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被鬼怪们求抱抱 第135章

作者:奔跑的桃子 标签: 穿越重生

  白瑶一咬牙,她穿了衣服,带着人就往发出动静的方向而去,声音确实是从白璃璃这里发出来的。

  今天是上官意的生辰,所以一过了子时,白璃璃就点亮了烟花。

  这满天璀璨的烟花,点亮了夜空,也点亮了性子孤僻冷漠之人的心。

  白璃璃在焰火之下兴奋的转着圈,裙摆也像是绽放自己春日里的花,她回眸一笑,朝着黑衣男人说道:“上官意,生辰快乐!”

  上官意愣愣的看着白璃璃,他那颗饱经风霜,被仇恨所占据的心,忽然就动了。

  至于这个女人欺辱了他十多年的事,则是成功的被他忘记了。

  白璃璃脚下一歪,将要摔倒之时,上官意搂住了她的腰,两个人在焰火相伴之下对上了目光,周围灿烂的景随着风声不断转换,他们相连在一起的目光更犹如是密不可分。

  白璃璃心头乱颤,她提醒自己:清醒一点呀!白璃璃!这个男人可是在上辈子灭了你满门的大魔头呢!

  可是……他长得真好看呀。

  白瑶看着搂在一起的男女在烟花下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一圈又是一圈,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了一句话:原来爱的魔力转圈圈还真的存在!

  接着,她就抬了抬手。

  跟在她身后的下人们提起水桶分散四周,把烟花全部毫不留情的浇灭。

  白璃璃回过神,她靠在上官意身边,怒道:“白瑶,你做什么!”

  白瑶来的路上还抽空让丫环给她简单的挽了发,上了个淡妆,那是自然,她不允许自己不漂亮的出现在外人面前。

  她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裙衫,在秋夜里更是显眼,听到白璃璃的质问,她笑了一声,“我在做好人好事,还众人一个可以舒适安眠的清净夜晚。”

  白璃璃的烟花是送给上官意的惊喜,也是她想到的拉近关系好抱大腿的一个环节,现在被白瑶破坏,她如何不能生气!

  上官意也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放在心上,原来这个世上还会有人给他过生辰,而这个人还是他以前最讨厌的女人,他的情绪难以形容。

  现在白瑶突然杀了出来,他眉头微皱,可以清楚自己是感到了不悦。

  这些天意外频发,白瑶晚上就没睡一个好觉,本来就烦躁,好不容易今天睡得正香,又被吵醒了,她火气蹭蹭蹭就跑了出来。

  蚩虫跟在白瑶身后,他还捂着自己的脸,一会儿看看被水浇湿的烟花,一会儿看看白璃璃与上官意,又一会儿看看气势汹汹的白瑶,最后目光落在了白瑶的肚子上。

  她这一路走的这么急,都不顾自己脚底板的伤,他的小娃娃不会被颠出来吧?

  白璃璃只觉得白瑶是假好心,上辈子,大家都说什么白瑶照顾过上官意,所以才被成魔的上官意特殊对待,呵,不过是假好心罢了,白瑶要是真把上官意放在心里,怎么会连生辰都不给他过?

  现在看到她给上官意准备了惊喜,白瑶就来捣乱了!

  白璃璃怒道:“你凭什么闯进我的院子!”

  白瑶看了周围一眼,笑道:“对呀,你不说我都忘了,这里是你的院子,大半夜的,上官表弟不在自己的房子里睡觉,却跑来了璃璃的院子里,这是何意?”

  白瑶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她做作的捂住自己的嘴,惊讶说道:“莫非你们两个……”

  白璃璃红了脸,“你别胡说!我和上官意是清白的!”

  她只是想和上官意搞好关系而已,可没想过要和他传出那些谣言,她、她才不喜欢他呢!

  上官意往前一步,把白璃璃挡在了身后,白瑶曾经帮过他,他语气还不算太冷,“今日晚睡,我只是偶遇表妹,请表姐不要误会,莫坏了表妹清誉,更何况……”

  上官意有意多看了眼那跟在白瑶身后的红衣少年,“这么晚了,表姐不也是与这位蚩虫公子待在一起吗?”

