍疾呢。”

  虞安歌知道,虞老夫人这几天为了兄弟俩的事情头疼不已,账目都甩到了向怡头上。

  现在叫她过去侍疾,只怕没有好事,但孝字当头,虞安歌不能不去。

  来到虞老夫人的屋子后,虞安歌果然闻到了一股药味儿,虞老夫人半躺在床上,头上裹着金丝抹额,一脸病容。

  这回她是真的病了,只是病里还不忘折腾。

  虞安歌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坐在榻边,一脸关切道:“下面的人是怎么伺候的,竟让祖母病了,依我看,该好好处罚一通才是。”

  虞老夫人本就心口闷,听了这话,更觉堵得慌:“人老了,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敲打一通就是。倒是你,许久不来看祖母了,要不是祖母病了,派人过去请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你呢。”

  虞安歌从嬷嬷手中接过药碗,一股脑往她嘴里喂药,借力打力道:“二叔三叔是当儿子的,忙得整日看不见人影,实在不该忽视了祖母。”

  虞安歌喂药动作一点儿也不细致,虞老夫人呛了喉咙,差点儿没把药喷出去,连续咳嗽几声,更觉头痛。

  若非她叫虞安歌来是有要事,真想把她给撵出去。

  咳了好几声,虞老夫人才缓过劲儿来,再不肯让虞安歌喂药。

  虞安歌手中的药碗被嬷嬷拿走,虞老夫人语重心长道:“安和,你回虞府许久了,虽然一直没有花家里的钱,但应该知道,咱们大户人家,花费甚巨。”

  虞安歌明白了,这是二叔被逼急了,托虞老夫人问她要钱来的。

  虞安歌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啊,要么说二婶阔气呢,您寿宴上可是送了一尊金佛。咦?金佛怎么没摆在祖母屋子里呀?”

  虞老夫人直接道:“你二叔官场上要人情往来,最近公中拮据,你要是手头宽裕,多少贴补家里点儿...”

  虞安歌直接打断道:“说到人情往来,我还想问二叔借一笔钱呢,您也知道,我被封为云骑尉以来,迟迟没有被安排活计,我想着走通走通上面的关系,也好在空耗着。”

  虞老夫人直在心里骂他棒槌,怎么听话不知道听重点!

  跟虞老夫人的委婉相比,虞安歌直来直去,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她没钱。

  虞老夫人见这条路走不通,便又道:“安和,祖母年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有一件事,实在是放心不下。”

  虞安歌道:“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您老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虞老夫人道:“你翻过年就要十八了,放在寻常人家,孩子都能满地爬了,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远在边关,无法为你的婚事操心。我这个当祖母的,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重孙子降生。”

  虞安歌又明白了虞老夫人这是想做什么,“恒亲王”那一万两黄金给出去,就算二叔升官,虞府也会元气大伤。

  但她要是这个时候娶妻,且不说大房的积蓄甚多,她娶妻的排场不能小,也需要女性长辈操持,经由虞老夫人之手,几番下来,不知道会被盘剥去多少。

  再说了,她神威大将军之子的名声放着,妻子的门第自然不会低了去,现在几房没有分家,就算虞安歌护着妻子,也难免不会被虞老夫人用孝道压着,逼她拿出嫁妆填补家用。

  他们这是啃完向怡,又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那可就错了主意。

  虞安歌道:“瞧祖母这话说的,您若是想要彩衣娱亲,二叔房里的儿子女儿可是成堆,三叔的那对儿子也伶俐可爱,您等等,我这就把他们唤过来。”

  虞老夫人连忙拉住虞安歌的手:“安和,先别走。”

  虞安歌第一次体会到商清晏洁癖的难受感觉,虞老夫人的手放在她手上,让她心里直犯恶心。

第119章 昨夜南川王府出事了

  虞安歌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去,只想用帕子好好擦擦。

  好在向怡就快要出面告虞二爷了,按二房三房现在的情况,二房一旦出事,三房定然会大难临头各自飞,如此,虞府距离分家也就不远了。

  虞安歌被拉的那一下手把她给恶心坏了,一点儿也不想再跟虞老夫人做表面功夫。

  “祖母病重,就别为孙儿操心了,好好养身体才是要紧的。”

  说着,虞安歌就想走,可听虞老夫人紧接着道:“你那个在蜀州的外公传来消息,说你母亲给他托梦,希望你早日成家立业呢。”

  虞安歌脚步一顿,回头去看虞老夫人。

  她和哥哥一出生,母亲就难产去世了,父亲担心她和哥哥伤心,几乎不在他们面前提起母亲。

  虞老夫人等人,只会在私下里说他们生来命硬,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除此之外不会说什么好话。

  所以虞安歌长到这么大,对生母知之甚少。

  而虞安歌的外公,因为官职的调动,举家奔赴蜀州,多年来只是书信礼物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