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屠户悍妻 第111章

作者:风过水无痕 标签: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这规格,别说红叶县没法比,就是绍兴城都差远了。

  啧啧,自己果然天生就该是京城人,既然她来了京城,谁都别想将她弄走!

  她就是赖也要赖在这里。

  宋时玥见大嫂眼神直勾勾的,脸上笑容也奇奇怪怪,忍不住拿手指头悄悄戳了宋时音一下,朝姜椿的方向努了努嘴。

  宋时音不以为意道:“大嫂时常这样,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你甭瞎琢磨,啥事都没有。”

  姜椿闻言,将手伸进钱袋里,借着钱袋的遮掩,从系统仓库里掏出三枚才得到的玉扳指,自己挑了枚白中透红的戴到右手食指上。

  剩下两枚,也没刻意挑拣,随手给宋时音跟宋时玥各塞了一只。

  嘴里笑嘻嘻道:“大嫂新得的玉扳指,来来来,见者有份,你们一人一枚。”

  宋时玥见自己手里这只玉扳指通体泛着莹润的光泽,算是羊脂白玉里头的上品了。

  连忙推辞道:“大嫂,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宋时音却是美滋滋地戴到了自己的手指上,笑嘻嘻道:“多谢大嫂。”

  甚至还吐槽了一句:“大嫂进京后,可比在乡下时大方多了,那时候我在姜家住,大嫂还收我每天五文钱的伙食费呢!”

  “拿着,跟大嫂别客气。”

  姜椿先是笑着安抚了宋时玥一句,随即扭过头,白了宋时音一眼:“一斤肉都要卖二十文呢,五文钱伙食费能顶甚用?最多也就吃几个菜包子,连肉包子都吃不起。

  我之所以要收你伙食费,不过是为了给你找点事情干,省得你成日太闲,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宋时音不太信,那时候大嫂是真抠,但又不敢提出质疑。

  虽然现在不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但她今儿还指望大嫂帮自己杀鸡儆猴呢。

  所以她十分识趣地道歉道:“大嫂我错了,我可真是太笨了,竟然没领悟到大嫂的良苦用心,真该打嘴。”

  说着,还用手掌轻抽了自己脸蛋一下。

  姜椿撇她一眼,轻哼一声:“罢了,你大嫂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懒得同你这小丫头计较。”

  宋时玥推辞不掉,到底还是将那玉扳指给戴到了手上,嘴里真诚道谢:“多谢大嫂。”

  姜椿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多学学你三姐姐,脸皮厚吃不够,自己才不会吃亏。”

  宋时玥乖巧应道:“多谢大嫂教诲。”

  三人就这么一路说话说到了锦乡侯府。

  马车停在二门口,姜椿躬身从马车里走出来,撩起裙摆直接跳下马车,然后转过身,伸手去扶后头的俩堂妹。

  直接给了二门内两位才刚下车的女眷一个“小小”的震撼。

  相公才刚调任回京的张娘子好奇地问旁边马车上下来的女眷:“娘子可知这是哪位武官家的小娘子?倒是个飒爽的。”

  那位女眷娘家姓曹,乃是北城兵马司指挥副使陆振宁的娘子,闻言好笑道:“还小娘子呢,娘子你没瞧见人家梳着妇人发髻?至于是哪家的娘子嘛……”

  曹娘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她身边那两位小娘子是宋家二房跟三房的小娘子,我猜这人多半就是宋时按宋卿知的娘子。”

  张娘子闻言立时惊呼一声:“就是宋郎君的那个乡下杀……?”

  还未说完,就被曹娘子眼疾手快地给捂住了嘴巴。

  瞅见宋家女眷走远后,曹娘子这才松手,没好气道:“娘子你疯了?吆喝这么大声,被正主听见了,岂不得罪人?”

