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升麻
至于已经被他们潇洒完、追不回的怎么办,她本就不缺,只是不想让这些人好过而已。
柳老太太自从知道周家老家的族老们要过来,就忧心的吃不下饭,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
周家族老的威风,她年轻时可是见识过的,那群自持身份的人,一点都不将她这个妾室放在眼中。
本来儿子继承这周家,她不想再和那边有什么联系,偏偏宋夏嫁了进来,每年都给那边送礼。
这些年送礼也就罢了,反正不用她处理,眼不见不心烦,但那恶妇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些没事找事的族老,又进京办什么忌诞?闲的慌吗?
宋夏不慌不忙的劝:“估计是看仙去的老夫人娘家又有起复的姿态吧,娘,为了郎君的前程,您可不能任性。”
柳老夫人只得干瞪眼,她也怀疑这一切都是宋夏做的,但想不通宋夏这么做的目的,毕竟来这么多人,忙的不还是宋夏?
她哪知宋夏根本就不怕麻烦,府中丫鬟多的很,管事的也精明,周家族里来的人又会看她的脸色,她有什么好烦的,不过是舍些钱财罢了。
之前她们姑侄给柳家扒拉了那么多,她本都没有机会追回的,现在就当提前拿着追回的钱,让周家族老们给她们罪受。
腊月初一,周氏族老抵京,宋夏亲自领着周玉卿在门口迎接,周永礼不愿为他们告假,柳老夫人也称病不出,至于柳芳娘,她一个妾室,没资格迎接族老,还有瑛姐儿,既是周永礼之前亲自吩咐的不得随意出院落,宋夏也就没喊她。
因此,族老们对宋夏和周玉卿的感官极好,对这府中其他人,则是印象差到了极点。
他们可还记得当初周永礼继承这周家之后,不愿与他们往来的样子,还是这宋夏进了门,才继续给族里送礼,并支持族里的孩子们读书。
所以这次他们怎能不给宋夏面子?
给周老夫人办忌诞,好啊!他们不仅能来这京都享受,还能给那柳氏脸色看,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至于会不会得罪周永礼,开玩笑,平时送礼的事都是宋夏安排,以后继承这周府的也是宋夏的儿子,他们和周永礼的关系好不好,已经不重要,反正从来没好过。
“县主辛苦了。”一个个的有求宋夏,不好称呼侄孙媳或者侄媳,便叫她县主。
“族老们才是一路劳累,已经安排了歇息的院落,快请去洗漱,好为大家接风洗尘。”
“那自是再合适不过。”众人言笑晏晏,等去到院落,发现房子里温暖舒适,还有丫鬟小厮伺候,更是满意的不得了,这趟真是来对了。
晚间,周永礼回来,宋夏又安排了豪华晚餐接待,这次柳老夫人和柳芳娘终于出席,不过柳老夫人不再像以往坐着主桌,而是自己一人坐小桌,柳芳娘则站在宋夏身后伺候。
全程周永礼和他娘都黑着脸,还是宋夏一直招呼,才没让气氛落下来,也让周家族老们,这对母子两更加不满。
第188章 不再逼嫡子上进的嫡母
柳芳娘站在宋夏身后侍奉,时不时的要给宋夏盛汤、布菜什么的,只觉得难堪至极。
她虽是妾室,却是永郎的爱妾,怎能让一群乡下人看自己的笑话?
偏偏在这时,有一姑婆还挑刺:“大侄儿,你这妾室态度好像不怎么恭顺啊,我们周府百年世家,你也是礼部侍郎,怎么这妾室的规矩都没学到位?”
