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 第132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打脸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沈黛末不但年轻,还才貌双全,更是这里说一不一的掌权人,当初在繁华迷人眼的京城,都能把端容皇子迷得神魂颠倒,不顾她已经成婚的事实,非要下嫁。

  如今到了边境,更是成了一块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但凡有点姿色野心的男人,谁不想爬上她的床,更何况被她救下一条命的春郎呢?

  罢了,她不明白也好。

  冷山雁躺在她的怀里,濡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水珠。

  春郎一副土里土气的草原傻小子的长相,皮肤黝黑难看,这样的人即便有幸伺候沈黛末,冷山雁都觉得是他的黛娘吃亏了。

  “那现在可以喝点红糖水了吧。”沈黛末低声哄着他,声音十分轻柔。

  冷山雁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像蝴蝶轻柔的翅膀,张嘴喝了一口,然后又依偎在她的怀中。

  “你这个样子,我真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沈黛末低声道。

  冷山雁听出她的弦外音,顾不得疼痛,紧张地坐了起来:“黛娘,你又要走?你才回来不到一个月。”

  “有探子来报,发现了匈奴人的踪迹,战机容不得耽误。”沈黛末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你放心,还要几日才会走,那时你的癸水应该快完了,这几天我都陪着你。”

  冷山雁张了张口,在他的心里有千万的不舍,最后却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和苦涩的眼泪一起,咽了回去。

  “我明白,女儿志在四方。您安心去吧,我会在家里等着您平安归来。”

  *

  沈黛末已经走了将近三个月,转眼间又是秋天。

  冷山雁时常坐在窗边,看着远方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像一座望妻枯等的雕塑。

  汪汪汪——

  小阿福已经变了一条膘肥体壮的大阿福,对着冷山雁狂摇尾巴。

  冷山雁回过神来,拿了一块肉干喂给它。

  看着大阿福吃得正欢的样子,他伸手摸了摸它的柔软的毛发,仿佛看到了沈黛末当初把它领回家,从怀里掏出来的滑稽模样。

  他无声地勾起唇笑了笑,笑着笑着,眼眶突然开始泛红,无数的思念与酸涩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公子,这个月到照例给您诊脉的日子了,大夫已经来了。”白茶敲了敲门,说道。

  “进来吧。”冷山雁擦了擦泪,说道。

  大夫走了进来,照例将一块轻纱帕子放在他的腕间搭脉,不多时,大夫躬身笑道:“恭喜郎君,您有喜了。”

第150章 不幸福的雁子

  “喜脉?!”白茶已经激动地跳了起来,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但冷山雁的表情却是怔愣的,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半晌,他才扶着桌案缓慢地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夫,求证地问道:“您是说……我有身孕了?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大夫点点头:“上个月我为郎君诊脉时,就隐约察觉您的脉象与喜脉极其相似,但因为彼时脉象还有些微弱,您之前又生过一场大病,癸水时有时无,所以我也一时拿不准,不敢告诉您,怕您空欢喜一场。但这次胎儿月份大了,脉象也稳固了,我才敢确定必是喜脉无疑。”

  听到大夫如此笃定的言语,冷山雁的心情顿时激动无比,巨大的喜悦砸得他晕头转向,让他险些站不稳,还是白茶搀扶着他,才稳稳坐下。

  冷山雁激动地呼吸不稳,大口喘着气,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薄唇都在抖动:“我有孩子了……我怀上黛娘的孩子了。”

  他盼望了这么久的孩子,终于、终于再次降生到他的肚子里,他终于可以为黛娘生养子嗣,生下融合着他们血肉的孩子了。

  湿润的泪水顷刻间溢满了冷山雁的眼眶,如泛滥的春潮江水,染湿了他艳丽的眼梢,打湿了纤长鸦黑的睫毛。

  突然,他像是猛然从肆虐汹涌的欢喜中抽回神来,被泪水洗练得格外明亮的丹凤眼,满眼希冀地看向大夫。

  “大夫,既然我已经三个月,那您可有脉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这、”大夫欲言又止。

  冷山雁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大夫的回答,指尖心紧张地扣着桌案,干净的指甲在黑漆亮面的桌案上划出两道深深的划痕。

