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为汉武帝强国富民 第245章

作者:豆角开花 标签: 女强 基建 穿越重生

  是以,陈四娘镇定自若的答道:“竟然不是吗?”

  哎哟,打着官腔的话, 谁都不肯先一步道明其中用意。

  “长公主。”刘挽和陈四娘你来我往的想探对方的底, 相互谁都不肯暴露时, 一道轻和的声音传来, 董偃来了。

  不约而同, 刘挽和陈四娘都收敛情绪。

  董偃似若未觉她们的变化,笑语盈盈的相请道:“大长公主在内等候长公主多时。”

  换而言之是请刘挽速速入内,算是给陈四娘解围。

  陈四娘在刘挽面前,断不可能占据上风,她想打听消息,很难。

  “有劳带路。”刘挽顺势相请,董偃即应下一声是,连忙给刘挽引路,陈四娘紧随其后。

  刘挽从前入陈府时都是陈须和陈蟜来迎,突然变成陈四娘,刘挽岂不明白意味着什么。可是,馆陶大长公主当真想好了?

  纵然馆陶大长公主打定主意,陈家上下能接受馆陶大长公主的决定?

  啊,别人家的事是她该管的吗?

  可是,陈四娘如今的作为,怕是由不得刘挽不管。

  刘挽此番来意,一则因为馆陶大长公主相请,另一则因为陈四娘。

  下一盘大棋的刘挽,断不可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

  世族官绅中从来不乏聪明人,刘挽的算计哪怕他们一时猜不到,不代表他们会一直无所觉察,走到某一步的刘挽,不可能会回头。不回头,有些事世族官绅敢动手,刘挽断不会给他们退缩的机会。

  舆论的压力,比起他们这些人,刘挽更懂得如何才能利用到极致。

  再说了,戏都唱了,接下来要怎么装作两方不同态度的人,不过是靠说话罢了,还能不知道怎么办?

  陈四娘在其中的推手,不得不说算是让刘挽意外的存在,尤其当刘挽得知陈四娘作为一个出手的人,更觉惊喜。

  是以,刘挽须得上门弄清楚馆陶大长公主的盘算。

  “来了。”馆陶大长公主和刘挽之间,书信往来并不算太多,见面更少。

  毕竟上了年纪,馆陶大长公主并不太喜欢进宫,哪怕进宫也不会去寻刘挽。这一年来刘彻居于上林苑内的时间越来越长,刘挽都跟着住进上林苑,回长安的次数数都数得过来,无事,馆陶大长公主也不会寻上刘挽。

  刘挽作一揖,馆陶大长公主指向不远处的蒲团意示刘挽坐下,又对董偃道:“你先下去。”

  董偃应下一声,并没有任何的不悦,更多像是习惯。

  刘挽算不得喜欢董偃,也不想管馆陶大长公主对董偃是信任或者不信任,她同馆陶大长公主议事时,并没有让董偃参与的意思。有过一回试探,知晓刘挽态度的馆陶大长公主也不会再一次试探,该让董偃离开,用不着刘挽开口。

  “藏书楼,你当真舍得交到陛下手中?”馆陶大长公主开门见山问起,安容处打从一开始刘挽挂的是朝廷的名,刘彻的名,馆陶大长公主根本不需要多嘴一问,独独一个藏书楼,观藏书楼的影响力,揽天下之才,刘挽要是将藏书楼握在手,将来天下人才将大都出于刘挽之手。

  刘挽答道:“我当初建立藏书楼的初衷是为大汉育人才,为了让我父皇,大汉,从此不再受制于世族官绅。太学是有了,各地建立不少的书院不假,但远远不够。没有金钱的支撑,不给人们有初初学习的机会,不知要费多少年时间才有可能做到不缺人才。书,读的人越多,才越有意义。”

  坦然而有远见的刘挽,在刘挽身侧的陈四娘不由多打量刘挽几眼。

  馆陶大长公主道:“只是要交安容处和藏书楼而已?为此,你那贪墨的罪名都抛之不顾,任由天下人对你指指点点?”

