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登门,我当场改嫁纨绔小叔子 第11章

作者:橘橘兔 标签: 穿越重生

  玉露急忙走上去,将手里捧着的东西递到婆子跟前。

  梁晚余唇边挂笑,耐着性子解释,“这是柏香枕,里头放了不少柏子,旁边还缝了个囊袋,塞了许多安神的药草。”

  卫氏接过婆子递来的香枕,鼻尖凑过去闻了闻,“的确有草木香气,你有心了。”

  见自己的风头被抢,陆嫚嫚脸色铁青,不甘的望着崔氏。

  崔氏干笑两声,为了自己的孙儿,只好又提了一嘴,“夫人,嫚嫚肚里的长孙……”

  “什么长不长孙的?”谢庭玉故意拖着腔调,语气戏谑,“你怎就知道她肚子里的一定是男娃。你会未卜先知不成?”

  “庭玉,不得无礼。”卫氏虽说是呵斥了句,面上却不见丝毫不悦,显然是认同自己儿子的话。

  崔氏脸色奇差,指尖狠狠嵌进肉里,强压下心中的怨恨。

  “既然有了,就好好养着身子。”卫氏瞥了眼陆嫚嫚,打心眼里不喜她,“若是真给府上添了人丁,赏赐少不了你的。”

  陆嫚嫚咬住嘴里的软肉,指尖无意识的抠挠着手背,小声应道,“是,夫人。”

  “外头的医师难免会出乱……你在做什么?”

  卫氏一声惊呼,众人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陆嫚嫚的手背已经被她自己抓破,有的伤口已经开始渗出了血丝。

  陆嫚嫚紧咬着牙,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只一味地重复着,“为何会这般痒?”

  “你……”卫氏傻了眼,忙指挥着身旁的婆子拦住她。

  两个婆子跑下去,一左一右分开陆嫚嫚两只手,语气急切,“陆娘子,您这手都出血了,不能再挠了。”

  陆嫚嫚脸色煞白,只觉得浑身奇痒难耐,像是万千只蚂蚁在身上游走,嘴里不住的嘟囔着,“痒……”

  陆嫚嫚低垂着头,露出脖颈,右边的婆子眼尖,惊呼一声,“哎呦,陆娘子身上怎么也起了红疹子?”

  梁晚余捂住嘴,面露惊惶,“好端端的,怎会这样……怕不是得了什么传染人的毛病吧?”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都不约而同地离陆嫚嫚远了些,就连两边的婆子也悻悻松了手,不敢再靠近她。

  没了束缚,陆嫚嫚又不受控制的地挠着身上,小脸彻底失了血色。

  卫氏面上是藏不住的嫌恶,对着两个婆子蹙眉摆手,低声道,“快去净手,再寻个医师来给她瞧瞧!”

  “是。”

  崔氏半侧着身子,用帕子捂住半张脸,扬声道,“嫚嫚,你是不是摸了什么东西,才起了疹子?”

  “我这几日只洗了衣裳,再有……”陆嫚嫚忽地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指着对面的梁晚余,扬声喊道,“再有就是她送来兰园的见面礼!”

  她说着,手上依旧没停,“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想要害我!”

第19章 只求他能活久些

  听到陆嫚嫚的控诉,谢庭玉嗤笑一声,缓缓起身,拧眉盯着她,“你得了病,与我新妇何干,亏你从前还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如今竟像只疯狗一样胡乱攀咬!”

  “我没有胡说!”陆嫚嫚眼眶微红,心中委屈得很,“除了她送过来的熏香外,我再没碰过旁的!”

  卫氏捏着眉心,双眼紧闭,低声问道,“老二媳妇,你当真给兰园送去了见面礼?”

