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奔跑的桃子
枚鑫走在最后面,突然被抓住了脚踝,他大叫一声。
爬在地上的人影抬起头,是一个笑容扭曲的女生,她发白的眼睛散发着幽光,有着锋利的指甲,在抓住了枚鑫的脚这一刻,长长的指甲直接陷入了枚鑫的肉里,鲜血直流。
枚鑫赶紧挣扎,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总算是踢开了女生,他脚上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站都站不稳。
而更令人绝望的是,黑暗里出现的伏在地面上的人影越来越多,它们就像是等着饱餐一顿的鬼魅……不,它们本来就是鬼!
一群人赶紧往相反的方向跑。
枚鑫脚受了伤,他跑得慢,没过一会儿就被身后迅速靠近的影子抓住了两条腿,他摔倒在地,朝着前面的人叫道:“救我!救我!”
没有人回头,现在所有人都自顾不暇,一旦回头,说不定自己都会丢了性命。
尖叫声与四分五裂的声音同时响起,所有人都能猜到背后发生了什么,可他们不敢停。
也许是那边的鬼魅们得到了猎物,它们的追击稍缓。
剩下来的几个人躲进了二楼的一个屋子,把门窗紧锁,总算是能喘口气。
他们中间又少了一个人。
狄智尚扶着身喘气,紧张的声音颤抖,“难道……我们只能被他们这么困下去吗?”
虞幺幺看了眼周围,“这里是档案室吗?”
常茗走到了贴着校史标签的书架前,她顺着档案袋上贴着的时间看到了最早记录的年份,她抽出这份档案袋,上面记载的时间是1935年。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肖仁问:“上面写了什么?”
常茗说:“在本地富商的支持下,陵水中学于1935年成立,陵水中学成立之后,以极短的时间靠着优异的教学成绩,与突出的社会表现而闻名,几十年以来,其中毕业的校友大多都是之后在各领域有显着地位的人。”
常茗翻了几页,把上面记载着的名人校友的名字念了出来,“许威、角吒、韦善、黄谬……”
狄智尚越听越不对劲,“等等,这些人都是很有名的家族企业的创始人啊。”
他们或是从政,或是从商,但最后都因为时代的冲击,他们的家族也慢慢没落,就连后人也在各种意外下丢了性命。
常茗又翻了一页,继续念出了几个名字,“枚迪羡、肖楚生、狄肃、虞春、龙奥天……”
其他人表情一变。
虞幺幺一把抢过了档案,她看着上面的优秀校友的介绍,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那个叫虞春的女人身上,没过一会儿,她喃喃出声,“这是我太奶奶……”
狄智尚若有所思,他赶紧接过这本档案,看到了狄肃这个人的介绍,几秒后,他不确定的说:“我听我爷爷说过,我们家以前也是阔过的,只是到了我父亲这一代才没落了,这位叫狄肃的人,好像是我们家族的先辈。”
肖仁说道:“这个叫肖楚生的!是我的太叔爷爷!”
他会印象这么深,是因为家里的长辈老糊涂了,时常会感慨以前他们家有多么的繁荣富裕,可惜随着家族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他们家便一蹶不振了。
常茗说:“那这个叫枚迪羡的人,就是枚鑫家的先人,这位叫龙奥天的人,很可能就与……”
其他人看向了虞幺幺。
虞幺幺脸色一白,“我、我不知道。”
她与龙皓霆是契约情人的关系,并没有听过龙皓霆提起家里的人,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常茗的猜测也许是正确的。
众人只觉有一团疑云笼罩在他们的头上,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意外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到来或许并不是一个意外,而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驱使着他们来到这儿。
“等等……”肖仁说:“如果我们都是因为家族里的先人,才被选中到了这个鬼地方,那么白瑶呢?还有你,常茗,你又是为什么来的这儿?”
狄智尚赶紧把几本档案翻了一遍,上面记载了很多人名,却并没有姓白,或者是姓常的人。
常茗态度很冷静,“我第一次来这儿,和你们一样,我也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狄智尚手里的档案袋忽然掉出来了一张老照片,他把照片捡起来,看清了这是一张黑白的老照片,拍的应该是学校建成的那一天,出钱建学校的富商与本地政要握手的一幕。
周围还围了很多人,看不清脸。
虞幺幺眼尖,她表情变了,指着人群角落里的一个佝偻着的长发人影,虽然看不清脸,但是那股阴郁的气息仿佛已经从老照片里流露出来了。
她说:“这个人……好像白瑶的老公。”
第363章 与小结巴的婚后生活(22)
晴天,万里无云。
吴老板戴着墨镜躺在超市门口的躺椅上,手里的折扇打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他嘴里还哼着不知什么名字的戏曲,感受着清风暖日,日子当真是惬意。
如果没有碍眼的人来打扰自己的清静就更好了。
那幽怨的气息实在是太浓郁,周围的空气都压抑不少。
吴老板停下了摇扇子,他忍无可忍的坐起来,朝着蹲在墙角阴影中的人说道:“你能别一直蹲在我这儿吗?影响我做生意!”
披头散发,穿得一身黑的男人没有动静。
他抱着双腿,脸埋在膝盖上,黑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飞舞,也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吴老板说:“你和你媳妇吵架了?不应该啊,你们不是挺恩爱的吗?”