另一婶娘又对着宋夏说:“你就是太宽容了,一看这妾室平日里就是没怎么做过这活的,老夫人在时,府中的妾室哪有这么轻松的日子过。”
说完她还瞟了一眼柳老夫人,柳老夫人吃饭的筷子一顿,脸色黑沉,似乎是想到了过往。
那时她刚进府,永远都记得周氏神情淡漠像看一根杂草一般看着她的眼神,后来怀上永礼也是极为艰辛,要不是那时大公子已经成人,又有郎君护着,她都怀疑自己能否生下永礼。
上天眷顾,让周氏的大公子一命呜呼,从而彻底击垮周氏,让她再也不用过那战战兢兢的日子。
宋夏浅笑:“今天府里也没有外人,不必讲究那么多。”
“侄媳,你这想法不对,平日里太宽容,就会让有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从而惹下大祸。”
“很是这样,规矩都是平日里慢慢养成的习惯,切不可因为心软而忽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将柳老夫人和柳芳娘架在火架上烤。
一个是自己母亲,一个是自己爱妾,周永礼受不了这个气,正欲为她们出头,宋夏轻飘飘的看过来一眼。
“郎君,族老们千里迢迢赶来,忌诞那日,你只怕得向礼部告假,和咱们周家交好的府邸,听说族老们要给老夫人办忌诞,已经陆陆续续的遣人送礼来了。”
周永礼要发的火顿时只能憋在心里,虽说他看不惯这些族老,但在外人看来,就是周氏族里看重已过世的老夫人,特意不辞辛劳的上京,若是他现在对族老们有什么不恭敬,被外人知晓,那自己这个礼部侍郎极有可能又被参一本。
因此柳芳娘只能失落的收回眼神,柳老夫人饭后也只能极为不甘的给这些姑婆们行礼。
她是妾室,就算如今儿子继承周家,那她的身份地位也比这些正经娶进门的三姑六婆们低一等。
多少年了,就连宋夏在她面前都恭恭敬敬的,这些乡下人有什么资格摆谱?
她正深恨着,却不料真有一人在这上面抓她的疏漏:“怎么单给我们行礼,不给县主行礼?一个妾室,又不是什么正经婆婆。”
宋夏表面为难道:“姑婆说笑了,到底是永郎的生母,以前也没有行礼过。”
“生母又如何,她始终是一个妾室,县主需要孝敬侍奉又不是她,今日这礼,她必须得行,让外人瞧见,不能说我们周家没有规矩,以前没行过,更要将这规矩纠正过来。”
柳老夫人气得脸色涨红:“老身凭什么听你们的?”
“还敢回嘴?若你不是永礼的生母,我现在就得用巴掌教训你,周永礼,你说是不是?她一个妾室,该不该给县主行礼?”
所有人都望着周永礼,周永礼则瞪着宋夏。
那姑婆又道:“你看县主作何?该不会是你平日压着县主,才让县主不好纠正这府中的规矩吧?周永礼,你要记住,你是礼部侍郎,你代表的是周氏一族,族里不能任由你胡来,否则县主不好治理,我们便有权力将柳氏带回族里管教。”
柳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了起来,但她再气也没用,氏族规矩就是这样。
正经主子,族里当然管不到,但妾室,和奴婢没什么不同,周永礼处事不公正,族里便有资格插手。
“算了,算了。”宋夏再次摆手,“何必为难郎君。”
“周永礼!”这次开口的是周氏的族长,他和已经过世的周老太爷还是堂兄弟关系,可不是其他来打秋风的唐氏旁系族人。
“若是连你都不遵这礼法,忌诞期后,柳氏便随我们一起回去给你父亲母亲守灵吧。”
柳老夫人眼眸一颤,回老家守灵?那她还有好日子可过吗?她哀求的看向儿子,周永礼左右为难。
无法,为了能继续留在京城,柳老夫人不得不朝宋夏屈膝:“给县主请安。”
“快请起,这可如何使得。”宋夏一脸惊慌,连忙让丫鬟扶起。
周永礼道称还有折子要写,拂袖离去,但柳老夫人和柳芳娘却是不能。
晚饭过后,三姑六婆们非要拉着宋夏道家常,两人就一直在一旁伺候着,柳老夫人好歹还有个位置坐,柳芳娘全程就只能站着。
周瑛看着她娘如此辛劳,忍不住红了眼眶。
“瑛姐儿这是怎么了?”
她正欲呛嘴,被柳芳娘瞪了一眼,于是瓮声道:“就是有些困了。”
宋夏摆手:“困了便带瑛姐儿回去睡吧。”
周瑛起身行礼,犹犹豫豫:“母亲,我能让娘陪我一起去吗?”
“放肆!”这是族长的妻子,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嫁进周家的,当了族长夫人之后,更是重规矩,今日从踏进周府开始,她就寻了许多错漏,之前有人出头,她都忍了,现在终于忍不住。
“你叫谁娘呢?一个妾室,也有资格当府里姐儿的娘?你得叫她姨娘,柳氏,你可知错?”