  “是。”梁晚余点头应着,面上多了几分无措,“可陆娘子并未收下,而是让婢子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说罢,梁晚余屈膝跪下,眼中闪过晶莹,语气哽咽,“正好,昨儿要送给陆娘子的礼盒就放在月园未动,请母亲明察,还儿媳清白。”

  听她声音带了几分哭腔,谢庭玉顿时急了,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扶起,皱眉问道,“好端端的,你跪下干什么?分明是这女的使坏,你不会害人,我信你。”

  梁晚余顿住,抬眸望向他,眼底闪过丝莫名,“夫君真这般信我?”

  “你是我娶回来的,我若不信你,旁人就更不会信。”谢庭玉沉着脸,将梁晚余拉到自己身后,冷眼盯着陆嫚嫚,“你空口白牙胡说几句就想给我夫人安上个罪名,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容易事?你先能拿得出证据,再挺直腰板罢!”

  梁晚余躲在谢庭玉身后,视线与对面的陆嫚嫚撞上,勾唇一笑,满是挑衅。

  陆嫚嫚气红了脸,强忍住痒意,望向坐在上首的卫氏,“夫人,妾肚里还怀着孩子,无端遭人陷害,哪怕为了这个孩子,难道不值得一查吗?”

  “来人,去查月园,将那礼盒找出来。”卫氏心中烦躁,冷冷瞥了眼梁晚余,心中对她才生出的好感瞬间散去,低声道,“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若真是你所为,纵使你是我儿媳妇,我照样不会姑息。”

  梁晚余面上坦荡,不见丝毫惧色,“若是儿媳所为,任凭母亲处置。”

  卫氏面色不虞,扬声道,“先去请医师,再来回我,旁人都退下。”

  陆嫚嫚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梁晚余,眼底涌出恨意,铁了心认定就是她所为。

  梁晚余好整以暇地抬眸瞧着她,神色淡然,心中只觉得畅快。

  上一世陆嫚嫚毁了她的脸,这一世,她亦要如此报复她。

  至于谢昀和崔姨娘,也别想有半分好日子过。

  时间一点点过去,桌上的茶都被换了三趟。

  从外头请来的医师捧着锦盒看了又看,又捏起一点香粉放在鼻尖轻闻,眉头久皱不展。

  卫氏身边的婆子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也跟着紧张,小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医师摇摇头,无奈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这锦盒并无不妥,里头的香粉也只是用些寻常草药磨制的,都是些能安神的东西。”

  “我早就说了,必然不是晚余做的。”谢庭玉扭头看向陆嫚嫚,眉头轻挑,语气散漫,“自己得上的怪病,该多问问自己才是。”

  卫氏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低声安抚道,“庭玉,这个时候你也少说两句,既然查明东西没被人动手脚,这儿也没你们的事了,先退下吧。”

  “娘,她……”

  “是,母亲。”

  谢庭玉还想再多说些什么,梁晚余心思一动,轻扯住谢庭玉的衣角,打断他的话,低声应下。

  谢庭玉面露不悦,显然不想如此轻易的放过陆嫚嫚,可梁晚余一口应下,他也不该再找茬子,只能气鼓鼓的闭上了嘴。

  卫氏心中满意了些,自知委屈了新妇,低声道,“明日回门,我会给你们多备些东西,也算你父亲与我的心意。”

  梁晚余得了便宜,也不愿再拿乔,只小声应了句,“多谢母亲。”

  -

  清园

  梁晚余领着两个婢子,小步走在府中,路过眼熟的院子,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园中周遭一片寂静,不见服侍的下人,冷清得很,还真是园如其名,只有女子一人坐在小木凳上,只低头鼓捣着什么。

  “嫂子。”

  忽地听到声音,女子一愣,抬头望来,见是梁晚余,脸上顿时有了两分笑意,“弟妹,你怎么来了?快坐下。”

  “今早去给母亲请安,没瞧见嫂子,心中挂念,刚好路过这儿,来看一眼。”梁晚余缓步来到她跟前,见她额上都出了层薄汗,蹙眉问道,“嫂子在弄些什么?”

