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炽
水里扔了三颗从?大排档带回来的薄荷糖。
凑合喝吧。
季凡灵走回房间,看到傅应呈还在原处坐着,递上杯子?,硬邦邦道:“给。”
傅应呈看着杯子?里没化?开的糖,欲言又止:“季凡灵。”
“啊?”
“薄荷糖泡水?”
“不喝算了。”季凡灵板着脸。
傅应呈不说话了,仰头喝了大半杯,把杯子?放在一边。
一号房的情侣又开始放歌了,隔着墙壁传来听不清歌词的闷响。
坐了一会,男人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眼:“季凡灵。”
季凡灵季凡灵季凡灵。
“喊屁啊。”
季凡灵终于忍不住炸毛:“这?房间里是?挤了一百个隐形人么?,你老喊我干什么?。”
她倒不是?不喜欢。
只是?傅应呈平时很少连名带姓地?喊她,再加上他喝醉了,嗓音里带着低沉的颗粒感,有点……难以?描述的性感。
喊得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傅应呈好像听不见?:“你喜欢薄荷糖?”
“一般,这?不是?不要钱么?。”
“桃子?糖呢?”
“不喜欢。”季凡灵说。
“……”傅应呈兀自冷笑了声,像是?又被气?到了。
季凡灵:“……”
不是?,你在气?什么?。
季凡灵:“你很喜欢桃子?糖?”
房间里的顶灯半亮不亮,昏暗的光落在男人的长?睫上,将锋利的棱角都变得柔和。
傅应呈黑眸微亮,像藏了钩子?,望着她,半晌,轻声道:“是?啊,我很喜欢。”
那你就想着吧。
季凡灵扯了下?唇角。
大半夜的到哪给你搞桃子?糖去,事儿还挺多。
过了会,季凡灵注意到毛巾逐渐变红,说明?伤口还在渗血:“手给我看下?。”
傅应呈伸出手,任她解开毛巾,看了眼伤口。
季凡灵:“你这?不行,得去打破伤风。”
傅应呈顿了两?秒,掀起眼睫,突然轻笑了一声:“你还知道什么?是?破伤风?”
季凡灵:“???”
女孩小脸瞬间垮了:“看不起谁?”
傅应呈醉意很浓,盯着她慢慢道:“那为什么?,你受伤的时候,不去医院?”
季凡灵:“……”
原来搁这?儿等着我呢。
该不会他不去医院,是?在报复吧,就因为当年她不去医院所以?他现在也不去……但?是?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啊!
季凡灵抬了抬下?巴:“你跟我能一样?么??”
傅应呈:“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她的命不值钱,死了就死了,他的命可太?值钱了。
季凡灵说:“我又不怕死。”
傅应呈眼神微变,暗了下?去,季凡灵站起身,丢下?一句:“在这?坐着,我下?楼给你买药。”
*
季凡灵离开后,过了几?分钟,房门突然被敲响。
隔壁房的情侣还在震耳欲聋的放歌,傅应呈没有动.
敲门声越来越响,几?乎是?带着怒气?砸门,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操他妈的,辣死老子?了……开门!”
一号房的情侣在大声听歌,没注意房门外的动静。
离得比较远的地?方,三号房的吕燕打开门,从?走廊探出头来,又很快退了回去,关上自己的门。
“开门!”男人几?乎是?在砸门。
傅应呈起身开门。
门外的男人满脸涨红,额头青筋凸起,像是?在忍着某种折磨,开口就是?怒意:“你!”
他视线上移,撞见?傅应呈冷漠的脸,话音一顿:“你是?谁?”
傅应呈:“做什么??”
男人往他身后一扫,狭窄的房间一览无遗,看到女孩不在,恼火地?抹了下?额头的汗,扯了下?裤腰:“敲错门了,不是?找你的。”
傅应呈眼神很冷:“你找谁?”
男人嘴里嘟嘟囔囔,不和傅应呈对视,拉开旁边的房门,进了自己屋,就啪嗒一声落了锁。
傅应呈眼神微暗,眉头紧锁。
*
小区外的药房。
季凡灵在药店买了纱布,酒精,棉球,还有消炎药。
临走,她看见?收银台附近的架子?上,摆着一排五颜六色的旺仔QQ糖。
季凡灵装作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圈,犹豫了下?:“请问?,这?个糖有桃子?味吗?”
收银员瞧了一眼:“额……你找找那边货架?”
季凡灵去旁边的货架上找了下?,还真有水蜜桃味的,撕了一包,丢进篮子?里。
她把买的东西放在收银台上,收银员熟练扫着条形码:“医保有吗?”
“没有。”
“这?边扫码。”
季凡灵低着头付钱,收银员见?她可爱,忍不住问?了句:“喜欢吃水蜜桃?”
“不是?我吃。”
季凡灵愣了下?,抬起头,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买给大小姐的。”
季凡灵付完钱,走出药店。
被户外的冷风一吹,她又看了眼塑料袋里的糖,突然觉得怪蠢的。
想把糖塞在口袋里,不给他了,又感觉好像更蠢了。
说起来。
之前也从?来没有人来她家做过客。
她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季凡灵叹了口气?,拎着东西回了出租屋。
进房间,傅应呈还坐在原处,低头看着手机,周身的醉意散了不少。
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比她离开的时候,情绪更压抑了。
季凡灵坐在他旁边,解开塑料袋,板着脸道:“伸手。”
傅应呈放下?手机,伸出手,只不过不是?把手伸给她,而是?伸进塑料袋,拿起那包QQ糖,眼神询问?。
季凡灵哦了声:“不是?你非要吃桃子?糖?就在收银台旁边,我随手拿的。”
傅应呈:“不是?这?种。”
季凡灵:“???”
傅应呈:“是?硬糖。”
硬你妈硬。
季凡灵凶巴巴地?冷着脸:“不吃拉倒,那你别吃。”
傅应呈好像听不见?一样?,面无表情地?把糖塞进自己口袋里了。
季凡灵撕开棉签包装,拿起一根沾酒精。
她不是?什么?很有耐心的人,一般给自己消毒伤口的时候,都是?草草擦一下?了事,此时给傅应呈消毒,多少有些动作僵硬。
鉴于当年傅应呈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挺小心的,所以?她也想下?手轻点。
奈何手有点不受控制。
前一秒想着小心,后一秒噗嗤一下?,捅他伤口里了。
季凡灵立刻收手,心虚地?透过睫毛向上看他。
极近的距离,男人五官都格外清晰。
他垂着睫毛,额发在脸上落下?层次分明?的阴影,眸色很深,没有看自己的手,像是?在看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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