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此行一定不顺,一定不顺。”
黑暗中的魏世艰难地用他的公鸭嗓,唠唠叨叨。
自从发现自己正话反说有奇效,他便迷信自己这项本事。
手中举着火把,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与郑连领着队伍,并肩看着远处黑沉沉的孙家宅邸。
他声音嘶哑,念的话也不吉利。
郑连听得烦躁,本想叫他走远点。
不料,原本黑沉沉的黑暗中,猛然凭空窜出一道黑影。
这黑影如放大的盆栽,根须蠕动的疯狂之态,八匹马也追不上。
后面则有一团火球似的玩意,在后追赶。
郑连先是一惊,随后迅速大声安抚队伍,命属下上弓弦,准备朱砂火油。
他手中满是冷汗,静待着那巨大之物冲上前交战的一刻。
不料,那东西却是一甩尾,转了个方向。
带起的烟尘笼罩郑连等人,碎碎念的魏世更是被呛得咳嗽。
郑连心中不解之际,却听赵鲤的喊话声传来:“撤远点!稍后协助转移孩子,再赶往西常山。”
两个庞然大物,匆匆来匆匆转了个弯走。
郑连不解之际,被魏世扯了一下袖子。
“郑、郑连,是我眼花吗?”他结结巴巴道。
顺着魏世哆哆嗦嗦的手看去,郑连愕然张大了嘴看赵鲤翘着二郎腿搭便车而去的背影。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实在是书没念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前的心情。
便听身侧魏世哑着嗓子道:“赵千户牛逼。”
郑连顿了顿,默默给魏世点了个赞。
第614章 任务
西常山
满山都是举着火把的人。
宫战骑着一匹方便在山林中行走的矮小蒙马,奔走不停。
时不时叮嘱道:“都小心点!”
随着他的呼喊,江州府调动来的衙役将一车车火油推上山。
江州知府黄明堂一边拭汗,一边道:“宫百户,定要如此吗?”
瞧这架势,靖宁卫竟是真想要火烧西常山。
大火一燃整座山林都会被焚毁。
虽说昨日已经将周边百姓强制迁离,但这场火,必然会牵涉众多百姓的民生。
宫战底层边军出身,他如何不知这片荒山一烧,会叫周边山民失去生计。
也会影响周边百姓日常柴火。
但眼前可不是怜惜百姓的时刻。
若叫祭祀成功,那种东西降临在江州府。
整个江州都要遭殃。
宫战擦了把脸上的汗,道:“黄大人,这山怎么都留不住。”
赵鲤早前就预估到西常山中的东西,她采取的办法很朴素,情况紧急便烧!
除阿水这样特殊的灵兽,很少有什么东西是一把火不能解决的。
火烧西常山之策,势在必行,只是时间早晚。
“与其抱怨,不如快些协调潜火卒,伐出防火带,以免火势蔓延。”
黄明堂知道,宫战所言不虚,长叹一声,擦了冷汗去潜火卒处。
现在丝绢税失察和烧山两口大锅背着,他黄明堂注定得脱了这身官袍。
倒不如好生表现,看能不能保住项上人头。
他挽着袍角,走到外围潜火军卒处。
便听一阵争吵。
却是严焱正在顶撞上官。
“我严家三代潜火卒,山林之火凶险,照着规矩隔火带应伐十丈宽!”
严焱作男装打扮,站在江州潜火卒总兵前,丝毫不虚:“少一点都不行。”
她的上官是一位面相老成的中年男人,被她顶撞气得胡子乱翘:“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一朝得势想在老子头上撒野?”
潜火卒多是男性,严焱在这男人主导的行业里就是个异类。
便是她全凭自己本事,也免不了被区别对待。
严焱早已习惯,原则问题寸步不让。
在她身后,是她手下的江州府潜火卒。
双方的对峙,因黄明堂到来而打破。
黄明堂兜着一肚子火,但根本不敢冲严焱撒。
只指着严焱上司骂道:“我说多少便是多少!”
这被骂的潜火卒总队,其实心里也很清楚防火带的规格。
他只是心中憋闷,加上想要省事。
火焰蔓延开来也烧不着他家,那些山民的生计,与他何干?
存着这份心理,他才在这为难严焱。
被黄明堂当众一骂,脸上满是难堪。
他嘴上唯唯诺诺,脸上却是愤恨一闪而逝。
暗自记下,想着稍后再算。
他待要转身,便被黄明堂叫住。
黄明堂政务上是个和稀泥的废物,但本质是个人精。
看他表情就知道这浑蛋要憋坏。
想着赵鲤临去前的威胁,黄明堂心中如擂鼓,当下指着那潜火卒总队道:“混蛋玩意,还想使坏误事?”
他喝令左右,强摘了这潜火卒总队的纱帽腰牌,将人叉下去。
成功按灭一场变故后,卖好的将总队腰牌给了严焱。
莫名升官的严焱,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
当即指挥潜火卒领民夫,砍伐挖掘隔火带。
走到僻静处,她轻声唤道:“阿水!”
“我在呢!”
粗粝砂纸似的声音传来,严焱不适应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时隔多日,阿水仗着外貌干过的破事一一暴露。
严焱见着它,就想揍它。
紧了紧拳头,她才问到:“你有把握吗?”
阿水就是赵鲤烧山的另一重保险。
她临时征召这灵兽进了靖宁卫,借狴犴香火,叫它护住山林,莫让火势蔓延。
一团雾气状的阿水眨巴了一下钢蓝色眼睛,默默抬起爪子:“放心吧,妥妥的!”
严焱也不知它从哪学来的口音,听它说话便想发火,强压怒气眯眼威胁道:“你最好别误事,否则赵千户回来。”
听闻赵鲤大名,阿水浑身哆嗦了一下。
正要说些俏皮话,好让严焱多给它求情。
不料嗓子夹了一半,阿水猛然望向一个方向:“有东西来了。”
严焱神情一肃,遥望那个方向,而后道:“走吧!做我们该做的事!”
“那边自有巡夜司各位。”
……
同一时间,忙碌的宫战听见一个喊声:“宫百户,有东西来了!”
攀在树上的玄泽,眼上蒙着黑布。
黑夜反倒是成了他的主场,他背着弓箭,趴在树冠。
察觉异动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向宫战禀报。
宫战瞬间脸色一沉,从孙府方向来东西,是不是说明赵鲤的行动失败了?
他将预设的最坏方案想了一遍,命属下在道口结阵,朱砂弩箭上弦。
就在此时,赵鲤留在此处用作联络的纸人忽然一动。
从宫战肩上站起来:“宫战,撤开道路放行。”
听见赵鲤声音的瞬间,宫战猛松了口气。
按住腰间绣春刀,大声下令道:“让开道路,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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