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念秋安好
林雪竹对那些眼神视而不见,只道:“往西北方向走有一个水塘,边上长着不少芦苇,芦花可以做衣服和被褥的芯子。另外,水塘里还有些黄鳝,我们没抓完。”
她话没说完,已经有人站起身冲出去了。
等她话音落地,各小分队负责采集的人已经全部出击。
林雪竹微微一笑,看着那些黄鳝道:“可惜了,黄鳝就应该吃新鲜的,但我们今天都饱了。”
“雪竹小姐,我去把东西还给官差,顺便把黄鳝也送过去。”严大说道。
“我去腌制和晾晒。”马嬷嬷道。
林雪竹点头,和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就打算回马车里去了。
她挑开车帘,哇地一声叫了出来。
马车里,元修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并排坐着,满脸都是嫌弃和不耐烦。
那男子见了林雪竹,眼中立马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他笑着打招呼道:“这位就是舅母吧?”
林雪竹见元修不待见他,便也没什么好脸色,转向元修道:“这谁啊?”
“我外甥,谢云开!”元修特意加重了后三个字。
如果此刻林雪竹在喝水,那一定会喷谢云开一脸。
这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色胚吗?
去凤阳城和庆王密谋,还要提前三天先泡个妞的那位。
“你怎么来了?”林雪竹不客气地问。
谢云开嬉皮笑脸的,身子往前倾了倾道:“我爹出门了,我想着舅舅舅母在流放,应该到我娘的地界了,就溜出来和你们见一面。谁让我仰慕舅舅已久,更是对舅母十分好奇呢。”
说着,微眯的眼睛还直往林雪竹身上瞄。
那浑身散发着的“我别有用心”的气息,差点把林雪竹恶心吐了。
林雪竹真的好想对他说:你爹都死了,赶紧回家奔丧去吧。
无奈,这话却是不能说。
她正要找别的话怼怼这个煞笔,煞笔却又开口了。
“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舅母没嫁给我舅舅,那我……”
当着舅舅的面,调戏人家夫人,这货真是没谁了。
林雪竹看元修忍不住要掐死他的模样,鄙夷地笑了笑。
直接打断他的话,“我是窈窕,但我不是淑女,你是好逑,但你不配君子二字。我数三个数,如果你不从这辆马车上滚下来,我就打爆你的狗头。”
她这话一出,元修笑了,谢云开愣了。
谢云开长这么大,还从没遇见一个女子,敢当面辱骂他的。
他刚开始十分生气,但细细一品,又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果然,元修那兵蛋子,就得配这种火爆脾气的女人。
谢云开还要说什么,林雪竹已经在倒数了。
“三,二,一。”倒数完毕。
谢云开仍坐在马车里,脸上带着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欠揍神情。
林雪竹直接从车顶抽出一根竹竿,对着谢云开就捅了过去。
谢云开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
“大胆,我可是……”
他话没说完,第二下又来了,捅的还是刚才那个地方。
“你你你……”
第三下,还是那个地方。
谢云开受不了了,直接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他狼狈地起身,难以置信地盯着林雪竹,“你知不知道,你一个犯人,敢打我这种贵人,就是砍头的大罪。”
林雪竹不为所动,冷冷问道:“你出来的时候带了多少人?”
“两个护卫,他们就在那边。”谢云开说着,指了指他那停在小树林里的豪华马车。
林雪竹翻了个白眼,“两个护卫,还想来挑衅我?你去找个人问问,谁是北境流放队里的女土匪!”
说着,竹竿不管不顾,朝谢云开招呼了过去。
谢云开被打得抱头鼠窜,有心招唤两个护卫,却是连抬头喊一嗓子的空隙都匀不出来。
而他那两个护卫,平时见惯了主子到处拈花惹草,搞出很大动静的样子,根本不敢朝这边看。
万一多看一眼,又坏了主子的好事,不仅要罚月银,还要挨打。
第203章 试试就试试
林雪竹竹竿挥的密,直到谢云开被打趴下了,才肯收手。
林家人不敢管,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敢管。
谢云开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在地上,嘴角还冒着血。
他想伸手指林雪竹,却发现自己的胳膊都疼得抬不起来。
只要从牙缝里往外挤字,“舅母,我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你爹娘根本就不敢来找我的晦气,你知道为什么吗?”林雪竹蹲下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谢云开。
“为,为什么?”谢云开有气无力地问。
林雪竹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谢云开,“因为你根本就不敢跟你爹娘说,你偷跑出来见我夫君的事。”
谢云开听到这里,还没反应过来。
林雪竹见他资质十分愚钝,只好勉为其难让他听个明白。
于是道:“你爹是庆王的盟友,你却跑出来私会庆王的敌人,你觉得你爹会怎么想?如果被庆王知道了,你觉得你爹是会选择你,还是选择庆王?”
封平侯纵然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那也是因为,他野心无限大,人又无限自负,想有个继承人,延续他闯下的功绩。
但若这个儿子阻碍了他往上爬,他也会毫不留情,狠狠教逆子做人的。
听了这话,谢云开才骤然反应上来,他这趟根本不该来。
之前庆王就派人敲打过他爹了,说是怀疑他提前到达凤阳城,是为了跟元修见面密谋。
他爹为怕庆王多心,把他打了一顿,又特意亲自去向庆王解释。
若让他爹知道,他真的跟元修见面了,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谢云开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林雪竹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都忍不住要感叹。
别说封平侯闯不出什么大事业,就算能闯得出来,也早晚败在这个煞笔儿子手里。
她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恶趣味的念头,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她压低声音,对谢云开说:“或者,我也可以让你无法回去见你爹。”
谢云开听懂了她语气中阴森森的意味,也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
顿时哆嗦着道:“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林雪竹笑容逐渐变态,戏谑道:“你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吗?也就是说,根本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身边只带两个护卫,我把你们都杀了,埋在那小树林里,谁能找到?”
“救命啊!”谢云开吓疯了,顾不得身上的伤,连滚带爬地往前冲。
林雪竹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直接大声对翠儿道:“翠儿,帮我打盆水来,我要擦车!”
“雪竹小姐,这人谁啊?”翠儿端水过来的时候,嫌弃地问。
“一个灾星。”林雪竹回答。
可不就是灾星嘛,用煞笔操作把亲爹玩死的那位。
不过,这回用不着他了,他爹先死了。
林雪竹把谢云开坐过碰过的地方都仔细地擦了几遍,躺下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得劲。
“夫君,你怎么让他上车了?”林雪竹不满地问。
元修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腿。
哦,原来是为了维持残疾人设。
林雪竹的火气稍微消了些。
她有情感洁癖,信奉男人不自爱,不如烂白菜的真理。
对于谢云开这种公交车,她打心眼里膈应。
真是,刚才打过谢云开的竹竿都被她直接扔了。
元修刚想说几句话,安抚一下暴躁的夫人。
就听林雪竹道:“夫君,我想学打架。”
元修一愣,他头一次从一个女子的嘴里,听见这么离谱的要求。
不过一想,他夫人不是普通女子,便也就释然了。
“为何要学?”他问。
林雪竹用手支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我突然发现,跟人打架是件挺爽快的事。夫君你想啊,不会打架的人,是不是容易被人欺负?那会打架的人,是不是就可以欺负别人了?”
“夫人,你想欺负谁?”这理由,直接把元修听笑了。
林雪竹大咧咧道:“我没说我一定会欺负别人,但我要有欺负别人的能力,才能不被别人欺负啊。这世界上恶人何其多,难道要靠老天爷去收拾他们吗?”
元修想了想,觉得她这话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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