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念秋安好
老夫人一家则被分在了最僻静的一间。
其他犯人,包括元修等人,都得到了相应的房间。
最后被剩下的,只有林雪竹一家。
于嬷嬷挤出个虚情假意的笑容,说道:“二老爷,对不住,实在没房了,要不你们在柴房里挤挤?”
林成章闻言,眉头微皱,神色淡漠地道了声谢。
多一句话也不想说。
这些年,他念着他爹生前的栽培之恩,不计前嫌地照看着嫡母一家的生活。
没想到他一朝落难,那家人竟是如此嘴脸。
饶是他并未对人性有所期待,也免不得寒心。
于嬷嬷懒得掩饰面上的刻薄,故意提高声音道:“那老奴就亲自带二老爷去柴房。”
她这么做,就是要让众人明白,她,还有老夫人,都不待见林成章他们。
要是谁想巴结老夫人,自然而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可惜,她的手段被林雪竹看在眼里,却并不放在心上。
她甚至想告诉那老家伙,宅斗那一套在流放路上是行不通滴。
因为玩宅斗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
而流放犯人,可是连饭都吃不饱的,谁有心思搞那么多花活!
看着于嬷嬷自以为老谋深算,得意洋洋地将他们带到一个连下脚地都没有的柴房。
林雪竹只能感叹一句,这么老了还这么天真,可真是个老北鼻!
官差为防有人逃跑,重新取出了铁链子,将林雪竹全家拴在一起,锁到柴房的窗栅栏上。
于嬷嬷对此操作十分满意,甚至有了高人一等的错觉。
越发对着官差们一顿热情慰问,直呼大人们辛苦了。
林雪竹不耐烦看这老北鼻表演,她的意识已经进入空间寻找开锁工具了。
等官差锁上门离开,她便在全家诧异且震惊的目光中,取出一支银针,轻轻松松开了锁。
然后,淡定地扫了众人一眼,道:“赶紧动手,要不晚上没地方睡觉。”
见众人没反应,她直接动手示范,从柴堆顶上抱下一捆柴来,一个挨一个往地上摆。
不是没房了吗,她自己搭个榻榻米总行了吧。
这么多木头,还愁没地方睡觉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其他人皆是恍然大悟,纷纷动起手来。
林雪竹见大家各干各的,在狭小的空间里免不了互相磕碰,连忙叫停。
流水线比较利于提高工作效率。
她简单地做了分工,让林成章和林成尧负责抱柴,文秀清、蒋琪霜、马嬷嬷和翠儿负责传递,她、林佳瑗和林宇轩负责铺地。
这样一来,大家在狭小的柴房里一字排开,各司其职,配合也渐渐有了默契。
手上的活计从容了,蒋琪霜便起了开玩笑的心。
打趣道:“大侄女,你这小脑瓜子真好使,招数也多,你都是跟谁学的呀?”
一句话,问出了全家人的疑惑。
这几天,他们看着林雪竹花招频出,和从前判若两人的样子,都很好奇,她到底是跟谁学的。
只是苦于赶路匆忙,没机会问个清楚,这可把他们给憋坏了。
现在终于有人发问,他们手里的活计虽然没停,但各个凝神屏气,想听听林雪竹要怎么回答。
林雪竹其实早有准备。
闻言一副得意的模样,说道:“你们都忘了我夫君是谁了?我夫君可是南征北战的护国大将军!他年纪轻轻就坐到这个位置,那能是一般人吗?我光是看他这些年写的手札,都够做半个将军了,咱们遇上的这点小磨小难又算得了什么。”
嘿嘿,负责背锅这些奇奇怪怪小招数的大冤种二号出现了!
第20章 是她是她就是她,我们的老冤家
一家人听了林雪竹的回答,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半晌,林成章开口问道:“虽然你这么说是有些道理,但是,姑爷的手札还教你如何撬锁了?”
