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 第13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打脸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白茶去点上炭火,屋里有点冷。”冷山雁说道。

  “是。”白茶点头。

  “把窗户开条缝,点炭火不能关窗户,当心出事。”冷山雁又道。

  胡桂华听着冷山雁一出出安排,繁琐又细致,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对,渐渐睡了过去,却忘记了下午的吹得风正对着主屋,凉津津的寒风穿过窗户,对着他的脑门吹。

  另一边,白茶拿出冷山雁嫁妆里的人参给阮青鱼。

  阮青鱼虽然高兴,但也有些防备。

  他先是观察了一些人参,确认没坏,又不让白茶动手,生怕他搞小动作。自己亲自煮人参汤,喂给迷糊的沈庆云服下。

  白茶眼中轻嘲,人参确实是个好东西,但它性热。

  沈庆云高烧不退,吃了人参只会让她体内的热邪驱不出去,病情越来越严重但是说给周围邻居听,谁都会跟阮青鱼一样,认为人参是个好东西,冷山雁是一片好心。

  *

  第二天,不但沈庆云高烧久久不退,阮青鱼以为是补得不够,一根人参熬了又熬,不停地喂沈庆云,差点没把她给补死。偏不巧胡桂华也感染了风寒。

  冷山雁一大早听到胡桂华咳嗽就起来照顾他,轻拍着他的后背:“父亲上了年纪体弱,在大姐房里呆久了,难免感染,我带您去看大夫。”

  他的有意引导,让胡桂华一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觉得风寒确实容易传染人,点点头就跟着他们去了宋家医药局。

  “大夫,我父亲他怎样了?”到了医馆,冷山雁关切道。

  大夫道:“小风寒,不是什么大碍,开点药就好了。”

  冷山雁立刻道:“大夫,麻烦给我父亲开最好的药材,他年纪大了,得了风寒不好受。”

  “好的药,价格可不便宜。”

  冷山雁道:“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尽快医好父亲。”

  此时医馆中还有不少来看病的病人,其中不少上了年纪的人,听到冷山雁这番话都觉得十分窝心,连大夫也对他另眼相看。

  药单开好,价格不菲。

  胡桂华自然也瞄到了,但他没说话。

  冷山雁搀着胡桂华说道:“父亲,我身上没带够钱,先带您回去,一会儿再让白茶来买药。”

  胡桂华知道这药价格对普通人家来说贵得离谱,冷山雁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是他却一点退而求其次的意思都没有,回到绿柳巷,只等着冷山雁拿出药来。

  冷山雁从嫁妆里拿出一块绢布,走到大门边。

  绿柳巷人家多,又是白天许多人家的夫郎都坐在门边,趁着天气,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一边纳鞋底一边聊天。

  “白茶,把这个拿去当铺当了,换的钱给父亲买药去。”

  白茶故意放大声音:“公子,可是这是你嫁妆啊,自从你嫁过来,不停地接济家里,嫁妆早就所剩无几了,这匹绢再卖了,您的嫁妆就被搬空了。”

  周围打趣的夫郎们停止了聊天,都竖起耳朵听。

  冷山雁蹙眉微怒:“让你去当,就去当!”

  白茶声音微颤:“公子,咱们娘子下午就考完试回来了,等娘子回来再说吧!”

  “妻主她一心考试,这种事情还要让她操心吗?快去!再推脱,耽误了父亲的病,把你卖了都赎不了罪!”

  “……是。”

  白茶哭哭啼啼地去了,经过邻居夫郎们时,故意抹去眼泪。

  众人虽然默不作声,却都看在眼里,心中对冷山雁连连赞叹,都道沈四娶了一位好夫郎!

  下午,沈黛末考完试一身轻松,正高高兴兴地往家走,突然邻居家的一帮男人们突然冲了出来,叽叽喳喳地说。

  “沈四,你可回来了,快救救你夫郎吧!”

  沈黛末一脸懵:“怎么了?”

  她才走了几天,出什么事了?