  “我又不靠名声混日子。”刘挽很是无所谓,她都有实权在手,何须在意别人怎么骂她参她,但凡刘彻不想对付她,刘挽照旧过她的日子,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你多年经营起来的好名声,不好让人毁了。”馆陶大长公主想起刘挽从几岁开始经营,在百姓那儿,刘挽是非常好的存在,心中有他们,更为他们处处着想,教他们手艺,让他们读书识字,更想方设法让他们立足于世。

  馆陶大长公主听闻长安城内的百姓在得知刘挽竟然贪墨赈灾的粮草时,反应也并不是很好,很多人都在等刘挽出面证明她的清白。

  “名声有利有弊,太多的人夸赞未必见得是好事,还是应该让人多骂我才好。”刘挽如是道来,陈四娘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一个公主,懂得进退,既不会一味苛求名声,更不受人威胁。从来,刘挽都很清楚自身所求。

  馆陶大长公主再问:“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出面澄清?”

  刘挽无奈笑道:“朝廷拨出的所谓粮食和衣物草药几乎都是我出的,姑祖母觉得我有何必要管那无中生有的罪名?他们想闹由他们闹是。既是永远不可能成为攻击我的罪名,何畏之有?我父皇对咬着不放的人,心中更多的是厌烦。这对我有利。”

  无中生有的罪名,一个个还敢咬着不放,不知他们哪里来的底气。

  反正在刘彻那儿,钱和粮怎么来的,再没有比刘彻更清楚的,这样的情况下,越是有人要扣刘挽罪名,反而让刘彻心中越发不喜,不用刘挽解释,刘彻会把人登记在小本本上,将来真有一天刘挽再让人捉着把柄,刘彻定会想起此番的无中生有,对这群人说的话打上一个问号。

  “四娘这一回没有帮倒忙吧?”言及于此,馆陶大长公主不可能忘记此番请刘挽过府的目的。陈四娘。

  “你的两个表叔都是庸庸碌碌之辈,陈家,哪怕你再能帮我护,没有能够撑起门户的人,终究不是办法。四娘此番行事,你以为如何?”馆陶大长公主解释为何将陈四娘推出,末了不忘再问上一问,刘挽怎么看待陈四娘。

  “三公九卿?封侯拜相?”刘挽不答反问,三公九卿之列,皆为世家之人,想当上不容易。但不知陈四娘有多大的野心。

  馆陶大长公主笑盈盈的答道:“三公九卿,封侯拜相,世间男儿所求,不知将来女子有没有可能也像男儿一样,成为国之栋梁?”

  没有想到馆陶大长公主会问得直白,刘挽与馆陶大长公主四目相对,馆陶大长公主眼中并无半点玩笑,刘挽道:“须得有拼搏必死之心。”

  谁都知道男人压着女人,不让女人出头,原因很多,作为女人只须知道女人出头不易。

  故,刘挽很清楚的点明,如果没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有些事最好别做。

  “这么说你是知道?”馆陶大长公主被刘挽的郑重唬了一跳,不得不承认刘挽所言不虚,与之而来馆陶大长公主何尝不在考虑另一个问题,刘挽经营到此地步,她有过最坏的打算的?

  刘挽反而疑惑的问:“有何猜不到的。大汉先前虽有女侯,无一女侯是有实在的功劳。从古至今,女子在男人的眼里都是玩物的存在,他们从未正视女子,更不愿意女子和他们站在平等的位置。女子的生死,如同蝼蚁。偏我现在想方设法让女子在朝堂立足,我一人,因我的身份特殊,他们纵然不满,不想容也不得不容。随我攻下河西,击退匈奴,因功封侯的女将们,她们的出身在他们看来很是低微,更是女子。如今,我那数千女兵必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苦无机会罢了,一但他们捉住机会,他们会毁掉这支女兵。”

  理智之极的分析。馆陶大长公主道:“有你护着,他们有心无力。”

  不料刘挽摇头道:“我不会护她们的。”

  馆陶大长公主和陈四娘都怔住了,不料料到刘挽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震惊之余,刘挽的声音继续响起,“世间诸事,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第382章 应试

  是的, 永远不会舍弃自己的人只有自己,靠别人,纵然刘挽开辟出一条路,希望可以有所成就, 然刘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靠山。

  馆陶大长公主张张嘴, 不能说刘挽说得不对, 然而从刘挽嘴里听到这样的内容, 她很是震惊。本以为刘挽亲自带出来的兵,她会捏在手里, 不会让任何人夺去, 刘挽并无此意?