林雪竹摆木柴的动作顿了顿,十分严肃地看了她爹一眼道:“有些技能你可以不用,但不能不学,毕竟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她这么一说,林成章便觉得有些道理,于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林雪竹赶忙转移话题,“来来来,咱们动作快点,弄完了好抓紧时间休息。”
大家连忙加快速度,不一会就把柴堆夷为平地。
刚好柴房里有引火用的干草,直接铺上面当了褥子。
收拾完,大家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心大点的很快就睡着了。
马嬷嬷和翠儿守着门,以便在官差巡逻时示警。
林雪竹正迷糊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热热闹闹的声音。
她扒窗一看,原来是于嬷嬷在张罗着给各屋送饭。
只是不往这柴房来,摆明了让他们听得见却吃不到。
幼稚!
林雪竹翻了个身,抓紧时间睡觉。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庄子里已经熄了灯,各处都是黑沉沉的一片。
她摩拳擦掌,又掏出了她的小银针,轻手轻脚地去开门锁。
“雪竹小姐,你要干啥?”马嬷嬷觉轻,听见声音后立刻睁开了眼睛。
“嘘——”林雪竹比了个手势,“我出去看看,你别声张。”
马嬷嬷想拦她,却没拦住,只能提心吊胆地守着门。
林雪竹没溜多远,就发现了于嬷嬷的身影。
只见于嬷嬷鬼鬼祟祟地绕到后院,轻轻敲了敲一间屋子的窗户。
那窗户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了老夫人的半张脸。
于嬷嬷抱着个小包袱,费劲地塞进了窗户里。
口中轻声嘱咐道:“主子,老奴给您做了身衣服,里面缝了一千两银票。还有十包碎银子,一包里装了十两,是给您沿路打点官差们用的。”
只听里面老夫人道:“于嬷嬷,你费心了,老身到底没看错你。”
于嬷嬷激动得声音都带了哭腔,“主子这一去,可要照顾好自己,老奴无能,不能陪着主子了。”
说完,又是一顿啰里吧嗦的叮咛嘱咐。
听得林雪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正打算去别处转转,就听于嬷嬷突然变了音调道:“至于那小贱人一家,老奴已安排好了人,晚点就把他们迷晕从后门送出去。哼,流放犯人敢逃跑,就算他们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一个死字。只要他们死了,主子和那元修也就没了关系,说不定皇上发发善心,能免了主子一家的罪呢。”
听着于嬷嬷那阴狠的语气,林雪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老北鼻好毒的心!
如此,她也就不必心慈手软了。
林雪竹微微一笑,矮身潜入黑暗中……
清晨,一个破了音的嗓子如号丧般嘶吼,“官爷不好了,有人跑了。”
睡梦中的刘奎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冲到院子里,对于嬷嬷吼道:“谁跑了?”
于嬷嬷满脸写着胆战心惊,枯枝般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柴房。
刘奎立刻带人冲了过去。
果然,柴房窗上的木栅栏断了一根,门也被撬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谁住这间柴房?”刘奎气得红了脸。
手下人也吓傻了,半天才嗫嚅道:“就,就林娘子一家。”
林雪竹?
刘奎恨得咬紧了后槽牙,下令道:“清点人数,快!”
官差立刻四散开来,迅速去各屋提人。
马兴是最着急的,他不相信林娘子会那么傻,顶着被杀头的风险也要跑路。
可,人呢?
“这房间的锁被人撬开了。”有人喊道。
马兴连忙跑过去,一脚踹开房门。
然后,就和哈欠打到一半的林雪竹,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林娘子!”马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官爷,出什么事了?”林雪竹一脸茫然,把身边的家人们都扒拉了起来。
几个官差也茫然了。
他们分明记得,这一家人被分配到柴房了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马兴反应快,连忙说:“先把人带出去清点,说不定逃跑的另有其人。”
几个官差闻言,提溜着铁链子就把人带到了院子里。
林雪竹一眼瞧见,于嬷嬷看她的时候,那见鬼般的眼神。
忍住笑,十分友好地与众人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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