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大人
话音刚落,11035的门就被打开,一个高大的阴影如恐怖梦魇般覆盖在沈黛末的身上,同时一个血淋淋的人倒在了沈黛末的脚边。
他长发如浓密的海藻般及肩,被血水打湿之后,黑发渗血湿漉漉地粘在脸上,大片淋漓的血水模糊了他的五官,流进他几乎涣散的狭长狐狸眼中,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被染得血红,如同入魔。
Beta邻居看事情闹大了,默默走了。
“多管闲事!”家暴Alpha竖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呛人的烟草味弥漫开来,强势地朝沈黛末倾轧而来。
“他是你的伴侣,你把他打成这样子,我就不算多管闲事。”沈黛末清澈的眼眸里丝毫没有退让,直接冲过去将对方一个抱摔,将她摁倒在地,膝盖直接抵在了她的脊梁骨上,并且钳制住她的双手,让她无法动弹,她只能像一头野兽般发出着愤怒的怒吼。
“叫什么叫!还不服是不是!”沈黛末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一瞬间家暴Alpha和倒在地上的Omega都闻到了一股清冽带着寒气的冰雪的味道,周围的温度仿佛在一瞬间降了下来,笼罩在一片荒芜的雪原,冻得人手脚发颤。
家暴Alpha瞬间没有了抵抗之力。
信息素是对彼此实力的试探,无论是体力还是信息素威压都败下阵来的家暴Alpha,只能收敛起自己的烟草味,表示服输。
沈黛末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意识到自己穿着是睡衣,没戴通讯器。
于是,她转身对身后的可怜Omega说道:“你还能站起来吗?那通讯器报警。”
谁知被打得血淋淋的可怜Omega沉默地摇了摇头,他艰难地坐了起来,被血液洇湿的长发垂落,漂亮的狐狸眼底布满的疲惫和阴郁。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你放了我的伴侣吧。”他的嗓音十分沙哑。
沈黛末惊讶了良久:“为什么?”
“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光彩,我不想让外人知道。”他深深地垂着头,眼神黯淡无光,好像无论是折磨还是拯救,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这怎么能算不光彩,她是施暴者,就该受到惩罚。”沈黛末十分不理解。
但他只是沉默,长久的沉默。
“喂,听到没有,我伴侣都说让你放了我,你还不快点松手!”家暴Alpha听到对方不打算追究,立刻有恃无恐起来。
沈黛末没有办法,只能无奈放了她。
家暴Alpha立刻站了起来,动了动肩膀,吃痛地嘶了一声。
“你是对门新搬来的?”她说道。
沈黛末没理会她,打开门回了屋。
家暴Alpha在她门口大喊道:“我的胳膊被你扭伤了,这次我大人有大量饶了你,再有下次,我就上法院告你故意伤害,你等着收赔偿罚单吧!”
沈黛末郁闷地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
“玛佩尔,别说了,现在夜深大家都在睡觉,所有人都会听见的。”嗓音沙哑的Omega低声劝道。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的身上。
玛佩尔阴狠地盯着他:“还不是因为你叫得太大声,不然怎么会弄出这些事情来,算你识相,没想报警。冷山雁,我不防告诉你,联邦政府基因匹配就没有一个失败离婚的案例,你就算报警也没用,你这一生都是我的专属!”
冷山雁的半张脸瞬间红了起来,但他连眼睫都没颤一下,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知道了,回去吧。”他说。
玛佩尔这才冷哼一声,走进了屋中。
冷山雁跟在她的身后,在关门的瞬间,他闻到空气中还未完全褪去的,干净清冽的雪味,深深地看了对面一眼。
第一天一大早,沈黛末就急忙起床出门。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她是新生代表,可不能迟到。
圣玛丽大学办学300年,历史悠久,沈黛末是学校建校以来,第一个以外城身份做为新生代表的学生,台下的很多学生看得惊奇,窃窃私语。
“早就听说,咱们得新生代表是个从外城来的乡下人,本来还以为是个土包子,没想到长得还挺好看的。”
“你不是Alpha吗?老盯着另一个Alpha干嘛?看上人家了?可惜你是A同,人家可未必是,不然我还能撮合撮合你们。”
对方涨红了脸,驳斥道:“胡说什么,我才不是A同,Alpha之间就不能相互欣赏了吗?”
