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奔跑的桃子
温婉目光有点飘忽,“一把年纪了,提以前做什么?阿珏,走了,回去读书了。”
她赶紧牵着儿子往回走。
白羽立马跟上去,“不行,今天这事要弄清楚,当初那么多公子哥,你就对我扔手帕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白府的后门,则是要冷清许多。
白璃璃看着要出远门的年轻男人,她说不清自己心里的难受是什么,她失去记忆,对上官意并无印象,甚至是戒备所有人,可是他一直对自己很有耐心。
她渴望他的靠近,却也害怕他的触碰。
如今他要走了,她心里没来由的感到难过,“上官意,你……你真的要离开吗?”
上官意说道:“天下之大,我不想偏安一隅。”
白璃璃抓着裙角,忸怩的问:“那你、你还会回来吗?”
上官意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短短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上官意不由得开始审视自己的一生,十多年来,他一直活在白璃璃的屈辱之下。
白璃璃一场大病后,对他的态度大变,一个以侮辱他为乐的人,忽然成了“爱”他的人,他也觉得自己“爱”上了她。
但这不正常,爱情不应该是这样,那段被他视为黑暗的时光,大部分都拜白璃璃所赐,他怎么会爱上她呢?
真正的爱,应该像蚩虫与白瑶那样……像他们什么样?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上官意找不到合适的语气来形容,或许就连他自己也还没弄得清楚情感的复杂。
白璃璃略微慌张,“你不能留下来吗?”
上官意看了眼白璃璃,多年所受的屈辱一一浮现,他确实是做不到动手杀了她,但心里存在的疙瘩确实是也越来越大,他收回目光,走出了门,“我要去找我想走的路。”
白璃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颓然的扶住了门框,突然有种被天地所遗弃的悲戚感。
古道之上,秋日正好。
白瑶陪着赶车的蚩虫坐在外面,她靠在少年的肩头,抬起手,便能感受到风的存在。
她说:“苗疆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蚩虫把咬了一半的糕点送给她咬了一口,他说:“那里的蛇虫鼠蚁很多,常年被瘴气覆盖,中原人不会喜欢的,瑶瑶,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白瑶抱住了他的手臂,懒洋洋的说:“可是那里是你长大的地方。”
所以她想去那里。
她眼角扬起,笑容灿烂,“那是你出生的地方,肯定就是个好地方。”
白瑶抬眸,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小虫子,你能诞生是天意如此,一定也是这个世上最大的幸运。”
蚩虫微微歪头,风扬起的白色发丝划过了她的脸颊,有些痒痒的,她没来得及笑出声,已经被他在垂首之时堵住了唇。
他知道自己诞生于世这件事不受人欢迎,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然而现在,他得感谢自己能诞生于世,才能与她相遇。
他从虫窟里爬出来重现人世,或许真是天意安排,但他是她的心之所向,这绝对是老天也算不到的一桩意外。
他小声说:“瑶瑶。”
她回应,“我在呢。”
他问:“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她轻笑,“嗯,好。”
少年把脸靠在女孩的肩头,贪婪的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满足的笑出了声。
第228章 蚩虫篇番外(上)
苗疆,树林茂密,奇花异草繁多,村落周围是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与清澈的潭水,这里的繁茂之景格外的富有生命力,绿色的植物野蛮生长,而在这充满了野性的美丽之下,暗藏着数不尽的阴森诡谲。
白瑶坐在一棵树下,拿着新做的小鱼干喂着蟾蜍。
这里的蟾蜍长得非常大,有半人高了,本来就不符合人类审美的动物体积太庞大,于是也就更是骇人。
不过它吃了白瑶的小鱼干,就“呱”的一声吐出了个泡泡,好似是在展现着自己了不得的本事。
若是让懂行的外人看到,定是浑身发抖,这蟾蜍可是《毒经》里记载的至毒之物,它的毒液可以腐蚀所有,让人骨头都不剩。
然而现在它就像是普通的乖宠。
蟾蜍往白瑶身边靠近,原本像个装饰物一样缠绕在白瑶珠钗上的小青蛇突然伸了出来,威胁似的吐出了信子。
蟾蜍快速的往后跳了几下,扭过头就跑了。
白瑶抬起眼,“小青,你能不能别那么凶?”
小青趴在白瑶的发间,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在说:“我有什么办法?那个愚蠢的人类说不能让一切生命体靠近你,否则就把我给煮了!”
白瑶听不懂动物的声音,算了,她也懒得计较。
没过多久,高处的树屋里跑下来了一个叮叮当当的少年,他欢喜的大叫:“瑶瑶,我把树屋修好了!下次下雨肯定不会漏水了!”
白瑶被他抱了个满怀,她嫌弃他脏兮兮的样子,一手把他蹭过来的脸推开,“你确定修好了?”
蚩虫点头,“确定!”
说着,一抬手就把留在白瑶发间上的小青蛇给抓起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小青蛇生气的看了眼主人,不要用到它的时候,就把它当垃圾一样扔掉!