  张娘子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得罪她又如何?一个乡下杀猪女而已,你怕她我可不怕。”

  曹娘子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话都懒得同她多说,搭着丫鬟的手就往内院走去。

  拉开一段距离后,她这才咬牙切齿地对丫鬟吐槽道:“我今儿出门没看黄历,竟然遇上这么个蠢货!”

  不等丫鬟回应,她又没好气道:“也怪我自己犯贱,竟然跟这样的蠢货搭话。”

  丫鬟先谨慎地回头瞅了一眼,随即小声道:“娘子兴许不认得,那位张娘子乃是程大姑娘的表嫂,而程大姑娘,恰好就是宋郎君的前未婚妻。”

  曹娘子先是一怔,随即了然地“唔”了一声:“我说那人怎地对宋大奶奶有敌意,感情这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委。”

  丫鬟点了点头。

  曹娘子又不屑地冷笑一声:“她还有脸对宋大奶奶有敌意,又不是宋郎君退了程家的亲事另娶,是程家见宋家倒霉着急慌忙退了亲事!怎么,现在见宋家平反,又后悔了?”

  丫鬟回道:“宋家如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程家不后悔才怪。”

  主仆俩这边将程家狠狠一通吐槽,那头姜椿乖乖跟着庄氏去拜见锦乡侯府的太夫人廖氏。

  廖太夫人生了张富态的圆脸,身子也圆滚滚的,有几分像《红楼梦》里的贾母。

  见姜椿给自己行礼,还站起身来,亲自将她拉起来,摸着她的小手将她好一通夸:“好个标志的娘子,身量还这样高挑,我就爱你这样的,偏没你母亲有福气,能得个你这样的好儿媳妇。”

  说着,让人拿了见面礼来,是一对青玉绞丝镯。

  “多谢太夫人赏赐,太夫人您面相可真好,慈眉善目的,就跟庙里的菩萨似的,一看就是个长寿的。”

  姜椿将镯子接过来,反手递给桂枝,然后笑着将廖太夫人好一通夸。

  把廖太夫人夸得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庄氏又让姜椿依次拜见锦乡侯夫人赵氏、锦乡侯府二太太马氏以及廖太夫人的闺女,丧夫后带着一儿一女寄居在娘家的大姑太太路娘子。

  三人也都给了姜椿见面礼。

  不光这些人,其他来做客的女眷,但凡比姜椿辈分高的,也都给了见面礼。

  桂叶斜挎在身上的背包都差点被塞满。

  姜椿觉得自己忒有先见之明了,提前让擅长针线活的桂叶给她自己做了只斜挎背包,今儿果然就派上用场了。

  收了这么一大堆见面礼,姜椿觉得自己今儿这一趟来得简直太值了。

  见完所有长辈后,姜椿就被宋时桉的同窗好友,锦乡侯府世子路舒羽的娘子,也就是锦乡侯世子夫人萧氏给拉着去了后头的花厅。

  萧氏握着姜椿的手,笑道:“我家世子爷跟宋郎君是至交好友,听闻大奶奶进京,我早就盼着与你相见了,等到今日这才总算如愿。”

  姜椿忙道:“世子夫人别如此客套,我姓姜,单名一个椿字,椿树的椿,世子夫人您唤我姜椿或者姜娘子都成。”

  萧氏斜眼看她,嗔道:“让我别客套,姜娘子你却一口一个世子夫人!

  这样,咱们也别娘子来娘子去了,我比你年长几岁,觍脸唤你姜妹妹,你唤我萧姐姐,可好?”

  人家主动示好拉近关系,姜椿当然顺杆就爬:“萧姐姐。”

  萧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如此才好。”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花厅。

  锦乡侯府这花厅占地极大,分了明间大厅以及东西两小厅三处地方。

  西小厅坐着的都是未婚的小娘子,年轻的娘子们则坐在东小厅。

  萧氏领着姜椿进了东小厅,安排在她的好闺蜜曹娘子身边,交待曹娘子:“我前头还有事,麻烦曹姐姐你替我好生照看下姜妹妹。”

  “好,你只管去忙。”曹娘子嘴上答应得干脆,心里恨不得把她这位从小处到大的好闺蜜揍一顿。

  这位姜娘子,明显是颗烫手山芋,自己刚进二门就先惹一身骚,这会子又将她安排在自己身旁,生怕自己不被溅一身血啊!

