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藕池猫咪
“乖宝,回头给你太祖香案上的香灰当化肥。”赵鲤花言巧语的哄。
猴蕊一颤,终是拧拧巴巴的消了气。
好容易哄好这玩意,赵鲤便见一个矮矬矬的小影子,立在门边。
借着门扉半遮半掩朝里看。
“尊敬的主人,那个大头诡物的所在追踪到了。”
被赵鲤用十点经验值派遣去跟踪的系统企鹅,喙一动一动,终究没忍住:“您可以带您的乖~宝~一起去了。”
系统企鹅抻着脖子,又开始阴阳怪气:“乖~宝~”
赵鲤手中托着灵猴蕊坐的杯子,路过贼企鹅时,用脚尖轻踢了一脚它的屁股:“少作怪,快带路!”
贼企鹅碎碎念着,摇摇摆摆在前带路。
赵鲤知道今夜要生事端,因此她在寝衣里穿着夜行服。
外头白色寝衣一扒,长发一束,靴册拔出匕首在指尖转了一圈。
然后一蒙脸翻墙出了院去,留下沈小花看家。
系统企鹅短腿一点便窜出一截,领着赵鲤在琼林苑中穿梭。
走了约有三盏茶,赵鲤来到了一处宫殿前。
这里看守极严密,四处都是大长腿的公主府侍卫巡逻。
殿中灯火通明,唱曲声,女子欢笑声彻夜不停。
第1016章 臭气
深夜的琼林苑,只这一处宫殿亮起。
上等灯油燃烧,灿金色的火光从雕花窗棂泄出,洒在翠绿草坪和蜿蜒白石小径上。
后院临水亭台,宴饮之声不绝。
有那身姿矫健的武生,在锣鼓点中一一施展绝技。
这武生面画白蓝厚妆,身姿矫健如游龙,只是……行头穿得略清凉。
裸着上身下身一条贴肉单布裤,劲腰勒着条黑带子,连翻二十个跟头稳稳落地时气息不乱,汗水滑过因运动而显出形状的肌肉块。
健硕身子上蒙着的细汗汇作一滴,缓缓自胸肌腹肌间流过。
这一幕,便是趴在瓦上的赵鲤,都想要吹个口哨。
更不必说下方宴饮之人。
居中最前席中,便是那位含山长公主。
含山长公主本身年纪并不算老,加之保养得宜一身皮肤像是乳酪。
身上披着一件透肉绣玫瑰黑纱,正斜靠在一个俊美男伶怀中吃酒。
见台上腰腹力量绝佳的小生连翻二十个跟头,含山长公主微微一笑:“赏。”
言罢,便有人往台上洒了好些铸成花形的小金粒。
台上武生越发卖力。
与兴致盎然的含山长公主相比,坐在旁边的婉仪郡主身边倒没有什么伺候的男人。
便是仆从上前奉酒,也要以白帛挡手。
婉仪郡主饮了一盏冰甜酒,第三次侧首望向赵鲤居住的方向。
含山长公主见得不解:“我儿,怎么了?”
左右都是自己人,婉仪郡主直言道:“不知那贱……如何了。”
婉仪郡主得到所谓‘神通’只短短月余。
靠着邪门歪道施展邪法,又不愿付出代价,因而婉仪郡主对她折腾出来的东西掌控力度并不强。
要想亲手操控,得在极近之处。
这般放任邪物自行便宜,究竟成事了没有她也不知。
眼下是既想看淫人的大头诡物得手,又担心赵鲤破局。
如此之下,心中焦急得很。
长公主轻笑:“我儿有那般神鬼手段,不必担心。”
“京中传闻赵鲤是启了宿慧,可你也启了宿慧。”
“论及本事,我儿定不逊色于她。”
一个多月以来,亲自看见婉仪郡主数次使出手段,含山长公主对她自信得很。
婉仪郡主却是眸光微动,垂眼饮酒避开了含山长公主的注视。
赵鲤隔着老远听不清楚她们说了什么。
她正扣着殿顶的一片瓦。
方才潜行躲避侍卫时,不意碰歪了这片瓦。
赵鲤便见着瓦下有些白色粉末。
起出细看才发现,瓦下以礞石灰糊成了白色,中间嵌着一枚百家钱。
赵鲤还看见了一些香灰粉末和盐粒。
赵鲤顿时明白,为何白日她在画舫上启心眼看,整个琼林苑会那么干净,没有一点诡邪痕迹。
概因这些阻挡窥听探查的瓦。
巡夜司在大景盛京活动了近一年,这种手段泄露理所应当。
赵鲤将瓦片原样放回,还想前行时,藏在她怀里的灵猴蕊突然拽了一下赵鲤。
“前面有看守。”
它细声细气的说,手指指向屋顶。
但见屋顶五条脊线上,蹲着的六兽雕塑。
这些雕像用以祈福吉祥和保护建筑。
灵猴蕊道:“这些东西很凶。”
赵鲤却已悄悄摸了上去。
她在瓦上蹭了一些灰尘在手,身上被动全开。
潜行至一条脊线后,手指快如闪电在雕塑双眼上一抹。
这蹲兽雕像一颤,便再也不动。
赵鲤动作迅速,很快以泥灰将这些蹲兽眼睛糊住。
待她拍了拍手时,下方宴席已经进入了新阶段。
长公主倒不至于直接开银趴,但那些游走于席间的光膀子男人宛如发福利。
叫同列席的女眷各个面红耳赤。
含山长公主见状打趣大笑。
她又饮了一盏酒,酒醉状态整个人好似红虾子。
大片红色从皮肤下浮出,酒气与身上的胭脂香并存。
怀抱着长公主的男伶,忽而手一顿。
他似察觉到些什么,有一瞬露出作呕模样。
含山长公主还在欢笑,婉仪郡主却留意到,顿时一皱眉。
她起身喊道:“母亲,先下去歇歇吧。”
长公主突然被打断,愣怔了一刻。
随后她鼻子一动,勃然色变。
忙起身道:“走。”
临去前一指那男伶:“换一个。”
这男伶哪晓得他犯了什么错,立刻一扑,跪在含山长公主脚边。
“求公主怜惜,奴不知错在何处,但我会改,真的会改。”
他不迭声哀求。
却被长公主身边嬷嬷唤人拖走。
男伶双手伏地,犹自哭道:“长公主。”
长公主却看也不看他,同婉仪郡主一道离开,朝着赵鲤这边来。
解决了屋脊上蹲兽的赵鲤,立刻平躺瓦上。
她听得脚步声渐近,有人在交谈。
等了片刻,赵鲤才轻手轻脚来到声音发生处。
移开瓦片,凑脸去看。
扑面而来的是浓烈至极的花香和水汽。
一阵阵白色水蒸气中,含山长公主一身白皮肉浸泡一方巨大温泉池子中。
她未解散复杂的发髻,只站在水中,不停捧着香花水淋在身上。
“怎么回事?”含山长公主问道,“怎么会越来越臭了!”
她使劲搓揉着自己身上的皮肤。
随着她的动作,一股极臭的死老鼠味随着水蒸气升腾弥漫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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