  他在心中不断地向上天祈祷,一定要是个女孩儿,一定要是个女孩儿,他一定要给沈黛末生个女儿,绝对不能便宜了兰姐儿她们。

  “以郎君如今的脉象来看,应该、像是位小公子……”大夫低声道。

  冷山雁的脸色瞬间一变,眼神里无尽的狂喜都消了一半。

  “大夫,您确定吗?”他问道。

  看冷山雁这个飞快的变脸,大夫擦了擦汗,说道:“呃……也不是太确定,毕竟现在孩子还小,而且我男科也并不十分精湛,或许等月份大了,再诊诊脉,脉出来的胎儿性别会更准一些。”

  “您说得对,现在孩子还小,一切都未可知。但这些还是多谢您了,若不是您诊出来,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白茶——”冷山雁轻抚着肚子轻唤。

  白茶立刻心领神会,拿出五两银子的诊金递给大夫。

  大夫的眼睛瞪得老大,边陲小城,大家都一样穷,她每次出诊诊金不过几十文钱,五两银子够她一家老小两年的开销了!

  不愧是沈大人的郎君,出手就是阔绰。

  “我从前身子不好,这一胎还劳烦您多费心,报酬少不了您的。”冷山雁慢悠悠地开口。

  听到往后还有更加丰厚的报酬,大夫顿时把冷山雁当祖宗似的供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郎君请放心!我一定尽心竭力,这就为您开一副安胎的药!”大夫收下诊金,就忙不迭地出去了,誓要让冷山雁安然生下这一胎。

  大夫走后,白茶开心地上前恭贺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您盼望这一胎都盼了两年了,如今可算是怀上了,娘子要是知道了,一定高兴地不得了!”

  冷山雁抚摸肚子的表情,十分柔和,纤睫也慢慢垂了下来,整个人清冷而静雅,却莫名地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若是个女孩儿,那才叫高兴……儿子,终是不行的。”他淡淡地说,语气带着浓浓的失落。

  只有生下女儿,他才能真正安心。

  不然,他总觉得亏欠了沈黛末,没有为她生下一个继承人,内心时刻煎熬着。

  白茶嘴角的喜悦慢慢淡去,蹲在他的身边劝道:“公子,您别灰心,大夫不是说了嘛,现在月份还小,还看不出孩子是男是女呢。”

  “他不过是因为看见我脸色变了,才改口给我个安慰罢了,若是个女儿,她肯定一早就跟我说了。”

  冷山雁垂着头,抚摸着小腹的手指微微收紧,柔和的眼神变得有些凛冽:“怀这孩子,又得再熬六七个月,坐月子还得再一个月,生下来的却不是个能继承家业的女儿,白白浪费了近一年的时间……”

  更可怕的是,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还不能伺候沈黛末,外面不知有多少像春郎那样的小贱人会趁着这一年伺机而动,暗戳戳地妄图爬上沈黛末的床,做她的小侍。

  而他冒着被分宠的危险,千辛万苦生下的却只是一个儿子,生产之后,身材说不定还会走样,腰肢不再纤瘦,腿也不再细长,脸上说不定还会长斑、生皱纹,根本比不过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黛末被他们勾走。

  他们年轻、他们鲜嫩、他们没有流过产中过毒,他们的身子好生养,可以一个接一个地给沈黛末生孩子,生数不清的女儿。

  而他自己,却成了一个容色衰败老男人。

  想到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那一幕,冷山雁顿时吓得身子都在抖,掐着小腹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无尽的惶恐从他的眼底蔓延,像摧枯拉朽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地熊熊燃烧遍全身,预想的恐惧让他几乎丧失了理智,如同大片大片黑暗浓稠的毒液,骇然可怖遮天蔽日,吞没了他狭长的丹凤眼残存的光芒。

  “不如……打了他。”冷山雁的耳膜像有一个厉鬼在扯着嗓子疯狂尖啸,操控着他,喃喃地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打掉?”白茶惊恐地出声:“公子,您三思啊!这好歹是您和娘子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儿子,远比不上女儿,但是……”

  “你不懂、我和黛娘成婚快五年……如今已经二十多岁,不像那些十几岁刚成婚的男子,一年两年,耽误了也就罢了……我、生下这个孩子、再坐月子,再怀孩子再生产,又将近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妻主又长期在外打仗,聚少离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怀上一个女儿……我、我到时候我早老了,比不上那些男人……我真的耽误不起。”

