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穿进乙女游戏 第8章

作者:甜甜酱 标签: 星际 穿越重生

  阮姝娅看着他,突然轻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学不会听话你就回去吧,别在我面前碍眼。”

  蹲在阮姝娅身旁的青年在旁边阴阳怪气,火上浇油的上眼药,“大小姐,听不懂话的狗不如就赶回家吧,留在这里平白惹你生气。”

  祁珂的手指攥成拳,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垂下眸,“我去。”

  阮姝娅吹着空调,一边吃着小甜点,挑选着衣服,一边指使着祁珂来回买饮品。不论他拿来的是什么口味,阮姝娅总能够从中挑到刺,不是太甜了,就是太淡了,珍珠太多,果肉太少,让男子来回跑了十几次后,便是她旁边殷勤讨好的青年都看出了她对祁珂的刻意为难。

  在祁珂又一次沉默的转身时,青年终于忍不住说道,“大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祁珂。”

  阮姝娅像是这才注意到了身旁青年的存在,有一会她还以为他是商场内的全自动按摩椅呢。她的视线落在男子的眉眼处,停顿了几秒,看得青年不自在的偏过了头。

  “你看起来有些熟悉,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一向将其他人当做npc的阮姝娅托住下颌,看着青年问道。

  男子的肩膀微僵,像是带着微妙失落的舒了口气。他还以为…是大小姐认出了他,才会在那个时候选他。他原本并未觊觎她,可阮姝娅却屡次看向他,令他不知不觉便在心中升起了妄念。

  “我是宇牧,接你回公爵府的路上,我也在侍卫队中,我还曾经为你用婆娑花编过一个花环。”宇牧想了想,重新蹲下.身子凑近她,眸光陈恳,“这一次,大小姐可以记住我的名字吗。”

第12章 第 12 章

  在公爵府内没能够打起来的两个人,在商场的高奢品牌服装店中打成了一团。

  花茶洒了一地,糜烂的花瓣被碾碎,花汁浸入了衣服的面料之内,像是心口滴落下一滴滴血花。

  祁珂其实并未对阮姝娅的刻意为难感觉到生气,他甚至觉得女孩子那副骄矜任性的模样有些可爱。他只是想陪在她的身旁,无论她让他做什么他都觉得是荣幸,不如说,她肯折腾他,才令他放松了一些。

  他惧怕的是,阮姝娅不看他,不理他,不要他。

  祁珂拿着新买的花茶回来时,宇牧蹲在女子的面前,宽阔的肩背挡住了女子的身体。青年仰着头,在外侧看过去,仿佛在向女子索吻。

  然后好好的人就疯了。

  阮姝娅眼眸冷漠,双肩放松的抵在身后沙发的柔软靠背上,看着眼前的闹剧。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她可能还会被这种吃醋发疯的情节取悦,此时却觉得脖颈青筋暴起,脸颊与拳头上都沾染上血.腥的人像是暴虐粗鲁的野兽。

  被争抢的人神情淡然,仿若看戏。

  远处的空中回廊上,曲司溟靠在细细的悬空栏杆旁,向后弯折着腰,看向服装店内发生的冲突。男子幽深的乌眸落在那位熟悉的大小姐身上,神情莫测。

  “是她,公爵府新接回来的小姐。那个人不是祁珂吗,怎么和人…在外面打起来了。”蓝色短发的女子站在曲司溟身旁微微蹙眉,不太理解的说道。

  “果然是乡下来的,连府里的侍卫都压不住,就这么看着他们在这丢人闹事。”某个伯爵的公子在身旁眼含批判的说道。

  压不住?

