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为汉武帝强国富民 第172章

作者:豆角开花 标签: 女强 基建 穿越重生

  随着刘挽丢下这个杀字,一群匈奴人都畏惧的低下头,再不敢抬头看刘挽一眼。

  “散了。”刘挽既立好规矩,挥手让人散了,没有匈奴人胆敢逗留,迅速的离开。

  刘挽吐一口气,回头看到卫青,卫青走上前来,刘挽拉着自家的舅舅不吱声的走,走到一处角落去,刘挽再也控制不住的吐了!

  卫青方才感叹刘挽像刘彻,内心未必不担心刘挽将来会变成和刘彻一样的人,一看刘挽扶着墙角吐得昏天黑地。周围空无一人,刘挽也不知忍了多久。

  卫青心疼又无奈的上前顺起刘挽的背,一下一下,乔娘和鹿竹陆续回来,正四下寻刘挽,看到刘挽和卫青在墙角处,本来想走过来,卫青挥挥手让她们站在那儿,看着点。

  刘挽吐啊吐,直到吐得再也吐不出东西,这才停下。

  “漱漱口。”卫青体贴的从腰间拿过水递给刘挽,刘挽接过昂头漱口,顺便洗洗脸。

  “舅舅,当初你会难受吗?”刘挽吐得都累了,此时坐在墙角边上问。

  卫青知道刘挽问的到底是什么,如实的答道:“会,不过舅舅忍下了。舅舅毕竟是男儿,而且从小到大再难闻的味道舅舅都闻过了,一回两回,我也习惯了。”

  刘挽虚得有气无力的道:“第三回。”

  卫青一顿,随后又明白刘挽所指。

  刘挽见死人的机会,一次是在安容处有人要刺杀她,双方博斗,刘挽第一次见到死人。

  第二次是刘彻下令刘挽监斩,那会儿死的人血流成河,整个西市都被染红。

  第三次便是眼下。

  “舅舅,我可以习惯的对不对。我这回都忍得那么久了,下一回或许我会忘记吐了。”刘挽有些不确定,血腥味是真难闻。战场,杀人,她真正第一回杀了人,哪怕他们之间是你死我活。她是真杀人了!

  刘挽忘不掉杀的第一个人时,那个人脸上的表情,不可置信,恐惧,害怕,不甘,然后倒下了,再也起不来。

  杀了第一个之后,刘挽的手抖了的。哪怕再抖,刘挽都没有停下,她需要往前冲去,她要克服。

  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她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她所谓的保家卫国的想法纯纯成了笑话。战场相对,本该你死我活,她怕什么?她又不是真正的孩子。

  刘挽一回一回的告诉自己,她不杀他们,匈奴人会要她的命,也会想方设法的攻击大汉。她但凡有丝毫犹豫,只会死更多的人。

  “泰永,我们从不枉杀无辜,上了战场,刀绝不能有任何迟疑,你今天做得很好。”卫青握住刘挽的双肩,坚定而肯定的告诉刘挽,她做得很好。可以不习惯,可以在打完之后吐,临敌之前,刘挽没有任何的迟疑,很好很好。

  刘挽捉住卫青的手,卫青才发觉刘挽的手在抖,是不受控制的抖。

  “舅舅,我刚刚是强装镇定的,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血喷出来,我看到那个人的脸,那一刻我想松开我的枪。”刘挽想告诉卫青,她并没有那么坚强,可是她知道,她的懦弱不可以表现出来,她将来要领兵作战,她不管有多少不适都要控制住,忍下来,唯有在无人时才能显露。

  “好了,好了。你做得很好。听舅舅的,你做得很好。咱们不想了,不想了。”卫青再一次捉住刘挽的双肩,安抚住刘挽,刘挽不断的吐气吐气,闭上眼睛,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对,我不想,我不能想了。现在有好多事情要做,城里的匈奴人需要安排,明天会有一万的匈奴人会袭击朔方城。”

  念到这儿的刘挽睁眼,刘挽想起自家舅舅方才是干什么去的,道:“舅舅那里问出什么来了?”

  卫青望着平静下来的刘挽,连手都不再抖了,刘挽方才的话,他都听清了,“军中有匈奴奸细。他给我一些名单,我会查查。哪里来的一万匈奴人?何时会到?”