第206章 第一百次初恋(9)

  白璃璃心头一动,她从没有想过,上官意会在白瑶面前维护自己,她瞬间有了底气,抬头挺胸的看着白瑶,不过她可不认为蚩虫和白瑶有什么,这两个人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白瑶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蚩虫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她回过头,表情很不好,“你跟着我干什么!”

  蚩虫满脸无辜,“你跑的太快了,我担心呀。”

  担心她把小娃娃颠出来。

  白瑶预感大事不妙,还不待她开口,好在蚩虫已经充满求知欲的看向了对面的两人,“你们刚刚抱在一起,是为了生小娃娃吗?”

  白璃璃脸色瞬间红透,“你别胡说!”

  上官意脸上神色也也有几分不自在,“表妹要摔倒了,我只是扶了一把而已。”

  蚩虫眨了一下眼,“扶一把,需要抱得那么紧,还抱那么久吗?我刚刚数了,你们转了六个圈圈。”

  白瑶双手叉腰,附和的说:“对啊,扶一把而已,需要抱那么紧、那么久吗?你们还转了那么多圈!”

  蚩虫看了眼白瑶,他也双手叉腰,学着她的样子,用“道德沦丧”的目光,高高在上的看着那边的一男一女。

  白璃璃又羞又恼,她生气的说:“蚩虫,你到底是哪边的!”

  白瑶把蚩虫挡在身后,她言辞义正,“蚩虫只是实话实说,你凭什么冲他吼!”

  蚩虫在白瑶背后点头,“对呀,你凭什么冲我吼!”

  白璃璃只觉这样的画面很是离谱,蚩虫是她请来的人,大房那边的人都看他不惯,他什么时候和白瑶的关系这么好了?

  上官意眉间越皱越紧,他语气里已流露出几分不悦,“表妹今日只是想为我庆生而已,若有错,请表姐见谅,过错便算在我一人身上就好。”

  白瑶一双眼睛扫了过去,“你过生辰了不起吗?你过生辰就能影响别人睡觉了?”

  蚩虫的半张脸还是痛的,如果他们不放烟花,白瑶就不会推窗,那他就不会被砸到了,他在白瑶身后附和,“对呀,你过生辰了不起吗?你过生辰就能影响别人睡觉了?我今天过生辰也没放烟花呢!”

  白瑶抽空回头问了句:“今天是你生辰?”

  蚩虫回答:“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

  这个答案还真奇怪。

  上官意长到这么大,从没有这么热闹的为他庆生,这是第一次,就这么被白瑶毁了。

  他一身黑衣站在夜色里,身影孤寂,好似天底下,独他寂寥一人。

  白璃璃没来由的心疼,便对白瑶更是生气,“白瑶,你别无理取闹!我在我的院子里放烟花,你有什么资格来找我麻烦,我不仅要给上官意过生辰,我将来还要给他过更大的、更热闹的生辰呢!”

  白瑶慢慢的扬起唇角,“好,你给我等着,今天晚上大家都别睡了。”

  白瑶带着一堆下人往回走,她回头看了眼,“蚩虫,过来。”

  蚩虫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白瑶回到房间,翻出了藏在箱子里的私房钱,她把存了多年的银票全拿了出来,然后把钱给了下人,让他们照她的吩咐去做。

  白羽夫妻也被吵醒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女儿要抽什么疯。

  白珏跑过来哭哭啼啼的说:“姐姐不带我出去玩,居然带那个苗疆人出去了!”

  白羽与温婉:“什么!?”