那个叫白瑶的女人可不简单。
和一只怪异在一起也就罢了,居然还生了一个小怪异!
她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方迟不接话。
吴老板就理所当然的猜测,“女人有了孩子是会变得有些不一样,她的注意力肯定会分在孩子上,你也不要太难过。”
方迟一直在自闭,听到这句话,立马抬起被头发遮住的脸,“瑶瑶最喜欢……的人,不是小宝,是我。”
吴老板“哦”了一声。
方迟又低下脑袋,小声说:“是我不好……我惹瑶瑶……生气了。”
事情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
方迟照例比老婆孩子醒的早,要去准备早餐,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下床,便被白瑶压在了床上。
白瑶坐在他的身上,摸摸他的脸,“今天我来做饭,我给你钱,你去外面买点自己想吃的东西回来。”
方迟当时便心慌不已,“瑶瑶……我要做早餐。”
他们在一起以来,他靠着小视频学了很多当贤夫良父的技巧,每次都是他起床做早餐,白瑶也吃得很开心,可是现在白瑶不让他做早餐了,还要把他赶出去,他自然害怕自己是不是哪里犯了错。
但白瑶坚持,“你好好休息一下呀,偶尔我来做一次早餐,又没有关系,乖啊,你再睡一会儿。”
她把方小宝放进了方迟的怀里,穿好衣服就下了床。
方迟吃早餐的时候,一直都在眼巴巴的看着白瑶的方向,他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所以她才不需要他了。
是的,只是不让他做一顿早餐而已,他就已经想到了白瑶不需要自己了。
这也不能怪他,他所有的生活都是围绕着白瑶展开,所有的决定都在以白瑶为前提,也正是因为这样,白瑶的生活里才会到处都有他的影子。
白瑶是需要他的,这种感觉会让他无比安心。
但今天白瑶不仅没让他做早餐,还给了他一笔钱,把他赶出来买小零食。
方迟以前最爱甜食与垃圾食品,但白瑶不肯他多吃,这是第一次,她会那么大方的给了他一百块钱的零花钱,可是看到碎碎冰也好,草莓糖也好,他都不想买。
他蜷缩在角落里,手里的那张百元大钞被揉的皱巴巴的,一滴又一滴的湿润落在地面上,晕出了一朵朵小花。
吴老板属实是无奈,“夫妻嘛,就算感情再好,也总会闹矛盾,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惹媳妇生气了,去哄哄就好了。”
他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也不知以前有没有和人经历过床头打架床尾和。
方迟嗓音颤抖的说:“我和瑶瑶……不会打架。”
吴老板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说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整天像个小媳妇一样哭哭啼啼的,出息!”
方迟:“我只要瑶瑶……不要出息。”
吴老板瞪大了眼睛,这么柔柔弱弱的人,还是当初那个让人害怕的怪物吗!?
方迟慢慢抬起脸,黑发之下,没有血色的唇惨白,“你……有过老婆……”
吴老板呸了一声,“什么叫有过?我又没和我老婆离婚!”
方迟语气温吞,“教我怎么办……我要瑶瑶继续……爱我。”
吴老板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神呢?”
方迟:“不然的话……我把你孙子……带过来陪你。”
吴老板如鲠在喉,好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最终,他还是认输的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无法离开那座大宅的,但你最后却能离开,原因是什么?”
方迟:“什么?”
吴老板说:“世间万物皆有代价,你能离开那儿,是因为有人愿意把命给你。”
方迟略微茫然,“把命……给我?”
吴老板说:“当然,并不是说真的有人现在已经为你死去了,只是有人愿意与你同生共死而已,从羁绊上而言,你们已经是性命相连的关系,所以她去的地方,你也能去。”
吴老板又说:“换而言之,如果那个人对你没了这样的情感,那你还是只能被禁锢在宅子里,无法踏出一步,你再好好想想,你现在在哪儿?”
他在有阳光照耀,也有清风徐徐的地方。
吴老板一笑,说道:“这里有很多人都想离开,但是方迟,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走出去的人,所以你应该清楚,你有多么的幸运。”
蜷缩在角落里的黑色人影呆呆的停留了很久,再下一个瞬间,他的身影如雾消散。
吴老板重新躺回了躺椅上,他打开扇子,面对着头上的阳光,他摸了摸胸前挂着的一枚怀表,吟诗一句:“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最后声音落下,只余一分悲苦还遗留在风里。
老宅里,白瑶正在教怀里的儿子,“小宝,待会儿你就拿着这个给爸爸戴上。”
方小宝晃晃手里的东西,小小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门口处忽然多了一道黑漆漆的人影,把白瑶给吓了一跳。
方小宝“啊”了一下,似乎是在说爸爸回来了。
白瑶赶紧挡在了桌子前,她问:“你怎么就回来了?”
但她的动作晚了,逆光而站的男人已经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简陋的蛋糕。
白瑶无奈的叹气,“好吧,我知道我做的是有点丑了,不过我已经尽力了,这里的材料和工具都不齐,我又不是专业的蛋糕师……”
她做的那个简陋至极的蛋糕,其实就是一点儿也不蓬松的蛋糕胚上抹了一层乱糟糟的由蛋清和糖打发的奶油,上面是用了颜色漂亮的软糖做装饰,拼出了丑巴巴的几个字——方大宝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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