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甜酱
樊鵺感觉到,自己被那些触手拉到了阮姝娅的身前。他的耳根克制不住的染上红晕,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直到一根略细的触须挑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不要。”教皇下意识的说道,在这个面具被戴上之后,他就几乎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摘下过了。
“不要,你是在对我说不要吗?”阮姝娅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她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嗓音清冷,与现实中相比,她的身上多了几分妖邪一般艶丽,每说一句话,都像是有冰冷的刀刃沿着肌肤轻轻划动。
是的,在这里,樊鵺是没有资格拒绝阮姝娅的任何要求的。因为从一开始,这个规则就是由他自己定下的。
可面具对他的意义格外不同,那是他即便睡觉都不会摘下的东西,戴着它的时间太久,几乎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在女子的面前揭下它,甚至比自己褪下衣服更加令他感觉到不安和羞耻。
可他不能拒绝。这已经是他唯一能够给予阮姝娅的东西。他不能够连这最后一件事也不遵守。
教皇拥有着一张格外接近神祇的面容,阮姝娅不清楚为他戴上面具的人是否想要让他在民众前更具神秘感,也令人民更好的信仰他。可其实,他即便不需要这一份伪装,这张容颜也会让他被他人心甘情愿的奉为神祇。
也许是因为许久没有见过阳光,男子的皮肤很白,瞳眸的色泽也很淡,乍一看,有些像是与阮姝娅相似的浅灰色。
他的唇也比一般的男子更红,也许是皮肤过薄,于是其下的血管便显得更加明显。
阮姝娅的眼眸微微弯起,突然在脑海中产生的记忆又告诉樊鵺,眼前的女子很少笑了,这是这些天以来她第一次笑。
算了,只是如此而已,他没有任何抗拒的理由。即便他将她关在了这里,他也仍旧想要将最好的给予她。
若是他能够令她流露出些许笑意,那么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可以的。
是吗……做什么事都可以吗?
樊鵺有一阵微微的恍惚,眼前的女子却操纵着触手更加勒紧了他的身躯。不,她其实现在已经无法那样精准的控制这些东西了,有时也许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念头,这些触须便会背叛了主人擅自行动。
因此这些触手对他做的事情,可能并不是阮姝娅真正想要对他做的。可…她有很久没有真正碰触过他了,她自己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阮姝娅不和他说话,也很少因他而产生什么反应,樊鵺又感觉胸腔内产生了某种难以描述的痛苦。他想要让阮姝娅惩罚他,好让他的痛苦减轻一些,可实际上,女子大部分时间中都只将他看作空气。
因此,即便只是这些触手也好,只要她能够看着他,他愿意为此承受一切。
这些触手当然能够做很多事情,当阮姝娅看过那本叫做《冷酷教皇俏圣女》的漫画后,就已经很想按照书中画的那些场景来玩这个play了。
但她当然是单纯无罪的,她才不是什么老色.批,而是因为她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呀。所以,即便是将人欺负的哭出来,也肯定不是她的错。
“咦。”
漫天的触手动作突然停顿了一瞬,眼前的男子不仅仅是面具,连遮掩的衣服也变得凌乱,胸腹处的神纹被摩擦的发红,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矛盾的yin乱与圣洁的气息。
在她发出这声疑惑的语气词时,一直尽力克制着身体反应的教皇突然之间挣扎了起来,身上的红晕也愈发厉害,“姝娅,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她好像发现了一个被隐藏起来的设定,或者说,也许因为她从前玩的是阉割版的纯净版游戏,因此没有将这个设定展示给她看吗。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了教皇,可樊鵺却在此时不听话的竭尽全力想要将身子蜷缩起来,“姝娅,这不是你应该……”
