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升麻
余佩燕脸色大变：“我做事，轮不到你一个下等人插嘴。”
宋夏也冷眼相对：“这是被我戳中心思恼羞成怒了？我就说谁家的孩子十五岁就被家里强制订婚联姻的，原来是有你这样的家长成天PUA孩子，让孩子迫不得已报答。”
“你们懂什么？我这都是为了智丽好，我们给她订的姻缘，是你们一辈子都奢求不来的。”
“嗯，为了她好，所以在婚姻大事上连选择权都不给她，甚至在她未成年之前就做下决定，还自诩高等人呢，这样是违法的你不知道吗？”
“这是智丽自己同意的。”
“是在你们的要挟下迫不得已同意的吧，未成年的孩子，你让她同意什么？她生出了这方面健全的思想吗？还想告我？我要告你们贩卖人口才是。”
自打生意做大之后，宋夏已经很久没发过这么大火了，因为知道前世的事情，所以她早就对程家不满，但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这余佩燕简直就不配为人母。
“你敢说你让智丽订婚，没有利用她来稳定程氏利益的目的吗？你敢说这桩联姻，彻彻底底都是为了智丽的幸福吗？你敢说，你真的尊重过智丽的意见吗？”
余佩燕看着抿唇的智丽，和旁观的警察们，气急败坏：“我余佩燕做事，轮不到你这种人来质问。”
宋夏抱臂：“不好意思，既然你们找上了门，那么就证明智丽有可能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是不会让你们拿我的亲生女儿去换取利益的。”
“智丽是我一手培养长大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走，智丽，这个亲子鉴定，我们不做了。”
“这是你们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吗？程夫人，我猜你不想将事情闹大吧？如果这件事爆出去，你说整个C市的有钱人该怎么看你们程家？”
余佩燕眼神危险：“你威胁我？”
“这就算威胁了？你们之前还说让我在C市做不成生意、还说要告我呢！”
“知道就好，你调换两个孩子的事我还没和你计较，你别想打智丽、打我们程家的主意，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宋夏心累的扶额，这人怎么好像有些听不懂话？这就是程家的当家夫人？
“第一，我说过了，调换孩子的事不是我做的，警察也都说了没证据证明，所以你想用这件事来和我计较，没门，第二，真当你们程家是什么香饽饽不成，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雯雯不愿，我就不会让雯雯回你们程家，再就是，我也不会让你们利用智丽的终生幸福去维持程氏的利益。”
程智丽呆呆的看着宋夏，这是她头一次在这件事上，被人这样维护，原来她的意见也很重要吗？妈妈的决定不一定是正确的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放这样的大话，可笑至极！”
宋夏冷冷看着余佩燕：“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第142章 恶俗的真假千金妈妈
余佩燕快被宋夏给气死了，她堂堂程氏的董事长夫人，一个市井小民也敢在她面前叫嚣？
“不知所谓。”她眼神里蕴含着森毒，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宋夏。
宋夏毫无畏惧的回视过去，类似这样的轻视，她见过太多，其中也不乏在她这里吃过亏之后后悔这样做的。
程智丽有些不知所措，一个是养她长大的妈妈，一个是疑似亲生母亲的宋阿姨，她真的不希望两人产生什么仇怨。
宋雯雯倒是无所谓，她从昨天就认清了程家人的真面目，也没打算相认，所以很坚定的站在妈妈宋夏这边。
警察们为防他们打起来，趁气氛凝滞的时候，赶紧带人来给他们采血。
因为警方没有做加急处理，所以昨天的测试结果还没出来，但是仔细看，宋雯雯是挂了一点余佩燕的像的，只是五官和气质没有余佩燕那么凌厉和冷漠，所以看上去不大像。
至于程智丽和宋夏，则更像三分，以前宋雯雯总拿这个说她们两人有缘，如今对比一看，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其实结果已经显而易见，现在就是走个程序而已。
“当年被调换的真相，你们有线索了吗？”余佩燕逼问着警方，一点都不隐晦的蔑视了宋夏几眼，似要迫不及待的将人送去牢里。
“目前看来，您所怀疑的宋女士，是没有这个嫌疑的。”
余佩燕脸色一变：“怎么可能？不是她还能是谁？”