  “阮青鱼那个杀千刀的,不识好人心,非说你夫郎是毒夫,要害死沈庆云和胡大叔,这会儿拉着他要偿命呢!再不去,你夫郎就要被那个泼夫给弄死啦!”

第12章 我的郎君是个毒夫

  “什么?”沈黛末大惊失色,急忙往家跑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阮青鱼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以及白茶求救的声音,许多邻居都聚集在门口围观,看到沈黛末回来,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路。

  沈黛末刚一进门,就看到阮青鱼揪着冷山雁的衣领,神情癫狂的大喊。

  “你这个毒夫!是你故意害我妻主,还想害我父亲,如果不是你,他们怎么会得重病!”

  冷山雁雪玉一般冷白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了几道鲜明的红印子,一看就知道是被阮青鱼掌掴后留下的印记,泼墨一般的长发凌乱垂在脸侧,眼梢自带媚意的狐狸眼此刻全是无辜和茫然,双手垂在身侧,连反抗都忘记了。

  “大郎君你疯了,你冤枉我家公子!”白茶跟阮青鱼扭在一起。

  “我没疯,就是你们害我妻主,又害我岳父,不然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生过重病,怎么你进门就重病了,呸,你这个丧门星,都是你克他们!”

  阮青鱼恶狠狠得盯着他和冷山雁,突然伸出手想要拽冷山雁的头发。

  冷山雁及时反应过来,抬手遮挡,阮青鱼的指甲就抓在他的手背上,尖利的指甲在他白皙的手背上划出三两道深深的血痕。

  “住手!”沈黛末冲上前将阮青鱼推开,将冷山雁牢牢护在了自己身后。

  “你的手——”沈黛末握着他的手腕,看着他冷白的肌肤上皮开肉绽,冒出数颗殷红色的血珠子,像茫茫雪地里泼了一盆血,艳丽又瘆人。

  她赶紧掏出手帕,将他的手背包住。

  “妻主……”冷山雁轻轻唤她,声线低哑,像是受了极致的委屈。

  沈黛末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眸。

  他的眼是细而纤长的狐狸眼,浓长的睫毛,一截浓睫在眼尾处低敛,半遮着眼底流光,让他的艳态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感,像凛冬的雪、幽深的夜,难以琢磨。偏偏此刻那双眼中噙着点点泪花,连睫毛也被染上了湿意,湿哒哒的垂坠着,模样凄楚动人。

  沈黛末见过原著中杀人不眨眼大反派冷山雁;也见过少年般清冷自矜,受了刁难也不掩清骨的冷山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委屈、隐忍的他。

  她一时竟觉得有些心惊,稳了一下心神,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欺负你的……一会儿我带你去买创伤药。”

  冷山雁微微点了点头,鬓边碎发垂落。

  沈黛末看向阮青鱼。

  她根据刚才阮青鱼大骂冷山雁的话中,已经听明白过来。

  原来她去考试的这段时间,沈庆云和胡桂华接连发高烧,阮青鱼却把原因都归结在冷山雁身上。

  “姐夫,你这样污蔑我郎君,有证据吗?”她问。

  阮青鱼冷哼一声:“你大姐什么时候生过这么重的病?你父亲好端端的,他跑过去照顾,结果第二天人就不行了,肯定是他捣鬼!”

  “娘子,他在胡说。大娘子生病是因为她自己喝醉酒跌进大坑里,才高热不退的。而太爷生病也是因为要照顾大娘子才被感染。他就是对公子有偏见!”白茶说道。

  “大郎君!大娘子生病,我家公子可是把所有取暖的炭火都拿给你们了,还给你们人参补身子。太爷生病,公子更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就连药材都是买最好的,钱不够,我家公子就把自己的嫁妆当了给太爷买药材。不但周围邻居知道,医药局的大夫们也知道公子买的都是最好的药,大郎君你凭什么血口喷人。”

  沈黛末终于弄清了事情原委,说道:“春寒料峭,感染风寒在所难免。而且父亲体弱又要照顾生病的大姐,不能把原因归在我郎君身上。”

  “好啊你沈黛末,你竟然向着这个毒夫。”阮青鱼伸出手指几乎戳在沈黛末的脸上。

  沈黛末冷笑:“姐夫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是我郎君,我不在家时,他操持家里,照顾父亲又帮衬大姐,哪样做的不好?你还咄咄逼人,我向着他,难道等你逼死他吗?”