  没错, 馆陶大长公主越发觉看不懂刘挽了。

  说刘挽不爱钱, 不爱权吧,刘挽做生意做得比谁都猛,处处收拢人心,培养人才。

  说她爱钱爱权, 无论她手里哪一桩生意, 她认为该由国家接管的都迅速的交到国家的手中,根本不用刘彻张口。

  扪心自问,盐务、酒这两桩生意,若是都捏在手里,那是多大的利润。

  底下被抢了盐和酒的生意,恨得刘挽咬牙切齿的人, 很是以为刘挽断不可能舍得, 结果刘挽偏舍得了!

  交上去那会儿, 多少人在恨刘挽之余, 不是对她心存钦佩。

  “话说得不错, 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真是正的可靠。我啊,将四娘给你听用如何?”馆陶大长公主认可之余,更不能忘记此番目的所在,陈四娘将来会是陈家的希望,既是希望,尤其不能浪费,跟在刘挽身边,甚好。

  “比起跟在我的身边听用,她如今行事不错,不如继续。”刘挽能把人留下吗?如果她能活下来,未尝不可。她眼下的情况,她再急于将身边的人都清出去,无非是想给她们寻找新的靠山,助她们扎根。又怎么能再将陈四娘收下。

  “陈家的份量,姑祖母的份量,想对付我的人是如何也舍不得浪费,她既出了这个头,倒不如借一借势。”刘挽不收,何尝不是也要针对馆陶大长公主和陈四娘的意图给出她们方案。

  馆陶大长公主凝视刘挽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刘挽的目光落在陈四娘的身上,“既要借势,何不再借一波?有些事他们无法阻止,同样不会甘心认命。他们以为,我是罪魁祸首,把我解决了,一切将重回轨迹,却不知,真正要对付他们的人是我父皇。女子想真正立足,靠我无用,唯有靠我父皇,才有可能。可是,想要依靠我父皇的根本在于,救其所急,为其分忧,安定大汉。”

  迎合君心,为大汉谋,为民而谋,此话倘若出自旁人的嘴里,馆陶大长公主定是嗤之以鼻。独独出自刘挽之口,馆陶大长公主一个从来不在乎天下,民生之人,亲眼见证刘挽如何为刘彻谋,为天下谋,为百姓谋,明白有时候这并非一句煽动人心的正义之言。

  陈四娘仰望刘挽,越发肯定她要追随刘挽。

  高高在上的皇帝到底有多少为民谋划之心,她感受不到。刘挽这个人,她的作为,陈四娘看在眼里,以之为榜样。

  “长公主言,记下了吗?”馆陶大长公主感慨之余,也得问问孙女记住刘挽的叮嘱没有。陈四娘低头藏住内心的荡漾,声音低沉的答道:“记下了。”

  刘挽像是看穿陈四娘一般的开口道:“皆是为民,亦为我们女子。放开手去做。迎合陛下,是为大汉,也为自己。莫要以直臣为榜样,更不要坚信所谓宁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真正的聪明人,立下目标,为这一目标,可以绞尽脑汁,诸多变通。只要不犯国法,不杀人害命,所有的办法都可以。”

  对喽,要那么重的道德感干什么?一但和那些男人斗起来,极有可能会成为他们攻击的方向,并不是值得学习的。

  在朝堂之上,不管要对付的是哪一类的人,都得有心计,也得会变通。所谓的敌人,是敌人亦或者是盟友,在于利益。

  利益一致时,大家可以共同的合作,利益相悖里,该及时变换阵容自当及时。

  陈四娘凝望着刘挽,不太确定的一点是,刘挽是在教她吗?