“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看重利益呢！毫无证据就怀疑我妈，你程家有什么了不起？”宋雯雯嘲讽的道，因为这个，她早就想怼程家人了，平白无故的就怀疑妈妈，简直有病。
“闭嘴，大人说话，插什么嘴，没教养。”
宋雯雯被呵斥，气懵了，挽起袖子就吵：“你有教养？你有教养随意给人定罪？还大人，你算哪门子大人，纯粹一个泼妇，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余佩燕哪里被人这样骂过？尤其这人还很有可能是她的亲生女儿，于是气疯了，伸手就要去打宋雯雯的巴掌。
宋夏直接在空中钳住她的胳膊，声音冰冷：“谁准你打我的女儿？雯雯长到什么大，我一根手指都舍不得碰，你凭什么？”
说完，她狠狠往下一带，余佩燕竟然没站稳，还后退了好几步，狼狈不已。
“你们给我等着。”她被程智丽扶住之后，手有些抖的指着宋夏，“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她又指向宋雯雯：“还有你，将来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会让你回程家。”
宋雯雯冷笑：“我早说过了，我不稀罕，有多远滚多远。”
程智丽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看了看宋夏和宋雯雯，轻声对余佩燕道：“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能有什么误会，你妈我被人欺负看不见吗？养你有什么用？”余佩燕满身火气没地发，冲着程智丽指责起来。
程智丽瞬间手足无措，紧抿着唇，像是被笼罩在阴暗当中。
余佩燕还在教训：“你怎么就不知道向着我？还是说你早就不满妈给你的安排了？”
程智丽赶紧解释：“妈，我没有……”
“你别想离开程家，你知道我们培养你花了多少心血吗？家里给你的，你这辈子都还不完，离开了我们，你再也别想过以前那种人上人的生活。”
宋雯雯光是听着这些都觉得窒息，难怪智丽她一直都不开心，成天被这样教育，能开心起来就怪了。
本来还很担心智丽回到妈妈身边之后自己怎么办，此刻完全被心疼取代，自己这些年比智丽的日子可好过多了，这十几年来，完全是智丽替她承担了这些痛苦，她不敢相信若是自己换到智丽的位置，能不能忍受到至今。
“说得好像给了智丽多大恩惠一样，没有你们，智丽会生活的更好。”
“你懂什么，我们给智丽的生活，是你一辈子都盼望不来的。”
“别自恋和炫耀了，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这世上有钱人多的是，但我还真没见过像你们这般无耻，养个孩子还要图回报的，你们除了PUA智丽，还能给她什么？若是智丽生活在妈妈身边，她根本就不用承受你们施加给她的压力。”
“不知所谓，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羡慕她在程家的生活吗？”
“我只知道，若是智丽从小生活在妈妈身边，会比在你们身边幸福的多，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我妈有的是钱，少在我妈面前拽有钱人的姿态。”
余佩燕不屑：“你们能有几个硬币？没见识，等你知道程家的财富之后，你会知道你今天的话有多么愚昧。”
宋雯雯嗤笑一声：“大妈，麻烦你先去调查调查清楚，再来我们面前说这番话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全球首富呢！你家要真有那么多钱，还用得着将智丽推出去联姻，求着和纪家合作吗？卖女儿的钱，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余佩燕瞪眼，胸前猛烈起伏，但这时好像终于发现了宋夏她们身上的不对劲。
昨天因为要干烧烤，所以两人穿的都是家里耐脏的旧衣服，今天其实穿的也不高调，都一身朴素的休闲装，但大品牌的休闲装和超市里普通的套装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首先版型和质感就不一样，最简单的配色，反而能看出高级感。
宋夏只是轻轻松松的站在那里，便自带慵懒和高贵，仔细看，她脸上没有皱纹，皮肤也白皙细腻，没有长期干烧烤的疲惫和沧桑感，身上的首饰也仅有一根翡翠手镯和一块翠绿色的无事牌。
因为太绿了，余佩燕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认定了是假货，现在重新审视，却开始怀疑起来。
