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她选择种田 第935章

作者:席祯 标签: 穿越重生

  好在这一世的父母是棉纺织厂的双职工,在改革号角刚刚吹响的七九年暮春,收入还算稳定。

  尤其她爹,称得上印染车间为数不多的技术工。便是过几年,私营印染厂逐渐活跃,她爹这样的老师傅,也依旧有市场。

  何况眼下厂子效益还不错,距离效益下滑、破产倒闭的年代至少还有十年光景,不像九零年代那一世,刚穿来就面临父母下岗、还有个嗜赌成性的舅舅、不挽救就会走上歧途的弟弟,让她不得不撸起袖子担起全家的顶梁柱。

  这一世她的压力没那么大,先在国营饭店干上几年,攒点人脉、本钱也不错。

  国营饭店的工作,无论是跑堂、收银、还是厨子,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压力。就当刚从天灾末世的小世界过来,给自己操劳的灵魂放个安逸的小长假。

  一路思忖、倒车,终于到了市里。

  徐茵根据她爹问来的地址,提着两个大包袱,顺利找到了和供销大楼紧挨着的国营红星饭店。

  到的时候,是非营业时间,店里就一个与徐茵年龄相仿的胖姑娘,拿着一把苍蝇拍懒洋洋地挥着。

  看到有人推开门进来,撩了撩眼皮子说:“没看到门口牌子吗?还没到营业时间呢。”

  徐茵放下包袱:“我是来报到的。”

  “啊?哦!赵师傅,给你打下手的来了!”

  胖姑娘扯着嗓门往后厨一喊。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膀大腰粗的壮汉,上下打量了徐茵几眼:“你就是明三叔介绍来的,叫徐茵?”

  徐茵点点头。

  赵师傅摩挲着下巴似乎有些为难:“……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掂得动锅吗?”

  说着,扭头看向胖姑娘:“晓燕,要不还是……”

  “我不!”胖姑娘脖子一梗,“我比她先报到,岗位自然也是我先挑,谁让她自己来得晚。”

  见徐茵有些摸不着头脑,赵师傅讪笑着解释:“是这样的,你本来的岗位是结账收银写菜单,这活本来是江梅的,她马上到预产期了,家里没个老人,所以生完孩子短期也不会再来饭店上班,经理才让我招人的。不想前几天,二厨老陆也出了点意外,没法继续来上班,就由他闺女晓燕来顶替他的编制,晓燕来的比你早两天,所以……”

  徐茵懂了——有人比她早一步报到,抢了这份相对清闲的活。

  不过比起掸掸苍蝇、收收钱这种千篇一律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她还真就喜欢在后厨颠锅、做菜。

  做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令食客满意的菜,内心能得到莫大的满足。

  当即挥挥手,表示不在意:“没事,在哪儿都是为人民服务。”

  曹师傅瞬间对她好感爆棚,不过看看她苗条的身材,着实担心她吃不了后厨的苦,犹豫地说:“要不你先干两天试试?不行我再想办法。”

  陆晓燕马上接道:“她行!她一定行!后厨那么挤,就得她这样瘦瘦的人才好,我在里头转个身都好困难的。”

  “……”

  陆晓燕说完,从抽屉拿出一个小布袋,抓了满满一把瓜子递给徐茵:“就这么说定了,我请你吃瓜子,这是我妈自己炒的,放了椒盐,可香了!我都舍不得吃,这些都给你!”

