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反内卷拯救宗门 第25章

作者:可乐姜汤 标签: 爽文 东方玄幻 校园 沙雕 穿越重生

  “分派系?”

  瞧她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张伯修只能从头给她讲一遍修真界宗门的规矩。秦千凝这才知道,内门考核三次后迎来大考,通过者就可以选派系专精修炼,就跟上了高中开始分科一样。

  按常理来说,分科后学习会更加严格,她瞬间苦了脸:“我这水平谈什么专精修炼,我觉得我还是适合上大课。”

  张伯修很意外,也很欣慰:“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大比过后,元始堂的课业才会认真起来,为了给以后打基础,从剑修的挥剑到符修的背符,方方面面都不会放过。多吃点苦,以后选派系了也会轻松点。”

  秦千凝听得额角一跳,合着之前整夜打坐是还没开始认真。

  她话锋一转:“其实我觉得选派系也挺好的,我资质本来就差,灵感杂,到时候再学杂了,更不好进步。”

  计绥一眼就看破她的小心思,虚着眼睛质问:“是吗,你真是这么想的?”

  秦千凝同样虚了虚眼,冷笑一声带节奏道:“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们不能赢?!”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他。

  计绥:……可恶啊又是这一招,怎么每次都能被她带偏!下次我一定要学聪明!

  他狠狠咽下这口气,默默低头继续分东西。

  分好后,秦千凝让大家按心意挑选。大家都很正直,认为这都是秦千凝的机缘,他们不能拿。秦千凝只好作罢,让张伯修把灵植倒卖了后给大家均分灵石。

  这一趟历练收获颇丰,大家在秘境里多多少少悟了点道,又加上即将入账的一大笔灵石,所有人喜笑颜开,各回各宗。

  虽然秦千凝在短时间进阶到了练气二层,本质仍然菜,御剑飞行这种事对她来说依旧难如登天,她还是得靠计绥和赤风载她上山。

  计绥有话想同秦千凝说,抢在赤风前让她上剑。

  秦千凝熟门熟路地爬上剑,上剑后她感叹道:“距离第一次让你搭我也没过多久吧,你怎么又长高了一点。”

  计绥恍惚了一下:“你我确实认识没多久。”反常地没有借机拐到劝学上。

  两人就这么吹着冷风在空中腾飞,秦千凝心想等她以后赚钱了,要弄个小电驴的遮风棚挡风。不对,都赚钱了,直接买个防风的豪华飞行灵器不就行了。

  她在幻想中徜徉,丝毫没有意识到计绥今日有点反常地沉默。

  等到快接近半山时,他才冷不丁开口:“多谢。”

  秦千凝吓一跳,差点以为他会读心,看到了脑海里她给计绥买小电驴,计绥后座载她飞行的画面。

  “谢什么?”

  计绥是一个十分封闭内心的人,很不适应谈心道谢等真情流露的场面。

  从发现大章鱼就是秦千凝的时候他就在酝酿这段对话了,酝酿到现在,就挤出这两个字。

  他顿了一下,道:“飞云宗的人闹事,你本不必出面,但还是出来帮忙,我一直没有正式向你道谢。”

  在秘境入口处等候的时候,秦千凝察觉了他在躲着飞云宗的人,却并未追问,看上去像是一个冷心冷情,对万物都漠不关心的人。

  平日里她更是如此,嘴里吐出的话一句比一句不着调,整个人也懒懒散散吊儿郎当,这样一个人,却在关键时候为他出手,并且完全不提这事,不挟恩以报。

  她依旧是那副不上心的模样:“那个啊,谢什么,我揍得也挺爽的。”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的事帮了多大的忙一样,或者说,这对她来说确实不重要。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想入万壑宗,就入了,想帮忙,就帮了,顺从本心,过程与结果都不重要。

  眼前露出了山腰间的矮房,计绥放缓了御剑速度。

  他转头看着秦千凝:“我以为你毫不在乎。”不在乎修道,不在乎将来,这些都不在乎的人,居然会在乎……师姐弟情?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们的关系。

  人与人的际遇实属奇妙。他这一路走来,至亲别离,唯余血仇,本以为生命中只余下沉闷孤苦的独行大道,却不想一个误会,入了奇怪的师门,结识了奇怪的人。

  秦千凝云游天外中,闻言皱起眉头:“在乎什么?你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她灵机一动,以己度人,计绥一定是想找她还钱!

