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念秋安好
元修会意,用竹竿挑开了车帘。
林雪竹半倚在车厢壁上,一副虚弱的样子,哼哼唧唧道:“严重,疼死老娘了。”
刘奎下意识往她腿上看去,就见脚踝处鼓了一个大包,看起来十分严重的样子。
“官爷,非礼勿视。”元修出声提醒道。
刘奎连忙移开视线。
盯着个妇人的脚看,这是十分冒犯的。
更何况,人家夫君还在旁边呢。
刘奎清了清嗓子道:“林大夫说,要带你们去凤阳城,一来是采购药材,二来也让医馆的大夫给你们瞧瞧伤。这不合规矩,所以,呆会你们走慢点,我会跟压队的官差说一声,悄悄放你们走。明早城门一开,你们就马上回来。”
“明白。”林雪竹答应得十分痛快。
刘奎真上道,竟然给她一晚上的时间,这得搞多少事啊。
林雪竹克制着自己,依旧保持痛苦面具。
直到刘奎转身离开,她才对元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元修则是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内心暗赞她真会演,宫里御用的戏班子都没有她会演。
“上来吧叔叔。”林雪竹对林成尧招了招手。
林成尧不知大侄女为什么这么开心,但他真的开心不起来。
为了让大侄女和侄女婿成功进城,他不惜向刘奎诉说他医术不精,侄女婿的伤至今仍未痊愈,急需和同行讨论接下来的救治方法。
把自己好一顿贬低,才让刘奎同意,让林雪竹和元修一同随他进城。
他作为医者的自尊心,此刻是碎了个稀巴烂。
林成尧垂着头上了马车,车帘一拉,他才觉出不对劲来。
“大侄女,刚刚那个昏迷的男人呢?”他问:“还有一个小男孩,怎么都不见了?”
林雪竹不慌不忙,把塞进裤腿里的布团拿出来。
然后从元修身后,抱出了小男孩。
最后指了指身下的床板道:“那男的在下面,一会等脱离了队伍,再把他拿出来。”
“拿,拿出来?”林成尧对大侄女的措辞表示很无语。
林雪竹稍稍挑开窗帘,往外看了看。
他们家的车队,本就是跟在流放队伍最后的。
此时她自己这辆车速度再慢点,稍微走一会就能掉队了。
林雪竹对陆默说:“小表弟,麻烦你跟我爹知会一声,今晚我们要去凤阳城。”
“明白。”陆默拿出随身的哨子,吹了几个音符。
不一会,严大跑了过来。
陆默跟他说了几句话,严大便向车窗边的林雪竹点了点头,转身跑了。
林雪竹觉得挺稀奇,便问:“你们的联络暗号,都用得这么纯熟了?”
“是啊。”陆默回答:“进山打猎,一旦分散就不好联络了。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把联络暗号练熟。”
林雪竹由衷地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过了一会,待马车和流放队伍彻底脱离,陆默掉转马头,扬起马鞭,换了条路全速前进。
林成尧没坐过这么快的马车,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两手下意识抓住身下的床板。
林雪竹看时机差不多,便把小男孩塞进林成尧怀里。
自己则揭开半边床板,露出里面昏迷的打手。
“夫君,劳驾。”林雪竹虽然有能力把这人踢进去,却没力气把他拿出来。
元修闻言,直接伸手一捞,就把人拎出来了。
看得林成尧张大了嘴。
同时,他觉得怀里的小男孩身子一缩,颤抖起来。
林成尧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把小男孩搂紧,嘴里温和地说:“别怕,没事的。”
这小男孩,看起来跟他家轩儿差不多大,但是瘦巴巴、脏兮兮的,过的可比轩儿差多了。
林成尧忍不住同情起这个小可怜来。
同时,忍不住对大侄女和侄女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感到十分好奇。
他盯着林雪竹,见她从床板下又掏出一个小包袱,递给他。
林成尧下意识接了过来。
小包袱沉甸甸的,里面的东西硬邦邦,互相撞击还发出了几声脆响。
“这是……”
“银子,叔叔既然进城了,自然是要采买些药材的。”林雪竹不等林成尧问,就先一步道。
林成尧掂了掂银子,觉得足有一百两之多。
连忙道:“不用这么些。”
“里面还有五百两的银票,叔叔不把这些钱花光了就不准回去。”林雪竹霸气道。
林成尧惊呆了。
六百两,这得买多少药材!
不过转念一想,家里人那么多,药材这东西,有备无患。
便又觉得,大侄女想的周到。
林雪竹继续说:“我跟婶婶商量了,让她多制些各种功效的药膏备着,路上用着方便。药材的事我不懂,叔叔估摸着婶婶都需要些什么,这次一并买回去。”
听了这话,林成尧又开始佩服大侄女了。
论未雨绸缪,那还得是他大侄女啊。
不过,大侄女用买药把他支开,到底要跟侄女婿去干什么呀?
林成尧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
林雪竹示意他别急,用脚丫子点了点那打手道:“夫君,劳驾。”
元修会意,抬手就是一拳,正打在那打手脸上。
打手浑身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看见了那小男孩,一个鲤鱼打挺,就想弹起来。
可他身上五花大绑,不仅没弹起来,反而又砸了回去,脑袋重重磕在了床板上。
这一下,可把他整个人都磕懵了。
第158章 大侄女他惹不起
打手被磕之后,看起来清醒了不少。
他终于开始打量起自己身处的地方来。
待看见元修和林雪竹,他忍不住大喊:“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元修抬手又是一拳,直接把他没喊完的话打了回去。
看得林成尧菊花一紧,自己的脸都跟着疼。
林雪竹啧啧两声,嗔怪道:“夫君,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打人呢。”
林成尧点头。
正是,打人不可取。
就见林雪竹往身后摸了摸,摸出半根竹竿,递到元修手上。
说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夫君打他,自己的手也疼,来,用这竹竿抽。”
林成尧两眼一闭。
算了,当看不见。
元修笑眯眯接过竹竿,往那打手脸上比了比,似乎在找着力点。
那打手不过是给花楼干活的地痞流氓,寻常只能对普通老百姓耍耍威风。
遇见硬茬子,先就怂了。
“好汉饶命,女壮士饶命,您二位有什么仇什么怨,好好说不行吗?”
林雪竹冷笑:“好好说?你们几个男人围堵一个小孩的时候,怎么不说好好说?”
她一个眼神,元修手上的竹竿啪地一声,抽在了打手脸上。
竹竿劈了好几个叉,都劈成了刷子。
打手的脸皮顿时裂开了,疼得哭爹喊娘。
“再叫一声,就把你脸打烂。”林雪竹不紧不慢地说。
打手顿时噤声,大气都不敢出。
见威胁的差不多了,林雪竹言归正传,“说吧,你们是给谁干活的。”
“春风楼,我是给凤阳城里的春风楼干活的。”打手口齿不清地说。
“春风楼是谁家的产业?”林雪竹又问。
“周,周家的。”打手回答。
果然不出所料,林雪竹唇角微勾。
想起在建安城时,周记钱庄的掌柜跟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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