阮姝娅眼眸弯起,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脸上流露出了幼童发现新事物的新奇。教皇终于没有办法维持这个姿势,他摆脱了触手的缠绕,他一直有能力这样做,只是在纵容着阮姝娅的行为。
他握住了女子的手腕,潮红还没有在敏感的面容肌肤上褪去,“你是圣女,不该注视污秽之物。”
“污秽?”阮姝娅不知道是该笑到了这个时候在教皇的心中她竟然仍旧算是圣女,还是……他将自己的身躯看作污秽。
整个圣教廷都是这样的矫枉过正,还是仅仅只有教皇接受的教育如此?怪不得直到此时,他还维持着干干净净的身子,居然……将所谓的污秽锁住了。
好涩。
不愧是乙女游戏的男主,这个设定未免也……
若不是心血来潮将教皇拉入了这个梦境,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一点。
阮姝娅的眼眸亮晶晶的,她探出手,第一次将掌心覆盖在了教皇腹部的神纹上,“这个世界的神眷者,似乎不论男女都可以生孩子。冕下,既然在这里,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无法拒绝,那么,为我生个孩子吧。”
…………………
樊鵺猛得睁开了眼眸。
窗外是深沉的夜色,而他背部的衣料此时满是黏腻。
他被阮姝娅的话吓到了,甚至直接从她的梦境中吓醒了。
女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仍旧清晰的在耳畔回响,樊鵺起身,独自走到泛着凉意的室外。
会梦到这样的场景,尚可以解释为是因为那日见到阮姝娅时,听到她所说的话而在心中泛起了忧虑。
可生孩子?他怎么会梦到这样荒谬的话,他需要为神祇保持身躯的纯净,怎么可能为哪个人破戒,更何况是生孩子?
他的耳根热的厉害,思绪也混乱的厉害。他也许真的病了,或是被邪神的气息侵蚀了,他怎么能够想出那样的话。
男子的裤腿渐渐沾染上了湿润的露水,他站在原地,直到天边隐隐浮现出浅淡的白色,教皇才抬起僵硬的腿,重新回到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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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娅才不在意教皇醒来之后是不是被吓得一夜未睡。团队竞技赛的结果没有什么悬念,阮姝娅将队伍的指挥权都交付给了左连溪,她接受着左连溪对她的安排,给队伍中的其他人留下了最大的展示空间。只有在他们快要落败的时候,她才会使用自己的能力,直接将战局的胜负颠倒。
值得一提的是,白凌萱仍旧没有死心,她似乎还打算与阮姝娅堂堂正正的再比试一次。有许多人想要依附于阮姝娅的队伍,同样也有天之骄子不愿屈居于人下。
白凌萱的队伍几乎集齐了墨提斯学院中能力优越的人,而在他们的战术之中,打算将阮姝娅的能力封印起来。
只要被选择的牺牲之人拖住她,就能够在这个时间段中策划战略由他人取得最终的胜利。
他们也的确成功了,阮姝娅没有再使用阵营技能挑战学院领导敏感的神经,在那场比赛之中,真正影响了战局的人并不是阮姝娅,而是左连溪。
当他们过分在意着她的时候,却忽视了队伍中其他人的能力。阮姝娅虽然对自己的小团队不上心,左连溪却从未掉以轻心,他选择了能力环环相扣的其余四位队友,或许在其他的神眷者眼中,阮姝娅就像是可怖的、超强了几个版本的BUG ,可在左连溪的眼中,每个神眷者对于他而言都像是阮姝娅一样难以战胜。
他在面对着每个神眷者时,都像是其他人面对阮姝娅时一样紧绷而谨慎。
在白凌萱的人生内很少出现输这个字,可在阮姝娅出现之后,她却仿佛一直都在输。不仅仅是将祁珂输给了她,输给了她本人,甚至还输给了她挑队友的眼光。
最后一件事甚至比前几次都更加令白凌萱感觉到挫败,她被自己从前不曾放在眼中的先行者打败了,可那个先行者却是被阮姝娅亲自招收到队伍之中的人。
白凌萱也不知道她从何时产生了执念。在竞技赛之后,新生便渐渐回归到了正常的学院生活,每个月学院之中都会有一次小的年级测试,白凌萱遇到阮姝娅后便一次败,次次败。可她偏偏不肯认输,在测试之中也隐隐的较着劲,就盼着哪一次赢了阮姝娅,将她踩到脚底下,好好的嘲讽她一番。
阮姝娅并不知道暗地里有人在一直盯着她,她只是为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学生时代而感觉到痛苦。
虽然某些有关异能的课程还算有趣,可一等到涉及晦涩的专业知识时阮姝娅就觉得她的大脑疼痛无比。
她本来就不是原住民,又怎么可能像是这里的学生一般轻易的接受这里的世界观,吸取那些在她意识中天马行空的知识?
