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失格 第41章

作者:suer 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因为今晚的生日,工人们特地去花园里采了新鲜的花,大马士革玫瑰盛开在花瓶中鲜艳欲滴,恰好喻星洲半张脸被玫瑰花瓣簇拥着,说不出是人美丽还是花更娇艳。

  在贺兰月擦亮火柴的瞬间,大厅的灯光顺势熄灭,就在那个瞬间,有一片玫瑰花瓣翩然坠落,落至喻星洲的手背上,轻微的触感像是蝴蝶悄然落下一个吻。

  黑暗中,只剩下生日蛋糕蜡烛上所点燃的烛火,烛火颤颤巍巍仅仅能照亮两人周围。

  蜡烛的光昏黄明灭照在靠近的贺兰月脸上,她脸上的表情都照的清楚明了,长翘的睫毛于眼尾拓出一片灰色阴影,像是往日的笑意拖长在眼尾处。

  “点亮了吗?”贺兰月问。

  “嗯。”喻星洲将她手中的火柴熄灭拿过来,放在桌上。

  贺兰月松了口气,有些得意:“怎么样?我还是能够发挥点作用的吧。”

  在烛光下,她轻轻用自己的手掌覆盖在喻星洲的手背,力度恰好如刚刚那片玫瑰花瓣坠落时一样。

  喻星洲低声道:“可以许愿了。”

  “嗯。”贺兰月笑着点点头。

  她并未收回自己的手,面对着颤颤巍巍仿佛随时会熄灭的蜡烛,不需要思考,好像她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生日愿望。

  下一秒,贺兰月的声音轻轻的在黑暗中的只剩两人的大厅中响起。

  “我的生日愿望,第一个是希望我的家人可以幸福的活着。”

  喻星洲盯着她,不明白眼泪为什么滑落下来,隐隐有不安在胸口跳动。

  下一秒,贺兰月再次开口,说:“第二个愿望,希望小洲可以对我说一声——”

  喻星洲眨了眨眼睛,他回握住贺兰月的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片浮萍。

  “我爱你。”

  不知道这算是请求,还是告白,贺兰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话音刚落,贺兰月呼的吹灭了面前的蜡烛。

  而喻星洲猛地起身,越过两人中间的蛋糕,他一只手同贺兰月紧紧相握,另一只手抓住贺兰月的下巴,凑近,他亲上贺兰月的嘴唇,玫瑰的信息素伴随着他的靠近落在贺兰月鼻尖。

  黑暗中无法看清彼此的表情,但喻星洲能感觉到对方没有退让的动作,甚至没有借着玩笑推开他,而是扶住他的侧腰,她手掌的温度有些冷,贴着他的腰,带着往前靠近,继而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吻。

  在标记的那晚,一个被信息素引诱,一个记忆被篡改,即使正在发生更为亲密的信息素灌入行为,那个吻却迟迟的没有在那个夜晚里发生。

  只在今天。

  两个人都格外清醒的状态下,没有信息素,也不是因为孩子。

  他揽住对方的脖子,因为站着半弯腰,比坐着的贺兰月高了些,地心引力将他眼眶中蓄满的泪珠坠着往下,直直的掉落在贺兰月的眼皮上。

  她的睫毛随之一颤。

  连彼此的乱掉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喻星洲倚靠着贺兰月歇了片刻,再次开口:“我爱你。”

  而贺兰月松开扶着他侧腰的那只手,用指腹轻轻触碰喻星洲的眼眶,触摸他整个眼睛,直到贴着他留下的泪珠,像是叹息一般:“为什么你总在流泪呢?”

