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凌渊展颜一笑,将剔完刺的鱼肉放在了姜越碗中却不正面回答,反而高深莫测的来了一句,
“我就是知道。”
姜越刚面露鄙夷,突然瞧见凌渊面色突变,嘴角竟然蜿蜒着流下了一道血迹。
第102章 等我回来
“怎么了?!”
姜越有点着急上火,从凌渊刚进门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这人现在都吐血了,怎么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只见眼前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么一会他面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但眸子里仍旧淡然。
“老毛病了,没有药就会这样,吓到你了。
这些日子在赵国住的还习惯吗?有没有想萧国?”
说着凌渊抱有歉意的对姜越一笑。
他眉眼本就精致的带些女相,如今这样更是我见犹怜。
姜越没管他说什么赵国萧国的,而是抓住了凌渊话中的药。
“药?什么药?去哪里找?”
“你找不到的,没事,这几天过了就好了。”
说着话凌渊又惨白着脸提起了筷子,夹起一块鱼肉要往姜越碗里放。
“你喜欢吃这个,多吃点。别因为我没吃好。要不然萧禀知道了会怪我的。”
胸口的疼痛让凌渊说话有些停顿,他不禁苦笑了一下。
以前没有药也不至于这样的,看来自己如今当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才发作的第一天竟然都有点扛不住。
姜越简直要疯,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这人还在说吃,吃什么吃!都吐血成这样子怎么吃的下去!
她一挥袖将凌渊手中的筷子打落抓住他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告诉我,你需要什么药?”
姜越灼灼的目光落在凌渊眼里,他突然笑了。
笑的如三月暖阳一般荡开心扉,这么多年的痛苦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幼时冰冷的牢笼,母亲的死不瞑目,少年时数不尽的冷眼,苦涩的毒药,成年后每月夜晚钻心的疼痛,不断流逝的生命在这一瞬间都变的如旧梦一般不可追寻。
凌渊伸手抚上了姜越的脸颊,眼前人细腻的皮肤看不出一点瑕疵,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眸子里满是担忧。
原来他也值得别人这么担忧吗?
人人都说赵国九千岁凌渊,残害百姓,戕害忠良,杀人如麻。
手中人命数不胜数,提起名字能止小儿夜啼,人人得而诛之。
这一生他见过很多的目光。
有忠臣良将看他时的痛恨,宵小之辈看他时的恐惧,满朝文武看他时的忌惮,还有皇帝看他时的冷漠
各怀鬼胎、尔虞我诈,人人皮囊下都藏着一颗肮脏丑陋的心脏。
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种情绪,唯独没有人为他担心过。
“你在为我担心吗?”
凌渊的手指摩挲着姜越的脸庞,这种感觉让他格外贪恋。
真好,温暖而柔软,无论哪种是他这一辈子都不可得之物。
“自然。你这样子我很担心。”
姜越抬头轻轻擦去凌渊嘴角的血迹。
从认识凌渊开始,这个人就是尊贵的赵国来使,是人人艳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
他阴郁、张扬、聪慧、恣意、威严,谈笑间就是几条人命消散,他是权力的代名词,他能将手伸到萧国皇宫,敢对熙和帝当面要人,他何时这样的虚弱
姜越的手指抚过凌渊的唇,苍白无一丝血色。
鲜红的袍子此刻在他身上如一只恶鬼一般,红的娇艳异常,好像在不断的吸取着主人的生命之力。
怎么会这样,这世间荼蘼繁华之物,落幕衰败时原来竟能让人如此心痛。
人间几许伤心事,繁华落幕人难寿。
姜越一双眼睛直泛酸,她擦凌渊唇角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明明昨天都好好的,怎么今天擦血都不敢用力,生怕一用力眼前的人都会消散。
“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是天上仙子,这世上没有我找不到的东西”
姜越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彷佛也同凌渊一样心口发疼,两行清泪从脸上滑落。