  陆晓燕干脆把整个小布袋都给了徐茵。

  徐茵:“……谢谢。”

  “不谢不谢。咱俩以后还是室友呢,哦对了,你还没去过宿舍吧?我带你去!赵师傅,反正这会儿还不到营业时间,我先带小徐去宿舍啦。”

  只要能保住清闲的岗位,让陆晓燕干什么都行。

  她抢着帮徐茵拎包袱,让徐茵边走路边嗑瓜子,还给她介绍沿路的建筑:“……隔壁是供销大楼,有四层呢,我最爱逛的是三层,下回我们一起去呀……街对面有粮站、油厂,再往前是市心公园,我们宿舍在油厂后头,过前面那座小板桥就到了。”

  国营饭店员工少,而且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有家有室,因此没有建单独的职工楼,而是和粮站、油厂一起合盖了一座职工大院。

  “可惜前面的楼房都安排给双职工了,我们刚进来只能住平房,不过我爹认识管后勤的,给我弄到一间离厕所、水房比较近的。”

  平房很长一溜,约莫有四十多个单间,两头都有厕所、水房。

  但离得太近既臭又吵。

  臭不用说,谁愿意挨着公厕住?

  至于吵,早上五六点,你还在睡,就有人哗哗用水刷衣服洗菜了。

  离得远了不用说,用水麻烦,每次接盆洗澡水得走百八十米。

  陆晓燕托她爹的福,申请到了08号房,数字吉利不说,离厕所、水房相对比较近,但又不是太近,中间隔了七间房,门前还有个大花坛,好看又好认。

第1323章 万元户女主的短命堂妹(5)

  “怎么样?我挑的房子不错吧?”

  陆晓燕打开宿舍门,放下行李,带着小得意的表情说道:

  “我问过赵师傅了,我们饭店就我们两个女的,除非后续再招人,否则不会再安排人住进来了。这间房就我们两个住,够宽敞吧?”

  徐茵环视一圈,南北两扇窗,以前的住户用一道木板墙隔成了里外两间房,陆晓燕喜欢朝南窗户,就算离门近,也依然挑了外间,留给徐茵的是窗户朝北开的里间。

  家具很简单:靠窗一张小长桌,旁边一张木板床,床尾一个脸盆架和一个置物架。

  都是老家具,长桌和置物架的腿还有点瘸,垫着碎瓦片碰一下还有点晃。

  但比起多人的大通铺,徐茵对这样的宿舍表示很满意。

  陆晓燕的外间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布置,无非多了一口带大衣镜的双门衣柜,这是陆晓燕自己去旧货市场淘来的,大衣镜也是新换的,原装镜面斑驳破损、锈迹斑斑,根本没法照人。

  “你要是有衣服要挂,我给你腾出点地方。”陆晓燕忍着肉痛说。

  只要清闲岗位能保住,生活上吃点亏就吃点亏。

  徐茵笑着摆摆手:“我没几件衣服。”

  陆晓燕暗暗松了口气,继而主动说:“我替你把门帘拆下来洗洗吧,看着有点脏。”

  隔开里外两间的木板墙没有安门,但拉了一道门帘。

  门帘和窗帘一样,都是蓝底白花的印染瑕疵布,可能挂上去以后就没拆下来过,看上去灰扑扑的。

  陆晓燕两天前搬进来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不是阴天就是小雨,她自己那间屋的窗帘也没拆下来洗。

  趁今儿太阳好,两人把门帘、窗帘全都拆下来,抱去水房浆洗。

  “我来洗我来洗,你去忙别的吧!”陆晓燕卷起袖子,抢过洗衣盆。

  徐茵没跟她争,回到房间,拿了把鸡毛掸出来,掸了掸天花板和墙壁的灰,再把家具擦了擦,把长桌和置物架的腿修了修。

  忙完这些,打算把窗户里外两面也都擦一下。

  推开窗户,发现屋后是一长溜荒地,长满了茅草,茅草高的都快挡住窗户了,和南窗前整洁的花坛形成鲜明的对比。

  “啪!”

  她眼明手快地打死了一只大花蚊。

  该庆幸此刻还不到盛夏,也庆幸茅草堆里有几株艾草,否则蚊子恐怕更多。

  陆晓燕浆好门窗帘,连洗衣盆端回来放在进门处,马上到饭店的营业时间了,她得赶回去上班。

  “小徐,你放着不用管,我下午回来洗。”

  徐茵抓紧时间问了句:“晓燕姐,我窗户外面的荒地能开出来种点小菜吗?”