它委屈的爬进了草木里,改天它也一定要找一条漂亮的母蛇当对象!
蚩虫去亲白瑶的脸,“瑶瑶,快奖励我!”
他脸上多了几道灰痕,像是弄脏了的小白猫,偏偏没有自觉,一昧的想要和她贴贴。
半个月前,他们来到了苗疆。
向来独来独往的小疯子带回来了一个中原姑娘,这在寨子里成了大事件,他们好奇到底是哪个姑娘胆子这么大,口味这么奇特,居然会看上思维异于常人的蚩虫。
寨子里的长老却是神情凝重。
十八年前,他们寨子里也有一个用蛊奇才,他同样性子怪异孤僻,也是突然有一天带回来了一个中原女子,接下来的发展却是一个悲剧。
那人甚至是动用了囚凰蛊,凤蛊用在施蛊人身上,凰蛊则是用在另一人身上,但凡是中了凰蛊的人,即使是逃的再远,也会夜夜梦到施蛊人。
这种蛊并没有解法,一旦动用,那就是一辈子。
中蛊的人在无法摆脱的噩梦里饱受折磨,意志坚强的或许可以熬过去,意志稍弱的,那说不定连人格都会被摧毁,注定被困在逃不了的笼子里。
蚩虫太像那个男人,在看到他身边的女孩第一眼,长老便察觉到了,她同样是中了囚凰蛊。
他并不知晓白瑶是否知道实情,但看白瑶会兴致勃勃的跟着蚩虫参加饲虫节,或许他们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蚩虫带回来了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平日里不和他往来的苗疆人也忍不住调侃,“蚩虫,你都成家了,却还没有住的屋子,你打算让你的美娇娘陪你一起风餐露宿呀?”
那时候的蚩虫呆了许久。
他一直以来都是散养的,可以在毒林间上蹿下跳,饿了就随便找点吃的,累了就随便找棵树休息,可是白瑶不一样。
他不能让白瑶陪着他睡在树上。
于是少年被迫在一夜间“长大”,他发奋图强,亲力亲为的建了人生里的第一个树屋,可惜他技术不够好。
他正迫不及待的拉着白瑶和他一起快活呢,裤子都脱了一半,一场雨下来,把他们两个人淋得面面相觑。
然后他就被白瑶踢下了床。
蚩虫不得不去向其他人“请教”,把树屋重新修缮了一番,接下来他和瑶瑶一起快活肯定是没问题了!
白瑶被他蹭的痒痒,她用帕子把他脸上的灰尘擦干净,他又成了那个白净如玉的少年,“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兮兮的,真难看。”
蚩虫也不生气,还很高兴,她嫌弃他难看,也还是允许他抱着她,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白瑶说:“去洗干净。”
他欢呼起来,抱着她进了树下的一个水潭,白瑶怕冷,只能紧紧的依附在他的身上。
近来是饲虫节,寨子里的人会聚在一起比谁养的蛊虫最毒最强,然后便是在月亮升起的时候沐浴在水潭之中。
每一年的秋日,寒潭的水对于与蛊毒为伴的苗疆人而言有奇特的作用,可以助他们神清气爽,身心愉悦。
按理来说,白瑶是个中原人,熬不住寒潭的凄冷,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和蚩虫在一起久了,她的身体大概也出现了变化,只是觉得水有点冷,因为有他在身边,所以受得了。
蚩虫的红色头绳在与她胡闹时便散落而下,漾在了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把月光的影子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他的衣襟也散开,结实有力的胸膛上溅了水珠,染了水雾的长发柔软服帖的铺洒而下,晕染了月光的眼睛在看着她笑时,让她恍惚间以为看到了人世间不可见的仙人。
纯白无垢,天真无邪。
只有她,可以让洁白无瑕的少年沾染上世俗里的情与欲。
白瑶突然有种情感无法按捺,她环住他的脖子,扬起脸亲他,被他配合的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然后再习惯性的放肆深入。
她的身体被抬起,挂在了他的身上,少年微热的手侵入了裙摆。
女孩垂落的脚尖一下又一下的在水面上点出涟漪,银铃的倒影与破碎的月光疯狂应和,交织出杂乱无章的一曲。
这七天都是饲虫节,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的接触,一次手间的触碰,便能勾起年轻男女的一场风月。
第229章 蚩虫篇番外(下)
饲虫节的氛围便是如此,这在苗疆里也成了一种习俗,据说是每一年的饲虫节过后,成亲的男女会尤其多,怀孕的女人也会变得尤其多。
这一夜,是饲虫节的最后一夜了。
蚩虫环着女孩坐在树枝上,两人的衣物还甚是凌乱,身上的水汽也未消散,他似乎是患了饥渴症,一次又一次的将亲吻落在她的颈间,然后是背后,又回到了她的脸上,不停的循环。
白瑶由着他胡闹,靠在他的怀里,她看着天边的月亮,“今天是月圆之夜呢。”
蚩虫搂着她的手一紧。
她抬眸看他,“别害怕。”
蚩虫低下头,与她额间相抵,目光闪烁,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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