阮姝娅已经开始期盼着放假,想要回公爵府找到祁珂问他到底怎么样才能够跳级了。
学校对于学生来说就和牢狱没什么不同,阮姝娅无言的感受到了自己在梦境里被囚禁的滋味。
因此在姜墨神秘兮兮的找到她,要带她夜游时,阮姝娅没有半分迟疑便同意了上他的贼船。
她迫切的需要一些有趣的事情填充她的生活,否则不用姜墨找她,她自己就要开始搞事了。
墨提斯学院中关押着各种瑰丽的异兽,这里就像是一个充斥了神秘之物的迷宫,吸引着人去探寻。
而在阮姝娅不知情的时候,被许槿年放出来的鲛人嗅闻着阮姝娅的气味,正无声无息的跟在她的身后。
姜墨想要带阮姝娅参观墨提斯学院隐藏起来的另一面,而在几个人经过一片密林时,狡黠的鲛人便悄声用尾巴卷起了自己未来的“伴侣”,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巢穴之中。
阮姝娅在意识到缠着自己的是鲛人之后就没怎么挣扎,反正都是跑出来玩的,去哪里跟谁玩都一样。
阮姝娅原本以为这条鱼还会将自己带到那片湖泊处,却没有想到它居然像是回家一般带着阮姝娅遛进了许槿年的宿舍里。
许槿年并不在房间中,这条鱼便像是主人一样将阮姝娅放到了沙发上,还非常自觉的在冰箱中找出了两杯果汁,将其中一杯放到了阮姝娅的面前。
鲛人不会说人话,它一高兴就开始轻轻的吟唱旋律,亮晶晶的眼眸落在阮姝娅的身上。它一直用尾巴卷着女子的小腹,似乎生怕她跑开了一般,紧张的不得了。
果汁的味道一般,阮姝娅只能在许槿年的房间中玩一条鱼来打发时间。
她的指腹划过浅蓝色的鳞片,鱼的鳞片看起来很锋利,可无论阮姝娅怎么摸,它都没有让鳞片划伤过她。
它看起来很喜欢阮姝娅这样摸它,尾巴尖不断的晃动着。动物的本能令它想要亲近她,可却懵懂的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只能够用那条尾巴一直蹭着她。
“你再纵容它下去,它下一秒就要用肮脏的东西来与你渡过发.情期了。”许槿年淡淡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不知何时打开的折叠空间门在室内渐渐收缩。许槿年走到沙发前,冷冷的看了鲛人一眼,那条鱼便像是受到了什么痛苦的折磨一般惨叫了一声,放开了阮姝娅,受气包似的缩到了沙发的另一角。
“你欺负它做什么?”阮姝娅略有些责备的说道。
许槿年却在一瞬间变了另一幅面孔,他有几日没有看见阮姝娅。而他竟然发现,他在心底升起了“思念”这种感受。
男子走到阮姝娅的身前,单膝跪在沙发上,弯下腰接近她。他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神情有些委屈,“我想要见到你,姝娅同学。你可以教教我吗,为什么仅仅是几天没有看到你,我就会这样难过,连做实验的时候都没有精神,心不在焉。”
进行实验在从前绝对是最能够满足许槿年的事情,可在这些天里,他却恐慌的发现,他竟然会在研究实验体的时候出神?即便他并没有因此而记录错数据,这个现象也足够令他感觉到心惊了。
许槿年的表现的确十分像是一个初次坠入爱河的愣头青,有点傻的可爱。
“这是你的问题呀,先生,你可以自己选择来靠近我,或者独自忍耐这份难受,你怎么能够用你的烦恼来问我呢。”阮姝娅神情淡漠的说道。
许槿年浅笑,他此时只觉得女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令他很喜欢,“你说的对,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姝娅,若是我使用你当做我的实验体,这一切便不会是烦恼了。”