  她的手指好冷,而喻星洲无比眷恋的贴近,并没有回答贺兰月这句话。

  片刻后平稳了呼吸,大厅的灯再次打开,灯光明亮之下,那只蛋糕也显现出漂亮之处。

  这是贺兰月的二十九岁。

  在过几个月,她的孩子就会出生了。

  那会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男孩呢?贺兰月不知道,但她已经为孩子留好了礼物。

  总算是好好的吃了自己的生日蛋糕,那个蛋糕两个人吃不完的,还分享给林雪等人。

  还有喻星洲煮的那碗面,是生日上特有的长寿面,以前都是贺兰月的爸爸专门煮这碗面,贺兰月闻到了自己不喜欢的胡萝卜味道。

  喻星洲:“这是生日快乐四个字,旁边是一朵玫瑰花。”

  他说的声音很低,明显记得刚刚林雪说的话,他小声辩解道:“我第一次做,所以做的不太好看,等下次就会好看了。”

  说完又觉得失言,他不确定自己和贺兰月之间还能不能说下次。

  但贺兰月明显很高兴,把以前从来不吃的胡萝卜都吃了个感觉。

  胡萝卜在记忆里总是带着讨厌的味道,等下次回忆起来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今天吧。

  贺兰月微微一笑,将记忆珍藏的放进心脏里。

  贺兰月的心情明显很好,甚至还自己去了地下室一趟,喻星洲只知道她去拿了一套东西,看外包装,只以为是贺兰月以前收藏的珠宝之类的。

  翌日是个晴朗的天,贺兰月还陪着喻星洲去做了第三次产检,出门前贺兰月拿了手杖,从前她从不用这种东西,因为那样就算彻底承认自己盲人的身份。

  她还不太能够承认自己是个残疾人。

  贺兰月握着手杖先是在海棠湾的廊檐下来回走了两遍,回头对喻星洲说:“这个东西还挺方便的。”

  她想起来个事情,阳光下忍不住弯眉一笑,带一点促狭的笑意:“小洲,你的劈砖是不是我教的?”

  那是两人因为孩子睡到一个房间的第一晚,为了吓唬贺兰月,自己随口说出的话。

  阳光下,贺兰月的笑容灿烂无比,像是熠熠生辉的宝石一般。

  喻星洲:“是。”

  “那另一个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只会这个一个劈砖,拿出去吓唬人的。”贺兰月忍不住笑。

  连带喻星洲都笑出声:“说了,你还说你拿这个吓唬过很多企图医闹的人。”

  隔着不同的记忆,两人齐齐笑出声,片刻后,贺兰月握紧手杖,站直身体,向喻星洲伸出手:“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嗯。”

  但喻星洲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医院里人非常多。

  可贺兰月比他想象中更坚强,她用了一会就非常熟悉自己的手杖,笃笃的声音在四周响起,贺兰月牵住他的手,这次一次次陪着喻星洲去做检查。

  直到医生看着检查报告,说出孩子非常健康这种话。

  两个新手爸妈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第37章

  ch37

  两人没急着走,贺兰月说想去看眼自己师妹,上次遇见没有好好说句话,喻星洲说好,陪着她一块去找人。

  在办公室里找到贺兰月的小师妹,喻星洲为了让两人说会话, 借口去上洗手间出去了。

  等喻星洲回来的时候, 贺兰月和汤贞贞已经说完了话, 汤贞贞看向喻星洲的眼里装满善意,对喻星洲说:“我看了你所有报告,孩子很健康,放心吧。”

  喻星洲笑着没回答,但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好了。”贺兰月握着盲杖,轻轻的划着地板发出笃笃的声音。

  汤贞贞:“放心吧,师姐。”

  “好,那我们走了。”贺兰月伸手, 喻星洲已经挽住她,两个人像一对分不开的影子。

  汤贞贞送他们进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贺兰月将盲杖抱在胸口,避免碍事,喻星洲和她并着肩膀:“你刚刚跟她说什么呢?”

