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大白
程云朔的音量不大不小,全都落在一旁的邢代容耳朵里。
邢代容那双枯槁的眼睛一寸一寸,染上恨,染上怨,染上嫉妒,染上怒火,染上悲哀,跟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这两人,恨不得当场给他们俩毒死。
可惜,眼神瞪不死人,邢代容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人亲亲热热的从她面前离开。
看不到程云朔后,邢代容心里又升起浓浓的空虚。
这段时间,她每天每晚都会在院子门口等程云朔当差下岗,每天都能看到他身边不是黄月就是玲珑作伴。
他们在她面前旁若无人的亲热着,甜蜜着,像是故意说那种话给她听,她看得气,看得恼,可她又不敢上去再同程云朔撕上一撕。
只有每天在门口死死的瞪着他,淬着毒带着怨恨的看着他。
她放不下,放不开,她明明知道把门一关,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放过自己和程云朔。
可是,放不开啊!
这怎么能放过!
她就是成了怨妇也不能放过!
程云朔走了,她抓着门框的手一点点放下来,转身往屋子里走。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带着讥笑的柔弱声音。
“这不是邢姨娘吗?”
邢代容抬起眼皮,便是见到黄月俏生生的立在她面前。
“你要干什么。”邢代容咬着后槽牙,干哑着道。
黄月澄澈的眼睛一转,瞧着她,一脸小人得志,“来看看邢姨娘呀,听说邢姨娘以前可是很威风的,下人们都说,以前世子爷宠你,可是把你捧上了天,为了你都能得罪夫人老侯爷,还有少夫人,如今怎么就混成这个样子了。”
她一个字一个字直戳邢代容的心窝子。
邢代容听着这些话,枯槁的眼睛逐渐染红,愤怒再次冲上头顶,“那也轮不到你这个贱人在这说三道四!”
她抬起手,向着黄月的脸重重挥巴掌。
黄月赶忙往身侧一躲,打人的邢代容立马扑了个空,踉跄着就要摔倒。
秋葵赶忙从里面冲出来,“你干什么!怎么欺负我家姨娘!”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欺负她了?明明是她在欺负我!她打我!”黄月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你们怪不得是主仆,真能颠倒是非!”
“我们邢姨娘有身孕在身,你过来说些有的没的,你还说这不是欺负!”秋葵好歹是府上的老人,哪里能怕了一个外面来的黄月。
黄月听着这些话,冷笑一声,“你要是这样讲,那我们就去少夫人面前辩辩是非!”
一招鲜,吃遍天。
又把陆令筠搬出来。
她是底层出来的,在一个地方尝到甜头,她便是会时常用这招。
那陆令筠想做公正的主母,她就抓住她这点,屡试不爽。
果不其然,听到要去陆令筠面前辨是非,秋葵偃旗息鼓了,她扶住邢代容,瞪了她一眼,“我们家姨娘是半个主子,你现在就一个通房,我们跟你计较都丢了身份!”
黄月听到这里,哂笑一声,“那真是叫你们失望了,世子爷可是答应我,今晚就抬我做姨娘,到时候我再来。”
秋葵听到这里一怔,身边的邢代容更是抓紧她的手,指甲深深扣进她皮肉里,她反身冲向黄月。
“我撕了你!你个该死的抢男人的贱人!程云朔是我的!”
“邢姨娘,你冷静点!”
秋葵紧紧的拦着。
黄月站在原地,时不时避一避,再说几句气一气邢代容,清丽的脸上满是得意。
待得场面要闹起来,她便是趁势骂一句疯婆子,直接开溜回去。
回摇光阁的时候,她还去玲珑那里看了一眼。
玲珑紧闭着房门,没出来。
黄月懒得再同她撕一撕,回了自己上锁的屋,进屋之后,她满脑子想着自己要成为姨娘了,这时她又想到了自己床底下的东西。
思来想去,黄月决心还是要把东西扔了。
趁着中午大家都吃饭都忙活的功夫,她背着所有人去了摇光阁后院,对着一口水井,悄无声息的把东西丢了。
她走后莫约半盏茶,另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
陆令筠的院子。
今儿她收到了徐国公府李霓玥的书信,正请教她一些掌家事宜。
陆令筠一一悉心做了解答,还给了她一些建议。
刚刚写完回信,院外就来了人。
“少夫人,玲珑姑娘来了。”
“噢,让她进来。”
陆令筠把书信吹吹,装上信封拿给霜红,“霜红,送去徐国公府。”
“是。”
霜红前脚刚走,玲珑就怀里抱着东西进来了,“少夫人!”
