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念秋安好
她知道,进京之后,若有人想要追查徐公公的死因,并以此大做文章的话,难免会给她带来麻烦。
不若趁这个机会,摆明利害,也好叫那些人安分一点。
兖王的眼珠子转了转,他不得不说,林雪竹说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
徐公公的所作所为,固然是皇兄授意,只是这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回头他得和皇兄知会一声,徐公公的事就那么算了吧,千万不能因为一个下贱的太监,引得皇兄声誉受损。
林雪竹见兖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显然是若有所思,不免心中冷笑。
这草包不怎么珍惜自己的声誉,倒是挺在乎狗皇帝的声誉。
狗皇帝宠爱他,也不全是因为他们俩乃一母同胞,还因为这个弟弟着实忠心。
对于上位者来说,忠心远比能力更重要。
没有忠心的下属,能力越强反而越危险。
林雪竹心中不免有些同情狗皇帝。
对他忠心的,都是这些酒囊饭袋,难怪他带领着这些忠臣,也无法把国家治理好。
这些念头,在她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逝。
她说道:“赖公公,如今我们离京中路途不远,你差人先回宫中,向皇上禀明此地的情况,请皇上允许我在此逗留几天,跟进一下这件案子的后续。”
兖王一听这话,又急了。
“你跟不跟进的有什么用,你一个妇人,难道还能查案不成?”他气急败坏道。
林雪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很冷。
她说道:“兖王此言差矣,这些人若只是寻常混混,看见妾身之后临时起意也便罢了。若有预谋,或真的被人指使,那他的用心,可就十分歹毒了。夫君出征在外,却有人对他的妻子行如此无耻之事,只怕让夫君寒心。况且,妾身自身尚不足惜,可若有人打的是夫君的主意,妾身绝不会轻易放过。”
她这话说的,语气虽然温和,语调却很坚定。
听了她这话,围观群众心里都不免叫好。
这个襄王妃,说话有理有据,做事张弛有度,是个人物。
相比之下,那个兖王,就显得太不怎么样了。
皇室之中,明争暗斗,就算私底下再不和,表面上也得装一装。
他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瞧他对襄王妃的态度,只会暴露他自己的狭隘和无能。
百姓们这么想着,就听兖王说:“这事不告诉王弟不就得了,你既然知道他出征在外,还用这种事去烦他,难道不是你不懂事?再说了,你觉得有人故意算计你,那不就是在怀疑本王吗?”
围观群众:呵呵,兖王,你欲盖弥彰的气息太浓了,让人很难忽略。
林雪竹摇头道:“兖王与我夫君,当得起一句兄友弟恭。出了这种事,我自是不会怀疑兖王的。只怕有心人打着兖王旗号,对夫君和妾身行不轨之事,既打击了夫君,又离间了兖王和夫君之间的兄弟情,一箭双雕,着实歹毒。”
围观群众:襄王妃,你是懂反讽的。
兖王快被气死了,说实话,他并不在意林雪竹给他讲的这些大道理。
什么兄友弟恭,他和元修从小就不对付。
父皇宠信妃嫔,对母后十分冷淡,他看元修自然也不顺眼,不知道给他使了多少绊子。
他不相信,元修会对他抱有什么“兄友弟恭”的感情。
说白了,若不是皇兄手段高超,压制住了元修,元修能这么乖乖听话,让流放就流放,让出征就出征吗?
呵呵,元修他母妃受宠又如何,他不还是被皇兄所拿捏,半点反抗的能力也无?
但说来说去,他是不能让林雪竹留在这里的。
于是道:“这样吧,这个案子就交给知府来办。你先进京,等案子有了结果,就让知府第一时间派人去京城传信。到时候不光会通知你,还得给皇兄一个交代,这样总行了吧?”