  “说你生产的事情。”贺兰月眼里带着笑,循着声音看过来,正要开口的时候,电梯门再次打开,贯入不少人,喻星洲和她一块朝角落里站了站,两个人肩膀靠着,听见她声音很低的说:“我拜托她来当你的产科医生。”

  喻星洲垂眼看到她那双眼睛里自己的倒影,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贺兰月不知道,笑着说:“生孩子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我必须把你交到我信任的人手里才安心。”

  她握紧喻星洲的手,指尖很快被喻星洲的手掌心暖热。

  电梯门开了又关,停在一层大厅,大部分人都已经走出去了,贺兰月试探着的放下手中的盲杖,牵着喻星洲也在最后迈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正烈,把前两天下的雨都完全晒干了,连呼吸到的空气都变得干燥。

  有人急急忙忙路过,一边走一边无意识的漏出点唉声叹气的音,也有人高高兴兴的路过,不说话,那点开心劲头像是从毛孔里钻出来的,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得到。

  时间还早,贺兰月挑了个地方带喻星洲去玩,是上次说的剧院,因为她后来习惯有时间就去看,家里就帮她在剧院里长时间的保留个位置,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至少有一年多没出来玩过,贺兰月态度显得非常轻松,巧合的是剧院里演的正是她当初看过的第一场歌剧,这是场非常经典的戏幕,从作者写出来到演到今天都有三四百年的时间。

  女高音的花腔顺滑的像弹出去的玻璃珠子,贺兰月一边听一边轻轻用手掌跟着节奏晃了下。

  等结束后忍不住站起来鼓掌,喻星洲站在她旁边,贺兰月凑过去,靠在他的肩膀:“好看吗?”

  “我以前从来没进来过。”喻星洲对歌剧不怎么感兴趣,他从小养在赵培云身边,听传统戏曲多一些,咿咿呀呀的唱腔拖得很长,喻星洲也不怎么喜欢。

  他对这种闲情逸致的东西欣赏水平不够,以往耐着性子陪着家里长辈听一听,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对这些看也不看。

  贺兰月听出来他的意思,笑了一下。

  两个人手挽手去市中心最高建筑物里吃晚餐,安静的钢琴曲在四周流淌,背后是灯光闪耀的城市繁华。

  喻星洲刚伸手准备帮她把面前的牛排给切好,还没伸手,站在贺兰月身边的侍应生已经切完了放在贺兰月面前。

  两个人配合默契,一个切,一个直接就吃了。

  喻星洲的视线在两个人中间打了下转,侍应生默默为他换了杯新鲜果汁,之后便站在装饰用的花墙后。

  喻星洲垂下眼,吃了一半,忽然有种酸水上涌的冲动,他捂着嘴低声跟贺兰月说了声,便匆匆起身离开。

  这是孕期头一回孕吐反应,才吃过的前菜吐的一干二净,喻星洲狼狈起身,站在洗手池面前开了水龙头,双手接了水漱了漱口,等感觉嘴里舒服点,又顺便洗了个脸。

  再抬头,镜子里的人眼眶泛红,脸上的水珠不断往下留,有些狼狈,更多的是可怜。

  身后侍应生很安静的拿着热毛巾在等待。

  喻星洲快速的收拾好自己,重回座位,贺兰月正侧脸将手中香槟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露出线条舒展的天鹅颈,夜色下,漂亮的像老电影里一段剪影。

  他看了会,没闪开过眼。

  等贺兰月放下手中香槟杯,她转过脸跟他说:“难受吗?”

  喻星洲下意识摇了摇头,反应过来贺兰月看不见,又说了句:“不难受,还挺高兴。”

  闻言,贺兰月微微扬眉,似有不解。

  而喻星洲低头摸自己肚子:“总算有点反应了。”

  贺兰月笑了下,没说话。

  因为喻星洲突然的身体反应,这顿饭暂时结束了,喻星洲找了代驾,俩人一块坐进后车座里,贺兰月身上还带着略微酸涩的葡萄苹果香气,这是刚刚喝的那瓶葡萄酒的气味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