  曲司溟眼神冷了些,他倒是觉得她看戏看得很开心,倒像是挺享受别人为她这么争风吃醋。他不由回想起了那日的宴会,身上的冷气更重了些,曲司溟还是第一次遇到将他压制到那个程度的人,恐惧令肾上腺素极速攀升,之后他每次夜里想到那个场景,身体内的血液都会莫名的沸腾。

  她的异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当时整个宴厅的人都没有发现异样。是好奇,也是被羞辱之后的不甘,曲司溟独自走下了回廊,“你们别跟着我,我自己随便逛逛。”

  ——————

  服装店里,阮姝娅看腻了两个雄性野蛮的争斗,她拎起了自己的包,越过了两人,从他们旁边走过。在女子离开店门前,祁珂终于一拳将宇牧用力锤倒在地面上,站起身快步走到阮姝娅的身后,接过了她手中的包。

  “姝娅小姐,我帮你拿。”

  阮姝娅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宇牧艰难的跪趴起来,手撑着地面,咳出了一口血。似乎注意到了女子的视线,宇牧仰起头,看着她的眼眸含着些期盼和恳求。

  而在他的目光中,女子灰眸淡漠,似乎带着一些失望,轻飘飘的在他的身上移开,没有半分心疼。站在她身旁的祁珂长身玉立,与她显得郎才女貌,格外般配,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没有能力的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阮姝娅绝不会去怜惜注视一个败者。在那样的视线中,宇牧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他死死攥紧了拳,在这一刻对于力量与权势的渴望变为了某种执念,与想要拥有她的欲念深深融合在一起。

  “宇牧,去给经理赔偿下你们造成的损失,自己回公爵府吧。”这是阮姝娅对青年说的最后一句话。

  ……

  祁珂走在阮姝娅的身侧,落后她半步,掌心中握着一把遮阳伞,严密的将女子的身影笼罩在阴影之下,而他自己却暴露在阳光中,肌肤在日光照耀下愈发显出蜜一般的光泽。

  男子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唇角却微微上扬,带着笑意。

  阮姝娅一路上随意的走着,偏移了主道,还偶尔在街边的悬浮通告栏上敲敲打打,似乎想要看看能不能刷新出什么任务。

  在女子的手要伸向淡蓝色的垃圾桶时,祁珂及时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大小姐,脏。”

  男子将袖口折叠了起来,眼眸温润的望着她,“你想找什么,我帮你。”一副要帮她倒垃圾筒的模样。

  阮姝娅缩回了手,《异世界恋爱dokidoki之旅》的地图很大,是一个半开放世界,缝合了许多经典的游戏模式。

  比较可惜的是,她逛了好几处以前游戏中可以触发交互的地点,结果在现实里似乎都失灵了,连以前她开过的宝箱都不见了。阮姝娅有点失落,看来不能再捡垃圾了,虽然她背包里几乎每个物品都堆到了99+,可策划也不能够剥夺她捡垃圾的小爱好。

  她看向街道的对面,抬起脚踢了踢祁珂的小腿,趾高气扬的指使,“我想吃那个冰淇淋,你去给我买。”

  祁珂看了看街对面的甜品店,将手中的伞递给了阮姝娅,“这个你先拿着,别晒到,我很快就回来。”

  白色的蕾丝伞面隔绝了紫外线,阮姝娅独自站在原地。隔了半条街的某个广告牌后,默默跟踪的曲司溟向前几步正要接近她时,蓦地眼眸微微睁大,眼看着空气中浮现出一阵扭曲的波动,女子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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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司溟缓缓睁开眼眸,只感觉后脑一阵尖锐的剧痛,像是有人拿着锥子硬生生的捅了进去。

  他第一反应便是下意识调动体内的异能,而平时在体内如臂指使的能量刚刚自经脉之中流淌,浑身便仿若被刺入了无数根尖针。

  他的脸色一白,才感觉到他的脖颈此时正被一种冷硬的金属禁锢住,身体被捆在一根方桩之上,犹如献祭者一般被吊起了双臂。

  室内光线十分幽暗,绘着诡异浮雕的墙壁上甚至还点着一些古旧的蜡烛,在大殿的正前方则搭建着一个古朴的祭坛,白色的石台之上是一具倒吊着的、通身被白色绷带缠裹住的神像。

  在应该是头颅的部位绷带狰狞的向外突出着,构成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仿若在绝望挣扎的容颜。

