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丫丫燕子
姜谦突然想到了什么，“刘辩是一个谨慎又小心的人，倘若你我真的死在了爆炸中，朝廷一定会彻查到底，更加不会放过徐州，是什么让铤而走险，总觉得他背地里应该还有其他的打算。”
洪礼也说：“我也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个刘大人挺笨的，不管他手脚都干净，事情发生在徐州，出了事儿他一定跑不掉，您之前不是还说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吗？可我看着也不像是聪明的样子。”
姜谦打量着袁立的脸，道：“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让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宁可冒着得罪朝廷也要在这个时候动手。”
姜谦不觉得自己有这么招人恨。
答案只有一个。
“袁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他们？”
袁立摸了摸鼻子，在姜谦死亡凝视下选择实话实说。
“监察部了解到徐州有一处小型铁矿，这些年来一直都有人开采，但是官府却没有任何的记录，掌管着铁矿的正是刘家的人，刘辩曾经和匈奴人做过铁器的生意？但是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刘辩竟然如此大胆，敢和匈奴人合作。“
袁立入职监察部以来，对于这类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光是铁器，还有盐巴布匹粮食这些他们都私底下交易过，只是这两年少了许多，但是之前一定有不少。”
姜谦道：“之前在扬州的时候倒是也查到了一些走私的证据，而且数量都很大，就是不知去向难不成也是送到了那边。”
“有可能是匈奴，也有可能是鲜卑，反正都是走私生意。”
“怪不得陛下屡次对江南出手，起先我以为是为了粮食和盐巴，如今看来，他们的胆子可不止这么一点。”
袁立道：“除了这些还有许多，铁矿的事情，刘辩做的一项保密，但是监察部之前在徐州闹腾过几次，而他又一向谨慎，说不定他会以为我们查到了铁矿，你刚才说让他铤而走险的理由，我能够想到的就只能是这个了。”
其他的证据都没有铁矿要命。
姜谦听他说完面色几次变化：“如此一来，倒是能够解释的通了，他难不成是打算一箭双雕，既除掉你，我又能够将铁矿一事淹没。”
袁立脸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大人的意思是他是想要趁着此次混乱的机会，将铁矿以及铁矿的罪证一并毁了。”
姜谦双眼微眯，“炸药可以炸死你我二人，同时也可以把整个铁矿都毁了，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光凭你们监察部的猜测是没有办法给他定罪的，就算事后查出了被开采的铁矿，他也可以随便找一个人拉出来顶罪。”
“由于第一次爆炸是豫章王弄出来的，事发之后，即便朝廷的人再生气，也不可能彻查，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牵扯到豫章王的身上，豫章王如今刚刚投靠了皇上，倘若皇上将他推出来，那无异于是把他推到了对立面上。”
然而这一切还只不过是个猜测，但是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很强。
为了以防万一。
姜谦让袁立即刻去通知鄚州刺史，让他带着两千士兵前往铁矿，留一千士兵在城外，以防不测。
“主子，您身边只留这么一点人，万一他们真的动手怎么办？”洪礼见他把人都留在外面，忍不住担忧。
“他们都打算用炸药了，在周围一定不会留太多的人，光凭这些人应该足够了。”
一大早上刘辩就带着徐州的官员来到了城门口，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才看到监察部的人出现。
袁立满头大汗，风尘仆仆的样子，倒像是连夜奔波。
刘辩看到他身边只有十个护卫，脸上的笑容真挚了许多。
徐州司马的心理素质就没有刘辩这么好了，即便嘴角带着笑，可眼中的恨意却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不知怎的，袁立竟然有些欣赏徐州司马。
这人一点都不难猜，调查起来一定能够省不少的心，而且人总会倾向于同情弱者。
这个徐州司马还不知道自己被呛死了呢，事情就是成了他们自然安枕无忧，若失败了，他满门都要人头落地了。
“袁大人远途而来，长途跋涉，辛苦辛苦。”
“辛苦倒是谈不上，就怕有人不太想看到我。”袁立露出了标志坏笑。
刘辩以及身后的一众官员纷纷打了个抖，有些不敢和他直视。
第553章 杀人诛心
徐州司马冷眼扫过，一群废物，小小的一个袁立就让他们怕成这样。
有什么可怕的，过了今天他的名字就将成为历史，以后不会再有人提起。
“司马大人，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莫不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也对，听说司马大人最疼爱的宠妻生的儿子不是你的，你一怒之下竟然给杀了，这夜里没有人给你暖被窝，自然不太好入睡。”
司马咬紧后槽牙，实在没忍住心中的怒气。
“还不都是你。”
袁立无奈的摊了摊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司马大人杀人的。”
刘辩给司马使了个眼色，但是司马此时正在气头上，谁的眼神都看不进去。
袁立话风一转。“不过话说回来了，倘若这件事情真的是我做的，那我告诉司马大人一个真相，让你不至于糊里糊涂，最后将自己的家产交给外姓人，这也算是帮了你，你难道不应该谢谢我吗？”
“你？”徐州司马捏紧了拳头就想揍他。
刘辩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司马，警告的看向了袁立。