凌渊伸手擦掉姜越的眼泪,眼里满是疼惜,“别哭,我今天不应该来找你吃晚饭的,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你哭我很高兴,除了母亲,应当还没有人为我哭过。
可是我又不想看到你哭,你难过了我会更难过的。
陪我坐一坐吧,你陪着我,就没那么疼了。”
凌渊那夜枕在姜越大腿上,人缩在姜越怀中一直在轻轻颤抖。
心脏处的疼痛仿佛要将他撕裂一般,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以前曾死在自己手中的人。
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浑身血迹、面目狰狞,都在咆哮怒吼着朝他冲过来要他偿命。
外面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空气中传来湿润泥土的气息。
姜越伸手轻轻拍着凌渊的后背,将他鬓边凌乱的头发重新梳理好。
整整前半夜凌渊就这样在姜越怀中疼的发抖,却始终紧紧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一步。
如今天快要亮了,凌渊才在疼痛减缓中微微睡去。
姜越看着眼前十分乖巧躺着的人,他面色已经有些恢复,不像昨夜那样惨白。
但姜越知道没有凌渊嘴中的药,这样的苦他还要受无数次。
凌渊不愿告诉她是什么药,但她猜得到谁有。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让凌渊如此痛苦的人,自然只有那个高坐王位俯视众生的帝王——永乐帝。
无论如何这趟皇宫她都得去一趟,凌渊不让她去找永乐帝,可是他又怎知她月华剑仙拿一个人间帝王毫无办法呢?
无论如何姜越都会去要解药。
若是能利诱当然最好,她不介意为永乐帝跑一些腿杀几个人,如果利诱不成那就威逼,她不信一个凡间解药她拿不到手!
她要凌渊好好的活着。
站在门口的姜越回头看了一眼睡梦中也皱着眉的凌渊,轻轻说道,“等我回来。”
第103章 蓝翎氏
赵国的宫城远比萧国的巍峨。
青砖黑瓦在夜色中格外庄严肃穆,长长的阶梯宫道一眼看过去望不到尽头,满身甲胄的兵士在宫门执戈肃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伤害到他们帝王的可能。
姜越站在黑暗处打量了一会。
她对赵国皇宫并不像萧国那样熟悉了解,如今贸然进去也没有把握能躲过所有人。
如今还下着小雨,打湿了姜越的半个肩膀,她抬头看了看晨光将曦的天色,没有时间了。
再不行动等天亮了就更难,也不能让凌渊等到明天晚上。
昨夜的痛再来一遍,姜越实在没法保证凌渊会怎样。
即便暂时伤不了性命,但那样痛她不愿再见。
突然一阵清风吹得雨丝倾斜了去,方才站过人还算干爽的地面转眼就是一片洇湿。
几个呼吸之后这原本干爽的角落就与其他地方一样沾满了水渍。
如今皇宫中已经有了不少宫人活动,姜越一路走来倒也算有惊无险。
永乐帝住的地方在整个宫城最中央,万众瞩目,万殿拱立。
姜越躲过了端着盆子出去的宫娥,手上拿着方才打晕一个兵士得来的长剑推开窗进了殿内。
永乐帝已经起身,他看到有人持剑进来并未惊慌,反而转手拿起了放在案上的帝王长剑。
“何人!”
姜越将剑挽在身后,清冷的声音如玉盘碎裂一般传到了永乐帝耳中。
“来向陛下讨一味药。”
“哦?寡人不知此处倒有什么药?”
“凌渊的药。”
姜越话音一出,永乐帝突然大笑了起来。
“凌渊的药?哈哈哈,原来你就是那个他从萧国带回来的女人。”永乐帝赵选的声音中充满了玩味。
“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为他出头,看来他合该有个红颜知己。只是你确定这药你想要?”
姜越不知永乐帝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她既然来了断然没有就这么回去的道理,面对永乐帝奇怪的话,她点了点头。
“那就随我来。”
说着永乐帝便毫无防备的按动了桌上的一个摆件,在左边空旷的墙面上缓缓出现了一道暗门。
“凌渊的药就在里面。”
眼前的赵国帝王威严非常,纵使没着帝王衣冠,但一举一动间仍旧充满了威压。
这样的人应当不至于用什么下作手段,要是想抓她方才打呼唤人就好,没必要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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