  她的兜比脸干净,真还不了。

  长剑悬停,秦千凝飞快地跳下剑,慌里慌张跑了:“我有急事先回屋了师弟。”

  计绥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

  *

  秦千凝刚跑到屋前就被温恪拦下了。

  看见如此狼狈的秦千凝,他很是惊讶:“二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进了个秘境,被妖兽咬了。”

  温恪几度欲言又止:“二师妹,你的功法稍显薄弱,还是小心谨慎一些好。”意思是不要浪那么高。

  秦千凝叹气:“此事说来复杂。”她摇摇头,看向自己的衣裳,“外门弟子服破了能给发新的吗?这样瞧着不太体面。”

  温恪没想到她的思路居然是这样的,还想要继续要外门弟子服,你一个内心亲传弟子穿着外门弟子服就体面了吗?

  他噎了一下:“据我所知,不会发给内门弟子。”

  秦千凝可惜道:“啊,我还挺喜欢这身的。”主要是免费,她也没别的衣裳了,“行吧,我就凑合穿吧。”

  眼见她就这么接受了,准备往屋里钻,温恪不得不拦下:“二师妹,你要不置办一身新衣裳?”

  “不用。”

  温恪无奈:“你就打算这样穿吗?”他虽然跌落尘埃,但好歹是世家养大的麒麟子,有些东西是刻入骨子里的,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流浪汉打扮。

  见温润如玉的师兄面上头一回露出纠结不适,秦千凝被逗笑了:“沧尘长老在山上住了几十年,总得有针线包吧,我缝缝就行。”

  温恪还想再劝,又觉得干涉别人的事很不礼貌,一时被君子风范难住。无论是劝师妹换一身,还是自己给师妹买一身,都十分越界。

  等他想好礼貌的措辞准备去找秦千凝时,秦千凝已经把衣裳缝好了。

  温恪一看,额角的筋直跳。

  由于沧尘的衣裳都是深色,所以线也是深色,浅蓝外门弟子服被绣上一道道歪歪扭扭的线,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要把腰间的两个大洞留下。”

  秦千凝正为自己的杰作得意呢,自豪地介绍道:“这是口袋。这身衣裳哪哪儿都好,就是没地方揣手!”缝口袋的布是秘境里捡的碎布,这些大宗弟子衣裳闪闪发光,一看就贵重,她以为能卖点钱就都捡了,没想到张伯修却说没人回收碎布。

  她将手揣进兜里,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吊儿郎当气质更重了,给自幼学习端方君子风姿的温恪带来了暴击。

  他还要维持笑意,硬着头皮夸道:“二师妹真是……独具匠心。”

  秦千凝觉得他很有眼光:“其实裤子缝俩兜揣着更舒服,只是修真界的衣裳都太长,撩起来揣兜不太方便。”

  脑海里浮出画面,温恪再次受到暴击。

  尊重审美多样性,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晕乎乎地走了。

  过了会儿,听到动静的沧尘过来了。

  他抱着一个木盒,和温恪一样有礼貌,在门口问:“我可以进来吗?”

  秦千凝对着外面喊:“进来吧。”

  一进来就看到秦千凝的装扮,眼前一黑。

  秦千凝看到了木盒:“这是什么?”