  冷山雁紧攥着袖子,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理智、冷静、心机,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过。只要一想到自己怀孕期间,可能有人趁虚而入,他就像个毫无理智的疯子,癫狂而疯魔地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白茶听了他的话,脸上也是一脸愁容,冷山雁说的确实有理,以他的身体情况和沈黛末带兵打仗的习惯,想要怀上二胎,估计又得等个一两年,怀孕生产又得将近一年时间,而且还不知道下一胎是男是女,若是孕期不好,说不定等生出闺女,他都年过三十了。

  到时候,沈黛末还会对他有兴致吗?白茶心里都犯怵。

  但他至少不像冷山雁这般关心则乱,到了疯魔的程度,他赶紧分析利弊。

  “公子您可千万不能这样想,您忘了您的身子是什么情况了?您打小被辛氏苛待,导致体寒不易有孕。之前怀上头胎,可全靠一日不落的助孕汤,之后又不幸流了,孕囊伤得厉害,又吃了大半年的汤药,如今好不容易又怀上一胎,要是再打掉,孕囊损伤更重,往后怕是再也怀不上了。”

  冷山雁抬起头,眼中疯狂浓稠的黑暗迷雾慢慢消散,渐渐露出原本的神采。

  “……只能如此了。”他懊恼地抓着头发,脸色阴沉极为难看,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他狭长的眸子一抬,凶厉的眸光带着野性,肆意吐出他淬着毒液的尖牙:“白茶!等黛娘回来时,替我盯紧外头那些不安分的男人,什么春郎、夏郎、一个都不许放进来,若有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在黛娘面前搔首弄姿,我定让他到死都不得安生。”

第151章 生崽崽的雁子

  等到沈黛末归来的时候,冷山雁已经怀孕6个月了。

  她这一趟出去收获颇丰,不但直接拿下了北境三州之一的塘州,更收获了两位大将,收编了当地守军,她的队伍再次壮大,只是由于城内目前还有当地士族没有清理干净,为了安全考虑她不方便直接带着家眷入驻,于是留下善于处理这方面事务的丰映棠,让她替自己清理干净。

  而她自己则带着一眼望不到的头的队伍回到了清繁镇。

  “郎君呢?”沈黛末一回到家中,眼睛就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着,寻找冷山雁的身影。

  白茶轻声低笑:“公子在屋里呢,娘子进去看看吧。”

  “怎么了?他是不是身子又不好了?”沈黛末无比担忧。

  “您进去看了就知道了。”白茶轻轻推了她一下,道。

  沈黛末一脸莫名奇妙,但看白茶那样子似乎又不像是雁子病了,她便扶着扶手上了梯子。

  刚一推开门,沈黛末便闻到了一点混着甜腻味道的药味,苦涩中夹杂着蜜糖的香。

  窗外温暖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照了进来,落在繁密细腻的波斯丝绒被上,被子边缘一圈细致精美的花纹,像海浪般柔和又不规则地在阳光下起伏,床边摆着的彩绘玻璃花瓶反射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她不由得眯了眯眼,这才看清靠坐在床上的冷山雁。

  他衣饰单薄,只穿着一件雪白的单衣,一件黑色的外袍披在身上,浓密的乌发如倾墨垂散,衬得他肌肤似雪,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隆起的小腹上,艳而清冷的眸子望着沈黛末,唇边的笑意格外柔和,不但美艳逼人,更平添了一丝说不明的韵味。

  令沈黛末惊艳得都晃了一下。

  然后她才注意到冷山雁的隆起的肚子。

  “郎君,你、你的肚子,你——”她指着冷山雁的肚子,脑子发怔,水亮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懵逼。

  冷山雁双手捧住了沈黛末颤巍巍的手指,美目流盼间尽显柔情:“黛娘,这是我们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

  “???这是我的孩子?”沈黛末不可置信地说,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吓得倒退了两步,撞到了身后的彩绘玻璃花瓶。

  花瓶掉到厚沉沉的波斯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却并没有碎掉,而是滚到了床边。

  “黛娘?”冷山雁眼中的柔情退去,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掀开被子焦急地下了床,却一不小心踩到了花瓶,身形不稳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雁子、”沈黛末连忙弯腰去扶他。

  但冷山雁却顺势攀住了她的手臂,顾不得膝盖的伤痛和对肚子里孩子的担忧,跪在地上仰头望着她。

  “黛娘,你忘了你走的时候,我的癸水已经没了,我缠了你一夜……”他光泽细碎的眸子里溢满了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