“怎么了?”
“我盯了黄月好几日,找着她破绽了!”玲珑献宝似的把东西现出来。
一个刚被打捞起来,湿漉漉的小磨盘便是出现在了陆令筠面前。
这正是黄月那天死命护着的小玩意。
“快拿给我看看。”陆令筠道。
第115章 发卖黄月
下人们把浸泡过后的小磨盘送上来,陆令筠找了布巾,擦拭着水迹。
“少夫人,那个黄月绝对不正常,她那天拼死了不把东西给您,转头就找地方悄悄埋起来,绝对是有问题!”玲珑满脸兴奋道。
陆令筠看着擦得半干,里面还湿着的磨盘,想了想,摇动小磨杆,这种经年累月老东西里面缝隙是最会卡着东西的。
果不其然,随着她摇动,更因为磨盘里有水,慢慢的,里面渗出了一些暗红色的液体。
她看到这里,“把刘大夫给我请来!”
请刘大夫的时候,夏妹急急忙忙从院子外跑进来。
“少夫人,我哥哥把黄月的家里人找来了!”
陆令筠听到这里,“快把人带进来!”
没一会儿,一对满脸沧桑的中年夫妻便是叫人领了进来。
他们俩被人带进侯府便是胆战心惊,七上八下,一进陆令筠的院子,便是慌里慌张的跪下来,“夫人找我们夫妻俩什么事!”
“不用跪,快起来,同你打听些事。”
陆令筠叫人送上两把椅子,叫这对中年夫妻坐着,陆令筠和颜悦色的态度叫两人稍稍放松。
“你们认识黄月吗?”
听到黄月两个字,黄月的舅母立马变了脸色,黄月的舅舅一样瞪大眼睛,“夫人,你也认识黄月?”
“黄月如今在我府上做事,我想找你打听打听她怎么样。”
陆令筠声音落下,黄月的舅母立马道,“夫人你千万别用她!”
黄月的舅舅在一旁捣鼓了她一下,依旧没挡住黄月舅母那满是愤怒的脸色,“那个女娃就是一个撒谎精天生坏种!”
“你少说两句,都分家了,算了算了。”
“哪里能算了!我几个孩子都被她打掉了,里面可还有我们的儿子!”
陆令筠听到这里,眼睛顿时大亮。
一炷香后,陆令筠弄清楚了黄月舅舅一家怎么跟她家分崩离析的。
原本她舅舅一家在城南卖豆腐卖得极好,照拂黄月一家没营生,把他们接来一起做,随着他们生意越做越好,日子蒸蒸日上,可是黄月的亲娘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便是不能再生。
她舅舅一家一直积极再生个儿子继承家业,黄月的爹娘更是说,要是他家生了儿子,就把他儿子当所有人的继承人,以后什么都留给他。
她舅舅一家原本还挺开心的,可没想到黄月舅母连着怀了好几个孩子都流产了,最后一次流的都是个成型的男婴,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是黄月一直偷偷给她下红花,叫她流产!
黄月舅舅一家知道后,气得同他们一家断了来往,再不联系。
“她一个小女孩,如何来的红花?”
“我们城南有一个桥,桥底下有很多,她自己偷着采的!”黄月舅母恨恨的说着。
这个时候,刘大夫赶了过来。
陆令筠叫人拿出磨盘和刚刚采集的暗红色汁液来,让他分辨。
黄月舅母看到那个小磨盘更是尖声高叫,“就是那个小东西!她就是用她的小玩意磨的红花粉,掺在我喝的补汤里,连着害了我三个孩子!”
一旁的刘大夫更是在仔细观察过暗红色液体后道,“是红花的汁水没错。”
陆令筠听到这里,气得一拍桌子,“把黄月给我押过来!”
没一会儿,睡了午觉的黄月便到了陆令筠面前。
她此时还浑然不觉,“少夫人找我什么事?”
该不是她要被抬姨娘的事提前安排了吧。
陆令筠瞧着她那模样,冷笑一声,“给我跪下!”
黄月对上她的目光,心头微微发虚,她扑通一声跪下来,委屈无比道,“可是小月做错了什么?”
见她还不老实,陆令筠直接拍出一张画过押的纸来,“老实把你做的所有事都招了,我考虑从轻发买你!”
见到自己的卖身契,黄月终于心虚了,她眼珠子一转,忙不迭的磕头,“少夫人,小月做错事了,是不是今天小月惹了邢姨娘,小月这就去给邢姨娘道歉。”
陆令筠冷笑一声,“看来还不老实,万嬷嬷,把人牙子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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