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听了王求的问话,他面上现出一点犹豫,不知要不要说。
这时,一旁的李庆轻咳了两声道:“公子还是坦诚说吧,这样一直赌下去,只怕也不是个办法,公子若是坦率说出因由,说不得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李庆的话,成功打动了袁孟之,他感激的看去,众人却纷纷侧头,避开他的视线,不与他对视。
袁孟之苦笑,开口道:“都怪那本该死的书!”
白鹿书院是大景一流学府,背后师长和学生交织成了一张足够笼罩大景官场的巨网。
但白鹿书院中,那些围炉煮茶、放舟游湖的风雅事,和书院院舍奴仆也是需要钱粮支持的。
因此,便有了一些不那么优秀,但足够有钱的学生入学。
其中樊瑎和袁孟之之流,就这样混进了这大景的高等学府。
论及学识和努力,他们是远及不上学院中其他学子的。
于是为了强行加入那个圈子,为了不付出努力就能得到晋升之阶,便开始想那么一些歪门邪道。
除了随身携带桂花叶象征蟾宫折桂,诸如吃猪蹄、定胜糕、粽子等传统迷信,今年的袁孟之竟是折腾起了新东西——请神。
“那日我无意在书院院墙中,发现了一本手抄的册子。”
袁孟之一边下注赌,一边说,面上满是悔恨。
“那本书用木匣子装着,就藏在一堵墙中,上面记载了能给人带来好运的请神之法。”
“只要按照相应的仪轨,就能请来小神,带来好运,帮我们办事。”
从袁孟之说出请神两个字的时候,李庆几人就勃然色变。
王求赤红双眼,破口大骂道:“请你娘的神,你他娘没有脑子吗?这哪里像是神?”
袁孟之本身就是个人品差的赌鬼,没少挨骂,脸皮厚得很。
听得王求破口大骂,他也不恼怒:“这不是想着试试吗?反正也不费什么功夫,万一成了呢?”
“试你奶奶个腿儿!”王求听他的话就来气,再次张嘴大骂,“要死你自己死去,为何要来害乃公?”
见王求一直打岔,一旁的李庆忙将话题扯回正轨:“那本书记录了什么仪轨?袁公子得到那本书后就照做了?”
袁孟之支吾了两声,这才回答道:“那书上说,他也是一个举子,试过请神之法,来年便高中了。”
“还娶了一个秋水明眸的贵女娘子。”
“后来,我也不知那书真不真,就……就先让别人试了试。”
这人缺大德!
这个念头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赌坊老板王求趁着庄家在摇骰子,抬脚就踹:“我操你仙人板板的缺德玩意。”
袁孟之被他一脚蹬在腰侧,龇牙咧嘴歪倒在旁边,却不敢耽误,一边呼痛一边爬起来回到赌桌旁。
“他们也是贪,才愿意试啊!哪能怪我。“袁孟之辩解道,“而且开始时并没出事啊,我们偷了好几次书院的试卷……”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袁孟之立刻闭上嘴巴。
但赌坊中全部人都听了个真切,王求嘿然狞笑:“老子过不过得去这一关,都一定找人去白鹿书院,将各位做的好事,告知你们的师长。”
“所以,诸位就是试了这请神之法,才招惹到了……不好的东西?”
李庆想到些什么,突然色变:“你们书院,有多少人用过这样的请神法?”
袁孟之揉着被王求踹的地方,有些心虚道:“也就樊瑎几个熟悉的人,试了一下。”
说完他求助的看着李庆:“听公子谈吐不凡,不知可有法子救救我们?”
“这背后的爷,胃口越来越大了。”
袁孟之面上露出畏惧神色:“最开始帮我做了事,它只要小赌两场就能满足的走。”
“后来竟是一直要赌个不停,我已经在这赌坊不眠不休赌了三天,它还不满足。”
“我能感觉得到,它越赌,力量就越大,就越贪!”
第154章 赌注
其实不必袁孟之说,众人也能感觉到,这东西的力量正变得越来越大。
原本乌烟瘴气,但温度还算正常的赌坊内,现在阴冷无比。
整个赌坊好似刮着腊月的穿堂风,冻得人瑟瑟发抖。
先前还有敢看热闹的,已经溜得差不多,连带这赌坊的打手都偷偷跑了几个。
现在大堂空荡荡的,说话都带回音。
倒是王求有些好奇,一边将面前的大半筹码押上,一边看李庆。
他倒也有几分道上义气,劝道:“这位公子,为了看个热闹搭上性命,这样划不来,快走吧。”
一旁的袁孟之却神色一变:“你不能走,方才不是说帮我想法子吗?”
