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庐浅
林春燕打捞上来的面条,配上各种卤汁调料,给他们端了过去,又把凉菜也端上了几份。
“林小娘子,给我来些咸菜,海带丝多来些。”
“我还是老样子,要那笋丝,芥菜,花生豆,走的时候再给我包上一些,回去了当下酒菜。”
林春燕一一应了,这些人挑了筷子也不怕烫,呼啦啦的就吃起来。
刘客商肚子里已经没多少空地,吃了那果冻豆腐和臭豆腐,又尝了豆皮这些,等看到他们吃的咸菜,眼睛又是一亮。
这东西总好保存吧。
他让林桃红给他拿了筷子,一样挑了一小盘。
大壮看这人老在林春燕跟前转悠,就问孙安元,“元哥这人是谁?”
孙安元就说,“府城里来的,想来找林家小娘买些东西。”
大壮哦了一声,见孙安元吃完还不走,奇怪问,“镖局里还有好些个事,不用等我们,回头结了账,都算在你头上。”
孙安元无奈摇头,“还是我先去结了账吧。”
林春燕已经把钱算出来,常来这里吃东西的食客都知道,这林家小娘除了做饭的手艺好,她算账也是一等一的好。
也不像其他账房那样,还用得上算盘,她只需要在心里算上几遍,就能把钱给算出来。
林春燕报了数,孙安元又挑了些能带走的小食,一并给了钱。
那刘客商已经和林春燕商量好进货的事情,也不用一次拿特别多,每隔五六日就会有人来找她拉货,价格却是要比他们这些人买便宜上一些。
谈好这些,刘客商才捂着撑了的肚子往回走,还把那些咸菜都给提走了。
现在盐贵,这些咸菜也都是好东西,且那味道比他吃过的都要好,尤其是那不知道姓什么的走镖人要的咸菜,用来下酒正好。
林桃红等人走了才问,“他们要的这样多,咱们能不能做过来?”
也不知道张大舅那边卖的怎么样,他们那边要是卖的好,他们这里做的就要更多些。
林春燕也在盘算着这事,眼见着生意越来越好,来买的人也多了起来,总不能因为供不上货,而断了自个儿的财路。
快到冬天了,在码头上摆摊的生意肯定会比之前差上不少,且要是下了大雪,能不能出来都是个未知数。
有了板车,她又想要开家小食铺,最起码不用天天的来回搬东西,走那老远的路。
只是镇上的房价贵,二层小楼别想了,只那带着院子,靠了街的铺子也不便宜。
冬天要是不能出来摆摊,她就得提前想好了怎么多挣些钱,有这样买卖上门,她断然是不能推出去的。
就这样一路想着,回了家之后,却见张大娘正唾沫横飞的说话。
一旁的林二婶和孙娘子都边附和边干活,只她像个地主老财一样。
张大娘也在畅享以后的好日子,这眼见着板车也买了,家里再攒些钱来,到时候买个小丫鬟,得听她话的,不能像王英娘那样,到时候她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林二婶和孙娘子都是知道她的,从前就没少听她说这些大话,不过那时候都是说林老爹对她如何如何好,给她端茶洗脚,让她护着点儿自个儿的身子,不用再生了芸芸。
结果转头林老爹就跟着外面的女人跑了,张大娘这简直是自打嘴巴。
他们两个心里正胡乱想着,就见张大娘突然闭了嘴,突然拿起了地上洗菜的盆子,就要往灶间里躲。
再一看,原来是林春燕他们回来了。
林春燕似笑非笑地叫住张大娘,“娘,今儿个累不累呀?说了这么些个话,我看嗓子都快干了吧?”
张大娘讪笑,“哪里就嗓子干了,我也是才歇了一会儿,之前一直在那里干活,不信你问你们二婶。”
边说边给林二婶使眼色,让她帮自个儿一回。
林春燕却也没问林二婶,只把东西放下,让张大娘赶紧去把豆子拿出来磨了。
“家里不是还有,你不是说少做一些就够了。”
“哎哟娘,你不知道今个我们做了一大笔买卖,人家可是从省城来的,指明了要咱们的豆干。”
又把其中的内情说了,张大娘听的直拍大腿,“这我还真知道,那丫鬟长得特别漂亮伶俐,要了我好些个豆干,说是给他们家那晕船的小娘子吃。”
也就是刚摆摊一二日的时候发生的事,张大娘就记得特别清楚。
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再听到那小娘子和丫鬟的信儿。
“那是得多做些!”
回来的路上,林春燕就和二郎去了杂货铺,又买了石磨回来。
这石磨用处大着呢,做什么都离不了它。
林二婶听说他们接了一大笔买卖,也都是欢欣不已,帮着把黄豆挑出来,拿到磨上磨起来。
人多果然力量大,王英娘在后院里做那果冻豆腐,小院里林桃红在做豆干,豆皮,如今这些个豆子的生意,这俩人就能做了大半。
林春燕自然也不会亏了他们,除了每日的份例银子外,还说好了要给他们分红。
俩人自然干得更起劲儿。
正忙着,门口处突然有动静传来,小黑狗一直汪汪叫个不停。
张大娘忙出去看,见到来人哎哟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却是张小舅自个儿走着过来了,见了张大娘就掉眼泪。
“大姐,大哥他们一家回去了,就卖起那些个豆腐了,说来我也是你的弟弟,如何就不告诉我这事?”
论起机灵来,他不比张大舅那个木鱼疙瘩强上许多?
