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登门,我当场改嫁纨绔小叔子 第62章

作者:橘橘兔 标签: 穿越重生

  月亮藏在云后,若隐若现,街道边上挂着灯笼,灯光虽微弱,却也能瞧清脚下的路。

  谢家人脚步不一,却都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朦胧的月色下,身影被拉的老长。

  入了东市,众人拐了两个弯才瞧见了酒坊的模样。

  门匾高高挂着,被擦得干净,大门敞着,有两个伙计在里头擦擦洗洗,手脚勤快得很。

  余光瞧见不远处的几道身影,年龄稍大些的伙计立马迎了出来,朝着外头几人弯下了腰,先一一问了安,才望向梁晚余,低声道,“小的见过大小姐。”

  梁晚余轻轻点头,柔声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守在这?”

  “上头传了信儿,侯爷大抵是猜到了大小姐会来此处,特让给您留着门呢。”伙计咧嘴笑笑,恭恭敬敬道,“小的名叫阿金,里头那个是小毛,几位主子快里头请吧,有什么需要就只管使唤小的。”

  梁晚余叫住他,轻声笑道,“不必跟着忙活了,夜快深了,你们两个各回各家,早些歇息吧。”

  阿金顿了顿,面露难色,“大小姐今日就住在这儿吗?主子们身边没个伺候的……”

  “无妨,左右日子都要这样过着。”谢锦华适时开了口,沉声道,“你们两个本就忙了一日,眼下就听晚余的,先回家吧。”

  “……是。”阿金点点头,旋即担忧的瞧了眼梁晚余,低声道,“大小姐,小的家住不远,就在后头的巷子里,巷尾那家就是,若有什么需要,大小姐就差人去找小的,小的一定尽快赶来。”

  梁晚余微微颔首,放轻了声音,“辛苦了,早些歇着。”

  阿金小声应下,而后同小毛一前一后出了酒坊。

  铺子灯不少,还算明亮,里头只有四张桌子几条凳子,右前方有个小门,挂着帘子,正是通往后院的路。

  见铺子里没了外人,谢庭玉瞥了眼身侧的三人,下了逐客令,“你们还赖在这做什么,难不成还要饮一口再走?”

  “从你嘴里冒不出几句好听的话来!”盛守言白了他一眼,而后有些难为情道,“来都来了,还不得帮着上上手?”

  “二郎别听他胡咧咧。”常久推了他一把,面上调侃,“他早就与我说了,要来给你做活的。”

  沈云之不善言辞,却是先一步拿起了阿金留在桌上的抹布,朝着后院走去。

  常久二人见他如此,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娘,“沈云之,就数你最装!”

  说罢,也都拿上了家伙,追了过去。

  瞧着三人的背影,谢庭玉心中淌过一丝暖流,同身旁的梁晚余对视一眼,旋即跟上了他们的步子。

  “我们也上手罢,日后少了人伺候,也该懂得自力更生了。”谢锦华整理好心情,拉起卫氏的手,朝着后院走去。

  众人才到后院,就发觉了不对。

  原本梁晚余口中许久未住过人的院子如今干干净净,连杂草都不曾见到,墙上挂着辣椒和大蒜,水井旁的木桶也是满的,几间屋子里都掌着灯,院中还有架小秋千。

  推门再看,每间屋子里都叠着干净厚实的被褥,桌上还放着点心干果。

  尤其是梁晚余同谢庭玉那间屋子,连衣柜都满满登登的,却都是女儿家的衣裙,只有两件极为素净的男装,细看下去,才发现是方便练武的束袖袄子。

  谢庭玉瞧了,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险些要被气笑了。

  这大手笔,这么偏心,除了他那爱女如命的岳丈,谁还能做得出?

  拢共给他备了两件袄子,这是让自己穿一件洗一件呢!

  不光是他发现了端倪,谢家众人都察觉到了不对。

  谢锦华无奈反笑,喃喃道,“晚余呀,我如今是欠了你爹一个大人情啊。”

  梁晚余心中又甜又涩,甜在爹爹用心爱她,涩在上辈子她愚不可及,害爹爹落下惨果。

  听到公爹的话,梁晚余忙摇摇头,轻声道,“我爹如此,不过是希望咱们过得好罢了,只要咱们心往一处使,便是让我爹心安了。”

  话虽如此说,可谢锦华心中仍旧记住了梁砚的雪中送炭。

  “厨房也是满着的。”边月探出了脑袋,小声道,“这么晚了,大家应该饿了,我会烧饭会炒菜,再等一会,就能吃上热乎的了。”

  谢永安也接过了话头,温声道,“月儿厨艺极佳,父亲母亲尝尝便知了。”

  谢锦华同卫氏笑着点头,都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边月毕竟是从穷乡僻壤里钻出来的丫头,即便会炒两道菜,又能好吃到哪里去?

  可半个时辰后,饭菜入口那一瞬间,二人彻彻底底被打了脸。

  月色渐浓,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虽有定远侯的助力,可毕竟是日后要生活的地方,不仔仔细细再看一遍,也是放心不下的。

  边月孤单一人坐在小马扎上,借着月光掰着手里的青菜,小脸低垂,看不清神色。

  下一瞬,头顶的月光突然被挡住。

  边月抬头一瞧,神情有些呆滞,莫名娇憨看着来人,喃喃唤了句,“夫君?”

第101章 喜欢你

  谢永安低头望着她,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像是春日里和煦的风,“月儿在做什么?”