  一万兵马亦不可小觑,卫青着急的追问。

第263章 安内

  聊起正事, 刘挽把身上的不适抛之脑后。连忙同卫青说起明天的相关部署。

  “你不会想让他们戴罪立功,放过他们吧。”刘挽让无宜诱敌前来,对方为何要听刘挽的,难道不是有所得。几乎第一时间卫青想起这回事, 生怕刘挽闹不明白, 可能答应这等将功折罪。

  刘挽幽深的凝望卫青一眼, 提醒自家舅舅道:“我告诉他们现在不吱声, 说些有用的事,我立刻杀了他们, 没说过他们把我想知道的事告诉我, 我会放过他们。”

  卫青错愕抬头, 终于反应过来, 是的,刘挽当时是这样说话的。

  不过,刘挽竟然不犹豫。

  刘挽真想问问自家舅舅,在他心里是怎么看待她的。她有那么是非不分, 一个劲儿的犯糊涂?

  从小到大她没犯过糊涂吧。

  反省中的刘挽被卫青拉过手臂往外走道:“既然你没有答应, 接下来怎么把他们肚里的事儿掏出来还得你去。明天的事......”

  “照旧,您主外,我主内。”刘挽赶紧接上一句。分工合作,大家今晚干得很是爽快。

  “好。”卫青无奈,他既然知道有些事他不能沾手,今天都这样了, 瞥过一旁的尸体, 卫青能说出半句反对的话都有鬼。

  如此, 真是分工明细。

  刘挽带来的女兵里也有精通匈奴话的人, 一大早让她们登记造册, 顺便刘挽让朔方城在案的所有大小的官员都到她这儿报个道。

  倒有人想质疑,看看刘挽手里捏的是谁给的诏书,诏书上写的到底又是啥内容。质疑,他们能质疑吗?刘挽一传,不来的也可以,就地罢官。

  城里稍稍听说昨天刘挽带兵杀了不少匈奴人,以及犯上作乱的大汉将士官绅的事儿,他们会觉得刘挽说罢他们的官能罢不成?

  别逗了,朔方城乱成这般模样,朔方城内多少匈奴人,真要是想对付他们,把他们杀了再推到匈奴人的头上不可能吗?

  非常的有可能。

  聪明的人在看到刘彻给刘挽的诏书后,乖乖到刘挽跟前报到。

  刘挽是个懂得物尽所用的人,一边让人给匈奴人登记造册,一边让无宜过来给她介绍介绍朔方城里的各方人员,尤其是官员。

  刘挽跽坐在那儿,悠闲自在的望着一旁登记造册的人们,听到后面一阵问安的声音,刘挽应一声,指向无宜道:“都认识这一位吧,打个招呼。”

  谁不知道无宜摊上大事,昨天晚上差点连命都要没了。

  和无宜打招呼,确定不是想借机要他们的命吗?

  一群站在刘挽侧边,并没有看清刘挽面容的人,在这一刻用最险恶的用心猜测起刘挽。

  无宜此时在刘挽跟前乖得跟只小猫似的,回头冲朔方城的各官员一笑,笑得他们都毛骨耸然。不是,他们不是一伙的,别笑得那么渗人,稍稍可怕了好吧。

  刘挽打了一个哈欠,困是真困,睡不着是真睡不着。

  “来,你给朔方城的官员登个记,将他们的生平来历,家中人口,以及为何来的朔方城,还有往日都有何功绩,到朔方城都干了些什么,统统记下。”刘挽听不到背后的动静也不甚在意,本着物尽所用的原则,昨天她看无宜的字写得十分不错,最后再用上一用人吧。

  无宜和朔方城的官员都傻眼了,刘挽意欲何为?

  这个问题大可不必问,刘挽要查他们的底,了解他们。

  “怎么?不乐意?”刘挽终于回过头,尚且稚嫩的小脸此时拧眉不善的望过去,流露出几分不耐烦,“你们莫不是觉得我在跟你们商量?”

  此话落下,朔方城的官员都感受到一阵无形的压迫,压得他们不由屏住呼吸。

  “容我提醒你们,朔方城一而再,再而三的相斗,你们无能平息,反而让事情持续恶化,你们之过,我如今要取你们项上人头,天经地义。不杀你们,你们还敢不配合本宫行事?是想本宫把你们哪一个砍了,你们才想得起来,本宫从踏入朔方城这一刻开始,有陛下诏令在,诸事由我在做主?”刘挽确实不高兴,朔方城乱成这样,差点都成了别人的城了,当官的都有责任。

  不过,刘挽没有先跟他们算账,反而让他们把自己的生平经历都道来,无非想看看他们之中有没有可用的。

  有用的留用,无用的弃之。别的地方她管不着,朔方一个刚从匈奴那儿打下来的地儿,刘彻既然交给刘挽来管,须得按刘挽的意思来办。

  一群人其实都在找人,找刘挽的舅舅,车骑将军卫青。

  不是,卫青跟刘挽一道来的,纵然他管的是军队不假,不代表他不能管管刘挽这个外甥女吧。

  亏得卫青不在,要是在的话不介意告诉他们一个事实,他都得听刘挽的。

  比如眼下的卫青正在外头等着匈奴兵马来。

  刘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结果依然没有人去。

  “来人,将他们全都押解回京,告他们一个玩忽职守。”刘挽不带犹豫,真以为她吓唬人呢?且请他们睁大眼睛看清楚,她是不是吓唬人。

  刘挽一声令下,周围的将士立刻上前要将人拿下。

  无宜缩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他哪怕昨晚不配合,后来到现在都相当配合。

  “长公主,我们毕竟是朝廷,陛下派来的官员。”有人硬着脖子提醒刘挽,他是觉得自己有理?