“袁大人应该是第一次来徐州吧，怎么会对司马大人家中的事情如此的熟悉，莫非你早就来过了。”
本以为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他一定不敢承认。
毕竟之前他可是被他们追着满街打，有如过街老鼠一般，这样丑事他怎么可能承认呢？
可是袁立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点了点头语气还带着几分自豪。
“当然来过了，不只是徐州，其实几位大人家中我都光顾着，只不过你们没有发现罢了。”
众人：“……”
偷偷摸摸去他们家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大张旗鼓的讲出来了，多少人都想上去给他一巴掌，可想到他的手段又都忍住了。
袁立嘘嘘的抬手，“跟各位大人说笑，各位大人可千万别当真各位，大人家中少说都有十几个家丁看守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让我堂而皇之的进去呢？如若不然这家里的护卫实在该换一换了。”
众人：“……”
来个人把他拉走吧。
刘辩忍了忍急忙开口找话题，“袁大人舟车劳顿，不如先去驿站休息休息吧，中午我在富春楼宴请您和姜大人还请您一定要赏脸。”
果然是富春楼。
袁立故意吊着他的胃口，“吃饭就算了。”
刘辩心一提，“怎么能算了呢？远大人远道而来，若是连顿饭都不吃，岂不是看不起我们徐州。”
“这？”
刘辩算准了，即便袁立是个酷吏，他也不敢和他们闹得太僵，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他也不可能混到今天的位置。
“今天就算了吧，明天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查清楚。”
刘辩有些着急，倘若给他时间把事情查清楚了，那他们怕是都要被抓起来了。
“查事情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再说袁大人来徐州调查总不能不和官府打交道吧，今日的宴请几乎徐州的官员都会出面，到时您有什么想问的，想查的尽管提出来。”
“可是见了面之后，你们私底下不会给我使绊子吗？”
袁立微微摇头，“况且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是时候早些回去和陛下禀报了。”
刘辩和司马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
袁立瞥了两人一眼，“不过既然姜大人都去了，我又怎么好推脱呢？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要和姜大人说。”
两人坠落谷底的心立刻又飘了起来。
“那就午时，富春楼，大人可一定要来。”
袁立扫了一眼所有人，嘴角勾着笑，“放心，我一定会去的，我最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吃饭了。”
旁人都是喜欢和相熟相知的人吃饭，他怎么反着来？
有人忍不住问道，“袁大人为什么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吃饭，难道不会觉得不自在吗？”
袁立露出我坏坏的笑，“你猜？”
众人：“……”
猜你八辈祖宗啊！
到了驿站，袁立一改常态对着姜谦明显比对着徐州的这些官员热情且谦卑。
离开驿站之后，徐州的这些官员当场破防。
“对着我们就趾高气昂，对着姜谦就卑躬屈膝，什么人啊，我还以为他当真只对皇上忠心耿耿，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谄媚的伪君子罢了。”
“这你说的就不对了，他根本就不是男人，又如何算得上是君子，不过是个没根儿的家伙罢了。”
“说的也对，你们说他做这么多图什么，得罪了这么多人害得这么多人家破人亡，他就不怕自己遭报应，若是哪一天啊，皇上不喜或者厌恶他了，估计会有很多人想他死。”
“……”
其他人对着袁立一阵嫌弃，徐州司马杀人的目光都要溢出来了，站在他身侧的人都感觉到他身上时不时冒出来的杀气。
“几位大人不要忘记，恰恰是你们口中所嫌弃的人差一点将我们这么多年来经营的心血毁于一旦，在面对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他抓住把柄。”
刘璟适时出现提醒众人。
众人这才有所收敛。
刘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璟，刘璟则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对着他点了点头。
刘辩嘴角止不住的上翘。
洪礼忍不住问：“袁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看他们一个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
袁立翘起了二郎腿，“这可是不传绝学，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来我们监察部当差，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学会。”
洪礼满脸嫌弃，呸呸呸了两声，“我好好的管家不当，跑到你们监察部去做什么？”
“就你还管家，你的两个兄弟现在起码都是五六品官了，只有你什么都不是。”
洪礼一脸骄傲，“那又怎么了？你没听说过宰相门前七品官吗？我虽然无官无职，但是在京城多少人都得给我几分面子。”
还得意上了。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谁不知道圣上一家和宣文侯的关系，随着陛下信任宣文侯，洪礼地位也跟着水高船长，表面上他是姜家的奴才，但实际上袁立知道他只是和姜家签订了合同契约，并不算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