两个他此时最喜爱的事物结合到一起,岂不是会令他得到双份的满足吗。
阮姝娅的神情未变,“当然,这是我答应过你的,我允许你这样做。”
“太好了,那么今天可以吗,我真的对你很好奇。”许槿年绅士的说道,眼眸黏在她的身上,任谁也不会错辨他的爱意。
“随时都可以哦。”阮姝娅弯起眼眸,任由男子小心的将她搂抱起来,带着她进入了那个隐藏的实验室中。
阮姝娅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曾经在这里渡过了很长的时间,在许槿年的线路中,他似乎总是热衷于将她带到这里。
阮姝娅停在原地,分不清是否怀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了?”许槿年察觉到她的心情,贴心的回眸问道。
“先生,若是我说,我后悔了呢。”
“什么?”许槿年的眸中浮现出了几分不解,似乎不明白阮姝娅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说,我后悔了,因为我发现自己很讨厌这个实验室,也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体,我一点都不想要当你的实验体。对了,之前对你说的话也都是骗你的,包括给你注射那个药剂,也是为了骗你。”
“……骗我?”许槿年迟缓的说道,他仿佛一瞬间听不懂了阮姝娅的言语一般。
阮姝娅轻轻叹息了一声,在她的手臂间,裙摆下开始探出狰狞的触须,“你还不明白吗,我让你将我带到这里,只是为了将这里彻底毁掉呀。 ”
在她的话语停下之后,那些触须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挥舞,将那些精密的仪器、药剂样品、实验数据彻底打烂的稀碎。
许槿年的神色渐渐冷下来,他想要阻止阮姝娅。他当然有无数的方式阻止她,可当他想要这样做时,心中却又升起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抵触。
“怎么了,许槿年,你要阻拦我吗,难道你还想伤害或者惩罚我吗?你不是……爱着我吗?”阮姝娅神情骄纵的站在原地,她的笑意傲慢,肆无忌惮,像是一个纯粹的恶女,而她一点都不想要掩饰这一点。
许槿年最钟爱的地方,他这些年的心血,在顷刻之间被阮姝娅付之一炬。
“停下,姝娅,你不能……”痛苦。这个很久不曾出现在许槿年胸腔中的情绪却在这几日不断的涌现。在看到她允许那条鱼接近她时的嫉妒,发觉她并不喜欢他所爱之物的难过,还有现在……当他想要制止她时,他仍旧会感觉到自责与痛苦。
为什么他喜爱的东西,却会讨得她的厌憎呢?为什么他不能做一些让她开心的事情,惹她厌烦的事物,通通消失不是才最好吗。
阮姝娅走到许槿年的身前,低低的问道,“先生,我和实验,你更爱谁呢。”
她甚至施舍一般的爱怜的捧起了他的脸颊,让许槿年不再失神的低着头,而是看向她的眼眸。
男子的眼眸少有的迷惘,许槿年从未在阮姝娅的面前流露出这幅情态,分明是成熟的校医,可此时他却像是被一个女学生玩弄在鼓掌之间。
他的眼皮很薄,眼尾微微红了一片,唇瓣微动,过了片刻才小声的说道,“你。我更爱你。”
在药剂的作用下,许槿年放下了心里的防线,任由陌生的情绪充斥了他的身躯,支配了他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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