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闫桔
坐在桌案前熬夜批阅奏折的周瑾行冷不丁听到她的心声,朱笔微微停顿。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立马放下朱笔朝床榻走来。
见到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周瑾行大声道:“黄文胜,传御医!”
门口的黄内侍忙命小安子去请御医过来。
周瑾行坐到床沿,看那泼猴一脸迷糊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儿,“温三娘,还迷糊着呐?”
温颜的脑子有些卡顿,隔了好半晌,才道:“你谁啊?”
周瑾行:“???”
坏了,脑子肯定坏了!
系统009怕她搞出幺蛾子,连忙在脑内提醒她道:“宿主,赶紧进入角色状态,这是你家男人!”
经它提醒,温颜这才明白过来,“我还没死透呐?”
系统009当即粗粗讲述前因后果。
在听到账户里竟然累积了一百零八万枚金币时,温颜跟打鸡血似的彻底膨胀了。
妈的,八块腹肌啊!
生子大礼包啊!
快乐吃瓜啊!
爷爷我又回来了!
不一会儿御医过来看诊,谢天谢地,除了虚弱些,并无异常。
数日未曾进食,脾胃虚弱,庖厨只熬了米油送来。
也就是浓稠的米汤。
温颜喝了大半碗,空虚的胃囊得到满足,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
当天夜里周瑾行歇在了偏殿。
采青红了眼眶,望着自家主子道:“娘娘吓死奴婢了。”
温颜安慰道:“没事,我好着呢。”
采青小声道:“多亏圣上这些日都镇守在长春宫,他是真龙天子,阳气重,压得住邪祟,娘娘才得以康健。”
温颜:“???”
这是什么封建迷信?!
“圣上一直都在长春宫?”
采青点头,“他一直都在娘娘身边,除了接见外臣,寸步不离。”
温颜舒坦了,还算有点良心。
她刚刚才恢复过来,体力不佳,需要休息。
采青替她掖好被角,退了下去。
温颜在脑内翻看那封来自2028年的信件。
看到照片上的人,她无比满足。
这才是她想象中的方沛萍。
二十八岁,温婉端方,从事着教师职业,像网红那样在南京地标处拍照打卡。
系统009显然有点小激动,说道:“宿主你赌注对了,这才是方沛萍真正意义上的回家。”
温颜:“其实我还有些小担忧,她虽然回去了,会不会太孤独,毕竟她并不是那个时代的人。”
系统009:“你放心吧,我问过了,作为SSS级难度的任务对象,她的前生已经够艰难了,后半生迎接她的将是新生。
“明天你醒来,这封信件上的字迹会变得模糊,最后消失,因为她正在把你遗忘,包括她在1937年里经历的苦难,一并消失。
“最后她会变成一个没有苦难记忆的新时代女性,并且遇到她亡故的家人,他们会以另一种方式团聚。
“她会铭记历史,知道1937年的事件,并对那件事有特殊的感情,但不会记起自己曾经的痛苦。
“如果无法洗去这段惨烈的记忆,她就会一辈子被困在过去,永远无法得到解脱。
“这是上级对方沛萍的人物解读。
“我想你应该也是希望她能从阴影里走出来,像新时代独立自主的女性那样去拥抱未来,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新生。”
听了它的耐心解释,温颜释然许多。
做一位在太平盛世下生活的平凡人挺好。
她是滚滚红尘中平凡的一员,却又不那么平凡。
她见证过历史,走过那段苦难。而那段苦难,不应该成为桎梏她的沼泽。
“方小姐,别回头,前面有光,能照亮你脚下的路。”
这是温颜给她的回信,来自一千多年前的诚挚祝福。
那是属于女性之间的共情浪漫。
任务划下圆满句号,翌日温颜神清气爽,早食也用了许多。
周瑾行今日要朝会,很早就离去了。
待他下了朝会过来时,玉阳进宫探望。
温颜的精神好了许多,躺在床上同玉阳说话。
玉阳上下打量她道:“瞧你这模样,应是大好了。”
温颜笑着应道:“多谢长公主挂念,我已经好了许多。”
二人聊起了家常话。
玉阳问起麻将的算法,有一些什么满牌啊,带钩之类的,她弄得还不是太清楚。
温颜耐心解释。
没过多时周瑾行过来,见温颜精神状态不错,放心不少。
他刚下朝会,穿得比平时正式。
一袭交领宽袖玄色衣袍不怒自威,头戴高冠,通身都是天家的庄严肃穆,确实镇得住场子。
玉阳一看到他,就八卦问:“欸,七郎可知大理寺的大理正苗光华?”
周瑾行愣了愣,“朕知道此人。”顿了顿,“今儿还来朝会的。”
玉阳指了指他,“你养的好官,那苗理正被他老婆一纸诉状告到了京兆府,这两天外头闹得是沸沸扬扬!”
此话一出,周瑾行一脸懵。
躺在床上的温颜立马坐直身子,忍不住插话道:“真是奇了,苗理正好歹是官老爷,若被自家媳妇给状告了,岂不是丢人现眼?”
玉阳拍大腿道:“那可不!
“所以说李氏生猛啊,按我朝律令,告官老爷不论缘由,都得先挨板子才会受下诉状,以此警告世人不可亵渎。
“可是李氏一介弱女子,竟然受下了。不仅如此,她还把苗理正的继子给一并状告了!”
温颜哗然。
周瑾行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
妻子状告丈夫与继子,且自家男人还是当官的,有什么事不能私下里解决,非得闹到公堂上?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简直闻所未闻,瞠目结舌!!
第三十三章
这绝对是奇闻。
因为在封建社会背景下,夫为妻纲,男性拥有着绝对权威。
而李氏作为一名从五品下官员的妻子,竟然敢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府,挑战父权官威,怎不引人轰动?
周瑾行原是不信的,怎奈玉阳信誓旦旦,说道:“这事就发生在前日,听说李氏当时受了伤,手臂都还是骨折的。”
温颜好奇问:“她难道是被苗理正打了吗?”
玉阳摆手,“不是苗理正打的,是被继子苗少冲殴打所致。”
当即跟他们讲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李氏原是平州人,商户出身。
在嫁入苗家前曾有过一段短暂婚姻,因男方病故,才二十岁就做了寡妇。
后来李氏在某次随父母进京走亲戚,得人牵线搭桥,于十年前与苗家喜结良缘。
一个商户女,与官宦之家本就隔着天堑鸿沟。
苗家原是寒门,以前在京中也算混得不错,后来家道中落,一日不如一日。
苗理正的原配夫人去世后,有人上门说亲,苗家自然看不上商户女李氏。
但那时候他家日子过得窘迫,又挥霍惯了,格外拮据。
李父想攀官家,表示只要闺女能嫁入苗家做续弦,将会送上丰厚嫁妆。
苗家在权衡之下应下这门亲事。
李父经商数十年,以经营布庄为生。
为了闺女能在夫家抬头挺胸做人,硬是分了大半家产做陪嫁,给李氏带进夫家。
李氏自己也挺争气,侍奉公婆,打理中馈,经营家业,靠本事把苗家的落魄扭转乾坤。
府里差奴使仆,出门有马车,穿的是绸缎,吃的有油荤,一家子的生活水平得到翻天地覆的改善。
十年婚姻,李氏算是为苗家付出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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