还有宋雯雯，脚上那一双鞋，不是某家秀场上的新品是什么？估摸着好几万，难道竟然不是仿品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们怎么买得起这样的奢侈品？
“你来说。”她看着智丽，心里怒气更甚。
程智丽难为情的解释：“妈，宋阿姨很有能力的，我们常去的宋厨就是宋阿姨开的。”
第143章 恶俗的真假千金妈妈
“你说的是在C市开了好几家店的宋厨？”
“是的，妈妈。”
余佩燕眯眼看宋夏，她还真小瞧了这人。
随即便是咬牙切齿，那小助理到底怎么调查的？这么重要的资料她居然都不知道！
“不过是几家烧烤店，也不算什么。”
她嘴硬道，其实捏了一下拳头，因为她某一次商业聚会上偶然听到合作伙伴说过宋厨，别看是开餐饮店的，一年的现金流，不比他们开公司的少多少。
而且这样人气爆火的餐饮店，利润也非常大，说不定每年到手的纯收入，比他们还要多，看这宋夏身上戴的手镯和无事牌就知道了，这样的种水和颜色，没有八位数，拿不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不愿意表露她的震惊，依旧嗤道：“赚再多钱，也比不了我们程氏的一点股份，得意什么，偶然得来的财富，小心自己掌握不来。”
“我妈白手起家有如今的成就，你行吗？你那么高傲、那么看不起人，程氏如何？还不是走下坡路，需要靠智丽联姻来维持合作？”宋雯雯可不愿给她一丝面子，毫不留情的怼到。
“我妈从不要求、利用我的幸福和自由为家里的生意做出牺牲，所以你现在知道你有多卑劣了，智丽跟着你生活，完全就是亏了，她明明可以做她自己的，而不是被你挟恩要求回报。”
智丽木然的站着，是这样吗？
她本来可以过雯雯这样自由、畅快的生活吗？本来可以像雯雯一样畅所欲言吗？
她本可以不用自责和内疚，不用回报爸爸妈妈养育自己的艰辛吗？
她本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成长的资源吗？
这一刻她非常的茫然，又非常的嫉妒雯雯，雯雯那样恣意的人生本该是她的啊！
可是看着雯雯为她据理力争的样子，看着宋阿姨心疼的眼神，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该，她怎么能这么阴暗呢？
生活在家里，虽然经常很疲惫，但是不得不承认，妈妈为了培养她长大，确实付出了很多心血，站在妈妈的角度，也不能说妈妈是错的，妈妈也是为了家里好，给她选的纪家和纪云阳，在C市，她已经算是高攀了。
还有她和雯雯被调换这件事，也不是雯雯的错，她怎么能责怪雯雯抢了自己的人生？
想想竟然还有些庆幸，如果是雯雯过自己这样的生活，以雯雯的性子，还不知道会不会崩溃，至少自己坚持下来了吧！
被戳中了内心那最微妙的心思，余佩燕再次青红了脸色，试图大声来辩驳自己的清白：“你懂什么？纪家哪里不好？而且这都是智丽自己同意的。”
“她才多大？你给她选择的机会了吗？恋爱都没谈过的人，直接被订婚，不然叫媒体放出去，让大众来评评道理，说破天为她好，她也才十五岁，这是封建社会吗？十五岁就要被定下终身大事？”
宋夏凌厉的眼神看着余佩燕：“如果智丽现在是二十五岁，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行为，但现在这样我定然不会放任不管。”
“你凭什么管？智丽是我一手抚养长大的，是我将她教养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是我们程家人！”不得不说，余佩燕还是有些心慌的，毕竟智丽的年纪确实太小了，她站不住理，要是被宋夏爆出去，她和程家的面子何在？
“不认了，智丽，我们走。”
宋夏站着没动，只淡淡的说：“警方已经立案，余佩燕，不是你说这件事就这样完结的。”
的确，按照案情来说，她也是当年的受害者，孩子被调换的事，不是医院的失误，那必然还有别的罪犯，立案之后，警方会调查到底。
她对着警察说：“我建议你们查查当年程家的恩怨，程家生意做得不厚道，有几个对手很正常。”
警察们对视一眼，这倒真是一个新的调查思路，不过生意上的对手，会这样来报复人吗？
然而调查结果证明，还真有这个可能，很快他们就从医院的文档里查到当年同一楼层，却有与程家有恩怨的人在那儿住院，而且他们还询问到当年在楼道打扫卫生的阿姨亲眼看到那女人抱着孩子，可是那女人明明是来做流产手术的，所以她当时根本就不可能有新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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