  “想做些小炒。”边月举着青菜,轻声道,“夜深了,不宜吃荤腥,就想着轻淡些。”

  “我来帮忙。”谢永安挽起长袖,抬脚要进小厨房。

  “夫君!”边月突然拦住他,摇头阻止,“君子远庖厨,夫君是读书人,不该进这个地方。”

  谢永安面露诧异,望向边月的眼神里似有不解,“这是哪来的话?咱们家不时兴这个。”

  边月眼中有一瞬间的茫然,喃喃道,“这……”

  “从前是我身子骨不好,下不得床,如今病情得控,我怎能瞧着夫人在里头忙活,自己躲清闲?”谢永安笑着牵起她的手,不顾她指尖的湿泥,示意她朝外头看。

  边月顺势望去,小厨房正对着主屋,门敞着,刚好能够瞧见里头。

  屋内,婆母两次三番想上手帮忙,却都被公爹轻轻推了回去,只准她坐在凳子上瞧自己铺床。

  谢永安唇边挂着笑,温声道,“你瞧,父母尚且如此,我怎能出差池呢?”

  边月久久不能回神,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自己娘家的生活。

  爹时常喝酒搓牌,地里不管不顾,只让娘一人忙活,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所有活计,只为帮娘分担些压力,可纵然如此,娘还是时常会被被醉了酒的爹毒打,身上总是青青紫紫。

  如今再见谢家人的日子,她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原来……日子也可以这样过吗?

  就在她愣神时,谢永安已经进了厨房,用指尖探了探水的温度,而后专注的洗起菜来,虽认真,动作却生疏得很,能看得出是第一次做这些事。

  “夫君……”边月回过神,小声唤道,“水有些凉,你身子才好,让我来……”

  “就是因为水凉,才不该让你来。”谢永安低头轻笑,修长如玉的手指捏着一把青菜,声音里也染上了笑,“母亲说过,女儿家最怕贪凉,我不怕这些,自然得是我来。”

  边月不再说话,只静悄悄的盯着他看,蓦然红了耳尖。

  “娘子没读过水,为何会知晓君子远庖厨这句话?”谢永安边说着,边拿起一旁的菜刀,比划着大小,“切这么大可以吗?”

  “可以。”边月点点头,而后小声解释道,“没出嫁前,家里的活都是我来做,两个弟弟都在外头玩着,每当我想让他们来帮我一把时,我娘就会说出这句话,不准他们靠近厨房,更不准靠近我。”

  谢永安握着刀柄的手一顿,抬眸望向她,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从前你我不相识,纵使我说尽安慰的话,也抚平不了娘子内心的痛楚。”

  “可如今我们在一块儿了,谁若是再欺了你,我便是什么都不要,豁出命去,也绝不会让娘子咽下这口气。”

  边月指尖有些发颤,望着他那张俊脸,作不出半点反应。

  那双眸子似是一汪清泉,温柔缱绻,含着丝丝笑意,让人沉溺其中。

  边月躲去一旁擦手,想着不去看他,以此降低脸颊的温度,可视线却不由自主的瞥向那边。

  村子里的小寡妇曾同她娘说笑,大言不惭要追村长的幺儿,还说什么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想到这,边月咽了下口水,直勾勾望向谢永安,眼神开始变得奇怪。

  若是她去……

  “娘子,你来瞧瞧这菜切的可不可行。”

  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边月摇了摇头,想要将脑子里怪诞的想法晃出去。

  所幸谢永安没瞧出她的不对劲,仍旧笑眯眯的瞧着她。

  边月走到跟前,瞧着案板上摆放得整整齐齐好似在行军列队的青菜,没忍住笑出了声。

  见她重展笑颜,谢永安才松了口气,低声问道,“可是我切的不好?”

  “没有没有。”边月慌乱摆摆手,身子朝后一退,撞到了水桶上。

  水桶盛满了水,边月没撞动,自己倒是身型不稳,踉跄了好几步。

  “当心。”

  谢永安上前两步,大掌搂住她的细腰,夜深,无人瞧见他红透的耳朵。

  边月稳住身子,恍惚抬头,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写满了惊慌失措。

  直到她站住脚,腰间的大手也没松开。

  气氛忽然变得微妙起来。

  边月趴在他怀中,仰头看他,脸颊温度升高,小手无意识攥紧了他的前襟,轻声唤道,“夫君……”

  谢永安垂眼瞧着她,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了怀中的姑娘。

  边月心跳如鼓,思虑片刻,大着胆子踮起了脚尖,不偏不倚碰上他微凉的唇。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下,却让谢永安浑身一震,失了反应,握着细腰的手也用了些力道。

  “夫君……心中可对我有一丝男女之情?就像……就像我对夫君的心。”边月抬着小脸,眼中熠熠发光,“我倾慕夫君……夫君可知晓?”

  谢永安耳中一阵嗡鸣,望着眼前的姑娘,忽地失了礼,捧着她的小脸,俯身覆上来。

  谢永安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一件珍宝,万分怜惜。

  边月初行此事,心中好奇难耐,瞪大了眼睛瞧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谢永安心中有些郁闷,下一瞬,抬手蒙上了边月的眼睛。

  一吻良久,边月身后是桌台,身侧是水桶,退无可退,只好被动承受着他的温情。

  “喜欢。”

  烛光中,谢永安的声音响得突兀。

  “喜欢你。”

  如今不仅是脸颊,边月的心都跟着发烫,半晌,她抬起胳膊,圈住男子的脖颈,迎合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