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 第26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打脸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白茶心思一动,随即笑道:“我去买跌打万花油,娘子只说不用,但如果是公子买的,娘子一定很欣喜。”

  冷山雁脸色不变,但眉眼已经有了些许松动。

  “公子快吃吧。”白茶立马将薄糖脆呈上。

  冷山雁拿着饼,撕了一块放入口中,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薄、甜、脆,但终归只是三文钱一个的平民食物,滋味一般,他吃了两口就放在桌上不再吃了,起身来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

  沈黛末坐在院子里吃着饼,对冷山雁而言平平无奇的饼,她却吃得仿佛顶级珍馐美味,看得人食欲大增。冷山雁指尖一动,重新拿起桌上的薄糖脆。

  淡淡玉兰香灌入,瞬间将冷山雁拉回昨日,两人伴花而眠的样子。

第26章 我的郎君好纯情诶

  “终于把草除完了,累死我了。”沈黛末仰头大喊。

  “娘子,擦擦汗。”白茶端着一盆清水过来。

  沈黛末搭在盆子边缘的帕子浸湿后,擦了擦脸上的汗,问:“郎君把屋子收拾好了吗?”

  白茶笑着说:“娘子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黛末进屋。与昨天主屋里灰扑扑的样子完全不同,被仔细擦拭过的屋子崭新明亮,她拾阶而上,发现楼梯扶手以及柱子都被收拾地一尘不染。

  到了二楼,沈黛末瞪大了眼睛,很是惊讶。

  他们租的房子家具很少,也就一张床,一张桌,一个衣柜,其余就没了。二楼的空间很大,但家具一少就显得屋子空荡冷清,缺少烟火气息。

  但这次一上来,二楼已经完全不一样。

  且不说床头的薄纱帘幔,书案上摆放着的白瓷玉壶春瓶,床头的黄杨木柜子,在厅堂与卧室之间做隔断的地屏,已经床下铺设的织花毯子。原本空荡地甚至有些萧条的阁楼瞬间大变样子。

  “这些东西哪来的?”沈黛末问。

  白茶回答:“自然都是公子的嫁妆。”

  沈黛末惊讶:“以前怎么没见过。”

  自冷山雁嫁给她后,除了那个螺钿漆器盒子之外,她几乎没见过其他属于冷山雁的东西。

  白茶捂嘴笑:“这些大件儿都放在倒座房里,只有那些值钱的戒指、玉佩、银两这些放在公子的漆器盒子里,娘子没见过也正常,这次搬了家公子就把所有嫁妆都拿出来装点房子了。”

  白茶没有说明。她和冷山雁刚成婚那阵,对她这个赌鬼处处提防,自然要将嫁妆隐瞒严实。

  后来知道胡氏和阮氏一起,打冷山雁嫁妆的主意,就更加不敢把财富外露,这次终于搬出来自立门户,冷山雁自然不用再藏着掖着。

  只是,嫁妆向来是男子的脸面,出嫁的男子再怎么也会给自己留一些压箱底的东西作为日后的底气,以防妻主以后移情别恋、或酗酒烂毒,把夫郎陪嫁的东西拿去典当,但冷山雁却是将所有的嫁妆都摆出来了,可见是对沈黛末剖了心。

  沈黛末看着这些玉器、地屏,每一样都能看出工匠的巧心,可见价格不低。

  不过想想,举人家的财富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况且冷山雁的生父还是鹿山书院院长的嫡子,能当院长自然也是有头有脸的读书人,至少也有个举人功名在身,嫡子的嫁妆自然不会寒酸。

  况且现在还兴起了一股比拼男子嫁妆的风潮,男子嫁妆太少,连娘家也会被人嘲笑。冷山雁就算再怎么被辛氏苛待,冷母应该也不会让他的嫁妆太难看。

  而且,这些东西对沈黛末这种没房没地,只能靠租房子为生的人来说算是一大笔钱,但对富贵人家来说,却不过毛毛雨,不值一提。

  但看着一下子被装点得满满的房子,幸福感一下子提升了不少。

  她偷偷看向冷山雁,他站在角落里,也正悄悄看她,被发现后飞快别开脸看向窗外,故作淡然地欣赏着窗外的白玉兰花。

  沈黛末悄悄向他的方向挪动,小声道:“谢谢哈。”

  冷山雁眸光闪动,并没有躲开:“妻主不用跟我道谢,这本来就是我们的……”

  他顿了一下,‘家’字说了半截,咽了回去:“这本来就是我们一起住的地方,其他的忙我也帮不上,只能尽力妆点房子。”

  沈黛末看着他轻声笑。

  冷山雁抿着唇:“妻主笑什么?”

  “没什么。”沈黛末忽然觉得他刚才说那番话的样子,好像动物世界里雄鸟,也是向他一样有漂亮的外表,努力把巢穴妆点得漂漂亮亮的。

  “我觉得如果折一枝玉兰花插在花瓶里,屋子一定更漂亮。”她说。

  冷山雁拿起剪刀,在窗前剪下一枝盛开最漂亮的玉兰花,插入玉壶春瓶中:“这样?”

  沈黛末笑着点头。啊啊啊啊,这么办更像了。

  昨晚上的事情,沈黛末不提,冷山雁也绝不开口,算又是默默翻篇。

  沈黛末很喜欢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避免了再次尴尬。

  新房子的床比西厢房的大了些,沈黛末躺在床上都能轻易打滚,比从前舒服多了。

  “妻主。”冷山雁坐到床头。

  沈黛末抱着被子坐起来,蜷成一团,给他让出一条道来:“呐,进去吧。”

  冷山雁从袖中拿出一瓶跌打万花油放在黄杨木柜子上:“这个,给您。”

  沈黛末拿起万花油看了看,道:“不是跟白茶说过不用买吗?”