林雪竹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硬要让兖王应下也是不可能的。
她当然不会留在这里傻等,只不过要在人前,让兖王多暴露暴露而已。
话说到这个份上,吃瓜的都能猜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倘若兖王想洗脱嫌疑,必须要推出一个站得住脚的替罪羊才行。
若他将此案草草收场,便更加证实了,他就是此案的主谋。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兖王都只能处在被动的地位上。
有了这个作为基础,她的人想如何带动舆论,那就很好操作了。
林雪竹心中有数,表面上却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说道:“既如此,妾身便将此事托付给兖王了。”
她故意没说知府,而是托付给兖王,就是提醒兖王,希望他妥善处理此事。
她不知道兖王能不能听明白,反正围观的群众应该都听明白了。
说完,她对兖王行了个礼,转身对赖公公道:“走吧,回驿站。”
赖公公此刻噤若寒蝉,哆哆嗦嗦跟在林雪竹身后。
他能感觉到,兖王向他们的背影投来了刻毒的目光。
这让他的每一步,都好像走在了刀尖上。
他作为在御前伺候的太监,可是无比清楚,这兖王是个什么性子的。
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也差不多了。
宫里宫外,没人敢直接和兖王对上的。
襄王妃,她是真勇啊!
第455章 襄王妃,吓人
林雪竹走后,兖王都快气死了。
要不是因为他坐在马车里,空间有限,他都想跳脚。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地上还跪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呢。
他刚才和林雪竹唇枪舌剑的时候,完全没有留意这些人。
兖王更气了。
他吼道:“你们听够了没有,还不快滚!谁要是敢出去说一句,我弄死他!”
围观群众立刻爬起来,不一会就散没了。
兖王狠狠瞪了知府一眼,骂道:“你看你干的好事。”
知府满心冤屈。
在兖王的封地当官太难了,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背锅。
好像心术不正,又办不明白事的人是他一样。
兖王想了想,说道:“回头人抓到了,你好好审,给襄王妃一个满意的答复。”
知府傻眼了。
好好审没问题,但怎么给襄王妃一个满意的答复啊?
人家襄王妃分明就是认定了,那些人的幕后主使是兖王你啊!
想让襄王妃满意,那就得把你兖王供出去啊!
知府觉得,他实在是太难了。
要不这次任期结束,他告老还乡得了。
但想想,自己不过三十多岁,要告老还乡的话,是不是没什么说服力?
不然,就称病吧,说自己得绝症了,余下的人生,想要轻松一点度过。
行,就这么定了。
这个破官,他是一天也当不下去了。
就在知府自暴自弃的时候,兖王的手下里,有人回来了。
“兖王,属下问了守城的卫兵,说那几个混混从城门跑出去了。我们追出去,没看见人影,其他人还在继续搜寻。”那人说道。
兖王气得差点又想跳脚,再次开骂,“我养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几个混混都抓不住,是不是不想干了?我告诉你们,抓不住人,你们就提头来见。”
“是,属下再去找。”那人撒丫子就跑了。
兖王气哼哼地对车夫说:“回别院!”
车夫不敢怠慢,赶紧拉着兖王跑了。
这边,林雪竹和赖公公脚步匆匆往驿站走。
直到两人拐了弯,赖公公才敢回头看了一眼。
见没人跟上来,他心有余悸地长出了一口气。
问道:“襄王妃,今天这事,得怎么跟皇上汇报啊?”
“就说我们在兖王的地界上遇袭,兖王已经着当地知府调查此事。”林雪竹淡淡回答。
赖公公心里有数了,襄王妃这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啊。
也是,闹大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至于刚才和兖王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告诫兖王,让他收敛一点吧。
赖公公掬起一捧辛酸泪,他可太不容易了。
两人回到驿站,就见陆氏正在门口焦急踱步。
看见林雪竹,她立刻拉住她的手,关切道:“我听说你在街上遇袭了,没受伤吧?”
林雪竹笑,“幸好夫君教了我一些防身的手段,这次都用上了。还有赖公公,幸好他机灵,跑去府衙报了官。”
陆氏会意,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锭子,塞到了赖公公手里。
那银锭子足有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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