  “昨夜夫君身子不适,又不肯进汤药,母亲免了我的安,我空下来就想着,能不能做些适口的东西,好让他肯用药。”边月抿唇笑笑,神色局促,“我买了些桂花、山药、饴糖……”

  “嫂子手巧,这些东西若摆在我眼前,我是万万做不出的。”梁晚余笑笑,真心夸赞道,“兄长娶了嫂子,可真是得了一宝。”

  “话可不能这样说……”边月脸上的笑淡了些,还不忘回头瞧一眼主屋,眼底是掩不住的慌乱,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不喜我,我只是被母亲强行塞在他身边的罢了。”

  “我只求……他能活得久些,开心些……”

  如此,她便做不成寡妇。

  梁晚余心如明镜,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嫂子是踏实过日子的人,有朝一日,府中定会接纳你。”

  边月扯扯嘴角,点了点头,显然没将梁晚余的话放在心上。

  她自卑怯懦惯了,早已不求任何人能抬举她。

  “是谁来了…咳咳……”

  屋中传出一道男声,话音还没落,就起了一阵咳嗽。

  边月连忙起身,扬声回道,“妾身今日没去请安,惹得弟妹担忧,故而过来瞧一眼。”

  屋中静谧一瞬,片刻后,紧闭的门板缓缓打开。

  梁晚余抬眸望去,对上了男子冷清的双眸。

  阳光正好,男子的俊脸一片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色,身姿颀长却瘦得厉害,长发披散,只用一根发带系着,过分精致的相貌更衬得他不像凡人。

  梁晚余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心中感叹男子生了个好模样。

  “初见弟妹。”男子薄唇轻启,淡淡吐了句,“我名永安,是庭玉的亲哥哥。”

第20章 不想当寡妇

  梁晚余回过神来,急忙起身行礼,轻声道,“晚余见过兄长。”

  她虽垂着头,却仍能感觉谢永安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

  半晌,从头顶传来一句,“弟妹不必多礼。”

  谢永安唇边挂着淡笑,嗓音温和,“昨日多谢弟妹为月儿解围,我身骨不好,侍奉的人难免偷闲,这才亏了她。”

  “弟媳既入了公府,就与兄长和嫂子是一家人,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梁晚余面上平静,眼底含着和煦笑意,“今日不见嫂子去请安,心中困惑,正巧路过便进来看看,不成想还跟嫂子学了些手艺。”

  梁晚余垂下眸子,笑望着木盆里的东西,轻声道,“若这玩意做出来了,嫂子可千万得教教我,我自幼就不爱喝那苦药汤子,往后有了这东西,就不用愁了!”

  谢永安一怔,下意识顺着梁晚余的视线望去,瞧见那盆子里的饴糖和桂花山药,又看了眼立在一旁的边月,眼底闪过丝惊诧。

  “这也不难……”边月突然被夸,面上有些不知所措,“改日我多做些,给你送过去。”

  “那自然好。”梁晚余笑着应下,与二人寒暄了两句,就回了月园,独留边月和谢永安面面相觑。

  “外头风凉,你……”边月顿了顿,僵硬的改了口,“夫君可要进屋子里歇着?”

  谢永安盯着她的小脸,薄唇微抿,半晌才问出一句,“这些东西是给我备着的?”

  边月点点头,小声解释道,“昨日夫君突发心疾,医师给开了药,熬完端进屋里,夫君却将药倒在了窗外,不肯服用,妾身实在担心……”

  “担心?”谢永安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嘴角轻轻勾着,俯身望着她,语气也冷下来,“边月,你仔细瞧瞧我这张脸。”

  边月恍然抬起头,谢永安的俊脸近在眼前,毫无血色,吓得她不敢再说半个字。

  谢永安抿唇一笑,眼底尽是凉薄,“你觉得……我还有几日可活?”

  边月被他逼问,一时给不出答案,只能小声唤道,“夫君……”

  “谁是你夫君?”谢永安出声打断,面上难掩病态,“我病成这般,没法子跟你成亲,论起来,你的夫君该是后院的那只公鸡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