  他垂了垂眸子:“不是白茶买的。”

  “难道是你买的?”沈黛末问。

  冷山雁攥着袖子,点点头。

  沈黛末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腰有点酸?白茶跟你说的?”

  冷山雁眼里泛起不寻常的波澜:“妻主为何总觉得是白茶?”

  “不是白茶还能是谁?今天我们都待在家里,你又一直在二楼没下来过……”沈黛末眸子一亮,凑近看着他,戏谑道:“难道你在二楼看见了?那个黑影子果然是你。”

  冷山雁眉眼低垂,冷若寒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你帮我上药吧,好吗?”沈黛末趴在床上,将里衣撩至腰间,露出腰腹的肌肤。

  冷山雁耳根薄红,眼神如似坠未坠的繁星,褪去冷漠,露出这个年纪原本该有的生动。

  顾家大小事务的管事娘子们来向他汇报事务的时候,衣着都规规矩矩,不敢有半分逾越,他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见过女人除了脸和手以外的肌肤,更别提触碰。

  澄清的万花油倒在手掌上,他神色迷惘,不知该怎么做。

  “快一点,怪冷的。”沈黛末穿着单薄里衣,又露着腰,身上凉津津的,看到冷山雁没动静,直接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他的掌心与腰间软肉触碰在一起,万花油独有的淡淡药香味散开,冷山雁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可惜趴在床上的沈黛末没有看见。

  “好了,可以睡了。”她自己揉了揉药,让万花油吸收,拉下里衣说。

  冷山雁唰的一下站起来,径直下楼。

  “你干什么去?”沈黛末问。

  冷山雁的脚步停在楼梯间,摸了把滚烫的脸,嗓音低沉:“我去洗个脸。”

  半晌,冷山雁身上冒着寒气回来了,越过沈黛末身上床内侧时,一滴清凉的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落到了沈黛末的脸上。

  快睡着的沈黛末清醒过来,含糊道:“回来了?怎么洗了这么久?”

  冷山雁支吾道:“水缸里没水了,我去井里打了水洗的。”

  困意袭来的沈黛末点了点头:“……快睡吧,今天都辛苦了。”

  “嗯。”冷山雁钻进被子,忽然沈黛末扯了扯他的袖子。

  “郎君。”

  冷山雁身体一僵,看着困得睁不开眼的她:“怎么了?”

  “谢谢你惦记我。”沈黛末倦倦道。

  冷山雁微僵的身体有了些许缓和,目光深沉:“不必谢我……我是你郎君。”

  *

  两天后,顾家小姐出殡日,沈黛末带着冷山雁前往顾家。

  顾家大门口悬挂着两顶巨大的写着奠字的白灯笼,仆人们都穿着白衣,沈黛末接过仆人递来的白布缠在腰间,和冷山雁一起进入顾家。

  灵前,顾太爷哭得死去活来。冷清风也跪在垫子上直哭,两眼肿的像核桃,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少。

  与哭成泪人的顾太爷和冷清风相比,顾锦华虽然已经竭力做出悲伤的样子,但笑容依然从她的眼里飞了出来。

  马上就要继承顾家偌大家产了,她可不开心嘛。

  “沈四娘子,多谢你来吊唁我表姐,后院请。”她走上前来,作为这里唯一的灵堂前唯一主持大局的顾家女人,招待沈黛末。至于冷山雁则被顾锦华的夫郎带走,专门接待。

  后院已经坐了一些吊唁的宾客,虽然是顾家小姐的出殡日,但话里话外都是对顾锦华的恭维。

  “华娘子,以后顾家可就靠您了,我家那些铺子还拜托您照顾。”

  “还有我,我乡下那几百亩桔园的事情,还望您多跟上面说说好话。”

  “好说好说。”顾锦华得意一笑:“只是今年比不得其他时候,许多路都被封了,外头到处是流民,官道查的厉害,很多想投亲的人都因为没有文书都被强行退了回去,货物难运。”

  “哎呀,那更要麻烦华娘子帮我们说说情,把商品运出去,以后苏城县怕是有一半产业都要归华娘子,谁敢不给您面子。”宾客恭维道。

  沈黛末坐在一边,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暗暗琢磨。

  ‘当初胡氏把席氏卖掉时,专门托了人牙子要把他给远远的发卖掉。如果因为外面打仗的原因,水陆两道都被封了,官道又查得严,那当初买走席氏的人牙子是不是也会因为没有文书而被迫打道回府?或者就近在相邻的县城把席氏给卖掉了?’

  人如果被卖到偏远的穷乡僻壤,找起来难如登天。可如果是就近发卖,那想找到席氏的下落就简单多了。

第27章 我的郎君后悔死了

  另一边,冷山雁被顾锦华的夫郎招待入座,但此刻厅堂里已经坐着辛氏,小儿子冷折月、继子冷惜文都在他的手边坐下。

  辛氏眼眶微红,像是才哭过。而冷折月看见冷山雁进来,一双眼睛恨不得化作刀子活生生将他的肉剐下来。

  “父亲也在?还请父亲节哀。”冷山雁微微福身道。

  “你——”冷折月眼生怨恨,正要开口,却被辛氏拉住了手,摇了摇头。

  冷折月只能硬生将火气咽回肚子里。

  辛氏捏着手帕擦了擦泪痕,对冷山雁抬抬手:“起来吧,在亲家家里,不用多礼。”

  “快给雁郎君倒茶。”顾锦华的夫郎纪氏忙吩咐下人。

  纪氏一身素服,容貌不算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