李庆心里瞧不上他,面上却露出苦笑:“实不相瞒,两位也看到我这身体了,我胎里带病,想找个延命的法子。”
说着他像是快把肺给咳嗽出来一样,狂咳了一阵,才看向袁孟之:“敢问公子,那请神之法,现在何处?”
“若是公子如实告知,我便替二位去青龙寺跑一趟。”
听见青龙寺,袁孟之和王求脸上都是一喜,是了,这鬼神之事,当然得找青龙寺这样的专业人士。
袁孟之心中狂喜,对李庆道:“那本书就在我书院住处,垫在床脚!”
“书院中,有几人知道这请神之法,又有几人试过?”
“除我之外,还有樊瑎、周初等五人。”提及青龙寺,想到传闻中那些大师神乎其神的传闻,袁孟之知无不言。
“不过,他们请来的,和我这个不一样,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李庆神色微动,袁孟之所说的几人,都被关进了五城兵马司。
若按照当前的状况,只怕不能满足那些东西的要求,五城兵马司监狱要出事。
李庆听了袁孟之的话,冲着身后伪装的马百户两人使了个眼色。
马百户立刻瓮声翁气道:“李公子,先前说好保护您来赌坊长见识的价,可不包含这个。”
“这些神神鬼鬼的,可不是刀子能对付的,我们兄弟便先走了,您好自为之,也赶紧走吧。”
说完,带着络腮胡子转身就走,出了门,直奔茶楼找卢照回报以上情况。
牵扯到白鹿书院士子,卢照在茶楼直骂娘,急忙遣鲁建兴去五城兵马司提人,马百户立刻去白鹿书院取那本祸害人的书。
那边,巡夜司运作起来,赌坊之内,却是阴风滚滚,事态逐渐失控。
“加大筹码,赌大的赌大的!”
在一次次赢得筹码后,赌坊老板听见身后黑雾中,那东西的笑声和喊声正逐渐癫狂。
它已经不再满足于赢这一点筹码。
王求等人若是投下筹码的速度稍慢一些,脖上钳子似的手臂,就猛的收紧。
一堆堆的筹码放在赌桌。
庄家一直老老实实,没敢作弊使小动作,让对面赌桌的两人一直赢,才小半个时辰,那两人面前已经堆满了筹码。
又一次赢了之后,黑雾之中的东西大声催促道:“全部押上!”
随着这一声癫狂的喊声,从黑雾中又掉落了几粒带血的牙齿。
李庆听见这句话,顿觉大事不好,又听得门外传来两声布谷鸟的叫声,不敢再呆。
悄咪咪的溜达到了门边,脚底抹油,直接跑了出去。
一出门,正好看见卢照带人包围过来。
李庆抬袖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接了卢照带来的佩刀一边道:“卢爷,我不敢开心眼,怕被那东西缠上。”
“不过那东西目前看来并不太凶,还在里边赌呢。”
卢照点了点头,开始迅速的命人将原本赌坊里的混子打手驱散到一边。
将从镇抚司带来的狴犴小像布在四个方位镇住,并且沿着赌坊外围撒上香灰和朱砂。
所幸这赌坊里边修得隐蔽,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就在卢照等人行动时,赌坊之中情况越发凶险。
庄家没有筹码了!
坐庄的中年人唇上两撇胡须都在发抖,整个赌坊,能动用的钱财和筹码都被袁孟之和王求一次次的梭哈赢走。
现在庄家手中已经再也没有可以动用的筹码。
但那黑雾中的东西,兴头正浓。
啪
庄家再一次,将手中骰盅扣在桌上,他求助的看向王求:“当家的,没有筹码了。”
王求也一头大汗,咽了口唾沫,如果没有筹码可赢,赌局自然进行不下去。
他想了想,一咬牙,冲着庄家使了个眼色。
庄家会意。
这一次,袁孟之和王求都押的是小。
庄家知道骰盅里,是小,但这一局,他绝对不能再输。
一双保养得如同少女的手,尾指微动,上面缠着的发丝轻轻一勾。
原本的二点、二点、四点,瞬间在发丝的带动下,调了个个,变成四点、五点、六点,大!
袁孟之不知王求和庄家的小动作,还在拍着桌子催促:“开!开!开!”
庄家擦了擦掌心里的汗,握住已经水淋淋的骰盅,猛的揭开,嘴里喊道:“大!”
然而庄家却绝望的看见,骰盅里开出来的是一点、一点、二点,小!
黑雾中的狗东西,也在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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