  “啊?你说后墙根啊?那茅草都快齐人高了,怎么种啊?你有这能耐没问题啊!反正荒着也是荒着。”

  有这句话就行。

  徐茵等她走后,把浆着的门帘、窗帘拿去水房洗了,晾到楼房和平房之间的晒台上,这里拉了很多晒衣服、被子的绳子。

  有的标了记号、有的没标记号。

  标了记号的说明有主,不能随便用;没标记号的是以前住户留下的,搬走后就成了公用的了。

  徐茵见那些公用的绳子有些磨损了,直接晒毛屑容易沾到帘子,干脆从系统仓库找了一根承重力比较强的新绳子出来,挑了角落两棵间距合适的树,拉了一条。

  她力气大,能把绳子绷到最紧,晒重一点的衣物也不会垂下来,拉好后还用短棉绳在上面每隔三十公分系一个活扣,回头晒衣服的时候,把衣架、裤架挂在这些活扣上,即使起大风也不会被吹走或是吹到一起。最后贴上橡皮膏,写上“08”。

  把门帘、窗帘晾在刚拉好的绳子上,两头各夹一个夹子,以防被风刮走。

  忙完这些,她拿了副镰刀、锄头出来,放下袖子、扎牢裤腿,戴上口罩手套,从厕所和水房那头绕到屋后,把自己房间对出去的那一片茅草咔嚓咔嚓割干净,再用锄头把根刨出来,顺带把地翻松。

  她力气大、这些农活又是以前干惯了的,忙完这些花了不到一个小时,杂草除干净了、地也翻松了,见时间还早,提来一桶水,把地浇透,沿窗撒了一把普通常见但驱蚊效果最好的薄荷种子下去。

  北窗只有夕阳落山才照得到阳光,夏日炎炎不会直射,适合薄荷生长。

  靠院墙那一侧,开了一小畦菜地。

  暮春正是播种萝卜、辣椒、黄瓜、茄子的好时节,黄瓜到时候需要搭架子,就选在最靠里侧墙根,往外依次是茄子、萝卜、辣椒。

  回头把辣椒移栽到盆里也方便。

  忙完后,去水房洗了把脸,打了个盆水回宿舍,往盆里丢了粒细小的热泉炽石,瞬间,冷水成温水,舒舒服服擦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把劳动时穿的衣服拿去洗了。

  去晾的时候,发现自己刚拉的绳子被人占了,门帘、窗帘被随意转移到了旁边一条比较松垮的绳子上,边缘都快垂到地面了。

  徐茵眯眼看着这一幕,真是什么年代都有爱占便宜的人。

  占她绳的人还没走,是个瘦瘦巴巴、刻薄相的中年女人,正在抚平刚晾上的床单。

  徐茵走过去:“大婶,这绳子是我拉的,您挂错地方了。”

  “你拉的?”对方吊着三角眼鄙夷地打量她一眼,“你说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咧,绳子有名字吗?你倒是唤它一声看它应不应?”

  徐茵刚要开口,又走来几个端着洗衣盆的妇女。

  “老朱媳妇,你又占别人绳了?”

  “呸!我占谁的绳?这是我让老朱新拉的。”对方大言不惭。

  徐茵气笑了,索性不理论了,扭头问那几个吃瓜妇女:“婶子们,这些绳子哪些是你们拉的?”

  几个妇女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了:

  “这条是我家的。”

  “这两条我家的。”

  “我家是那条。”

  徐茵上前,先后给这几条绳子紧了紧,挂上湿衣服也不会往下垂。

  几个妇女惊喜地互看一眼,纷纷向徐茵道谢:

  “大妹子,看不出来你力气这么大,能把绳子绷得这么紧!”

  “我家那口子还说没人能把晾衣绳拉得笔笔挺,今儿下班我非把他拉过来瞅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