  刘挽不屑的道:“难为你也知道你是朝廷,陛下派来的官员,看看那边的尸体,再看看朔方城乱成一团,脏得不像样的周围,告诉我,你们对得起朝廷,对得起我父皇?我在这儿,奉命前来接掌朔方城,不过是要登记你们的生平经历,了解你们的本事罢了?怎么,不肯配合的你们眼里有朝廷,有我父皇?”

  想跟刘挽论理,真真可笑。

  “长公主,长公主,我们说,我们配合。”刘挽的态度过于强硬,谁敢赌刘挽究竟能不能把他们全都送回长安,治他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

  出仕不易,如果他们家底足够厚,何至于来到百废待兴的朔方城。

  百废待兴等同于一切从零开始,但凡他们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或者想要一展本事,都不可能选择来这儿。

  刘挽不耐烦道:“偏要探探我是不是好欺负才肯配合,有病的你们。”

  一群官员,包括无宜在内都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分外的憋屈。

  谁不是这样的,哪有说朝廷派个人过来,他们都会二话不说配合的。

  本来都不知根知底,又不能确定大家的目标是否一致,谁不得试探一二,确定对方到底可信不可信,再考虑以后如何行事?

  独刘挽一来,好,她的底他们一点都没有探到,反倒想要他们把自己的老底全都掀了?

  谁都觉得试探是人之常情,他们不配合有问题?

  架不住刘挽不管他们那些小心思,她反正目标明确,用最快的速度接管朔方城,无论是城中的匈奴人亦或者自家人,她都要了解。

  刘挽一眼瞥过无宜,无宜毕竟被吓得够呛,赶紧到一旁的案几下的蒲团入坐,“诸公请。”

  哦,挺客气的。

  刘挽评价着无宜对人的态度,瞧着一旁说要配合的人依然在那儿你推我,我推你,显然都不怎么乐意当第一个出头的人。

  “我数到三。”刘挽的耐心是有限的,明显没有睡好,想到操心事不少,她得一样一样的去解决,见不得他们在这儿浪费她的时间。

  “一!”

  刘挽说数数,真开始数,一旁的人清晰感受到刘挽在说数数的那一刻开始身上的气势在变,眼中的杀意在不断的聚拢,无宜握笔的手不由一抖,他昨晚见识过刘挽一言不合既要他小命的样子,他绝不会认为刘挽纯纯在说笑。

  不过,怎么说呢,无宜不厚道的觉得,要是眼前的这群人依然觉得可以欺负小孩子,呵呵,自该让他们尝尝踢到铁板的滋味。

  “二。”刘挽都没怎么喘息,准备继续,那头突然冲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大声的道:“周池,周池,长安人士,最喜欢木工,自荐前来建朔方城,更为瞻仰墨家各位高人。”

  人是刚跑来的,想了想补上一句道:“为郡丞。”

  大汉官制是分封与郡县并存,一方郡守,在汉景帝二年后改为太守,郡置守﹑丞﹑尉各一人。守治民,丞为佐。

  刘挽示意他继续,周池想了想补上道:“家中清贵,祖上出过几个官,我为家中老二,本来以为我这辈子也就捣鼓捣鼓木头过一辈子,万万没有想到有出仕的一天。不过,太守之死真是意外,他是为了阻止争斗才往前头去的,万万没有想到没能拦住,反而丢了性命。”

  提起太守,周池显得很是失落,人命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太守人不错,本事虽然差了点,不承想拉架拉得人都没了。朝廷都没说怎么是要嘉奖亦或者惩罚。

  刘挽顺口问:“太守的尸体呢?”

  难为刘挽能问起此事,周池显得低落的继续道:“说来也是可怜,太守被人误杀,尸身更被践踏不成人样。还好已经入土为安,长公主要去祭拜吗?”

  一群人都将视线落在周池身上,好想问问他怎么敢跟刘挽问上一句。

  “殉公者,自当前往祭拜。”可是,让他们震惊的何尝不是,刘挽竟然同意了。不是,刘挽有那么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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