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鳏夫盯上了 第90章

作者:海大人 标签: 打脸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行刑的宫人也战战兢兢地跪下,哆嗦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绪在他们三人身上扫了一圈,又看向霍良人,眼神戏谑:“被他打得这么惨,恨不恨?”

  霍良人捂着滚烫的脸颊,看向楚绪的眼神如同在看魔鬼,满嘴鲜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道剑光闪过,行刑的宫人脖间鲜血飞溅,沈黛末甚至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咽了气。

  楚绪看着剑尖的鲜血,冲着霍良人温柔地笑道:“折磨你的人已经死了,别怕。”

  然后又强硬的扯下霍良人捂着脸的双手,看着那张被烫出水泡的脸,脸上温柔的表情瞬间变得厌恶嫌弃起来,豪不怜惜地拧断了他的脖子。

  满宫死寂。

  站在宫殿门口的沈黛末看着这一幕也皱起了眉,不是疯子就是暴君,这样的人真的有效忠的必要吗?

  随着霍良人之死,刑罚也停了,石板上的血迹被很快洗刷干净,风一吹,血腥味也散了,抹去了那几条陨落的生命存在过的痕迹。

  楚绪已经睡了,沈黛末和属下们照例守在宫殿门口。

  身后的寝宫内灯火通明,楚绪还是那副说辞,说有鬼要害她。

  从前沈黛末不信,现在她信了,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心虚恐惧也是自然,或许真的有冤魂索命。

  可是即便这样,楚绪都不改改残暴的性格,也是无语。

  沈黛末在心里一边吐槽,一边谋划着自己的未来,跟着这样的老板,就算有一日她侥幸斗倒了师英,也会落得个走狗烹的局面。

  思忖间,她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她白天在补觉,然后跟雁子进行了一场持久体力劳动,消耗极大,晚上却只吃了两个酥油鲍螺,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属下乌美,悄悄给她递过来一块干粮:“大人饿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反正陛下已经睡了,不然今晚上难熬。”

  沈黛末刚要接过。

  突然宫殿大门被打开,楚绪面容不善地出现,侍卫们大惊失色,连忙跪下。

  刚才楚绪折磨宫人的场面实在太吓人,给侍卫们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就在大家已经在心里流泪认命时,楚绪忽然却只对着李中官说道:“让御膳房做些小菜,守卫我宫殿的侍卫怎能饿着肚子。”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沈黛末一眼,重新进了宫殿。

  侍卫们如释重负,庆幸自己死里逃生。

  御膳房很快就将饭菜端了上来,侍卫们一边吃一边感叹:“不愧是御膳房的饭菜就是好,多亏了大人,跟着大人混就是好,不但能保命还有夜宵吃。”

  *

  沈家,沈黛末前脚被李中官带走,冷山雁端坐的身子就软了下来,懒懒地支着黄花梨木雕花椅子上,旁边垂落的厚沉沉的墨绿丝绒窗帘掩映着暖玉色调的光芒,月亮的清辉洒落在他略显倦怠的眉眼间,仿佛一座美人雕塑。

  白茶走进屋子里,跪在冷山雁面前,满脸喜色道:“恭喜郎君,贺喜郎君!”

  如此,冷山雁的地位终于是稳固了。

  “传膳吧。”冷山雁的嘴角噙着一丝淡笑,说道。

  “是。”白茶起身,脸上的笑意未褪,偷偷打量着冷山雁,心道,经历过人事的男子果然不一样。

  可口的饭菜一道道被端了上来,冷山雁夹了口菜,随意问道:“阮小侍和靳小侍不是吵着要见我吗?让他们进来吧。”

  没一会儿,阮鱼和靳丝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行礼:“见过郎君。”

  “嗯。”冷山雁夹了一块水芹:“说吧,怎么打起来了?”