  曲司溟觉得他真是倒霉透顶,这么些年他都没在霁都见到过邪.教组织,跟踪一下阮姝娅就被牵连进了潜藏多年的异.教徒大本营。

  他幽幽的视线转移到罪魁祸首的身上。

  与他这样简陋而屈辱的仿若捆绑牲口一般的状态不同,女子被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刺绣长裙,她的双手被细细的红绳捆缚住,不详的符文攀爬至她的小腿。

  诡谲而稠丽,艶美的不似人类。

  她装扮的简直像是要送给邪.神的美丽新娘。

  纵使曲司溟见过霁都许多高贵的贵族小姐,仍旧被这幅惊悚又瑰丽的景色摄住了心神,下意识屏住呼吸,仿若不敢惊扰神祇的凡人。

  身着黑袍的邪.教士分散在祭祀的殿堂之内,沉默不语时仿若一只只生长在阴暗之中的蝙蝠。

  阮姝娅的双眸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轻纱,红唇糜艳,似乎一戳就会有馥郁的果酱流淌出来。

  她本该眼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

  郾国的民众信仰着圣约中的真神,大型的圣教廷建造在城市的中央位置,广场上矗立着高耸的无面女神像。教廷深信,这世间有且仅有唯一的神祇,她代表了绝对的真理与法则,宇宙的运转、人体的奥秘……她掌控一切,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虔诚的信徒大多是能力优越的神眷者,这些年来与皇室分庭抗礼。

  而除了正统的信仰之外,郾国内自然还存在着一些异端的邪.教徒。

  人类永远如此,没有任何一种思想能够被统一。除了以先行者为主体,信奉科学的教派外,还有一些神眷者认为女神不过是一个欺瞒民众的谎言,他们意图自己召唤出宇宙中真正的远古神祇,依靠他们的力量来重新统治大陆,拯救愚昧自私的人类。

  阮姝娅此时所处的祭坛便是后者,他们称呼自己为古神教,这些年在皇室与圣教廷的联合打压下,犹如地底的蟑螂一般销声匿迹。

  之所以知道的这样清楚,并不是阮姝娅翻过了曙雀大陆潜藏在各处的书籍,彻底了解了它的背景故事和历史典故,而是她之前便已经走过许多次这个支线剧情了。

  古神教为了召唤他们信奉的神祇降临到曙雀大陆,需要献祭拥有空间与时间系异能的神眷者。

  拥有空间异能的人异教徒这些年来搜寻到了许多,可拥有时间异能的神眷者却仿若凤毛麟角。直到凫徯公爵要将养在乡下庄园的女儿接回皇城,古神教的人才通过隐秘的途径了解到了阮姝娅身上的一些秘密。

  ——寻找到了最后一片拼图。

  古神教培育的“圣子”郁翡因此在那时进入了公爵府,意图在阮姝娅的身上留下烙印“祭品”的血媒。

  按照常理,阮姝娅是无法看到任何光亮的,可她此时微微偏了偏头,顺滑柔顺的发丝在女子瘦弱的肩头垂落,她的眼前却清清楚楚勾勒出了殿内每一寸的场景。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这段剧情本应该发生在一个月之后,而此时,它却无端的提前了。

  总之,不会是她乱翻垃圾桶触发的吧。阮姝娅略有些心虚的想到。

第13章 第 13 章

  这个阴森的异教庭中似乎铭刻着抑制异能的法阵,阮姝娅能够看到自己的技能面板上所有的异能都变成了灰色,显示无法使用。

  这种情况其实在乙女游戏之中十分正常,毕竟在所有游戏的主线剧情中总会出现相似的情景——明明按照你的实力已经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等级练得比最终BOSS还高了20级,可偏偏在过场动画里,你却永远打不赢一场战役,救不到想救的人。

