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念秋安好
每个小分队给了一小袋糙米,一小袋杂面。
见林雪竹用自家的东西弥补庆王的小气,有人不好意思了。
“林娘子,你太客气了,其实这些馒头剥了皮还是能吃的,衣服好好洗洗也能穿。你把自家粮食给我们,你们还够吃吗?”
有人起头,就有人跟着说:“是啊林娘子,庆王给的这些东西,你肯分给我们,我们都要谢谢你了。你这还搭上了自己买的粮食,我们都不好意思收了。”
这节奏一带起来,本来没什么想法的人,都觉得这俩人说的有道理,也纷纷跟着附和。
林雪竹小表情拿捏的挺到位,在做个讲究人和肉痛之间,让做个讲究人略占了上风。
她小手一挥,敞亮地说:“没事,我家还能打猎,总不至于饿死。我能力有限,咱们队伍人又多,我带回来的东西,也只能给大家分这么多,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嫌弃,感谢林娘子还来不及呢。”
有人一带头,众人又纷纷跟着向林雪竹道谢,还赞赏她大气,讲道理。
林雪竹客气地笑笑,便回到自家营地,重新坐下了。
那些粮食,本就是她为了堵众人的嘴买来的。
毕竟,近百人的流放队伍,只有她一人有机会跟着官差去城里采购。
叫人见了,难免心理不平衡。
她有分寸,自家人凭本事吃独食,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但若是因为有特权,这独食就不能心安理得地吃了,总得让些利益给其他人。
刚好又有庆王的骚操作送上门来。
她便顺水推舟,既能让众人看见庆王是个多么小气、多么没格局的人,又能以此为借口,顺手将粮食分出去,一举两得。
她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看见闺女脸上得意的笑容,林成章笑而不语。
虽然闺女没明说,但他大概能将事情的经过推断出来。
他的闺女,果然是长大了,都懂得借力使力、拿捏人心了。
林雪竹吃完饭,就现有的马车跟家里人进行了一番分配。
林成章夫妻一辆,林成尧夫妻带着林宇轩一辆,林佳瑗、陆氏和林雪依一辆,她和元修一辆。
剩下的一辆,晚上给马嬷嬷、严翠儿和顾贞娘睡觉用,白天陆默、严大和胡家三兄弟也可以用。
这样,原本睡马车的人再也不用挤着,原本没马车睡的人,也有机会能用上马车了。
全家人欢欣鼓舞,为了即将到来的夜晚而兴奋不已。
马嬷嬷甚至抹着眼泪对严大说:“头回听说谁家的下人还有马车坐的,要论好主子,咱家的老爷夫人小姐是头一份。”
严大见老妻如此,也是动容。
虽说自家主子现在有五辆马车了,但如果不给他们这些下人一辆,主子们能住得更宽敞。
啥也不说了,干活去!
严大很有眼力的,叫上胡家三兄弟,给新来的三辆马车做床板子去了。
有了新马车,林雪竹也不睡露天了。
高高兴兴地搬着她的草垫子去马车上睡。
刚合眼,就听车帘被人挑开了。
林雪竹睁眼一看,原来是元修。
这冤家现在长能耐了,能自己拄拐来回走。
等闲事情,都用不着陆默和严大等人帮忙了。
只见元修胳膊一撑,就把自己甩进了车厢里,稳稳坐在林雪竹身边。
林雪竹知道他要说什么,主动开口,“你是想问庆王的事吧?”
跟自己人,她就不玩推拉那一套了。
有啥说啥,没必要斗智斗勇。
只听元修问:“你见到他了?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第120章 磕麻了
林雪竹还以为元修要问她,庆王是不是憋着什么坏,想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
没想到,元修却是怕庆王对她做什么。
一时之间,已经想好的回答都用不上了。
林雪竹磕巴了两声,说道:“他自然没对我做什么,否则我哪里回得来!”
元修略松了口气。
以他对庆王的了解,这人若亲自出马,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但只要庆王不伤害林雪竹,他都可以不计较。
林雪竹见元修不吭声,似乎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有些奇怪。
她开口道:“夫君,你难道不想知道,庆王找我所为何事吗?”
“哦,所为何事?”元修接过她的话头下意识问。
林雪竹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更奇怪了。
这人,难道一点也不想知道,他的庆王老哥在打什么龌龊主意吗?
不管了,他不想听她也要说!
林雪竹怕附近有人盯梢,便凑到元修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庆王让我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并且会派人与我联系。”
元修听完,丝毫也不惊讶,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般。
林雪竹问:“夫君,你有什么打算?”
元修面色冷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林雪竹眼珠子一转,从车厢下层摸出一叠纸,一块墨和一根鸭毛。
又从外面找回来一块表面光滑的石头,在车里研起墨来。
元修默默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
就见林雪竹在纸上写了个“一”字,然后一笔一划的,开始记录起来。
元修目光一扫,见她写道:酉时,用饭,竹笋土鸡汤,烤山药。
是今晚吃的饭。
元修不动声色,又见她写:戌时,如厕,陆默背去小树林,一刻钟回,两人无话。
元修皱了皱眉,继续往下看。
林雪竹想了想,再次落笔:亥时,树下守夜,至次日寅时。
元修终于忍不住问:“你在写什么?”
“我在写给庆王的小报告啊。”林雪竹道:“好不容易磨了一回墨,我打算先编五天的。”
元修瞬间无语。
见过不走心的,没见过这么不走心的。
就算要糊弄庆王,好歹也每天编一点呀,还有提前五天编好的?
知道林雪竹又在搞事情,他干脆将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林雪竹用行动表明了什么叫“孩子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编好了元修五天的行程以后,她把几张纸整整齐齐地叠好,收了起来。
然后挑开窗帘向外看。
她突然想起,周申义那个倒霉玩意好像还没回来呢。
也不知他的建安城之行,最终能不能找到一家肯相信他的周记店铺。
林雪竹举目四望,就见人群的边缘,林雪兰正抻个脖子,望眼欲穿地盯着建安城的方向。
林雪竹想起刚刚她发粮食的时候,林雪兰并没有试着过来领,估计心里笃定周申义能带着银钱回来吧。
林雪竹放下窗帘,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意识进入空间,清点她这一天的所得。
周记钱庄加上庆王府,金银财宝又堆成了小山。
林雪竹看也没看,直接移进了藏宝阁。
现在,她看见这种黄白之物,内心一丝波澜都没有。
倒是对庆王书房里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林雪竹用意念翻看了几封书信。
其中大部分,都是他与京中官员的通信往来。
有他写好还没送出的信,也有别人的回信。
信里的内容看起来平平常常,与熟人之间的寒暄差不多。
不过,能看出来,庆王对这些人脉是用了心的。
比如,某位官员喜欢喝茶,他便送去最好的明前龙井,并在信中就茶道发表了一番见解。
又比如,某位官员贪慕美色,他就送一幅八美图过去,并在信中对各类美人进行一番品鉴。
总之,投其所好这方面是被他玩明白了。
还玩的挺风雅,挺冠冕堂皇。
林雪竹越看越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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