同伴似笑非笑地挑眉:“要欣赏也应该是旁边的Omega吧,哪怕戴了抑制器也跟要发情一样。”
那人寻着同伴的视线朝对面Omega新生的场地看去,许多漂亮精致的Omega在兴奋地看着台上的沈黛末讨论,还有人掏出手机拍照。
“Omega都被新生代表吸引走了啊。”那人叹息道:“看来我只能等着25岁一道,联邦政府给我分配伴侣了。”
“那样不是更好,可以把精力都放在事业上,不用在恋爱上浪费时间,25岁一到,真爱自然降临。”同伴笑道。
*
开学时最忙的,放了学之后,沈黛末为了省钱步行一个半小时回家,等她到家门口时,对面11035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昨天被打的可怜Omega走了出来。
没有了血污覆盖,沈黛末这才发现他很漂亮,苍白的肤色有一种病态的阴冷感,狭长的眼眸更是天然带着一种潮湿黏腻的寒气,像古书里吸食人精魂的艳鬼。
“昨天的事,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帮我的人……这是我自己做的小饼干,请你收下。”冷山雁低声喑哑道,苦涩酸烈的酒味信息素如烟雾般环绕着她。
沈黛末本来不想收的,但是小饼干是小熊形状的,而且是刚烤出来,香气扑鼻。
“谢谢。”她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收下了。
“其实你不应该这样纵容她,她会变本加厉的,你应该报警,把她抓紧去坐牢。”
“我是个软弱的人,我……不敢,怕她报复。”他低头道。
沈黛末直接道:“那你可以来找我,我保护你。”
冷山雁敛眸笑了笑,嘴角尚未痊愈的伤痕被牵扯,洇出殷红的鲜血来,湿冷美艳不可方物。
第227章 番外:abo(隔壁被家暴的鳏夫)
“那个、你嘴角的伤裂了。”沈黛末看着他嘴边渗出的血迹,小声提醒道。
冷山雁用指腹蹭了一下,殷红的血迹在他的脸颊上如秋山的枫叶一般被晕染开,抬手间正好露出手腕上的一大块青紫色。
“吓到你了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额前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双眼,嗓音很是落寞黯淡:“……家里的酒精和纱布、创可贴都用完了。自从结婚后,她就让我辞去了工作,也不给我生活费,我没有钱再买药,只能让伤口自己愈合。”
沈黛末听得又气又心疼,拉着他的手进屋。
冷山雁微微张口,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她拉了进去。
“家里东西少,你别嫌弃,我给你找酒精和纱布。”沈黛末背对着他,蹲在纸箱子前翻找她从外城带来的东西。
冷山雁环顾了一圈,出租房里一贫如洗,除了基本的床和两把旧椅子外、老式衣柜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就连她床头的床头柜,都是拿纸箱子临时凑出来的。
这样的环境与干干净净、淡雅洁白的沈黛末全然不是同一个画风。
几乎是一刹那,冷山雁就判断出她是从外城来的,看她的模样很年轻,或许还是个学生。
“啊、找到了!”沈黛末拿出一大瓶酒精和一包纱布塞给他。
冷山雁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了半晌,问道:“我都拿走了,你用什么?”
