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仙咕咕
三日后,柳随云敲响了苏晚的房间门。
“夫人!主子吩咐,今日便要回到都城,让你收拾一下即刻上路。”
苏晚早就从这几日周围人匆匆忙忙的行程中感到了什么。
但此时距离她离开都城已经五六天,她并不知道朝中变化,但楼清泽既然说要回到都城,那必定没有太大的问题。
苏晚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
她穿上衣服,把软剑围在自己腰上,匕首放在了靴子里,随便收拾了一下便打开了房门。
门外,楼清泽正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柳随云则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夫人,这便走吧。”
楼清泽察觉到门开了,耳根微微一动,他并未回头只说了两个字:“跟上。”
苏晚之前也感受到过楼清泽的冷脸,但有一段时间没感受到这又突然感受,多少令她有些郁闷。
明明被强吻的那个人是她,怎么楼清泽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活像她有多对不起他似的。
楼清泽说完这两字便抬脚往前走。
苏晚冷哼一声,也没说话,直接跟在了他身后。
柳随云看着自家主子有些僵硬的背影,不由得小声说:“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哄哄主子吧,这几日属下过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你们过苦日子关我什么事?”苏晚不为所动。
柳随云抓了抓脑袋,继续说:“夫人怕是不知道,主子其实挺在意你的,上次您给他梳头,后面弄了个花,主子都没有说什么。”
“什么花?”苏晚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黑色的像蝴蝶一样,”柳随云低声嘀嘀咕咕,“当天好多人看到都傻了,主子头上第一次有那么娘们兮兮的东西,还顶了一天才拆掉。”
蝴蝶结?
苏晚没想到脸蝴蝶结都能被定义为“娘们兮兮的东西”。
“柳随云,不想要舌头就自己割了。”楼清泽声音迅速传进两人耳朵。
柳随云冲着苏晚露出一抹苦笑,有些委屈的闭了嘴。
“我倒是不知道,楼大人这般威严,说要割人舌头就要割人舌头。”苏晚看了一眼柳随云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
柳随云双手合十,面容扭曲的冲着苏晚拜了拜,让她不要再说了。
但苏晚心中本来就有气,见楼清泽不阴不阳的,心中的火气就更旺盛了。
“我现在说了这么多话,楼大人是不是也要割了我的舌头?”
楼清泽抿了抿唇,转身看着她:“……你对我有意见?”
“稀奇了,全天下的人都对你有意见,也不差一个我吧?”苏晚仰头看着楼清泽,头脑发热到已经不想思考接下来的剧情了。
苏晚双目含着怒火,逼视着楼清泽。
却见楼清泽竟然在这逼视中微微避开了她的眼睛。
“……因为那件事,你在生我的气?”楼清泽皱眉,轻声说。
“我还以为楼大人日理万机,这么快就忘事儿了呢。”苏晚见楼清泽态度和缓了一些,立马打蛇棍上。
“那件事……原是我不对。”楼清泽沉默半响,说出这样一句话。
作为一个吃瓜群众,柳随云万万没想到主子竟然还有向别人道歉的一天!
所以主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夫人这般冷嘲热讽的?
“但是……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样做。”楼清泽身上稍微缓和了一下的气势突然又变得强硬起来。
苏晚从他一开口便知道他说的“那件事”是哪件事,除了他吻她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儿了。
“楼大人果真气势逼人,送你四个我家乡的形容词‘霸道总裁’,想来很是符合你。”苏晚本来并不觉得被楼清泽吻了有什么,但此时此刻柳随云还在身边看着,多少令她有些懊恼。
“‘霸道总裁’?这是何物?”楼清泽脸上露出一抹困惑。
“呵,孤陋寡闻。”苏晚嘲讽一句,立即仰着头从楼清泽身边经过。
走了几步发现这几不认识路,又转头看向身后的人:“柳随云!带路!”