  沧尘把木盒放到桌子上:“我买了一件防御衣,但……”他本以为小姑娘都会喜欢漂漂亮亮的衣裳,没想秦千凝品味这么特殊。

  秦千凝没反应过来沧尘这是给她买了礼物,她一边整理袖口一边道:“但是怎么了?”

  沧尘将木盒打开:“但是你可能不会喜欢。”他没有送礼的经验,也不知怎么和一个小姑娘相处,难得多话,解释道,“店主说现在流行这种样式……我的意思是,你若是不喜欢就算了,不必强行接受。”

  秦千凝像一个核心被烧坏了的机器人,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给我的?”

  沧尘点头。

  她看向盒子里的衣物。

  店主确实没有骗沧尘,防御衣颜色鲜亮,布料纹样活泼,绣满了层层叠叠花边,一看就是小姑娘会喜欢的衣裳。

  秦千凝不懂沧尘为何突然送她礼物,更难以接受这种突然的善意,她一直坚持无功不受禄,因此并没有沧尘想象中的雀跃。

  她一直是个古怪的孩子,沧尘猜不出她的反应,犹豫问:“如何?”

  秦千凝蹙眉问道:“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沧尘道:“郢衡常年不在,将你托付给我,所以你也算我半个徒弟了。我本该照顾你的,前些日子一直消沉颓丧,没有尽责。”

  秦千凝静静地看着他,摇头:“你不用这么想,我不需要人照顾,哪怕你是我师父本尊,你也不需要照顾我。”

  沧尘立刻反驳:“你还是个孩子,当然要人照顾。”

  这话让秦千凝一愣。前世很小的时候她亲人就离世了,靠着救济她才能勉强继续读书。从贫困山村一路考到大城市,那条路走得很艰难,也很孤独。出了社会,找到工作,继续拼命向上爬,却脑梗死在岗位上。忙碌的一生匆忙结束,从来没有人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见她沉默许久,沧尘问:“你不喜欢这样式吗?”

  秦千凝回过神来,摇头:“我喜欢。”她没什么审美,只要是好东西,她都喜欢。

  沧尘长长松了一口气,这用光了他仅剩不多的灵石,若是不喜欢可棘手了。

  他这么想着,忽听秦千凝问:“很贵吗?”这是句废话,她关上盒子,认真道,“我会还你的。”

  沧尘见她神色认真,一扫吊儿郎当的样子,很不习惯。

  “不用还。”他拒绝道,“马上就是内门大考,你修为不稳,大考中难免遇到危险,所以我想着给你备件防御法衣。”

  她却解读出另一层意思:“你想我赢?”

  沧尘哑然。

  平日里瞧着十分通透洒脱的孩子,原来内心也十分迷茫啊。

  “不是。”他不善言辞,直愣愣道。

  “哦。”秦千凝应下,却找不到其他合情合理的理由来接受这份礼物。

  两人低着头沉默。

  平日里都是秦千凝活跃气氛,她一正经,沧尘便觉得这气氛格外凝滞。

  他不合时宜地提起正事:“你吸纳灵气时出现幻象一事,我帮你打听了。”

  秦千凝抬头,神色有些紧张。

  见状,沧尘有些不忍,内心叹气:“守书人说你这情况是因为刚引气入体,修为稳固了就会消失。”他美化了一下语言,至于守书人对她资质鄙夷无语的态度,就全当没发生过。

  本以为秦千凝会大受打击,却见她重重松了口气。

  “好险。”她捂着心口,“我还以为我是天才来着。”

  沧尘:?

  好吧,还是他熟悉的那个秦千凝。

  “你听上去很不想当天才?”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若我是个天才,那么我但凡不够努力,就叫浪费天资。天塌下来了,我也有责任在最前面顶着,要拼命奔跑、竞争。”她侃侃而谈自己的歪理,“但我只是个平庸之辈,就不用这么累啦,反正也没什么可浪费的,我有无穷的选择,有自由。”不卷不摆,顺势而为,停停走走,不用焦虑,慢慢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