沈黛末笑道:“这是我从家里离开时,我父母非要塞给我的,其实我根本用不到。”
冷山雁的表情有些复杂,似笑非笑地。
她当然用不到了。他的那位Alpha伴侣,比他大十岁,在这个社区是有名的狠手,三天两头惹事生非,前后进过4次监狱,却被沈黛末轻而易举地制服了。
Alpha都是这样,天生的暴力狂,歧视Omega,之将其视作生育繁衍的工具。
——真恶心。
冷山雁指尖缩紧,捏得塑料酒精瓶微微凹陷,狭长的眼底满是阴沉沉的恨意。
片刻,趁沈黛末没有发觉他的异常,他收敛起满眼恨意,柔声细语地婉拒道:“对不起,我不能收。”
“为什么?”沈黛末不解。
冷山雁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肩膀,颤抖地睫毛仿佛风中瑟瑟发抖的芦苇,令人心生同情。
“你知道的,她从不给我钱花,家里突然多了这些东西,她会认为是我偷了她的钱,她会再打我的……我害怕。”
果不其然,沈黛末眼里的同情之色更深:“那难道你连伤都不能上了吗?”
冷山雁犹豫了一下,嗓音沙沙软软,道:“其实身上的伤多是淤青,不用这些也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沈黛末眼眸晶亮清澈地望着他,带着大学生独有的天真。
冷山雁慢慢弯下腰来,脑袋微微向前伸,仿佛要靠在沈黛末的怀里一般,柔软微卷如海藻的及肩长发,被他冷白如骨瓷般的指尖拨开,露出额上的一道疤。
这道疤隐藏在浓密的海藻墨发间,如果不撩开头发很难被发现,伤口像是被碎玻璃切割开的一样,还隐约地往外渗血。
“她太不是人了。”沈黛末气愤至极,握紧了拳头。
“别生气,我早就已经习惯了,第一次被打的时候还会哭,现在已经不会了,联邦政府匹配的伴侣怎么会出错呢。只是她快回来了,你能帮我上药吗?在这里上些药的话,她应该看不见。”冷山雁语调可以放轻舒缓,仿佛他不是在给她展示伤口,而是在聊唯美的夕阳黄昏。
然而沈黛末却听出了他沉静嗓音下的隐痛。
“……好。”沈黛末拧开了酒精瓶盖子,从棉签蘸饱了酒精。
冷山雁则再次弯下腰,将脑袋凑到了她的棉签,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拨开卷曲的长发,露出他冷艳精致的侧颜,弧度优雅的脖颈线条,以及藏在脖子后的腺体。
因为离得近的缘故,沈黛末感觉空气里那股属于他的血腥玛丽酒信息素越发浓郁,将她熏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虽说现在Alpha、Omega、Beta的数量趋近相等,Omega不再是从前的珍惜资源,但沈黛末从小生长在Beta家庭,还是第一次跟一个Omega离得如此近。
Omega浓郁的信息素对她来说,就像与世隔绝的原始人,拿着长矛跟火炮决斗,完全溃不成军,浑身燥热难忍,脸颊也泛起了一层微红。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维持住呼吸,开始在他的伤口上轻轻涂抹。
酒精接触伤口,疼得他轻微嘶了一声。
“对不起,你再忍一忍。”沈黛末耳根红红地说。
“嗯。”冷山雁低哑的声音回应着,垂落的柔软黑发轻轻蹭着沈黛末脖间的肌肤,像小蚂蚁在身上爬,挠得她酥酥痒痒。
“好了。”沈黛末擦了酒精之后,又给他裁了一条愈拢伤口的蜈蚣贴,透明的贴身被头发一盖,就完全看不见了。
沈黛末立刻站了起来,背对着他磕绊道:“好了,你回去吧。”
冷山雁站起来,柔声道:“好,那饼干你记得吃,刚烤好的很脆,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沈黛末不自在地挠了挠脸:“嗯,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冷山雁走出11036,冷艳的眼梢微微轻挑,噙着深沉笑意。
外城来的青春期Alpha,真是经不起挑逗。
上一篇:我在废土种灵植
下一篇:穿书后我带孩子找到他们早死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