柳随云顶着主子阴沉的目光苦哈哈的带了路。
到了地方,一队人马正整装待发。
苏晚看了又看,发现一个问题:没有马车。
其实没有马车也正常,这里山路崎岖,她和萧策上来的时候便没有马车,而是靠着马匹。
楼清泽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其中一匹马:“此马名唤‘流云’是匹温顺的母马,晚晚可以试试它。”
这匹母马确实好看,浑身都是油光水滑的浅金色毛发,在太阳下好看得紧。
虽然不比那匹汗血宝马来得健壮,但这母马睫毛长长的,看起来十分温和的模样一眼就让苏晚喜欢。
但被楼清泽看着,苏晚就算是喜欢也不想表现出来,只能随便说道:“还行吧。”
说罢也不要人扶,直接翻身上马。
楼清泽见她眼底有隐隐兴奋之意却不表达,倒也没有戳穿她的心思。
他上了一匹黑马,抬手一扬鞭子,一队人马便浩浩荡荡往都城的方向奔去。
*
苏晚身下的母马确实很温顺,但骑马的时间久了,她刚好没多久的大腿内侧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楼清泽虽面色沉稳,但一直都暗中关注着苏晚的反应,见她面色有些为难,沉默了一下唤停了队伍。
苏晚跟着一拉缰绳,流云十分听话的停了下来。
楼清泽坐在那匹黑马上,轻轻扬了扬缰绳,冲她缓缓踱步而去。
走到进处,他伸出一只手,冲着苏晚说:“过来。”
苏晚坐在马上没动。
楼清泽目光扫了一眼她的腿:“腿不想要了?”
苏晚犹豫了一阵,但又一想实在没理由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于是干脆把手伸了过去。
楼清泽一使劲儿,她便被他安放在了身前,直接侧坐在他怀中。
楼清泽把她的手顺势往自己腰上一放,冷着脸说了一句“抓紧”,便重新扬鞭启程。
柳随云跟在后面,再一次见证了他家主子对夫人的“关爱”,不由得啧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一路风平浪静,令苏晚都有些诧异。
两天后,他们出现在都城门外。
楼清泽身上系着一张墨色的斗篷,进城时,他微微一撩便兜头把苏晚遮了个严严实实。
岂料他刚一进去,守在城门的士兵便拦住了去路。
“楼、楼清泽?!你这个乱臣贼子,竟然还赶回来!来人,给我拿下!”
楼清泽坐在马上眼眸冷淡的瞥了他一眼,这士兵当即往后退了一步,就连因为他的号召而聚集过来的士兵也颤颤巍巍的不敢上前。
“谁下的命令要捉拿我?”楼清泽话中带着不容置喙的攻击力。
“敬、敬王下的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楼清泽轻笑一声:“凭他也配管我?”
说罢,直接扬鞭,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了楼府。
楼清泽在府门前把苏晚放下,手一挥,身后的人马马上包围住楼府。
“你且在此处等我,事情处理完毕,我便会回来。”
说罢,一个人骑着马王皇宫的方向跑去。
苏晚听他这么说,心中虽然有些忧心,但对他的能力多少还是有些信心,便回了府。
这一晚上,楼清泽都没有回来。
但第二天早上,被抓走的夏竹和春桃,还有府中的下人全都被放了回来。
春桃和夏竹经过这几天在牢中的惊吓,整个人都受了一圈,好在没有受到什么严刑拷打。
两人抱着苏晚哭了一场,便让苏晚赶着休息去了。
直到第二天快要晚上的时候,楼清泽才回到府中。
与此同时,百姓口中的风向也立马变了。
不是说什么楼清泽想要谋朝篡位,而是说一切都是误会,原来楼大人是因为找到了前朝遗宝,所以才这么久都没有返京,一返京就把所有找到的财富都拱手上缴给了国库。
至于敬王,敬王在此次事件中又神隐了。
说是不知道楼清泽竟然是为办这件事才出现在秦山,让他误会楼清泽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两人才短暂的交了手,导致楼清泽重伤。
敬王这个说法虽然站不住脚,但压不住他在朝堂上也有一众支持者,新帝虽是站在楼清泽这一方,终究只能罚敬王一年俸禄。
对于楼清泽这个功臣,新帝大手一挥,流水似的赏赐便入了楼府。
楼清泽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楼府的时候脚步一抬便去了苏晚的房间。
岂料推开门时便看见苏晚正拿着一只御赐的翡翠镯子对着灯光仔细查看着,嘴里还不由自主的说着什么“一看就是好东西”、“放我们那里没个几千万拿不下来”、“可惜不能带回去”……
因为看得太过认真,就连楼清泽进屋她都没有发现。
“这么喜欢?”
苏晚正看得起劲儿,冷不丁一个声音冒出来差点让她砸了手中的镯子。
她一慌,手紧紧的护着镯子,见没事儿这才拍了拍胸口,抬眼看着来人:“吓死我了!要是掉地上摔了怎么办?!”
楼清泽在她对面坐下:“摔便摔了,你若是喜欢,库房还有许多。”
苏晚一愣,把手中的镯子放在了托盘中。
“夫君,你这次进宫,还好吗?我见下人们都被放了回来,便知道问题应该不大。”
楼清泽微微颔首:“没什么大事。”
“敬王也只有趁我不在朝中时才敢这般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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