  事实证明曹娘子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

  姜椿坐下后,才刚吃了一杯茶,坐她身后的张娘子就跟身边人“小声”嘀咕起来。

  张娘子道:“原本我姑母跟表妹要陪我来的,毕竟我才刚跟着相公进京,谁都不认识,可不得她们带着我认认人嘛?

  谁知听说了那位要来,未免那位见着表妹尴尬,她们便改主意不来了。

  叫我说呀,大可不必如此,大家都是接了锦乡侯府请帖的客人,哪有甚来得来不得?

  偏姑母跟表妹心善,处处替旁人着想,这样善解人意的人儿如今可真不多见了呢。”

  旁边那位王娘子的相公是程大老爷的门生,自然是跟张娘子站在一处的。

  闻言附和道:“张娘子你说得在理,程大姑娘那人我还能不知道?出了名的模样好性情好,我家老太太前些日子还念叨,说这样好的小娘子,也不知道哪位郎君有福气得了去?”

  张娘子幽幽道:“多得是人家托人上门求亲呢,我姑母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可惜表妹一个都没应。

  唉,许是伤情太深,一时间很难接受另嫁他人。”

  这会子时辰还早,东小厅里统共也才坐了三四拨人。

  姜椿本不认识这位大嗓门的张娘子,直到坐她旁边的娘子说出“程大姑娘”四个字,她这才如梦初醒。

  感情这是冲自己来的啊。

  宋时音那头暂时还未出现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她这里倒是先出现了一只。

  姜椿腰腹一个用力,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身,面向那张娘子而坐,甚至还将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架起二郎腿。

  她回身抓了把五香瓜子在手里,边用手剥着瓜子,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位娘子昨夜宿醉未醒?竟然大早上在这里说起醉话来了,真是怪好笑的。”

  张娘子一怔。

  她以为这个乡下来的杀猪女,头一次来到锦乡侯府赏菊宴这样的大场合,就算不畏首畏尾,也会谨小慎微。

  即便听到了自己夹枪带棒的话语,也只能在心里生闷气,不敢反驳半句。

  谁知自己才刚开个头,她就跳出来了,她是怎么敢的啊?!

  张娘子冷笑一声,扯着她的大嗓门吆喝道:“姜娘子说得这是什么话,我正与王娘子说家事呢,你却突然跳出来打断我们,还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忒不懂规矩了些?”

  姜椿将剥好的一把瓜子仁送进嘴里,咀嚼一番咽下去后,这才好笑道:“少装相了,你在我背后十分没规矩地说我夫君的闲话,被我听见了,不道歉不反省就罢了,还玩倒打一耙的把戏。

  不愧是程家的亲戚,恶人先告状这套玩得贼溜。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装什么聊,纯情呢?

  伤情太深?全京城的人谁不晓得,宋程两家婚事之所以作罢,乃是因为程家见宋家被抄家下狱,忙不迭地退婚撇清干系。

  到你嘴里程家却成了无辜的那个,被退婚后另娶他人的宋时桉却成了负心汉。

  是想笑死谁呢?

  宋家人要脸面,不愿说别人的是非,但我姜椿可不是,我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她说顺口了,差点将“聊斋”两字给秃噜出来,还好及时改了。

  张娘子被如此直白地抢白一通,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一时间竟寻不到理由来反驳。

  只能一下站起来,疾步冲到姜椿面前,大声嚷嚷道:“谁是脏东西?你说谁是脏东西?你怎么骂人呢!”

  姜椿抬眼,居下临上地瞪着她,好笑道:“哟,张娘子你年纪轻轻,耳朵怎地就不好使了?说谁是脏东西?说的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