  阮鱼沉声道:“家里进了一个搅家精,不声不响到处拱火,我气不过就打了,郎君要打要罚随便处置。”

  靳丝一下跪在冷山雁面前:“郎君,奴冤枉。是阮鱼哥哥他因为被妻主、”

  冷山雁放下筷子,狭长的丹凤眼睨着他。

  白茶立刻道:“请靳小侍慎言,您是侍不是夫,怎可称娘子为妻主?更是从宫里出来的,更应该懂规矩才是。”

  阮鱼勾唇讥讽:“他自然是日思夜想地做夫郎,这下下意识说了出来。”

  “郎君恕罪,奴真的不是有意的。”靳丝说着就要扇自己嘴巴子,被冷山雁一把擒住手腕。

  “这样年轻漂亮的脸,伤了就不好看了,往后怎么伺候妻主?这次就算了,以后记得就是。”冷山雁的声音很是温和,却透着莫名的冷意。

  “多谢郎君。”

  “你刚才想说什么?”冷山雁问。

  靳丝道:“回郎君,奴并非阮鱼哥哥说的那样到处拱火,当时他因为在伺候娘子用膳时卖弄,惹得娘子厌恶,就在背后诋毁,奴好言相劝,没想到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谁知道他竟然信了旁人的话,认为都是因为我才惹得被娘子郎君厌弃,奴、奴简直有口难言。奴原本在宫里就是个绣工,人微言轻,只想着处处与人为善,谁知道本是做个好事,劝他不要善妒多思,就落得一身腥,奴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少在那里颠倒黑白,我什么时候在背后诋毁了?你现在竟然敢当着郎君的面造我的谣,你就该被赶出府去!”阮鱼怒道。

  “够了。”冷山雁声音并不大,却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冒犯。

  他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官酿蔷薇露,潋滟酒光盛在银鎏金梅梢月纹盏中,慵懒地支着椅子扶手,金杯艳酒更显得他冷艳逼人。

  他轻饮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道:“这件事我听说了,都是下人嚼舌根,人我已经处置了,本以为你们也该消气,谁知你们肚子里还记着这一遭,彼此还生了怨怼,其实说来本就是一件小事,何至于大打出手?是谁先动的手?”

  靳丝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是阮鱼哥哥,我因他年长,让这他,就没有还手。”

  冷山雁看向阮鱼:“他说的是真的?”

  阮鱼点点头,不置可否。

  冷山雁轻飘飘道:“自从你们入府,我视你们如亲兄弟般,可到底打架说出去不雅,有伤体面,也怕下人们有样学样,所以不得不处置你们了,你们可不要怪我?”

  “要打要罚,您说就是。”阮鱼心里有气。

  把他们当做亲兄弟?真是可笑!刚才靳丝不过一声口误,唤了一句妻主,某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做什么好哥哥的模样,骗鬼呢?!

  冷山雁勾唇一笑:“才说了我视你们如亲兄弟一般,怎舍得打骂?只是毕竟是你先动的手,那就罚你在集英苑里闭门思过一个月吧,靳丝……虽然你没还手,但到底因为你言语有失,才让人误会,所以你也有过失,你也闭门思过半个月吧。放心,虽说是思过,但一日三餐饮食、甜点、水果什么的,一样都不会少了你们,只是给下人们做做表率而已。”

  此番话一说,门外的那些下人们谁不感叹冷山雁温和待下?这哪里是惩罚啊,吃穿用度一样不少,还免了早晚两次请安,在自己院子里想怎么玩怎么玩,简直不要太舒服。

  一时人人都羡慕起他们两个。

  只有阮鱼和靳丝当即就变了脸色,他们巴不得冷山雁罚他们跪、抽他们嘴巴子,只有这样他们才好在沈黛末面前哭惨求怜爱。

  这下可好,不但卖惨的路行不通了,连自由都被限制,一个月出不了门,沈黛末哪里还会记得宅子里有他们这号人?