  沈黛末越说眼神越厉,在古代,谋害岳父和妻姐,最轻也得判绞刑,真要是让阮青鱼胡搅蛮缠成功了,冷山雁小命就没了。

  “你——”阮青鱼被沈黛末突然严厉的神色吓到,底气有些不稳,却还是强撑着:“我哪里要逼死他了?”

  沈黛末上前一步:“无凭无据,又口口声声说我郎君谋害大姐和父亲,你这不是要逼死他?”

  此时周围的邻居们也都开口说话。

  “雁郎君是个孝顺的好女婿,为了给胡大叔治病,可是把嫁妆都给典当了,我们都亲眼看见的,这可是一片孝心啊。”

  “青鱼,你这事儿做的不对,那晚你妻主昏迷被人抬回来,可是雁郎君出的炭火。”

  周围的邻居见过冷山雁的‘好’,都纷纷替冷山雁说话。

  阮青鱼气得脸通红:“你们懂什么?他就是——”

  他心里恨得直咬牙。冷山雁最会做表面功夫,才嫁到沈家几天,就在邻居们眼里立起了孝顺贤良的好牌坊。

  眼看情形对他不利,阮青鱼甩袖就走。

  “刚才谢谢大家为我郎君说话,不然他身上的污名就洗不清了。”沈黛末鞠躬揖礼向邻居道谢。

  “哪里哪里,沈四你郎君人好又软弱,我们这些做邻居都看不下去,帮他说两句话是应该的。”邻居们笑道。

  说道软弱,沈黛末看向冷山雁手上的伤。

  “白茶,带你公子回去,我出去买药。”她说着要走。

  冷山雁却忽然拉住了她的袖子:“妻主,不用麻烦了。这点小伤等它结痂就好,犯不着再买药,家里因为父亲和大姐的病,已经没多少钱了。”

  沈黛末看着冷山雁体贴温顺,为他人着想的贤夫模样,又想到他那双皓白如玉的手,脸上鲜明的巴掌印子,心中突然有种护犊子的感觉。

  “你不该受这种委屈,等我回来。”她很是温柔的对他说道。

  说完从冷山雁抽出袖子离开。

  冷山雁看着沈黛末离去的身影,眼中微微有些诧异。

  “我不该受这种委屈吗?”冷山雁眼中泛起轻笑,他处心积虑想要杀死沈庆云和胡桂华,阮青鱼拿刀捅死他都是应该的,只是被指甲划伤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他轻抚了抚手背上的伤口,疼痛感竟然莫名淡了些。

  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个单纯的笨蛋一心维护他,发自真心地说上一句‘你不该受这种委屈’,算是老天的恩赏吗?*

  沈黛末来到药局,买了一瓶创伤药,回到家中。

  途径东厢房的时候,看见阮青鱼正照顾着床上的沈庆云,屋内乌烟瘴气,呛人的很。

  不但如此,床上的沈庆云还在流鼻血,阮青鱼一直在拿帕子擦。

  发烧会鼻血吗?

  她心里疑惑,因而更加留心观察东厢房内,发现浓烟竟然出自煤炭,又想了想自己房里之前烧的炭火,烟明显少了很多。

  她心里有些疑惑,想到之前冷山雁跟她说过,他们分别买了木炭和石炭两个种类,莫非时因为炭火的区别?

  ‘大郎君!大娘子生病,我家公子可是把所有取暖的炭火都拿给你们了,还给你们人参补身子。’

  白茶之前的话突然蹦进了她的脑海里,沈黛末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