  一般这种情况也被叫做强制剧情,或是剧情杀。

  但阮姝娅孤身站在原地,沐浴在各色或是贪婪觊觎,或是阴暗诡谲的视线中却并未感觉到恐惧。

  她站在神像之前,地面上的蜡烛摆成的图阵散发着诡异的红光,由点连成线,摇曳的烛火投注在墙壁上,仿若是一只只挣扎的兽。

  曲司溟出神的看了阮姝娅一会,片刻后才感觉到身体上的寒冷,似乎血液正在一点点流失。他忍不住挣扎起来,手腕被捆缚的铁链割破,他甚至连祭品都不配当,仅仅像是为邪.教仪式提供能量的薪柴。

  与逐渐陷入惊恐与绝望之中的曲司溟不同,阵法中央的女子亭亭玉立,骨肉匀亭,身姿被黑色长裙勾勒的纤瘦而优雅,腰背挺的笔直,显出一种反差的圣洁与静谧。

  她的身上看不出人类应有的恐惧与丑陋,竟隐隐显出神性。

  恍惚中,曲司溟错觉女子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静静看了他一眼。

  仪式并不会因为祭品的苏醒而中断。

  阮姝娅能够看到眼前倒吊的神像突然动了动,石塑的绷带之下,雕塑仿若拥有了生命,面容扭曲的蠕动,时而突起,时而凹陷,仿佛随时都会挣扎的刺破束缚,挣脱而出。

  这座神像不会令人联想到任何神圣、尊崇的感受,反而怪异而可怖,仿若受难的罪者。看久了之后不由自主会令人毛骨悚然的升起冷汗,神智僵硬,思维迟缓,好像绷带之下有一双眼眸锁住了她。

  猩红的血液沿着法阵缓缓汇集到正中央,也就是阮姝娅所在的位置。她似乎成为了献祭给神祇的容器,黏腻的鲜血沿着捆缚着她手臂的红线攀沿而上,犹如蛇一般锢住了她的肌肤,将白皙柔嫩的肉.体勒出微微鼓起的痕迹,虽是一场残忍的祭祀,却又无端显出一分糜艳的情.涩。

  红线的一端紧紧缠绕住了她的手腕,没入了血管之内,在蕴含着神眷力的鲜血便要充斥入她的身体时,却见法阵中的蜡烛无风自动,女子的长发似是游走的细蛇,深邃的黑色在众人的眼中迅速延长。

  当默默吟诵祷告词的教徒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刻,纤细的发尾便如针一般刺入了他们的胸口。

  神像的面容愈发狰狞,直到绷带的一角终于被挣脱,露出了一双无法被形容的眼眸。自神像的体内传出了一阵古旧的呓语,那些怪谲的音符几乎无法被人类的听觉捕捉和理解,在场之人无论是祭品或是教徒都忍不住面色发白,眼耳渗出鲜血。

  神无法被直视,也无法被聆听。

  唯有这个神秘教廷的主教能够勉强理解其中的言论。

  神在说…那个被他们视为祭祀的牲畜的女子,是他们教会新任的圣女?

  阮姝娅的异能的确都变成了无法使用的灰色,但她以前刷过的称号此时却仍旧保留着。在其他人看不到的游戏界面中,[古神教圣女]的称号正闪烁着不详的红色光芒,佩戴在她的身上。

  在无数个循环的周目中,为了攻略各个男主,阮姝娅几乎每条线路都走过,灭世的反派路线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恐怖罪孽的邪.教圣坛大本营?

  那不是她以前的寝室和老家嘛。

  屏幕外的人不会对游戏中的世界观共情,所谓的邪恶或者正义在阮姝娅的眼中是一样的。她不在乎谁对谁错,是个只知道与男主谈情说爱的恋爱脑。

  原本犹如幽灵一般站在祭祀台下的教众此时在浓重的威严下无法自控的纷纷屈膝,在阮姝娅面前半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