张大娘一时有些讪讪,之所以让张大舅他们做买卖,也是林春燕的主意,她想把豆腐卖到更远的地方,二来就是她也是有些生张小舅的气。
偏张大舅还知道来看看他过得如何,这张小舅两口子却连面都不露,让她如何不伤心。
张小舅也猜到了几分张大娘是如何想的,掉完眼泪就解释起前几天没来的事情,“实在是抽不开身,我家大宝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拉起肚子,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如何能放得了心。”
张大娘对大宝这孩子的印象实在不是特别好,被惯的有些无法无天,还在她屋里撒了一泡尿呢。
只不好说大宝什么,只问了如今好没好,“要是不好可得去看看郎中,小孩子最近不得病了。”
谁说不是,院子里几个都是当娘的,把孩子养大不容易,哪个都是劫。
林春燕去了狗蛋家还没回来,说是要拜托狗蛋爹一些事情。
张大娘只好把张小舅拉到院子里,给他拿了些吃食了,让他先垫垫肚子。
张小舅如何能吃得下去,满心里都是张大舅做了生意的事情,他也想要做呢!
可大侄女不回来,张大娘是绝对不会松口的,他也看明白了,这家里如今都是林春燕说了算,连往日里爱掐尖要强的张大娘都得靠后。
林春燕去了狗蛋家,却是来拜托他们家事情,她那果冻豆腐里面需要的甜卤子,是要用着不少山楂的。
且这山楂能做出来的吃食也不少,个个都是美味的很。
他们这边的山上只有几棵野山楂树,村里的孩子你抢一个我抢一个,剩下的不是不多。
赵铃兰姐妹听了林春燕的来意,眼睛都瞪大了,“这可如何使得,你说要那山楂,我们姐妹两个去山上再寻了来就是,可别说什么拿了钱来买。”
他们如今处的好,已经没那么生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林春燕让他们先别着急,“我要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山楂往后用处还大着呢,而且这山楂也耐储存,得趁着这时候,多找一些来。”
赵铃兰姐妹对视一眼,赵紫兰先开口,“要是要的多的话,咱们这边的山上可就不够摘了,我姥姥那边有人种着山楂,听说山上也有不少,怕是要到那边去找。”
林春燕笑着点头,“就是说这事,上次摘了山楂,我听你们姐妹俩给我提过,这才放在了心上。”
等狗蛋爹娘从地里回来了,林春燕又把来意说了一遍,同他们解释了收购的价格。
一听,狗蛋娘就拍大腿,“你要是要,我就回我娘家那边多收些来,不过这价格确实不需要这么贵。”
林春燕摇摇头,“我也是算过的,先不说路上要走多远,来回一趟花多少时间,就是耽误了你们地里干活,也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狗蛋爹娘对视了一眼,这两口子也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就点了头,“那我们也不和你客气,这山楂有没有大概个数?”
意思是怕到时候收多了,也用不完,就砸在自己手里了。
“却也没有,有多少,咱们这里要多少。”
林春燕的口气大,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山楂到了冬日里可以做那糖葫芦来卖,也可以熬了山楂酱,做了山楂罐头。
再有那山楂干,山楂糖球,山楂条,哪个都是好吃的很。
狗蛋爹知道了,已经去院子里把扁担找出来,打算明儿个就去。
林春燕先放下五十个铜板,没得让他们去找山楂,还得自个儿先把钱搭在里头的道理。
又说有其他新鲜的吃食,不拘是什么,先带些回来,“保不齐就有用。”
狗蛋爹都记下来,狗蛋娘在那里拉着林春燕说话,“也不怕你笑话,原先我还有些吃味儿呢,你二婶我就不说了,那是你亲戚,偏你请的人里面还有孙娘子。”
狗蛋娘指了眼底的两个大乌青,“昨个夜里都没睡好,就想着这事呢。”
林春燕最喜欢她直爽,“当时也想请婶子来着,不过后来又想还得要您去找山楂,就把这事搁下了。”
“我就说咱们两家之间的交情,也不比你们和那孙娘子的差,怎么就偏请了她,不来请我,原是有大事留着让我做。”
赵铃兰姐妹就在旁边捂嘴笑,她俩哪怕说着话,手上针线也不停。
她想到要做的那些个豆腐,又想到赵紫兰灶间的活计不错,就想让她过去帮忙。
赵紫兰自然乐意,嘴巴都乐的合不上,“只要燕娘别嫌我手脚笨就行。”
也不问狗蛋娘的主意,林春燕就看向狗蛋娘,“不知可不可行?”
“这有什么不行,你既然能看得上她,就让她去帮忙!”
一天不管是十几文还是二十文,都是一笔不小的进账了!
赵铃兰把鞋垫放下,她也想跟着去帮忙,就拉了林春燕的手。
“怎么就把我落下了,我灶间的手艺是不如你们,可也能打个下手。”
“我是这样想的,一家总要剩一两个人,总不能都被我们家拉走去干活,倒没有嫌你手艺不好,你若愿意来,我自然乐意。”
这样的话,家里就剩下狗蛋娘和狗蛋两个人闲着了,可地里的活计也不少,还有家里那些个要干。
赵铃兰想了想,“说的也是这个理,那我先不去帮忙,得把狗蛋调教出来,让他能上手。”
这次狗蛋娘没有在护着狗蛋,还说了要帮赵铃兰一块儿治治。
“可不能再心疼他是个男娃就不干活了。”
赵紫兰在一旁帮腔,“家里就数他最没出息,偏是个男的就可以不干活,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狗蛋娘连忙点头,“不护着了,回头怎么收拾他,都依你姐妹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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