柳姨娘连忙跪下:“妾身知错,是妾身没有教好瑛姐儿。”
“县主,你是皇室中人,你府中的事,我本也不好多说,但既嫁入了周家,又是这府邸的当家主母,这府里的规矩还是要管好,毕竟代表的是我整个周氏族人的颜面。”
宋夏垂眉点头:“婶母教训的是。”
见她都得了训斥,柳芳娘还因为这一声不得不下跪,周瑛还敢要求什么,只得憋憋屈屈的认错。
“听说县主还特意给请了宫里的嬷嬷教导规矩,这是好事,但既然请了,县主也别太宽容,规矩还是要学到位。”
宋夏再点头:“婶母说的是。”
这之后,周瑛的日子便再也没有好过过,为她之前的冲动和无礼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第189章 不再逼嫡子上进的嫡母
周老夫人的忌诞,周书卿虽是庶出,但也不能不回,恰逢尚德书院即将放假,宋夏便遣人提前让他回来。
毕竟他可是前世最大的受益者,虽然暂时无法对他出手,但是让他亲眼看看最爱他的姨娘、妹妹、祖母受苦,也很痛快不是?
看着忧心忡忡的儿子,宋夏在汤里融化第三颗药。
小灵说这药要吃三次才有明显的药效,但其实因为这段日子以来玉卿一直吃好睡好,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老家过来的族老为什么这么坚定的支持她,除了她每年给老家送礼之外,也因为玉卿不像传言中那么孱弱。
“不必在意他,玉卿,你要记住,你始终都是嫡长子,他只不过是个庶子,他读书再好,也越不过你去,何必自降身份和他比较?”
“但在外人看来,我们始终是兄弟,父亲也……”
“外人眼中,他是需要自奔前程的庶子,你不同,你是娘的儿子,你还有郡王身份的外公在,比他尊贵的多,至于你父亲的看法,他对你不喜,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不喜娘,对周书卿,也因为柳芳娘爱屋及乌。”
周玉卿看着他娘平静的脸色,眉心微皱。
“娘没事,娘早就看开了,人这一生,不是只有男人,你也要看开才是,不爱你的人,根本不需要去在意,不要为了这样的事伤自己的身子。”
周玉卿似懂非懂的点头,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宋夏预估这次应该不会沉睡太久了,特意交代丫鬟若是玉卿明日起得迟些,不要惊慌。
另一边,周书卿面色沉重的坐上马车,对前来接他的下人也一言不发。
妹妹给他的信早就收到过两封,家中的变化也有所耳闻,若不是这次母亲派人来接,他还不敢相信。
大哥没死就算了,母亲竟然开始整治家里的规矩来了?
读了那么多书,他其实知道娘和妹妹她们在府中过得是比较松快的,但因为是自己的亲娘和妹妹,所以他当然不可能去提。
母亲这次是怎么了?是因为大哥的病受到刺激了吗?
呵,那又有什么用?大哥难道还能因此好起来不成?难道还能继续读书与自己比较?
不是他周书卿自吹,便是在书院里,他的功课也是时常受夫子称赞的,大哥一个病秧子?连正经学堂都没上过的人,配与自己比较吗?
“好好的,族里怎么想着给祖母办忌诞了?”说起这个称呼,周书卿还有些不自然,毕竟平时都是用来叫亲奶奶的,只怕这次回去,只能叫姨奶奶了。
马夫是宋夏的人,规矩很是到位,有问必答,但绝不多说:“听说是族里提起的,其他下人也不知。”
周书卿听了个无趣,干脆闭目养神,见招拆招,嫡母难道还有什么花样不成?
这样折腾,只会让不成器的大哥,身体衰败的更厉害,那个样子,凭什么和自己争?
想到父亲对自己给予厚望,却对大哥失望至极的模样,周书卿微微勾起唇角。
此时周府的含辉院里,被他不屑的周玉卿一觉睡到大中午,只觉得是自己有意识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嬷嬷和丫鬟们先是着急,想到昨天宋夏的吩咐,中途又给周玉卿探了探头,好歹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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