  对啊,刘挽确实是在教她!

  馆陶大长公主眼中闪过喜色,很好,很好。刘挽愿意指点陈四娘,证明陈四娘入了她的眼,这是好的开始。至于接下来陈四娘能不能捉住这个机会,陈家能不能捉住这个机会,得凭本事。

  “安容处的事,姑祖母还想继续管吗?”该叮嘱的刘挽叮嘱一句,也得问出此番来的另一个目的所在。安容处的事馆陶大长公主还想继续插手吗?

  馆陶大长公主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的问:“若是上交朝廷?”

  “不会和现在有太多的关系。一应支出和收入都会有相关的明细,这一切其实不过是将安容处暗里归属于朝廷的关系捅到明面上罢了。他们这些人忘记当年我设安容处时跟父皇说过的话,与我何干?”打一开始,刘挽设立安容处的初衷是为大汉刷好感,让天下的人知道,大汉朝知道老百姓们难,给无家可归,困难的人一个可以让他们重新振作的机会,也会为他们寻得立足的根本。一应设备和条件经过刘挽多年来和无数人的摸索,已然成制。

  再交到朝廷的手里,有人想抢走安容处,想要借机收人心,他们没有这个机会。

  “我毕竟年纪大了。”馆陶大长公主不是不想管事,管着事的馆陶大长公主谁都不敢轻视,馆陶大长公主太明白人心,也知道权利若是不用,会慢慢的被人遗忘。

  “挂个名字无妨。”刘挽依然要扯馆陶大长公主的大皮,这才是刘挽的目的所在。

  馆陶大长公主同刘挽再一次对视,岂不明白。

  “既然你还有用得上我的地方,管事我是管不了,挂名有何不可?”馆陶大长公主盼刘挽能够越来越厉害,她越是厉害,跟在她身边的人会更有机会。

  陈四娘毕竟才崭露头角,需要机会,也需要时间。

  刘挽得到馆陶大长公主的亲口答应,应下一声好。同馆陶大长公主小聊了半响,刘挽才离开。

  待她一走,董偃才进来,给馆陶大长公主倒了一杯水,问:“长公主答应了吗?”

  馆陶大长公主并无瞒着董偃之意,摇头道:“并未提及。”

  董偃一愣,视线落在陈四娘的身上,一会儿又移开了,他不解于馆陶大长公主先前盘算得好好的事,一见刘挽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军功,若非实打实的功劳,又有何用?”馆陶大长公主如此问起,道出她不开口的原因。馆陶大长公主回想刘挽说过的那一句要靠自身立足的话,不能否认。

  “泰永身边的女兵,那是追随她多少年的人。卫青,霍去病,都帮她练过,河西之战,她能和霍去病一道深入敌后,一次又一次的攻破匈奴的大军,四娘上战场是有可能取得一定的军功,也不能忽略另一件事,她若是撑不住当如何?”馆陶大长公主道出她改主意的原因所在。

  军功,眼下的大汉无一人不以驱逐匈奴为争功封爵的首要去处。可是军功也得实打实,孤军深入的刘挽带上陈四娘,陈四娘的身板摆在这儿,她可以?

  显然,陈四娘早想通其中的关键,对馆陶大长公主的提议,当时的她并没有同意。

  馆陶大长公主想用最快的方式助陈四娘在朝堂上立足,上战场是最快的不假,但并不代表人人都能够。

  一但立不下军功,反而把小命丢了,试问那是馆陶大长公主的初衷吗?

  “那该如何是好?”军功是不可能了,别的办法呢?董偃都开始帮着馆陶大长公主发愁了。

  馆陶大长公主的视线落在陈四娘的身上问:“你的计划呢?”

  “应试。”陈四娘答之,馆陶大长公主一愣。

  “泰永长公主当日向陛下提议开应试之法,以取天下之才。这些日子朝堂上因为泰永长公主之事,并没有过多的人关注,并不代表陛下不把此关乎国家之大事放在心上。故,可以准备了。”陈四娘确实早已经想好该用哪一种方式在朝堂上立足。

  察举制,算是一种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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