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巡夜人 第248章

作者:藕池猫咪 标签: 穿越重生

  民间故事中,常有一些什么狐仙报恩的说法。

  这种说法,其中夹杂了很多人类的臆想。

  将动物的行为模式解读得太美好。

  就如盛免家的兔子。

  只因为谢家少年送鱼时,夸赞一句这兔儿真有灵气,好似人一般。

  借了口气,开了灵智,它就记在心上。

  兔子脑袋全然忘记主人盛免如何宠爱它。

  冲了盛免的身,将盛家当成了报恩的工具。

  盛讼师顾忌独女,一步步走到了如今。

  赵鲤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下。

  见她不说话,也不问。

  盛讼师小心问道:“不知大人可有法子……”

  他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响。

  盛免从门旁露出半张脸来,脚边是那根门闩。

  盛讼师浑身一抖,扯动了伤处,顿时面色煞白再不说话。

  盛免却是扒在门扉之后,先看盛讼师,然后看赵鲤:“你原来是坏人吗?”

  赵鲤闻言笑了:“对某些坏东西来说,我当然是坏人。”

  盛免眼中含泪,似乎十分难过。

  可赵鲤看见她握着门闩的手,缓缓用劲。

  少女白嫩的手背上,爆出青筋。

  她缓缓的从门后走出,依旧是那哭哭啼啼的模样,侧着头,像是在倾听什么。

  “这位大人,小心。”

  盛讼师出言提醒道。

  赵鲤站起身:“盛讼师,这些喇唬让你交出去的东西是什么?”

  见她毫不在意,还在询问,盛讼师着急。

  前脚死了一个喇唬,后脚再死一个靖宁卫在家,这种大事他摊不起。

  强撑着身体就要站起来拦。

  但无论是赵鲤还是盛免,都不是他可以拦得住的。

  赵鲤看着提着门闩靠近的盛免,手握在了佩刀上。

  她像是想到些什么,突然问道:“谢家少年的娘亲,暴死在鱼沼桥上,你说世间当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盛免侧耳听了一下,抿着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当然不会那么巧的。”

  “是报恩呀!”盛免笑道。

  赵鲤闻言,扬起唇角。

  下一秒,她将舌尖放在犬齿之间咬破,一口舌尖血喷到出鞘腰刀的锋刃之上。

第283章 嘴巴子

  赵鲤随身腰囊里带着沾了鸡血的黄纸。

  但在对付盛免这种阳漦冲身的情况时,鸡血克制并不大。

  毕竟盛免还活着,而那溺阳冲身的兔儿也还活着。

  都是阳物,克阴的鸡血便专业不对口。

  此时需要的是克煞。

  赵鲤一口舌尖血,激发杀生刃煞气。

  亮银刀锋上,蒙上一层淡粉血雾,几步之外的盛免果然脚步一顿。

  她就行为动作,都与兔子相类。

  心中生惧,面上就露出瑟缩之相。

  盛讼师先前心急,从椅子上摔倒在地。

  没了拐杖支撑,他只得在地上拖着脚踝爬。

  看赵鲤抽刀出鞘,架势十分不好惹,他心中着急,哀求道:“这位大人,勿伤小女,勿伤小女。”

  “那些喇唬光棍讨要的,是小人收集的谢家少年凶案当日目击证明。”

  “那日很多鱼贩,和里坊百姓都亲眼目睹谢家少年不在凶案现场,小人收集了他们的证词和画押。”

  “求大人不要打杀小女,小人愿献上此证。”

  盛讼师很清楚靖宁卫的狠辣作风,牵挂女儿全都老实交代了。

  他的一片爱女之心,好像让阳漦冲身盛免的兔儿,觉得自己有了依仗。

  它长脑子有思考能力的时间尚短,一直看着盛讼师将盛免捧在掌心。

  在它心里,估计觉得这个世界上,谁都会顾忌盛免的命,受它辖制。

  盛免斜着眼睛看了一下地上的盛讼师。

  侧了侧头,突然抿唇露出肆无忌惮的笑。

  提着门闩上前,露出得意神色。

  正想说什么,却见一个身影,合身撞来。

  赵鲤不是什么讲武德的人。

  见得松懈破绽,拖着长刀直扑盛免面门。

  她不必开心眼,仔细观察过,盛免有多次向右侧耳倾听的动作。

  那兔儿应当就蹲在盛免的右肩。

  长刀向着盛免头侧砍去的同时,飞起一脚印在她的肚子上。

  盛免表现得异常,但终究人类的身体构造。

  赵鲤冰凉的长刀划过耳廓,贴头皮削下一片发丝的同时,腹上挨了一记狠的,顿时站立不稳。

  一声尖锐的非人嘶鸣,响彻盛家堂屋。

  即便肉眼凡胎的盛讼师,也看见一股淡黄气雾搅在赵鲤长刀上。

  随着一阵咴咴的叫声,那阵淡黄气雾从盛免的口鼻之中钻入。

  便是什么也不懂的盛讼师也意识到不妙,他着急大喊道:“不要!”

  赵鲤也看见了,她冷笑,逃进盛免身体又如何?

  先前一刀,让那兔儿受伤极重,但它还舍不得弃了盛免肉身。

  赵鲤左手猛的探出,辖住盛免持门闩的手。

  这兔儿看着无害,实际却十分狠辣。

  谢家少年的母亲屈氏且不说,对着上门的喇唬出手即是杀招。

  暂不论这两人该不该死,这兔儿手中已有两条人命。

  赵鲤从不在面对这些东西时掉以轻心。

  捏住盛免的左手,巧劲一扭。

  出自靖宁卫各位资深大佬指点的擒拿术一出,就是盛免力气异常的大,也被拿捏住。

  手中门闩掉落在地。

  赵鲤足下一点,拧着她的手绕至后背。

  盛免胳膊发出清脆喀嚓声。

  随后膝盖腘窝被赵鲤一踢,再保持不住平衡,摔倒在地。

  赵鲤长刀一下钉在盛免脸侧的木质地板上。

  一手将她擒拿,膝盖狠狠跪在她的脊背。

  “滚出来!”

  赵鲤从后一把扯住盛免的发髻,恶狠狠道:“从她身体里出来,否则被我抓住本体,就活扒了你的皮!”

  盛免脸朝下,撞得满脸是灰。

  完全进了她身的东西,再不必在盛免耳边唆使。

  而是完全占据后,用她的身体道:“你杀我,便是杀她,你……”

  她话未曾说完,便挨了赵鲤一个大嘴巴子。

  盛免便是撞了满脸灰,也还在笑:“我又不疼。”

  它得意得很,却听赵鲤反问道:“哦?真不疼?”

  赵鲤又狠咬一下舌尖,从伤口吮吸出些血,噗的一下喷在掌心。

  借血画震山符。

  震山,敲山震虎。

  针对这种情况,再有效不过。

  膝盖微松压制,在盛免欲起身反抗时,把她翻了个个。

  赵鲤跪坐在盛免腰腹之间,脚踩着她的两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