  只有那些什么都不动的奴才,才会觉得冷山雁这个做法事仁慈宽厚的。

  阮鱼再也绷不住了。

  他才进府的时候觉得冷山雁给他安排景致好又宽敞的宅院,是个难得的不善妒的好主君。

  可现在在沈府混熟了之后他才知晓,水溶居和集英苑都在跨院的花园里,不但离沈黛末住的主屋、书房很远,而且与进出府的路都不同,也就说沈黛末想跟他们偶遇都无法偶遇。

  这是阮鱼才明白冷山雁有多狠。

  “郎君,求您还是责罚我吧,别禁我的足,我、我这人怕闷……”阮鱼的声音越说越小。

  因为冷山雁慢悠悠地摇着金盏,眼锋无声的钉在他的身上,威慑力十足,让阮鱼越说越没底气。

  白茶也在这时搭腔笑道:“阮小侍真是傻了,我们郎君可不是那种动不动就体罚兄弟的人,快回去吧。”

  阮鱼和靳丝满盘算计皆空,不情不愿的走了。

  迈过门槛时,阮鱼心有不甘地回头看了眼冷山雁,看着他散漫地饮着酒,摇曳的灯火映着他冷白的肌肤,修长的脖颈轻扬着,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暗暗展示着脖子上大小不一的红痕。

  下午时,冷山雁刻意挥退下人,让谁都不能进院子里打扰,他和沈黛末一起在浴室里呆了整整一下午,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得意什么?就没有女人不贪鲜的,你防得住院子里的,难道还防得住院子外的?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阮鱼恶狠狠地诅咒。

第102章 被迫和亲

  沈黛末熬了一个大夜,又强撑着精神参加了早朝。

  因为之前的内战,北面的胡人入侵,霸占了北面的大部分疆土,现在更趁着大姚百废待兴之时屡屡侵犯边境,大姚不堪其扰,所以想办法谈和。

  这不,已经有大臣开始物色起贵族之子准备和亲了。

  原本和亲的最佳人选就是端容皇子楚艳章,其容色纯美,温柔尔雅,端庄识礼,顾封号‘端容’。楚艳章的年纪也刚好合适,更重要的是端容皇子是开国太祖皇帝的遗腹子,当今圣上的堂弟,身份尊贵,送他去和亲简直再好不过了。

  可惜端容皇子在何云叛乱时失踪,至今依然找寻不到。

  无奈之下,众大臣只能退而求其次,从一众亲王之中选一位适龄男子去和亲。

  可亲王们没一个愿意的,一来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远嫁异国受苦;二来,自己多年培养的孩子,自然是要嫁给门当户对的娘子,壮大自身势力的。

  这些亲王们于是都推搡了起来,最后不知在什么时候达成了协议,竟然将祸水引到了东海静王的身上。

  东海静王孟灵徽是大姚国唯一的异姓王,当初因为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立下赫赫战功,才获得了这个爵位。

  虽然这次叛乱孟灵徽依然也站对了队伍,算是有功之臣,可是她的东海属地已经被胡人占领,成了一个空架子藩王,是众王之中势力最弱的,她们自然也就挑软柿子下手了。

  再说孟灵徽那身子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噶了,她一死,她的姨母肯定会趁机霸占静王府的遗产,谁还会管那个混血小世子孟燕回。

  所以,送孟燕回去和亲再合适不过。

  于是,求送静王府小世子和亲的折子像流水般的送到了御前。

  孟灵徽得知消息,急得不行。

  她前些日子才重病了一场,硬是拖着羸弱的身子,耗尽了积累多年的政治人脉资源到处奔走,竭力想阻止这桩事,可奈何对手是众亲王,根本无力回天。

  “听说静王知道求人不行,亲自给陛下上了折子陈情,可陛下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静王无望之下竟然吐血晕倒了。”

  沈黛末正在军中操练士兵,休息间,她突然听到乌美正在角落里跟人议论。

  沈黛末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

  “见过大人。”乌美立马规矩站好行礼,然后才开口说道:“是属下晌午值班的时候亲眼所见,静王在宫门外流连了很久,看到被原样带回来的折子,人还没上马车就呕了一滩血晕倒了。”

  说完,乌美叹气:“这个静王姐弟也真是惨,明摆着是遭人算计了。”

  沈黛末想着静王那纸人般的身子,能为他弟弟做到这个份上,她这个姐姐真是没话说。

  而孟燕回,性格那样率直张扬的小世子,马上就要作为一个礼物被送去异国他乡……沈黛末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忍。

  下了值,沈黛末回到家中,突然看见停在自己家门口的豪华马车。

  查芝急急忙忙地跑来告诉她:“娘子,静王来了。”

  沈黛末十分惊讶,乌美不是说她都吐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