  城镇里,每家每户都被敲响了门,大半夜的有人来送钱,说要打扰他们睡觉了,他们还摸不着头脑,大晚上的怎么就天上掉馅饼了。

  紧接着,城里的烟火商库存都被一下清空,有了如此阔气的客人,商铺里的掌柜赶紧叫起伙计,把烟火全搬到了客人指定的地方。

  丑时,在烟花声燃起的那一刻,城里所有被吵醒的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屋外。

  四面八方的烟花同一时间被点亮,单调的夜幕上有了姹紫嫣红,烟花虽美,却短暂易逝,所以便也总是叫人叹息,然而今夜的烟花一朵凋零,很快又有千百朵竞相开放,就算是最悲春伤秋的人,也来不及感慨烟花易逝。

  小孩子全都跑了出来,欢喜的叫道:“过年啦!过年啦!”

  白璃璃站在自己院子里,也能看到夜空上如百花争艳的烟花璀璨耀眼,她忽然意识到了白瑶说的那句“今晚都别睡了”的话是真的。

  而这赛过星辰的漫天光点,显得刚刚她在院子里的这个角落放的烟花是有多么的可笑。

  上官意看着光点明明灭灭,他忽然说道:“她是在赌气,还是在为那个苗疆人庆生?”

  白璃璃心中莫名一慌,似乎有种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认知的不安。

  河岸杨柳低垂,晚风染了烟火的炽热,不再那么凄寒。

  这里地势空旷,是观看烟花最好的地点。

  蚩虫坐在草地上,他的眼睛捕捉到了天边一朵蓝色的烟花,又来不及捕捉另一边的红色焰火,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忙个不停。

  白瑶喝了一口小酒暖身体,她脸上泛着红,站起来大大的张开手,好像就这样可以拥抱住那绚烂的光点,她回头,醉意微醺的问:“好不好看?”

  蚩虫点头,“好看。”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烟花,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些小小的光点凑在一起,可以把夜里的冷意驱散。

  白瑶站在风里,眼角弯弯,明艳的笑意漾在唇边,缤纷的光在她身后弥漫,把她舞动的裙摆衬得模糊了与光彩的界限,她夸张的说:“这可是我攒了好久好久好久的钱呢!是我的嫁妆,你懂吗!”

  蚩虫没听过嫁妆,所以他摇头,“不懂。”

  白瑶笑着笑着就苦巴巴的放下了手,她欲哭无泪,好似是自暴自弃,郁闷的说:“每一次亮起来的烟花都是被我的银子点亮的,我没钱了,我没钱了,你懂吗!”

  这个还是懂的。

  蚩虫点头,“懂。”

  白瑶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最后挫败的回到了蚩虫身边坐下,她又喝了口小酒,一只手往身上掏了半天,才掏出来了一包东西,送到了他的面前,“祝你生辰快乐。”

  蚩虫面露迷茫,他接过那包东西打开,是两块桂花糕。

  这还是今天白珏送给白瑶的桂花糕,她没吃完,要出门和白璃璃扯头花的时候才想起来打个包防饿,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今天是蚩虫的生辰。

  其实她也可以说这漫天的烟火就是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但她没有,而是拿出了一份不怎么拿得出手的糕点。

  蚩虫拿起一块糕点,先是用鼻尖嗅了嗅,再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眼前一亮,又咬了一大口。

  坐不住的孩子们拉着父母出来看热闹,大晚上的,本该冷清的河岸边,忽然就热闹了起来。

  白瑶双手撑着下巴,一双眼晕晕乎乎的盯着前面,绚烂的光点在她的眼里时不时的闪烁。

  他莫名想起了小时候躺在虫窟里时,他最爱的事情就是趴在石壁上,盯着那唯一的一道裂缝,偶尔的时候还能看到屁股上亮着光点的小虫子飞过。

  蚩虫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她没动静。

  他又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她的头晃了晃,他立马停住不动。

  下一刻,他的肩头多了一抹重量。

  白瑶闭着眼,两颊发烫而微红,呼吸里都散发着桂花酒的味,甜甜的,真是腻得慌。

  蚩虫瞥了眼靠在身上的女孩,他又咬了口糕点,当做没看到她不守规矩的动作。

  中原人常说母凭子贵,这句话果然还是有道理的。

  要不是看在她揣了他小娃娃的份上,他才不会这么纵容她。

  是的,她可真讨厌,靠在他的肩头,是不清楚自己多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