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村民们不傻,昨晚的异状众人嘴边不提,却都心里犯嘀咕。
谁都知道水下有东西,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东西白天不会出来。
有那心思活泛的,已经想好举家搬走了。
见他们犹豫,郑连走到村长旁边:“老丈拜托了。”
说着,示意了一下水中。
倒不是他们缺德,让云老村长去趟雷。
只是整个清泉村,应该只有他能保证在水中安全。
他的女儿云洵,就是水神灵媒。
介于生与死之间的云洵并不同于其他诡物,她很大程度保留了生前的记忆和理智。
赵鲤曾将自己昨夜的遭遇如实告知过村长。
村长自是和妻子抱头痛哭了一场。
得了郑连的请,村长尽管心中忐忑,面上却没表露半分。
他挺起胸膛,没好气的看了几眼村民:“看你们那怂样!”
说完,暗自吸了口气,赤足踩入水中。
冰凉的泉水几乎没过膝盖。
村长停了一会,这才将另一只脚放入水中:“这不是没事吗?看你们那样。”
几个村民悻悻互看几眼,面子有些挂不住,陆续也大着胆子下水。
见他们都无事,郑连也挽起裤腿下水。
随着哗啦啦的蹚水声,几人走到了一个最近的尸体旁。
这是一个有些肥壮的汉子。
须发在水里一飘一飘的。
见村民们不敢动手,郑连上前,用刀柄抵在尸体的腰下。
稍一用劲,将尸体整个翻了过来。
现场响起整齐划一的抽气声。
“我的天娘老爷!”云村长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没站住。
只见这尸体双眼圆瞪,大大张着嘴。
大张的嘴里塞满了头发。
而圆瞪的双眼中,眼球上也密密的插了一圈头发。
不仔细看,倒叫人以为是超长眼睫毛。
最为可怖的,是死者面部的神情。
痛苦、扭曲、绝望的表情凝固在死者的脸上。
难以想象在漫长的死亡过程中,他一直经受着怎样的恐惧和煎熬。
“是王家的护院。”其中一个村民再次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前几日还看见他在王家别院的大树旁跟人打叶子牌呢!”
郑连用刀柄戳了一下尸体。
这些尸体在水里泡了快四个时辰,却一点颜色都没变,也没有一点臭味。
刀柄戳上去,好像在戳一个皮口袋。
又等了一小会,见没有任何异状。
几人这才分散开来,将手中的麻绳套在这些尸体的腋下。
再由岸上的靖宁卫拖动绳索,套上岸去撒盐烧掉。
四散的村民们,时不时在水中认出一两个熟悉的面孔,有些甚至还能叫出名字。
然而此时,这些死者的主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站在竹林前,求见沈晏。
昨夜一夜未睡的王荔没有带仆妇,她不卑不亢的立在竹林前的小石道上。
平常都有丫鬟搀扶,王荔鲜少有自己走路的时候。
道上的小石,硌痛了她笋尖似的小脚。
“我有要事要见沈大人!”她抿着唇,再一次厉声说道,“若是耽误了,你们吃罪得起吗?”
被她呵斥的,正是沈晏的贴身侍卫长阿詹。
阿詹稀奇的挑起眉,多稀罕呐,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来这大放厥词?
人见多了,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
阿詹不是话本子里,随便被人打脸的小喽啰。
抱着刀,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荔。
琢磨着罗织个什么事,送这小娘皮关几天大牢。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放行!沈大人要见见王小姐。”
阿詹有些惊讶。
王荔唇角扬起笑来,她故意瞥了一眼阿詹,挪动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靖宁卫临时搭建的竹屋。
这些看门犬,还不是仗得主人的权势?
看沿路的侍卫让开道路,王荔心中惊讶的同时,生出些淡淡的得意。
将要见到传说中靖宁卫指挥使,王荔发现她心中并没有紧张忐忑。
反倒充满着兴奋。
待走到近前,王荔脚步一顿。
一个高大的青年端正坐在一张临时搬来的方桌后。
正垂着头,剥着一个新采的菱角。
在他面前摆着一只黑陶碟,里面装满了去了壳的元宝形菱角仁。
再一细看长相,王荔心中顿时一阵狂跳。
哪家少女不怀春?
王荔本也到了相看的年纪,只是她心气高,瞧不上清崖县中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浮浪公子。
看着沈晏,心中小鹿乱撞之际。
却见那扒菱角的公子突然抬眼看来,她更是面上发烫。
“说吧,什么事?”
听那公子问话,王荔急忙定了定神。
这位就是沈大人,倒也不像传言中那样跋扈可憎。
王荔吸了口气,躬身行了个万福礼:“小女有要事禀报沈大人。”
她说着看了一眼站在沈晏身边的侍卫:“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沈大人屏退左右。”
第267章 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王荔立在那儿。
昨夜靖宁卫忙着撤离村民,当时并没有闲情搭理她。
她倒是在丫鬟仆妇得保护下好好的。
和村民们一块退到了远离水边的安全区。
王荔不蠢,她深知昨日骚乱与她有极大干系。
与其等着靖宁卫事务忙完找上门来,倒不如主动出击。
因此,才有了先前一幕。
“还请沈大人屏退左右,小女有要事禀报。”
王荔见沈晏不说话,重复了一遍。
沈晏闻言,放下手中剥了一半的菱角,抬头来看着王荔。
王荔自小聪慧,常被父亲王钰称赞稳沉有度。
视线直直撞入沈晏的眼睛,她心口一颤。
出于女儿家的羞涩,她下意识地就想避开。
但她脑中忽的闪过赵鲤穿着千户服的模样。
心中一定,不躲不避地直视沈晏。
片刻后,沈晏突然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沈晏皮相一等一的好,这一笑便像是极光破冰,面上阴郁尽去。
也笑得王荔心怦地跳,面上不由得带上红晕。
“你们先下去。”
王荔听见沈晏对左右吩咐道,她心中一喜。
分立两侧侍卫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眼神,然后双双走出门去,末了还将临时做的门拉上。
房中光线顿时暗下来。
这样昏暗的房间与一陌生男子独处,王荔呼吸有些乱,微微侧了侧头。
曾教导她的嬷嬷说过,她微微侧头时瞧着最是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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